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父母焦虑地等待着。当医生宣布手术成功时,他们紧紧相拥,喜极而泣。看到病床上分开睡着的可爱儿子,他们充满慈爱的眼神……
不应该是憎恨。
爸妈呼吸都不敢大声,房内很静。
能听到外面树枝飘摇的□□,突然戛然而止。
接着,风声夹杂了雨点重击在玻璃门上的声响。一下一下,越来越急,越来越密。
下雨了,夏夜台风带来的暴风雨。
我的身体突然动起来!
我用最快的速度冲过父母身边,冲下楼,冲出家门,冲进雨里!
冲进绝望。
大雨打湿我的头脸,打湿我的衣裳,打得我看不清方向。我拼命地跑着,跑着,跑不离绝望,跑不见希望。
等我再也跑不动的时候,我仰天大喊——
“我把他弄丢了——”
“我最重要的人!”
“他们把他藏起来了——我找不到他——我找不到——”
“我丢了他,我丢了他……”泪流满面。
没有人追来,没有人在乎,身后只有或明或暗的路灯,孤伶伶任雨水冲刷……
火车站台阶上,湿漉漉的人,身无分文,枯枯地等待,根本不存在的会追来的人……
“——尉迟卫?”
我抬起头——
***
酒店的走廊静悄悄的。我跟在他的身后,脚步声都被地毯吸走,沉默像巨大的阴影压得我抬不起头。
我湿漉漉的,狼狈至极。
“咔”地一声,他刷卡打开房门。
他没进去,侧身,对我说:“进去吧。”
我按照他的吩咐做,却抖着身体,努力想把自己缩到最小。
我觉得冷,由心而发的冷。
进房后,我浑身都滴着水,不敢往床上坐,只能无措地站在两张床的中间。
“我的衣服你不适合,将就穿这个吧。”他从衣橱中取出酒店备的睡袍,递给我。
“谢谢。”
我接过,却仍傻傻站在原地,好像没有人告诉我怎么做我就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看出来了,“尉迟,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
“——哦,哦。”我点点头。
把睡袍挂在墙上,我脱下湿衣服,打开洒水器。
“哗哗”的水柱像刚才下的雨。
我一个人坐在火车站的台阶上,样子一定很诡异,所以才会没有人愿意带我走,连人贩子都不肯来骗我。
我就这么坐着,虽然觉得痛、觉得冷,但是没有办法,我无处可去,无家可归……
就在我什么都不想,蜷坐着任风吹、任雨打时,他的脚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尉迟卫?”
他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
我动作缓慢地抬起头,看着他英俊的脸,花了好几秒才想起这人是谁——
“林清麟?”我好像笑了,又好像没有在笑。我察觉不出来了。
估计是我老年痴呆似的反应让他觉得奇怪,明明是话不多的人却多管闲事地问我为什么坐在那?为什么一个人?为什么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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