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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夜来风语

作者:欢喜石头

文案

那时,她刚进公司:

“听说她跟咱容总关系不一般?”

“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我亲眼所见!”

众人两眼放光。

后来,她终于稳住了地位:

“听说她跟咱容总关系不一般?”

“切,能来点新鲜的么?这早过时了!”

“别不信啊,这回是真的了!”

众人嗤之以鼻。

温馨提醒:

本文1v1,暖文,he。

男主不是处,但这里可以保证,在遇到女主后绝对守身如玉。

【石头的话】

年轻时,我们对人生、感情、未来,

会有彷徨,甚至在旅途中迷失自己。

但时光荏苒,年岁渐长,

我们成熟,终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个他,

过最简单最淳朴的生活。

这就是幸福。

——谨以此文献给那些热爱生命的人们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业界精英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詹言语,容逸 ┃ 配角:罗婷,向群 ┃ 其它:叶石唯,何羡仙

、楔子

清晨,餐桌旁,一个儒雅的男人正惬意地坐在位子上随手翻着报纸,打发时间。

忽然,他的目光一凝,不由自主地被报纸上的信息所吸引。

女人端着两碗玉米粥走近,帮他摆好,见他仍盯着报纸一角不做声,状似随意地瞟了一眼:“老公,你在看什么?”

男人似吓了一跳,抿了抿唇,随即平静道:“没什么,随便看看。我们吃饭吧。”就要把报纸收起来。

才不信,没什么还看这么入神。

女人一把抢过男人手上的报纸,好奇地扫了一圈,之后眼眸瞪大,津津有味地念出声来:“今日,华颐堂总裁容逸和新娘詹言语的婚礼将在西洲商都大酒店隆重举行。据悉,新娘詹言语自去年四月被容逸挖进公司,任华颐堂财务总监一职。外界对于这对业界伉俪表示出了极为浓厚的兴趣,而由这场婚礼所引发的争议之声也随之出现。”

一口气流畅地读下来,女人差点憋过气去,清了清嗓子,方才兴奋地继续:“有人认为容逸此举或是出于利益考量而非情有独钟,也有人认为詹言语此嫁并非传言中的那般励志,而是一个嫁入豪门的阴谋。本报将继续追寻此事的本末真相,敬请关注。”

“老公,你说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结婚的啊?”女人把报纸放在一边,拿起勺子边喝粥,边问对面埋头喝粥的丈夫。

“你说我们是为什么结婚的?”男人没有正面回答女人的话,只不咸不淡地反问。

女人微微地笑了下,面色有些酡红:“当然是,那个,喜欢啦。”

“嗯,喜欢。”男人的嘴角浅浅地翘起,放下了手上的调羹,正了神色淡然道,“我们是什么原因,他们就是什么原因。”

“真的?”女人狐疑地问,“可上面说他们……而且,他们关系那么尴尬,真的没有其他原因?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男人几不可见地笑了下,不急不缓地说:“两个人愿意走入结婚礼堂,能有什么原因是比爱更重要的呢?”

女人嘟了嘟嘴,不甘心地说:“话是这么说,可真有这么纯粹的感情,一点利益纠葛都没有?我不相信。”

“他们也不需要你的相信。”男人面色稍微冷了一下,转瞬即逝,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种事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快吃吧,粥都凉了。”

男人缓了缓心神,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走到她旁边,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我吃饱了,上楼拿公文包,你慢慢喝”。

随即拾起那份早报,转身上楼而去。

男人把报纸端端正正地叠好,手指在“新娘詹言语”几个字上轻轻地划过,又在旁边新娘的生活照上顿了一秒,随即挪开。

迎着宛若新生的朝阳,他的脸上散发着欣慰的光芒,嘴角有丝笑意悄悄滑过:“言语,要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噢耶,终于开坑了!

、第 1 章

如果要问什么事情是詹言语这一辈子,乃至下一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想到的,那就是,有一天,她居然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无缘无故地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醒来。

天哪!

这是什么地方?

迷蒙之间瞅着四周的摆设,詹言语原先还有些惺忪的眼眸蓦地睁大。

她这一定是工作疲劳出现错觉了吧!

这些天她果然是忙晕了!

詹言语有高度近视,即便是看不清所处的环境也能万分确定自己这不是在自个家里。

她眯着双眼仔细审视,再眨眨眼,嘴巴惊悚地张开,终于不得不相信了这个荒诞离奇的事实。

恢弘大气的房间装饰,狂野霸道的大床,还有绵软舒适的薄被……

唔,质感还不错,软软的,暖暖的。

她心里倏地一凉,赶紧转头看向自己身体两侧,见床头两边都空荡荡的,提着的心才略略放下些。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下唇,缓缓地舒出一口长气,随即仿若逃过大难似地拍了下犹自起伏不定的胸口。

还好还好,没有再出现什么陌生的男人,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

嗯,眼镜还在,挺好。

这时候,她终于见到自己的半框眼镜正安安分分地落在床头柜上。只不过,镜架没有折起来,这显然不是她的一贯做派,但她脑子还有些混沌,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帮她摘的眼镜,便只能先把内心的困惑放一边。

她慌忙捞过眼镜利索地戴上,等视线清明了才觉得稍微安心些。

不过,尽管感觉到自己现此刻是安全的,她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又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直到万分确定自己的衣服穿得是完好无损,她才真正地放松了下来。

怎么想都奇怪,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不是拍电视玩穿越,再说了她也早过了做梦的年纪了好吧。

她只得用力地拍拍脸,试图让自己再清醒些,无视还因为沉睡而隐隐作痛的脑袋,又闭眼冥想,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忽然,她脑海中仿似有道亮光“唰”地划过,一些零碎而混乱的场景突如其来地撞入思绪之中。

她使劲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努力将那些混杂的片段组合起来。

啊,好像是这样。

昨晚上,在逐曳酒吧……

记得昨天他们项目组一起出外勤做完验资回来,大家都忙完了工作,筋疲力尽之余也想出来放松放松。这已经是所里的一贯习俗了,每次出差审计完,整组人员必定是要找个地方消遣消遣的。

以往,她总是组织她的团队一起去茶室啊,ktv之类的地方,只是很明显地,大家都去的厌烦了。作为项目经理,她也不好把他们拘得太紧,便同意带他们过来乐一乐。

这个酒吧她倒还是头一回来,瞧着这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环境总体还算不错,但酒色烟气却还是免不了的弥漫开来。舞池那块地儿都是一群年轻人在跳舞,一个个把头摇的,身子扭的看得她都头晕。

她不得不哀怨地承认,自己的确是老了,不仅心老,也许,身体也开始衰老了。奔三的女人,果然是玩不动了啊。

看这群小年轻一个个兴致勃勃的样子,她随意地挥挥手,让他们自个玩去,留她一个坐着就是。

几个小朋友有些踌躇,试探地打量她的神情。新来的实习生小陈,忐忑地蹭到她身边,嗫嚅着唇想说什么。幽暗暧昧的灯光下她都能看到她脸上不经意流露出的诚惶诚恐。

她无语地暗暗翻个白眼,暗忖难道她平时真的严厉过头了?

她强撑起精神,摆出一个尽量和善的笑脸,朝他们点点头,表示账单她照付,今个晚上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至此,他们几个才真的敢舒畅地玩闹起来。

她看了看沙发那片地儿,都是一群一群人拥在一起,拼酒的拼酒,打闹的打闹,她也不想去凑那什么劳什子的热闹,便一个人坐在了吧台边,手支在台子上,跟酒保要了杯鸡尾酒意思一下。

其实按她的喜好,如果现实可行的话,她倒是宁可来一杯椰汁,实在不行喝白开水也可以啊。可这酒吧不管看上去再怎么风雅,也摆脱不了它酒吧的实质。它总不可能给她变一杯茶水来。

于是,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默默地小口酌着酒,歪着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漫无目的地发呆。

后来,发生什么来着……

哦对了,好像有个男人找她搭讪。

这种事在酒吧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当下,她也没太在意,毫无兴趣地摆了摆手,侧过身子不再搭理对方。一般别人看她兴致缺缺,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也不会再碰壁。

不过昨天这个很是锲而不舍,见她不想搭理也没离开,反而黏在她一旁叽里咕噜地不肯走开,手脚也开始不正经起来。

这样推拒拉扯了一阵,她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沉沉的,身子比进门的时候更没力了,疲累得似乎连眼皮都要打不开了。

她那时才后知后觉地感觉不对,赶紧转头四顾求救,可明明刚才旁边还都是人呢,这会儿不知道全跑哪去了,怪不得这个男人敢这么嚣张。

她打起精神努力叫唤她的那些小朋友。不过此时灯光昏暗,音乐震响,他们距离她实在太远,又自顾自玩儿,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她使劲瞪大眼睛想看清他们,张着嘴嚷嚷,想引起同伴们的注意。可惜她越用力却越是觉得无力。

事实上,她都看不清楚他们欢腾的模样了,又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大声喊叫,叫出来的声音早被嘈杂的音乐声盖住了,连自己都听不分明,何况别人。

看来远水是救不了近火了。

她趁着自己的意识还有些清明,赶紧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觉得效果不甚理想,只好狠下心肠死命地用指甲掐进肉里,这样才感觉稍微清醒了些。

恍恍惚惚间,她好像模模糊糊地看见有一个人慢慢地走了过来,身形渐大。

背着光亮,她眯起了眸子还是瞧不清他的长相,也不知道他是谁,只隐隐约约地觉得对方气势逼人。在这种时候,竟然给了她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安全感来。

死马当活马医吧。

她来不及多想,也没办法多想,只能拼尽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想挣脱开旁边男人的手脚,向他挪去。

她拼命挣扎,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抓上岸垂死挣扎的小鱼,空有满腔心血,无尽欲望,却还是逃不开悲惨的命运。旁边男人死死地箍着她,似乎是想要把她拖走。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是太糟了,想她活了28年,什么时候碰到过这种糟心事,这也太侮辱她的人生了吧。

她这样悲哀地想着,越想越是愤慨。忽然不知怎地就心神一震,就像是那即将离世的老人回光返照一般,不晓得从哪里生出来一阵力气,一把推开了旁边的男人,转而倒在了……

其实她以为她会摔在地上,不过从现实状况看来,上天还算是优待她的。

意识虽然模糊,但她还是能微弱感觉出她被一个人接住了。她撑开眼皮,虚弱无力地瞟了眼自己壮实的靠山,嘴唇蠕动,却根本吐不出一个字来,全身无力地一直往下滑去。

渐渐地,眼前黝黯庞大的人影啊,虚无旖旎的光线啊,都慢慢地都远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 章

记忆到此戛然停止。

终于把她所能回忆起来的事情全部都连起来了。

那她现在的情况是?

看样子应该是得救了,否则自己也不会衣衫完整,睡得安稳。

她这边还在扶额深思,不远处却忽的传来一声轻笑。声音是淡淡地,醇厚地,极有韵味,却骇得她差点翻下床去。

詹言语忙抽回自己内心不着调的胡思乱想,压着惊吓循声探去。

只见门口倚着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头发剃得很短,显得整个人特别有精神,脸色冷峻,淡漠地甚至都让人忽略了他面容的英俊。

他虽然看似懒洋洋地靠在门上,动作闲散随意,周身却透着股令人不容忽视的冷意。

瞅着自己这样好不尴尬地打量着他,他倒是好修养,丝毫没有表现出不悦来,反而微微地勾了勾嘴角,隐隐露出丝笑意,仿似是在跟她打招呼。

她也觉得奇怪,对方明明只是扯了扯嘴角而已,她竟然能从中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温暖来。大概是因为猜到了自己是被他所救,心里潜意识的就对他有了些许好感,才会觉得这个看上去冷冰冰的一个人应该也是有温度的吧。

她又是感激又是歉意地对他笑了下,说出了他们之间的第一句话:“昨晚是你?”话虽说得不清不楚,但两个人都知道她话里意犹未尽的含义。

闻言,男人倒是也没说什么话,只若有似无地点了下头。

这样两下里都静默着没再说话,空气都好像被凝固了,更显得这个大的有些出奇的房间静得冷清,也闹得詹言语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气息充斥了整间卧室。

詹言语想到自己一大早就这么不知所谓地躺在别人家的床上跟一个陌生男人对视,直觉有些难以言喻的狼狈,赶紧急吼吼地翻身下了床。

目光对视,男人身形不动,还是直直望着詹言语一句话也不说,丝毫没有说话的意图。此时气势稍弱的詹言语只好率先打破僵局。

她调动起自己僵硬的面部肌肉,咧嘴勾起一个毫无意义的微笑来算作打招呼,想了想又干巴巴地补充了句:“昨天真是要谢谢你。请问这里是……”你家?

她干笑着左右四顾,用询问的目光探寻地瞧着对面的人。

看她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男人低叹了一声,总算是站直了身,幽幽地开了尊口:“我家。你不用谢我,那是我的酒吧。在我的酒吧出事,我感到很抱歉。不过我也算是帮了你一回,那算是扯平了吧。你先洗漱一下,我在外面等你。哦对了,洗漱用品我都放了新的,你不用担心卫生问题。”

一次性平和的说完,他便不在等詹言语的回答,转身就走,门应声阖上。

真是霸道的男人啊!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詹言语默然无语,暗想着按现在这个状况,自己到底该不该感谢他。

照理他帮了自己,算是自己的大恩人了,昨天要是没有他,那后果可不是她所能想象的了。可人家为什么好死不死的就是那什么破酒吧的老板,要不是去了他的酒吧,这些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所以说,自己在他的地盘上出事,他帮助自己应该也算是理所当然的吧。否则,要是真的把事情闹大了,他这个做老板的也过不得好去。

可还是觉得应该再酬谢酬谢人家啊,毕竟这年头好人真的不多了啊,换了别人见死不救也是很寻常的啊。

真是纠结!

算了,理不清楚,就一切抹平吧。

就当昨天的事不存在,自己没去过那什么酒吧,也不认识这什么酒吧老板。

反正出了这个门,谁还认识谁啊。

詹言语从自己乱七八糟的杂念中跳出来,理理衣服,慢悠悠地走进了洗手间。

忽然,詹言语脑中警铃一响,猛地一拍脑袋,“哎呦”一声,扔下手里的毛巾,就急急忙忙地推开了房门冲进客厅。

她焦急地站在光洁的地板上,冲着此时正在摆早餐的男人脱口就问:“请问现在几点了?”

“九点半。”男人的声线依旧很平稳,无波无澜得很。

“啊!”詹言语难得的失了理智一声嚎叫,面带歉意地吼道,“抱歉,请问我的包你也一并带来了吗?快给我,我现在就得走。”

男人对她突如其来的一惊一乍倒是波澜不惊,眉头都没皱一下,只不慌不忙地伸手指向旁边的台子,慢条斯理地回答:“那里。”

话落,他状似不经意地又轻声询问:“什么事这么着急?”明明是个疑问句,偏偏被他说出了陈述句的味道。

如果是往日冷静的詹言语,此刻听了这样的问话,一定会以为他是在借机讥讽她的言行无状。不过此时,她早已经没有心思去辨析人家话里的深意了,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拎过自己的手提包,就欲离开。

只是从小受到过的教育还是让她不能忽视别人的问题不答,她条件反射地开口解释:“上班!”

话说,这还用问吗?

她心里才冒出来这么个疑问,对方就适时地解了她的疑惑:“据我所知,今天是周六。”开口的声音仍是平平淡淡,却透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不过詹言语才认识他一天都不到,哪里听得出来。

见对面的女人微张着嘴一脸懊恼地伸手拍了下自己的后脑勺,动作实在是憨厚有趣,明明穿得这么严肃正经,仪态偏偏是如此的憨然可掬,男人情不自禁地弯了嘴角。

他按捺不住内心的玩闹因子,徐徐张口:“这位女士,请问你周六也要上班吗?”此时此刻他的嘴角已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笑意。

被一个陌生人这样子调侃,不善与人沟通的詹言语便有些不自在。她悻悻一笑,内心满是无比的郁闷。

詹言语不得不反思,自己也许真的是健忘了,工作都忙乱了,完全不记得还有双休日这回事了耶。

这边詹言语还在无语中,那边男人一个大步迈到了她的面前。他的右手还拿着杯来不及放下的牛奶,玻璃杯子里水波平静,丝毫没有一滴洒落出来。

他伸出空着的左手,从詹言语手中轻轻松松地拿过了包,随手放在了一边,又兀自把牛奶递到她手里,似漫不经心地说:“既然没事,那就先用早餐吧。”

语气很是轻轻柔柔,只是詹言语却明显地听出了他话里的强硬,好像不听他的就别想离开似的。

眼前这个人吗,就跟他的屋子装潢一样,狂野霸气,强势得很。

詹言语一直独来独往惯了,即便是平时工作的时候也满眼都是审计底稿、财务报表,很不喜欢,也不习惯,跟不知底细的生人打交道,对待像他这种既不是客户又不是朋友的人更是不知道该怎么交流。

既然已经打算好了不再跟他有交集,她就打算尽快离开。

念及此,她便礼貌地笑笑:“谢谢你的款待,不过我想我还是……”

还没说完,男人就止住了她的话头:“不过是顿早餐而已,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过会儿我自然会送你回去。”

人家都这么说了,詹言语还能说什么呢。这一晚上都睡了,难道现在还迟钝地来矫情一下么。

也对,就跟他说的,不过是一顿早饭,吃就吃!

于是,万分不习惯与陌生男人接触的詹言语竭力做出一副镇定的模样,一本正经地坐到他指示的位子上,开始“享用”起她的早餐来。

其实冷静下来,詹言语倒是有很多话想问这个男人。

比方说她的那些同伴后来有没有怎样。她刚才走回来的时候顺势翻过自己的手机,一看都黑屏了,得,都自动关机了,也不知道他们找不到她会不会着急。不过这事也只能等她回去了再问。

她又想问昨晚那个给她下药的男人怎么样了,不过想想看不管是哪里的酒吧都会出这种事,人家做老板的估计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她问也白问。

事实上,她内心还是想好好感谢感谢他的。如果是以往的话,她至少也会请他吃顿饭表示下感谢。

可偏偏这人身份摆在那里,经过昨晚那回事,詹言语对那个酒吧是完全没有了好感,更不要说它的正牌老板了,虽然人家还大发慈悲地帮了她。

她现在只想着眼不见为净,过了这门就当不认识他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人实在是怎么看怎么危险,詹言语向来懂得趋利避害,对危险的人或事物总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瞧瞧,这人不说话的时候表情是如般的冷酷,看得人胆颤,即便她是真的想正式地跟他道声谢,在他这种审视的目光下也说不出来啊。

于是,她满心满肺的感谢都只能硬生生地憋在心里,吐不出来又吞不下去,忒不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打滚求留言!

、第 3 章

这么多年了,詹言语不说见过几百个老总,少说也跟几十个经理打过交道了吧,还真是没碰到过这样子的人,明明没露出什么表情也没说什么话,可就是硬生生的让人在他面前有一种矮他一截的感觉。

詹言语自觉自己练了这么多年,也没达到这种境界,光不说话只用眼神都能煞到人的,真乃实力也。

此时的詹言语完全忘记了,刚跟着她开始出外勤的小朋友看见她其实也跟见着催命的恶魔一样心惊胆战的。

其实这一切不过只是因为不熟悉而已。因为不熟悉,才会与别人站得远远的,不会轻易地露出真实情绪,无意识地用面具伪装自己。

男人用的是面无表情,而詹言语用的则是不苟言笑,效果相当。只是这会儿,詹言语由于昨天的意外还在状态之外,客场失利,便失了气势。

她抿了一口牛奶,又怔怔地感慨,大约这就是少说话的妙处,给人以无限的压迫感。下次再碰到敢抱怨加班的小朋友,也许她可以试试这一招。

他真的只是一个酒吧老板吗?若是如此,他真的应该去混黑道才是,瞧他浑身上下都透着股黑帮老大的霸气,开一个小小的酒吧实在是太委屈他了。

她这样混想着,竟差点“噗嗤”笑出声来。幸好她及时回过了神,忙假模假样地擦擦嘴角,用纸巾挡住嘴边溢出的笑意,继续淡定地吃她的全麦面包。

“怎么了?”其实很少有人能在他这样冷峻肃然的注视下,还会有笑的冲动。

居然被发现了,观察力可真够敏锐的。

詹言语定了下神,赶紧正襟危坐,抿嘴假笑:“哦没什么,其实我还真的挺好运的。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昨天的出手相助。不然的话……”话没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已经明显了。

“呵,”男人低低一笑,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点弧度,隐隐约约看不真切,瞅着对面拘谨的詹言语似真似假地说,“你想谢我?不如以身相许?”

男人的话音方落,詹言语就差点被面包噎到,忙尴尬地轻咳两声,再抿了口牛奶,才抽着嘴讪笑道:“呵呵,你真是会开玩笑。”完全没料到这样满脸肃穆冷冰冰的人居然也会讲笑话,真是好冷啊。

男人姿势娴熟地扣了扣桌面,淡然地瞥她一眼,不急不缓地说:“没诚意啊,连自己是谁都不交代一下,还说谢我。”

“这个……”其实,詹言语觉得他们两个人真的就只是萍水相逢,过了今天就没明天了,两个陌生人还有认识的必要吗?

应该没有吧?

但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她自然是得体地回应:“你好,我叫詹言语。詹是詹天佑的詹,言是语言的言,语是语言的语。再次感谢你昨天的及时救助,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没齿难忘。”也许是聊了几句有些熟了,詹言语竟也讲起了俏皮话。

虽然她礼貌地告诉了他姓名,不过秉着再见就是陌路的想法,她还是没有透露自己的其他信息,也没给他名片,更没有顺势问问他的情况,摆明了不想再跟他有联系。

詹言语……

男人在心里暗暗地默念两遍,瞧着她不愿意再说些别的就知道她是个有戒心的人,自己再问也得不到什么话,恐怕还会引起她的反感,便也只能作罢。

再看看她表情一脸郑重,忙着说话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了,男人下意识地柔和了下面部神色,伸出食指指了指她面前的早餐,示意她可以边吃边说。

“礼尚往来,我是容逸。容是容易的容,逸却不是容易的易,是逃逸的逸。”想了想,容逸还是状若自然地接了句。

这个,为什么他报个名字都要学她的说法,很好玩吗?

不过……

“逃逸的逸?就是闲情逸致的那个逸?一般人不是都会选一个好听点的词或者成语来描述自己的名字吗?你怎么用逃逸这种带有一点点贬义性质的词?”虽然不太礼貌,但詹言语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心,还是犹犹豫豫地问出了口。

听她这么说,容逸略略抿了抿唇,突然邪魅地挑了下眉,眸中滑过一丝神采。他习惯性地扣了下面前的餐桌,施施然开口:“所以说,我是一般人吗?”

好吧,詹言语觉得自己先前对他的评价可能得打个折扣,坐在她面前的是个什么人啊,太难用常理推断了。而且,他怎么不管说什么话都能这么理直气壮呢?

詹言语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脸皮,便埋头用起餐来,不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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