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太子每回来的时候皇上的心情都不好。若月琼把脸变回来皇上恐怕会把你拴在房里一步也不许你踏出寝宫。」洪喜洪泰也一脸的了然,他们怎么忘了皇上有多紧张少爷了。
月琼的脸烧了起来,呐呐道:「我也不想变回来。做月琼多好啊。现在已经有人怀疑小妖的身世了,就让他们以为小妖是我的转世好了。还是做月琼自在。」
黎桦灼说:「那就别变回来了。我们还是习惯月琼的模样。若你变回来,我们恐怕还不适应咧。」
「我们也习惯少爷的模样,若少爷换了个模样我和洪泰可能都不敢看少爷了。」洪喜心有戚戚地说。太子殿下是他们从小看大的,再漂亮对他们来说也只是太子,是少爷的儿子,是他们的小主子。可若少爷变成了太子的模样……洪喜洪泰的心有点慌。
月琼得意地摸上自己的脸:「你们也觉得我这样子好吧。哪怕严刹让我吃解药我也不会吃。我不喜欢古幽的脸。」
「皇上驾到——」行公公特有的尖嗓门传来,桦灼安宝、洪喜洪泰马上起身行礼。月琼还坐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来人。
「父皇!」严小妖和严小怪扑了过去,严刹一手一个,把两个儿子抱了起来。身形更加壮实的他抱起两个孩子来一点都不吃力。走到月琼眼前,他把孩子放下来:「父皇要带爹出宫,你们老实留在宫里。」
「哦。」两个孩子一听,又跑回园子里打滚去了谁也没有闹着要跟父皇和爹一起出宫。他们想什么时候出宫就什么时候出宫,找国师那奸人就行了,不必缠着父皇和爹。
「谁都不必跟着,看好小妖和小怪。」大掌搂起月琼,严刹带他回寝宫。其他人早已习惯地恭送皇上和君候离开。严刹虽说不带人,但自会有死士护着,所以他们也不担心宫外有人会行刺皇上。他们的皇上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
远远地,洪喜洪泰耳朵很尖地听到少爷说:「今晚在外头吃行不?」
「嗯。」
「洪喜洪泰,小妖和小怪我和安宝看着就成了。」黎桦灼出声,瞅了眼不远处站着的严牟和严墨。洪喜洪泰脸色微红。黎桦灼暧昧地冲他们摆摆手,让他们快走。洪喜洪泰红着脸分别走到严牟和严墨眼前,严牟和严墨感谢地朝仁和候和安宝颌首,牵着自己的伴儿走了。
「桦,桦灼。」
「怎么了,安宝?」
「洪,洪喜,洪,洪泰,为何,不,不与,严,严,统领,他们,成,成亲?」
黎桦灼笑道:「这就得去问洪喜洪泰了,好像是他们两个不愿意。」说着,他握住安宝的手:「其实也无所谓不是?严统领他们是把洪喜洪泰当成一生守护的人的,在他们心里,已经认定了洪喜洪泰。就像皇上很早就认定了月琼,我很早就认定了小安宝一样。成不成亲,点不点红烛都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月琼不急这件事,咱们也不必急。反正他都给洪喜洪泰他们跳过「福姻舞」了。」
「嗯。」
在地上比谁滚得快的严小妖、严小怪兄弟俩从不关心他身边的这些叔叔们成不成亲,生不生娃,只要他们天天都乐呵呵便成。倘若谁让他们的干爹叔叔们不乐呵了,那就别怪他们这两只小妖怪变成真妖怪。
「洪喜,完善给我煮碗面条。侍卫这边今晚严壮当值,皇上和君候回宫之后你歇着,我在寝宫伺候。」
「你歇着吧,我不累。少爷身边都没什么事要做的。」
「没事,你给我烧点水,皇上和君候晚上睡下后我回来洗洗。」
「……好。」
「一起洗吧。」
「……嗯。」
「洪泰,皇上和君候晚上不回来用膳,你给我下碗面条。今晚严壮当值,皇上和君候这里我来伺候吧,你晚上在屋里歇着。」
「你歇着吧。少爷这里没什么是,现在小怪也大了,我和洪喜就是做做饭沏沏茶。」
「晚上还是我去吧。我衣服破了,你给我补补。今晚我想洗洗。」
「……好,我给你烧水。衣服脱下来。」
「晚上一起洗吧。」
「……嗯。」
两间屋里,洪喜看着严牟,洪泰看着严墨。快十四年了,他(们)还是不明白对方为何会选择了他(们)。对方是三品带刀侍卫统领,而他(们)却是个从小就失了贞的娈童,哪怕现在他(们)是君候的家人,是宫里与行公公魏公公品阶一样的内侍,也无法改变他(们)低贱的出身。
严牟抱住洪喜,吻了他一下;严墨抱住洪泰,把他的发丝别在耳后。他(们)不是会把喜欢和爱挂在嘴上的人,也说不出那几个字。不过一旦认定了此生的伴儿,他(们)就会如皇上那样,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有一次,黎桦灼忍不住问月琼:「洪喜洪泰跟严牟严墨都十几年了,你怎么也不逼他们成亲?起码穿穿喜服、点点红烛嘛。」
月琼很过分地说:「我舍不得把洪喜洪泰嫁出去。反正他们也不急,我也就不催他们了。」
「那你为何逼我和安宝成亲?!」
「我都丢脸了你这个做弟弟的也得陪我丢回脸吧。洪喜洪泰脸皮薄,我舍不得他们丢脸。」
「月琼!」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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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严篇
坐在酒肆的窗边,严壮一直在看街对面卖绣品的女子。那女子长得不好看,甚至是丑陋。路过她的男子都不愿看她;女子都捂着嘴笑她;有几个恶劣的孩童还在一旁骂她是丑八怪。可那女子却始终是淡淡的,坐在那里低头做绣品。有人路过要买的时候,她会侧过那半边没有红色胎记的脸,告诉对方是多少钱。
两个时辰内,女子卖出了金十块绣品她的右脸上有一大块红色的胎记,覆盖了眼睛和多半张面颊。严牟想,她的绣品一定非常好,不然不会有人买她的绣品。严牟是粗人,不懂得绣品,但也觉得那女子绣得挺好,起码比君侯给皇上绣的那个看不出是虫还是面条的荷包好看。不过君侯说那是蛇,他们也只能说确实是条蛇。那是君侯给皇上绣的唯一的东西,他们若敢说不是蛇,就等着被皇上抽筋扒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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