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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站到了一棵红枫树下。我相信，我和叶子的默契，我们会如叶子所说的那样，在这里，第一眼就认出对方。

大约站了半个小时，叶子还没有出现。是刚下课，所以还没赶到吧？是的，是的，一定是的，也许他刚刚在东门那边的教学楼上课呢，这里是北边，走过来，是比较远的。

我还在眺望着远方，当然是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因为我确实不知道，叶子会从哪个方位，突然出现。

因为还没到放学时间，这附近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影，我没有看到任何形似，更准确地说，是神似叶子的人。

又来回踱步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人朝我这个方向走过来。

只是好像在远处，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很是吃惊！

林波？

那个正朝着我走来的人，是林波吧？可是，他怎么会在这儿？他是来找我的？可是那天，他应该看得很清楚了啊？他怎么还会来找我？又怎么这么巧，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不想与他正面接触，就随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开。

低头走着，一个人影已经出现在我眼前。我脚步一顿，视线不经意地与他接触到了。

此时，林波只是静静地站在我的面前，没有说话，却霎时间成为了风景，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悠雅与高远。

微风轻拂的红枫树，清风般扬洒俊逸的男子。

我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转到另一个方向走着。

他只是默默跟在身旁，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将视线移开，目光灼热，满是期待。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不笑也不说话的样子，让我心里有些发毛，有些难耐。

我微窘地低下头，想到那天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尴尬，那天之后，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呢？现在的重逢，想必不是偶然这么巧吧？

我胡思乱想中，忍不住再次抬起头，却看到林波稍稍地弯起了嘴角，注视着我眼眸，似乎蕴藏着一点点笑意。

我实在忍不住了，停下了脚步，“林波，你跟着我究竟是想干嘛？”

“只是想看看你，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你了。”林波回答，带着淡淡的笑意。

“可是，我在等人，你在这里，不太好吧？”

“我陪你等。”

“不用，我……”

“我不吵你。”

“可是，……”

“快问问他怎么还不来吧，你都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你怎么知道我等了半个小时？”

“怎么可以让女孩子等这么久？这男的，真差劲！”

“你怎么知道我等的是男生？”

“快问问吧！”

“哦。”林波始终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只能点了点头，虽然叶子的头像是黑的，还是给他发了条qq信息过去。

我不是没想过要问叶子，只是我怕自己来早了，反倒让他觉得自己有多急切，这样就太被动了，所以我宁愿干等，也不急着发信息给他。可谁知道，一个不留神居然等了一个小时了！

几分钟过后，还是没有回应。

抬起头的时候，林波也不知去向了，我低低地呼了一口气，觉得有些无奈地走到了一旁的石凳上。室外温度毕竟低，刚坐到石凳上的时候，有一股子钻心的寒意袭来。我却不想站起来，因为站得实在太累了。

叶子是怎么回事？我下课都一个多小时了，他怎么还不来？难道是我理解错了？他不是说这个时候见面？可是，我当时说自己下午两节课后，就空了。他说的到时候见，不是这个时候还能是什么时候呢？还是说，我们所谓的默契就这么不堪一击，所以，我连见面的时候都会错意？

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再次给叶子发qq：叶子，我在枫丹白露，你什么时候来？

我抬眼看向远方，希望下一秒，叶子就能出现。

可是……

“快拿着捂捂，你看你，手是冰凉的！”林波已经突然地再次出现在我眼前，往我手里塞了一杯热饮，双手还紧紧握着我的，不肯拿开。

“额，我……你……。你不是看到我有男朋友了吗？怎么还……？这不太合适。”我赶紧拉开了他的手，可是当看到他的清澈眼眸，淡淡的笑容时，心里却突然一顿。

“说真的，看到当时的情况，我很受伤。”林波低下了头，语气有些低沉。

“额，我……不好意思嘛！”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是对着那个叫姜晨的演出了这场戏，无可厚非，可如果是对我，又是为什么？你知道，我不会逼你，我们可以慢慢来的。”林波抬起了头，一双眸子对上我的。

我觉得很不自然，却不愿挪开眼睛，只能紧紧捧着那杯热饮，说实话，我喜欢他清澈的眼睛。

“你知道了？”我心虚地承认了。

是啊，其实我觉得怎么对待姜晨都是应该的，谁叫他是个混蛋呢？谁叫他辜负我这么纯真的感情呢？可是，对于林波，我完全没必要这样，他喜欢我，对我好，没有错。而且，我答应了给他一个追求我的机会，只是可以追求我，让他向我表现的机会而已。他要的，并不多。

心里的柔软似乎被触碰到了，即便林波并没有说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语，我却觉得良心有些不安，至于为什么会不安，我至今都还想不明白。

“我希望，你答应我的话，依旧有效。就算你最后不接受我，也让我先努力一下，好吗？”林波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然而他说的话，已经肯定了我的猜想。

“我……”我再次看了看远方，依旧没有人影。

“我只想对你好，照顾你，让你开心而已。但是，为了那些不愿在你身上花费时间的人而浪费你的时间，值得么？”林波也随着我看向了空无一人的远方。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一，如果有可能，我愿将天空里最美丽的星星摘下来送给你；如果有可能，千年前的月亮和千年后的月亮都同样代表我对你的心。

只要你愿意，哪怕是以光年计算的距离，在我也不算遥远；只要你愿意，哪怕是直到海枯石烂的等待，在我也不算长久。

为了你，就算是与命运的主神决斗，我也毫不畏惧，哪怕结局只有倒下；为了你，就算是在黑暗的冥府里冲杀，我也义无反顾，哪怕希望的星光淡若尘烟。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是一秒钟，那也是不死的时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放弃所有荣华的追求，又有何不值？！”

我必须承认，林波的朗诵口才极好，不管是即兴的，还是背稿的。

“林波，你不必这样的。我……”

“再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好吗？”

我低头看着至今还没有回复的手机，点了点头。

林波听到之后，突然转过身去，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听到一句“yeah！”传来。

“喂，大艺术家，您能别突然这么深沉吗？我受不了！”我对着林波的后背说话。

“啊呀，原来一一不喜欢深沉啊？还害我装得这么累，杨阳这丫头骗我！”林波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张嬉皮笑脸。

“什么？杨阳？你们，什么关系？”我似乎发现了什么。

“什么杨阳啊？我没有说杨阳啊！”林波开始装蒜。

“说实话！”我脸色阴沉地看着他。

“额，好啦！我怎么可以骗一一呢？其实，你班上的杨阳，是我姑妈的邻居家的二表姐的七外甥女，机缘巧合之下，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正文；第五十三章　不知人何处？

“这关系够复杂啊？”我打趣地看了林波一眼。

“还好啊！要不，我再给你理理，其实，杨阳就是我姑妈的……”林波还来了劲儿。

“额，不用了！我思路清晰得很，反正杨阳就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奸细。”我赶紧打断了他。

“不能这么说，不过大概也差不多！”林波不否认也不确认。

“沙沙”的声响，摇落树上仅有的正红色叶子，惊飞了正在呢喃的鸟儿；流动的空气里，充溢着我淡淡的忧伤。

叶子，你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出现？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啊？

寒冬之初，凉风习习，气温下降，我紧了一下外套，依旧看着远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忽然放到了我的肩上，我侧过头，看到林波已经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

“我不冷。”说着，我就想要脱下林波的衣服。

“还逞强？！”林波的手压在我的肩上，让我没有反抗的余地，我只能默默地接受了。

之后，又是一阵无声的状态。

“一一，你还等吗？”林波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低声地说。虽然我的答案是模棱两可，可是我并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意思，我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挪动一下。

“我陪你。”林波微笑的眼睛对上了我的。

“我……好吧。”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林波跟我一起等不太合适，但是也不好意思赶他走。

我看向远方，静静的，他在我身边，也没有说话。

夜晚慢慢拉开了帷幕，白天的喧嚣不得不退下了舞台。西方的晚霞，如血；初冬的夜露，冰凉。空旷的夜空下，我似乎听到了寂寞和着忧伤的曲子流淌着，也许是我心中的哀乐，在感叹人世的薄凉。

冬季的夜晚，来得很早，很快，尽管现在才五点半。

短信息提示音响起来，我一看手机，

“同学，你好！你的顺丰快递已到北门收发站，左三处，请于今天晚上六点之前前来领取，谢谢配合！”

“我有快递？”我喃喃说道。我想，应该是冰芝送的礼物吧，她说过今天下午会到的，真是个有心的丫头，有她，我很开心。

“一一，你说什么？”听到我突然说话，林波关心地问。

“额，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我看着林波。

“什么忙？你说！一一要我做的事情，就算我做不到也得做得到。”林波拍着胸脯看着我。

“帮我去拿一下快递吧！”我不好意思地说。

“哎呀，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好啊！我这就去！哪个快递？”林波似乎有些失望，觉得大材小用了？呵呵，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我也不能让你去帮我干体力活儿啊！

还没等我回答，电话铃声响起来了。

“oh—my—pretty—pretty—boy—i—love—you

like—i—never—ever—loved—no—one—before—you

pretty—pretty—boy—of—mine

just—tell—me—you—love—me—too”

是属于薇安的pretty—boy。

“薇安。”我赶快接起电话。

“清，生日快乐！”薇安温柔的声音传来。

“谢谢，谢谢！”我忙笑着说。

“今天过得好吗？”薇安问。

“还可以，嘿嘿。”我向来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

林波看着我，用口型说道，“哪个快递啊？”

“北门的顺丰，在左三。”我回答了一句。

“那我去了，你在这里等他的时候，顺便等下我哦，不要走开，我马上回来。”林波说着，已经快步跑开了，还一步三回头的。

我淡笑着点了点头。

“清，你刚在跟谁说话？”薇安问。

“一个同学。”我脱口而出。

“男同学吧？”薇安又问了。

“是啊！”我感觉她这么问得挺奇怪。

“男朋友？”薇安终于问出了最想问的。

“怎么可能？我要是有男朋友了，会不告诉你吗？”

“是啦，是啦，肯定会第一个告诉我啊！”薇安笑着说。

“当然啊！”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哈哈~”我们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我看啊，上次去你家的那个学长还不错，对人挺好的，对你好像也有点儿意思的，你考虑看看啊？”薇安突然把话题转到了学长。

“什么啊？学长？不可能啦！”我赶紧否定了，本来也觉得没这个可能。学长？不管他喜不喜欢我，我都没想过跟他的后续发展。

“真得还不错，以我过来人的眼光分析，是个靠谱的！”薇安的语气还很肯定，我还真诧异。

“薇安，我看你是因为他救过你，才对他这么有好感吧？”我赶紧转移问题的重点。

“不仅如此，我看你们挺般配的，真的！”薇安还是很认真的态度。

“哎呀，别扯我了，说说你吧！好几天没给你打电话了，很想你和宝宝呢！”我只能直接转移话题了。

“其实，你前天才打过电话的，我们都很好！也很想念你！”薇安回答。

“宝宝快出来了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ta啊，太调皮了！”薇安无奈地笑笑，无奈中透露着幸福。

“好期待啊！宝贝快快出来吧，干妈已经迫不及待了！”

“看出来了，比我这个亲妈还急呢！”

“哈哈~”又是不约而同的笑声。

跟姐妹聊天也是一个极快乐的享受。之后我们又聊了很多，直到茂华奶奶叫薇安吃饭了才挂断。

我看向天边，一片漆黑，在这个寂静的时候，轻轻的，就我一个人，一缕寂寞悄悄爬上心头，难解忧愁。远方似有若无的轻柔曲子里，带着丝丝淡淡的忧伤，让寂寞的人儿醉在其中，不知疼痛。

“一一，久等了。”一个身影由远及近，渐渐清晰，很明显是林波。我心里的期待，再次破碎，我以为，我本以为叶子他终于来了。

“还好，不是很久。”我笑笑。

“给你，好大一个盒子呢！”林波说着，递给了我一个盒子。

“应该是我好姐妹送的礼物。”我边说着，已经打开了。

是一件宝蓝色的睡袍，我最喜欢的颜色，图案是两朵粉红的并蒂莲。这个搭配有点儿奇怪，不过看着挺舒服的，我喜欢。

我立马掏出手机给冰芝发条短信作为答谢。

林波一直坐在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出了牛奶盒面包递给了我。

“都快六点了，一一，你先随便吃点，垫垫肚子吧！”

“谢谢，我还不饿。”我拒绝了，但是真得不饿，可能是因为心里堵得慌的缘故。

“多少吃点！”林波坚持，把东西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不了，我们回去吧，快上自习了。”我说着已经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坐得太久了，脚麻了走不动。

“我背你！”林波已经站到我面前，半蹲下身体。

“不要了，马上就好，等我两分钟就行！”我还是拒绝了。

毕竟我们，还没有那么近。

“好。”林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站在边上默默地等我。

今天的林波很安静，说真的，让我觉得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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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儿，所以更新不到三千，明天补上！

正文；第五十四章　心不在焉

林波把我送到自习教室的时候，刚好打铃。然后他没说什么，就优哉游哉地走了，好像不用上晚自习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大几，反正我感觉他不是大一。

我站在教室门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内心一阵轻松。很奇怪的感觉，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坐到了自己的习惯性位置上，靠窗边的倒数第二排。拿出泛读课本就开始做阅读理解，速度奇快，几分钟就把老师明天要讲的内容都完成了，至于质量什么的，也不太敢保证。

难道再做下个星期或者下下星期的内容？我不是学霸，没那么积极的！

听听英语歌、再看看小说吧，消遣一会儿。手机里下载的都是清一色的英语歌，心情烦躁的时候，多听一会儿就觉得头都快炸了。还是专心看小说吧，一心两用果然不太适合我。小漠最近正在积极更文的恐怖悬疑励志搞笑小说《对面竹林里的裸男》，绝对够味够火爆哦！其实我最近都有在看她更的文，所以新更的内容没多久就看完了，百无聊赖之感顿时袭上心头。

不知道雨茉发生什么事儿了？再给她打一个电话吧！这次电话是通了，不过无人接听。连续再打了两个，还是一样的情况。这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是她明天再没有音信，我看得去找叶学长问问情况才行。

唉，无心看书学习的自习，真无聊啊。

大概又是七点半吧，学院的自律部开始照例检查晚自习出勤人数了。还好我不是自律委员，不然这每天这么常规的无聊事儿，真会让我受不了的。

我是班上的心理委员，平时工作内容轻松，每周定时交份心理报表，再不定期做做心理健康知识宣传就行。

自律部的人刚走，有个女生突然从教室的后门走了进来，因为开门声挺大的，所以几乎全班同学都转过头去看，这是一个满脸麻子像星光的矮个子女人，没有谁想到，她会径直走向了我，然后扔了一大束菊花在我桌子上，转身就走。

杨阳坐在我前排，她见状一把抓住了她，厉声问，“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这又是什么意思？”

麻子女生极不客气地一甩手，头也不回地说，“我只是拿了别人的一百块钱，帮忙送一下东西而已，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全班同学都惊讶无比地看着我和那个麻子女生不敢出声。

杨阳站起来，“你别走，把话说清楚！”

杨阳刚要去追，我抓住了她的衣袖，摇了摇头，“算了，问不出什么来的。”

而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麻子女生，早已走出教室，不见踪影。

细看桌上的那束菊花，茎粗壮挺直，叶子肥大稠密，而且下垂，一片一片的紧紧地抱在一起，看上去像绿色的山崖。花朵并不大，但花瓣特别长。白白的、细细的、长长的花瓣，稀稀拉拉地从绿叶上垂下来，恰似悬崖上挂着的涓涓细流；拖到包装纸外沿的花瓣，顶端向上一翘，弯成一个圆圈圈，又像溅起的一朵朵浪花。似乎只要侧耳细听，就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

说实话，这束菊花，还挺漂亮，估计品种不错。这个人，无聊得可以，还用包装和品种都这么好的花来气我？可惜，我不是这么没气量的人。

花束里面还夹着一张小纸片，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极丑的字，“程一清，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我愣愣地看着这张纸片，没有说话，这样丑的字，想必是用反手写的吧，这么刻意地想要隐藏什么，那一定就是我的“仇人”了。这是祝福，还是诅咒？

我自认人缘还不错，朋友挺多的，但一定要说得罪了谁的话，只有莫名其妙就非常讨厌我的袁柳娜和无缘无故找我茬的姚碧、罗薇薇了。袁柳娜，我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她只会虚张声势在嘴巴上讨点便宜罢了，所以不用说了，一定是那个她或者她们！

袁柳娜目睹了刚刚的全过程，似乎连细节都没有遗漏，一脸阴险得意地走到我面前，“哟，这是得罪谁了啊？”然后抽出了一朵菊花到鼻子前嗅了嗅，样子极其令人厌恶，“很有想法嘛！”

杨阳呵斥她，“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面对杨阳的呵斥和我越来越阴沉的脸，她却没有半点儿要闭嘴的意思。

“哼，程一清，你算个什么东西？看不惯你的人，当然不止我一个啊！哈哈~”袁柳娜似乎说话越来越狂妄不懂分寸了。

“你是不是三鹿喝多了呀？”杨阳一脸气愤地看着袁柳娜。

“你……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就是不喜欢程一清，怎么样？”袁柳娜与杨阳争锋相对，看样子就快吵起来了。

班上其他的同学面面相觑，没有说话，也没有相劝，估计是想看我这个当事人的反应吧。说白了，日子无聊久了，大家都想看看戏。

旁边的女生拉了一把袁柳娜，但她依旧没有搭理，看着我，肆无忌惮地说，“程一清，你生气啊？生气就别忍着啊，我看了心里爽快！”

“袁柳娜，你做人别这么缺德，好吗？”杨阳瞪着袁柳娜，捏紧了拳头，我拉了她一把，才没有打出手。

“缺德？我看是程一清太缺德，才惹了这样的事！”袁柳娜拿着手上那朵菊花，在我面前晃了又晃，生怕我没看清楚那玩意儿是菊花。

我看了她一眼，目光凛冽，只沉沉地说了一句，“你再说一句试试，明年的今天，我就拿它给你上坟！”说着，我就一把把她手上的那朵菊花抢了过来。

袁柳娜没想到我突然放狠话，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她被旁边的人推搡着，讪讪地回到了座位。

“肯定是有人在恶作剧，别管他！别生气！”杨阳坐到我旁边安慰了几句，然后她抱起那束菊花并且拿走了我手上的那朵，狠狠地扔到了垃圾桶里。

教室里，恢复如常的安静，大家该干嘛的爱干嘛的，就在干嘛。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发觉身上多了一件衣服，揉揉眼睛，小漠已经坐到了我边上。

“下课了？”我问。

“对啊，我们去大吃一顿庆祝吧！”小漠提议。

“恩，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个事情要办。”说着，我拿出手机，准备给叶子发条qq，下午我发的内容，叶子还是没回。

但我还是要告诉他，我现在会去枫丹白露等他，等到他出现。

我拉着小漠就往楼下走，小漠一路跟在我身后，突然她停了下来，我转身问道，“怎么了？”

“清，你慢点，我走不了这么快。”小漠回答。

“程一清，你有东西忘在楼上了，快上来拿！”杨阳突然趴在二楼的阳台上对着我呼喊。

“啊？我应该没有忘东西啊！”我在身上摸索了一边之后回答。

“不信，你上来看看！”杨阳语气肯定地说。

“同学，要是有东西，你不能帮我们拿一下吗？”小漠问。

“不能！”杨阳说完，已经离开了阳台。

“那我去看看吧，你在这里等我！”我对小漠说，然后准备上楼。

“我陪你一起去吧！”小漠跟着我一起上去了。

我和小漠上了楼，一把推开教室门，只见里面漆黑一片，一个点燃蜡烛的蛋糕赫然放在课桌上，火光点点，明亮动人。

小漠轻轻推了我一下，我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出神了，慢地慢走进了教室，突然课桌底下和窗帘后面窜出了很多人影，生日快乐歌唱响，“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生日快乐to清清，祝你生日快乐！”

“你们……”看到大部分同学都在教室里，我很激动。

“快吹蜡烛许愿啦，清清！”杨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我身边。

“恩，好。”我闭上眼睛，默默许下了三个心愿，一是希望花姐永远身体健康，二是我和好姐妹们、好同学们能够友谊长存，三是愿得一人心，然后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蜡烛刚一熄灭，教室里的灯立马大亮。

林波抱着一只大大的泰迪熊，从教室的前门走了进来，一脸含情脉脉的笑意。

他走到我面前，把熊一把塞到我的怀里，“生日快乐，一一！”

“哇，一一哦！”全班跟着起哄。

“谢谢你，谢谢大家！”我抱着泰迪，声音激动。

“还有，一一……”林波说着，冲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紫色小盒子。

“这……”看着林波已经双手捧着盒子，放到了我的眼前。他还想送我什么？千万不要是那个啊，千万不要！其实，我们还没那么熟！

“这是我为你设计的，自从对你一见钟情之后的那一天，我就开始设计了。”林波一边说话，一边已经打开了紫色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条项链。

“这，不，太珍贵了，我不能要！”我赶快拒绝。

林波却没有理会我说的话，把项链戴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叫它蝶舞之恋。”

这条被林波命名为“蝶舞之恋”的项链很漂亮，链子是镂空的心形花形，非常别致。吊坠是蝴蝶与四叶草的设计，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四片叶瓣，两大两小的对应，用四叶草设计成蝴蝶的造型，蝴蝶一边的触须至触角处都镶满了水钻或者是水晶之类的东西，令一边是简单的银丝。这个吊坠的整体，大方优雅，精巧别致，林波的设计果然很独到，很有心思。

“哇~好浪漫哦！”杨阳开始起哄了。

“就是啊！好男人诶！”班上其他的女生也发出了赞叹。

“我，我不能接受，林波，这，我们…。，。，”面对众人，我发觉自己有点儿语无伦次了。

“一一，放轻松！我说过不会逼你的，这只是送你的生日礼物而已，作为你的备胎送的礼物。”林波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很认真、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还没等我回答，杨阳又开始怂恿大众了，“天啦，为什么不接受他啊？多好的男人啊，大家说是不是？”

“对啊，林波很不错的！”同班的小玉第一个附和。

“我们都看在眼里咯！”阿雪也表示赞同。

“其实，程一清，你真可以考虑看看的。”连方泽凯都这么说了。

……

然后是七嘴八舌的议论之声。

“同学们，我看我们应该先分蛋糕吧！”小漠赶紧转移话题，也正是在转移我的尴尬和眼前的“危机”。

“对啊，我们先吃蛋糕吧，一一，好吗？”林波说。

“好叻！大家有蛋糕吃咯！”杨阳又开始号召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