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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韩潜冷冰冰的态度,我顿时有些自暴自弃,反正得罪一次是得罪,得罪两次也是得罪,说不定能激的韩潜和我吵架,我今晚也不必怀着一种对鬼的恐惧入睡。

于是话就这么出来了,“韩先生似乎还欠我一个说法。”

这句话下去,韩潜在我床边坐定了,病床上多了一个人的体重,嘎吱了一声,我盯着韩潜的骨节分明的手继续了下去,“韩先生那晚的化装舞会想必是很得趣的,可惜我就因为你们的这个宴会,连着病败如山倒了。”

“哦,这么说来你生病是该找我报销的?”他这话下去我顿时有种要糟糕的感觉,宋铭元因为三句话丢了三块地皮,我这已经两句话了,是不是要被剥两层皮剥到真皮层。

而我也恍惚的想,那晚韩潜那小低伏真的出现过么。八成是做给我看的,毕竟傻子好骗。我的段数和他一比,不就是个傻子么。

“你为什么不吃苹果呢?”他话锋一转,大概是准备给我下台阶,我这回识相了,“其实苹果真是一种好水果的,长的唇红齿白,闻着馨香缕缕,吃了生肌活血,我不喜欢只是因为我这人好吃懒做,不愿意削苹果皮罢了,倒不是嫌弃韩先生带来苹果。那么多水果,韩先生却惟独挑中这个苹果,一定是有深刻的寓意的。”

“那你说说,有什么深刻的寓意?”韩潜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手里的苹果。

我尚在目瞪口呆的阶段,就见他拿了桌上一把水果刀,咔嚓一刀,把一个好端端的苹果拦腰截断,形同腰斩。

此时,病房,晚上,只有我和韩潜,他手上还举着把刀,我抖了抖,往被子里钻了钻,准备把屁股对着他,做出个逐客的姿势。我一开始就是错的,与韩潜为伴还不如与鬼故事为伴来的安全。

然后我一把被从被窝里揪了出来,他神色有些暴躁,我看着他举起刀,一刀一刀拙劣的削起苹果来。

“给你。以后自己吃,懒姑娘很讨人厌。”半个小时候后我含着两泡热泪颤抖着从他手上接过了被泄愤般凌迟过还剩下个残骸的苹果。

他气定神闲的看着我吃完了苹果,却反而没了想离开的意思。

我又在被子里拱了拱,默默看了他一眼。

“你似乎对于那晚还是很介怀吧?”他这么说道,削苹果时候的暴躁都不见了,很有点等着我自寻死路的味道。

“也没有,也没有,就是那晚韩先生,光你一人得趣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那晚和你一对比实在有点凄凉。”

“得趣?你说那个得趣?”韩潜坐的离我又近了些,“我那晚只是礼节性的吻了别人的脸颊,怎么能说得趣?”

“得趣是这个样子的。”他一边说着竟然就往我身上压过来,可怜我一个病患,象征性的扑腾了两下,就只好卸甲投降,顿时只觉得颈间,额头,鼻尖,脸颊还有嘴唇上都传来濡湿温热的感觉,然后他让我张开嘴,然后然后……往事不堪回首。

待到他得趣了,终于退出来,“这次众乐乐了吧,感觉怎么样?”

我脑袋昏沉,老老实实的说,“像被一只大狼狗舔了一遍。”

第二十二章

那晚韩潜到底还是黑着脸回去的,我当时脑海只有一句话,你的脸色,比夜色更美。

但是脸色不善的韩潜临走前竟然还给我掖了掖被子,虽然他气息不稳,体温灼热,却也只是在最后克制礼节的吻了吻我的鼻尖。

然后我就翻个身睡了,竟然一夜无梦。

不久就出院,阿光开保姆车载我回了拍摄场地。本以为人员到齐很快能进入拍摄,没想到却只看到个满面愁容的大胡子,还有一地的烟头。

“拍什么拍!小演员不配合,今天本来要拍你们三个的互动的,哎,都怪我自己,没事贪图那点赞助费干嘛,韩潜都给的够多了,哎,怪我不知足,怪我贪心。”

我对走过来的李凯锐挤了挤眼睛,“导演这幅样子干什么?不是演员都在么,你状态看上去也不错,我也回归了。”

李凯锐看了我一眼,也有点苦恼的神色,“还不是他自作主张把陈阳阳的角色许诺给苏谦的儿子,那个死小子,小小年纪就一副富家子弟样子,根本不配合演戏,谁哄都不行。”

在《声名狼藉》里,李凯锐饰演的男主角是陈尽,在认识我这个小明星时候已经有了个10岁的儿子陈阳阳。这孩子的戏份虽然不算多,却对我和李凯锐关系发展推动起至关重要的作用。开始说会启用小童星,不想却找了个苏谦的儿子。

苏谦我略有耳闻,珠宝商,做事挺低调的,和前妻离婚后独自带着个10岁的儿子。传闻是个二十四孝老爸。对这个独子是百依百顺的,大约这小孩子念头一起想演戏了,偏偏大胡子又贪恋了那点好处费,于是便有了导演现在这一出“我真傻,真的”一般的倒苦水。

我也有些头大,剧本里该是由于我能和陈阳阳相处和睦,引起了陈尽的关注继而才发展出了一段奸情,可见小孩子是勾搭的必备用具。打动一个男人,先打动他的儿子,对离异富商而言,是一条捷径。而小孩子不像成年演员,就算李凯锐对我没好感,但理智驱使下还是会尽量配合演戏进程。

这么想着,就见柳疏朗红着眼睛捂着脸从内场奔了出来。

“啊呀,疏朗,怎么弄成这样子的?”她一把手移开脸颊,她的经纪人就咋呼开了,“这个小演员怎么的这幅样子,竟然把疏朗这么好脾气的姑娘都气哭了,哎,还怎么拍的下去,之前是沈小姐一直出状况,好不容易人来齐整了,小演员不干了。”

柳疏朗看了我一眼,去后台补妆了,我被她经纪人瞪了一眼,只好自告奋勇,“那孩子叫什么?还在内场?我去看看,沟通沟通,我对付小孩子还是蛮有一套的。”

李凯锐白了我一眼,“我看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我们那么劝,这小孩都一句不吭的,就是坐在板凳上不肯拍戏,柳疏朗那么样耐心的性格还不是吃了闭门羹,你也就对男人可能上手些,小孩子还是算了吧。”

“不是男小孩么?既然你都肯定我对男人有些手段,只要是公的,不是都有共性么,年龄不是问题。”我回了李凯锐句就跑进内场去了。

果然看到一男孩子正面色阴沉扭曲的坐在小板凳上,手捂着裤裆,脸色有些绯红,眼神却阴晴不定。听到我进来也头都没抬起来看我一眼。

然后我听到身后李凯锐也跟了进来,“苏洋洋,你也要配合我们么,不要以为你爸爸是苏谦就这个样子,还是小孩子,这种性格不讨好。”

这话说下去,苏洋洋一张小脸更铁青了,我看他似乎都要哭了出来,只好转移了下视线,“苏洋洋小朋友是吧,你要不要去趟厕所什么的转换下心情。”

谁知这一句下去,苏洋洋倒是抬起了头,“这里有男厕所吗?我想去男厕所。”

我这才想起,我们这次拍戏的地点是个竹林,严格说来并没有配套的盥洗设备。

李凯锐见我眼神询问,摊了摊手,“都是就地解决嘛。”

我顿时觉得发现了问题的症结,但凡富家子弟,都有点附庸风雅并且自诩为文化人的通病,比如宋铭成,就是喝酒喝到膀胱憋死,也绝对不愿意做出临时到野外放水的行为,势必要找到个灯光明亮,地面澄净的马桶圣地才能舒缓膀胱压强。他称之为,贵族的尊严和骄傲。我称之为,男性疾病的始祖,男性功能障碍的前因。

这个苏洋洋小少爷八成也是太好面子了,家教过好的孩子有时候反而不容易生存,比如宋铭成和李凯锐,这两个去荒岛生存,我一定堵李凯锐胜。

“你知道拿破仑为什么滑铁卢了么?就是因为他打仗的时候穿了紧身裤,不方便脱,加上他不愿意随地大小便,只好憋着做出战略决定,结果呢!大败!后来自己还被流放到一个荒岛上孤老终身了。这是为什么?其实就是因为他放不开!人有三急,他不能顺应自然的召唤,于是就败了。”

李凯锐看着我眉飞色舞口水翻飞的讲了这一番话,皱了皱眉,“沈眠你在干什么?苏洋洋你搞不定就算了,别岔开话题了,这也绕的太远了。”

没料到这时候一直低声不语的苏洋洋却拉了拉我的衣角,抖着好看的小睫毛,“那个,那个是真的么?”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是真的,有些有钱人,就是面子作祟,但都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比如普希金,为了漂亮的老婆和人决斗,结果反被人打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普希金太拘泥形式,决个斗吧,还要想拉风想出风头,先丢个白手套然后blabala说一堆什么我要代表月亮惩罚你之类的话,结果就错失先机被人捅了!”

苏洋洋呆呆的听完,终于下定决心般跳下板凳,“恩……那好,你带我去竹林里……尿尿吧!”

李凯锐愣住了,“你不愿意拍戏就因为憋尿?就因为没有正式的厕所不愿意去野外方便?”

你看,真相有时候是很残忍的。

苏洋洋挺相信我,但是介于我是个女的,最后还是找了李凯锐一起去帮他放风。

相处下来我觉得苏洋洋这孩子其实挺好,不由就调侃了他几句,“你还怕就我一个人帮你放风,我会跑来偷看你?才这么点的小孩子,这点尺寸的小东西,我才不稀罕呢。”

等苏洋洋小朋友红着脸跑去竹林深处,李凯锐突然看着我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阅人无数所以不稀罕?”

我笑了笑,“那是,一般东方人的尺寸我看了还真的不太会惊讶,老子是看西方人的尺寸长大的。”

李凯锐果然脸上如魔似幻风中凌乱,“你少年时就要做这种事情?你那时候就进圈子了?还是……因为家里条件原因不得不从事这个行业?还一上来就都是西方客户?”

他满脸震惊和不置信,语气里已经是相当的斟酌词汇,大约怕又引出我什么悲戚的回忆。

这段往事也算我小时候的噩梦之一,当年我爸一心一意希望我成为个艺术家,雕塑家或者好歹是个建筑师,于是从小,我就没有毛绒玩具相伴,反而是一堆断臂维纳斯和没有羞耻观直接无石马裸奔的大卫!

当时的我却怎么都没料到,今天一天简单的境遇,却让我的将来多了那么多的坎坷和辛酸。

第二十三章

自从我帮助苏洋洋小朋友破除了廉耻之心以后,这小孩特别粘我。男孩子发育晚,我看着他扭捏着粉团般的一张脸,站在我身边,小手小脚个子矮矮的,却努力踮起脚尖。大约站在姿色也相当不错的李凯锐身边,作为男人,都要有点压力的。

这是我们顺利出完预告片之后的一个采访。

我和李凯锐牵着苏洋洋的手站在他的两边,卖相如欢乐的一家三口,刚才在后台时候倒是看到了苏洋洋他爹,很温润书生气的男人,戴着金丝边眼镜,一点不像我想象中伸出手来十个指头赤橙红绿紫珠光宝气的宝石商。有其父必有其子,苏洋洋性格温吞这点上倒很像他。

我们摆着各姿势给记者拍照,一边笑着通过小幅度的开合嘴唇私下交流。就和小时候被老师禁令不许说话却还要偷偷通过微弱的吐息沟通一样可笑。明星站台是很累的,不通过这样打发时间还真是很无聊。

我听到李凯锐摸着苏洋洋的头对他笑嘻嘻的说话。

“你看你这孩子,就因为你站在我和沈眠的中间,害的现在的站队一点美感没有,生生在你这个位置形成了一个盆地。”苏洋洋后来拍戏都很配合,但仍和李凯锐很不对盘,李凯锐也小孩子心性,不时就要去撩拨这可怜孩子,都看他努力踮脚了,还要再大规模杀伤一遍。

我于是帮着苏洋洋说了几句,结果引火烧身,这下李凯锐的杀伤力就落到我头上了。

“算了,和你站一起也没好到哪里,哎,也不能怪你,我们明星天生就打不过富家子弟,更何况几代有钱的。”

我深以为然,明明《声名狼藉》里我和李凯锐苏洋洋才是绝对主角,可是现在在这边展台拍我们的却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大部分娱记还是围到了另一边去。我伸长脖子望了一眼,是韩岚岚,韩潜,还有柳疏朗。虽然是富家子弟,却长的都不输明星。

李凯锐继续感慨,“几代有钱的,就算那家男主人长的有多难看,每一代都娶个漂亮老婆,基因怎么都正过来了,这样一代一代的漂亮基因积累,总能生出龙凤一般长相的小孩的。好看有钱又有势力,我们明星光有脸怎么拼的过。”

然后他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啊,朱元璋那样丑的离奇的除外,哎,他那样丑的太令人心碎了,这么多后宫佳丽下来,明朝历代子弟里也没出个长的能看的。我刚说的也就指一般情况,只要丑的基因不是那么坚强的……”

我点点头,又看了柳疏朗那边一眼,她正挽着韩潜的手笑的一脸矜持,高贵典雅。其实就算她今天不站在韩潜阵营,跑来和我站一起,她那种光华,我都是拼不过的。

一袭低胸长裙,流光溢彩的,最棒的是她胸前那串项链,连我都能看出绝对大手笔。女明星拼的不过脸,身材和外部装备,前两样先天决定,后一样却可以再图进步。

和那样的柳疏朗一比,我就想的逊色不少。

李凯锐看了我来回于自己与柳疏朗之间的目光,咳了声对我说,“其实你只要把胸那边多露一点出来就可以打败她了。至少从吸引目光上……”

这是变相的对我的赞扬?等我抬头探究他神色的时候,他却别过头对另一边的一个娱记卖笑去了。

大胡子导演对这个采访也很不满意,虽然也埋怨柳疏朗这样不厚道,抢我们镜头喧宾夺主,但主矛头还是抛向韩潜的,“哎,那个韩少爷呀,真是,怎么能把私人感情带到公事里来,这样子宣传我们很难做的。”

确实难做,至少现在报纸上对韩潜和柳疏朗的关系比对《声名狼藉》这个电影本身更关注了,甚至还有些人八卦着韩岚岚和宋铭成,我和李凯锐因开始就生出过不合传闻,一直没能炒上一段什么惊为天人的多角畸恋。

我看了看如鱼得水左右逢源的柳疏朗和对着镜头仍然面无表情一脸冷酷如常的韩潜,记者正在对他们俩的关系进行提问,韩潜完全无视了这个问题,而柳疏朗则娇羞一笑,答曰,“我和韩先生在学生时代就一直是要好的前后辈关系,还没有到你们想的那一步。”

很懂欲盖弥彰炒新闻的真谛,我内心狠了狠,拍了一把边上的李凯锐,“晚上我们去逛街,要穿的夸张,明星风范,但是戴大墨镜大帽子大口罩。往年轻人多的闹市区走。”

李凯锐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

他自从那天竹林之后对我反而包容了不少。大约是那番误解,觉得我生活也委实不容易,于是多了份理解。这样也好,有这样的误解,觉得我背景不干不净的,不来招惹我,对我敬而远之,却怜惜我讨生活艰难不再争锋相对,也是好事。

如此一场不热闹的采访结束,我们继续赶回剧组拍摄,韩潜之流倒是浩浩荡荡一拨人都来探班了。此时正值我和李凯锐,柳疏朗三个人感情纠葛的正面冲突场景,那么多人围观,很让我有压力。

特别是韩潜。那晚以后我心绪不宁,很是不淡定了一阵,后来旁敲侧击的问宋二少爷,一个男人主动亲一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宋二少爷是这样回答我的,“切,能有什么意思,你当什么年代了,难道亲一下还要负责任啊!感觉上来了,亲一下,感觉上来的大了,做一下,这才是健康的男人,一个高级趣味的男人,一个称得上男人的男人!”

我点了一圈头,心中很是感叹,几次经历下来,韩潜果然是称得上男人的男人。

“那你们这些男人中的男人,感觉完了以后怎么处理后续呢?”

“后续?有什么后续?杜蕾斯杰士邦都有,还能有什么后续?会留下后续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二少爷瞪着眼睛指着我的脑袋又是一通训斥。

我又一次受教,加上韩潜那次虽然没杰士邦杜蕾斯安全护航,但也没留下后续,于是我又一次深以为韩潜果然是个好男人。

我当时一直以为宋二少爷好歹和韩潜一样是个世家子弟的,年岁也和韩潜相近,大约是能代表他们这个阶层思想的,直到后来腆着脸皮和韩潜如此一说,得到对方一张彻底的黑脸,和好多次身体力行的好男人行径,才带着如被碾压过一样的腰身逮着宋铭成狠狠胖揍了一顿。

这个时候的我却是没有那么高的远见预言我的将来的。当导演手势一起,我就必须努力忘掉周遭,把自己融入剧中去了。

这一出戏是声名狼藉的女主找到陈尽的门上,想祈求帮忙,却意外听到陈尽和新女伴对自己凄凉境遇的调侃,语气轻松,俨然一副看笑话的态度。然后只好敛气而走。

于李凯锐和柳疏朗,不过是个在房内喝茶谈话背一背台词的光景,于我却比较繁琐。那种最初的慌乱,把陈尽当成最后一根稻草而燃起希望的表情,再到因为等不及下人的通报直接闯进去无意听到他们言谈时候的绝望落魄自嘲,又是表情戏。

不过这一幕里我还是有些动作的,比如最后听闻调侃落荒而逃时候摔了一跤,然后随手带落了个花瓶,打碎后的碎片划伤了腿。

这里本来按照剧本那些碎片都是凝胶做的,折射光的时候像极了玻璃,实际并不会划伤皮肤,而我早就在裙子下藏了一包红色浆液,就等摔下去的时候掌握好时机捏碎。

等李凯锐饰演的陈尽听到声响从内室走出来,我正望着裙子下蔓延开来的血色发愣,我穿着暗色的裙子,本身遮盖血迹,但我刚才真实体会到玻璃扎入皮肤了,微微的疼痛后就是温热流淌的液体,慌乱中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捏碎那个红色浆液。

本来的场景该是陈尽蹲下身,帮我清理干净每一片碎片,然后温柔而冰冷的告诉我,以后不要到陈家来找晦气,见血很不吉利。

所以李凯锐蹲下,然后握住我的脚踝,但他表情似乎有点疑惑,然后用手指沾了一点血。

“是道具做的逼真么?怎么血腥味都有?”他喃喃了一句。

然后在他反应过来是拍摄出事故之前,我就听到探班观众席上的韩潜喊停了导演。

我为了逼真的摔倒效果,是很狠命的往地上摔的,没料到迎接我的不是凝胶,是真玻璃,这么一大摊的血,我自己都给吓傻了。

之后的记忆就是韩潜突然冲过来打横的抱起我,脸色不太好看。

“她凝血有问题,谁弄的道具?”他往四周看了一圈,气氛顿时很僵。

所以最后我被弄上医护车的时候还没忘记活跃下气氛,和同样脸色不好的李凯锐喊了一句,“那个今晚的约会等我回来再从长计议呀!”

第二十四章

等到了医院撕开裙子,才发现伤口比想象的要严重,玻璃碎渣还嵌进了皮肤里,必须用镊子夹出来,不过比起疼痛,韩潜的目光显然更摧残人心。

我伤在大腿处,裙子撕开了本来就非常的不雅观,好在他只是在和医生搭话讲述我的凝血问题,并没有太注意我的落魄样子。

“她这样的伤口,以后会留疤么?”他关照完了医生要注意我的血液问题之后竟然还关心起了疤痕。

“这个不好说,要看个人体质,要问她是不是疤痕体质,这种情况严重起来被蚊子咬过抓破都会留疤。”

“恩,注意下,不要留疤,她是演员。”

韩潜这个话下去我有点紧张,需知御医治死当宠后妃多是由于皇帝的“治不好就砍!”,如此压力下,医术多半发挥不出来,手一个抖,就和美丽而缠绵病榻的妃子一同去了。需知能升官做到御医的八成是胡子一把的老头,死还能拖着个年华大好的后妃,其实内心大约也是暗爽过的。

所以我连忙向医生表示立场,“其实没什么,演员么,只要脸没受伤就可以了,大腿又不会天天露出来要拍片的,不要紧不要紧,医生你不要有压力,只要把玻璃全弄出来,血止住就可以了,留疤什么我不在乎的。”

我这个医生是个年纪颇大的女性,精光从眼镜片下射出来,来回看了我和韩潜一眼,最终目光落到韩潜身上,“没关系,我给她用点药膏,就算留疤也不至于影响到兴致。”

我一时没回味过来,却看到韩潜脸皮上掠过一抹尴尬。此时正好他手机响,他便顺势出门了。

我确实并不关心会不会留疤,只想知道多久我能进行正常的拍摄。

“你这个伤口好在面积不大,大约2天,动作幅度不大的戏没什么问题。不过夫妻生活就忍耐一段时间吧。你那个位置忘情起来容易碰伤。”

这下我听明白了,张着嘴想要辩解。那女医生却见多不怪的拍了拍我,“女明星都不容易的,我以前还给何莉莉看过烫伤,何莉莉人很好强的,那么大一块皮肤灼伤,还是一个人撑着来医院,当时因为穿着紧身裤,撕开的时候表皮都被扯掉了不少。你这和她比是小意思,还有别人紧张送来看病,好好珍惜吧。圈子里是非多,包养你的那个还不错,至少年轻英俊。”

我于是立刻忘情的呆若木鸡了,医生却还不忘关照我,“不过你别相信什么爱情,别妄图想着嫁给这种男人,趁着他还紧张你,多捞点好处为自己铺铺路吧。”

苏婷说,“一个男人对你有多好,主要看他给你买什么实用的东西,其他什么柔情蜜意送花,吃大餐呀,都是浮云都是浮云。”再联想一下医生的话,不禁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算来算去,韩潜只帮我买过内裤……这么想来,他委实算不上对我好。

所以等韩潜接完电话回来的时候,我正望着破损裙子里露出来的一小截卡通内裤发呆。

韩潜大概以为我在哀悼走光,脱下了西装递给我,“用这个盖住吧。”

我看他坐定到对面的椅子上,抬头问他,“今天下午的事情会上头条么?”

拍摄事故是一个爆点,特别是道具以真乱假出意外,很容易编造剧组内成员不和的新闻,加上韩潜直接出面抱着我上车,穿插下韩潜与柳疏朗那段,俨然一个上好的三角恋关系网。

和韩潜捆绑着上头条,还是非正面新闻,我怎么都不太愿意。

“不会,我刚招呼过报社了,今天下午的照片全部买断,你不用担心。还是说其实你是想要这个头条的?”

我连连摆手,并向韩潜这番买断压新闻行为表示了高度的赞扬。没想到他却丝毫不高兴,反而脸色一沉,“你确实不想要这个头条,不过其他头条却还是要的吧。”

我想他大约指的是我准备和李凯锐炒作这事,于是很大方的承认了。毕竟这次受伤好歹是为了他妹妹的剧,韩潜显然比我对待媒体更有能力,万一他愿意帮忙托我们一把就再好不过了。

“是呀,我打算和李凯锐炒一炒的,之前采访你和柳疏朗把我们这对主角的风头全部抢光了,现在关注的都是你们之间的爱恨情仇,我和李凯锐倒成你们的男女配了。”

我还准备继续装哀怨引起韩潜的自责,好提要求,却不料他突然伸出手,朝我头上摸来,大约觉得触感不错,还揉了揉。

“沈眠,你要乖点,我不能和你传绯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只可能带来伤害,我有整个家族支撑,你在娱乐圈却只是个孤身奋斗的,我不能肆意把你绕进来。你也不要去招惹宋家。这次的事故只是个意外,你也不要多想,和柳疏朗好好相处,她虽然家里有背景,但进圈子是想好好演戏的。”

我了一声,“我也是想好好演戏的。”

柳疏朗想要好好演戏,所以韩潜和她一起出席出席活动提携她,加之她家里的背景在,娱记是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的,而我却不一样,我的后台扑朔迷离,我有那么多花色新闻,却并没有什么有背景的人物家族的反击镇压出现,狗仔于是越发不忌惮我了。

这就是规则,提携一个豪门,那是锦上添花的美事,提携一个贫民,就让人联想不光彩交易了。

他日一夜成名的若是柳疏朗,就是天时地利人和,甚至圈内人也多是羡慕敬仰想要结交,若换成我,大约要咬牙切齿嫉妒眼红中伤我实则是靠一“日”成名的。

同样在贫瘠土壤上生长的植物,却见不得你竟然能够汲取养分,出其不意的开花结果。他们只当肥厚土地里理所当然会开出艳丽的花,自己身在贫瘠土地,开不出花,所以同一片土地,竟然能冲破阻碍开出花的势必是邪恶的种子。

韩潜这番是为我好的,可我们都要服从的这个规则就是这样让人悲凉。换种话说,韩潜和我大约是不能一同站在闪光灯下的。他那场化妆舞会上不当众吻我,确实也是对我们双方的保护。我和韩潜之间的一切一切,目前的阶段,是要见光死的。

大概看到我满面纠结,韩潜过来摸了摸我的脸颊,“以后也要自己学会照顾自己,我不是每时都在的,宋铭成宋铭元其他人也一样。”

这样的话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这么对我说过,我回忆起我的祖母临终前拉着我的手,就如此关照。每个爱我的长辈故去之前,大凡会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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