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荣道:“放开缺口,让公子离去。想法截下那人,公子必然会自己回来。看那人对公子如此回护,一有机会,定会让公子先脱困。”
“那就由你去办。”皇帝努力吸气,贺兰,退一步真有这么难么?
安荣把禁军喝退,抽出一柄软剑,准备亲战干戈。
贺兰骢知道安荣的厉害,心里叫苦,“这人很厉害。”
干戈却低声道:“看到了么,这人身后,人不多,一会我来迎战他,你坐上黑风先出城。”
“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这个破绽是故意留给我们,想要把我们分开。”
干戈道:“是个机会就不能放过,你出去,我随后就到。”
干戈与安荣同时出招,身影交错间,互有攻守,心中暗赞,是个厉害角色。
那边贺兰骢不敢怠慢,跳上乌骓马,却迟迟未动。他知道这其中有诈,把马驱使到干戈身旁,任干戈如何给他递眼色,就是不愿离去。乌骓马原地点着那四只白色的小蹄子,焦躁又不安地打着响鼻,等候主人命令。
对面,皇帝望向犹豫不决的人,暗道,决定要走了是么?与贺兰骢的眼神对上,皇帝在他眼里看到了担忧、不安与谨慎。
贺兰骢想,这是错觉吧,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在皇帝眼里看到了痛楚之色。这,怎么可能?
不见贺兰骢离去,干戈不得已,打了一声唿哨,乌骓马前蹄扬起,发出高亢的嘶鸣。乌骓马是一种神骏的西域名马,得到主人的命令后,扬起四蹄,竟然天马行空,从涌上前的那众禁军头顶跨过,稳稳落于城门口。
干戈笑了,他自幼就学到一句话,大丈夫死沙场,何其快哉,如今沙场不在,若是最终无法脱身,把命留在这里,也好。金刀之上,滴的北苍人的血还少么,足够了!
安荣隐隐察觉这人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又是佩服,又是惋惜。有心想放他条生路,可偏他在下一刻,做出了惊人之举。安荣摇头,干戈一代名将,终与贺兰骢错之一筹。
金刀喋血,豪气冲天,干戈虚砍一刀,借安荣闪避之机,转身形,跃起,足尖一点车辕,飞身直冲北苍帝王。总是要为他报仇,何不就趁此时?干戈突然向皇帝发难,使众人始料不及。
元常最先反应过来,手一挥,银光一闪,一物钉入干戈肩膀。干戈吃痛,没有冲到皇帝身前,这时,禁军已经得到皇帝命令涌上。皇帝的命令很简单,不能生擒,那便杀无赦。皇帝就在赌,贺兰骢不会等禁军真的杀了干戈再回来。这是必赢的赌局,皇帝无论押宝哪边,贺兰骢都是输。
鲜血染红了仍在苦苦支撑的人的衣衫,唯干戈的面上,依然是胜者的笑容。已经得到他的心,死而无憾,干戈为你而活,为你而死。逃走吧,跑得越远越好,别再回来。
驾,架,架,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干戈皱了皱眉,傻瓜,跑回来干什么?
乌骓马驮着满面焦急的人返回渔阳城,就在他进城的一霎,数十骑不明身份之人突然出现,瞬间冲乱禁军的包围圈。
“护驾,护驾!”有人大声喊着,用最快的速度将皇帝围住。皇帝若是有什么闪失,他们这群人哪个也别想活命啊。
那些人武艺高强,横冲直撞,见贺兰骢趁乱将干戈带上马,也不多做停留,吹了竹哨,瞬间又跑个干干净净。
被那群来历不明之人这么一捣乱,皇帝的计划全部落空。暴怒下,大喝:“追,他们跑不了多远!”
元常着急,想劝几句,又顾不上,只得狠抽跨*下坐骑,紧紧宿卫天子身侧。刚才贺兰骢那一箭,天子的颈侧被擦伤,这元常就暗暗担心,谁知道这两位一会又闹出什么事,别弄的跟过去似的,遍体鳞伤,到时又让自己善后。
那群来历不明的人追上贺兰骢,领头那人拱手道:“干将军,延平侯,属下来晚了,望二位见谅。”
干戈浑身是血,明明很气弱,却是努力扬声,“滚!”
贺兰骢一惊,“干戈,别这么说话,他们帮了咱们。”
干戈闭了闭眼,缓口气,道:“王华,你们走吧。今日你们祝我脱困,干戈心下感激,但我不会回翼王身边。”
领头人扯了蒙头布巾,叹气,“干将军,你何苦如此。主上这次是让属下把二位一齐带回去,东林才是二位的家嘛。”
干戈冷笑,“带我们两人回去,王华,你当干戈三岁孩子么?你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在我大哥返回渔阳时出现,你当我傻子么?你们想让我大哥吸引北苍人注意,再趁乱将我带出去,至于我大哥,根本就不是你们要救的人。王华,你我一起共事多年,我说的可有错?”
王华低头,小声问:“将军当真不与属下回去?”
“不会回去,你们走吧。这里还是北苍境内,危险随处都在。”
王华带人已经离开,贺兰骢拿帕子给干戈擦拭面上血迹,柔声道:“你该和他们回去,翼王不会亏待你。”
干戈把眼睛复又闭上,过了很久,才睁开,“八岁时,我心里便只有你和大姐,如今,还是你们二人。走吧,离开这里。”
“好。”贺兰骢冲他一笑,夹下马肚,乌骓马一下窜出丈远。望眼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干戈,只要你没事,我就和你浪迹天涯。
身后的马蹄声近了,扬起的漫天烟尘中,北苍国王字旌旗格外抢眼。
贺兰骢回头看了一眼,冷笑一声,一拨马头,像一侧小路驰去。乌骓马的速度很快慢了下来,崎岖的山路,半人高的野草,纵是汗血神驹,在这里也发挥不出它应有的神骏。贺兰骢也不会想到,这竟是一条没有前方的路。
何时弃马步行,他们已经记不得。这次,贺兰骢扶着干戈,看到前方的断崖方明白,这次,才真是走上绝路。
皇帝带人很快追上,目光落在贺兰骢满是血迹的手上,尽量压住心中的怒意,他说:“贺兰,前方没路了。回来吧,你受伤了,需要医治。”
贺兰骢一愣,低头看看自己,终于明白皇帝说什么,惨笑一声,“多谢了,不过这血不是我的。这是我兄弟干戈的血,他为了自己的哥哥,流的血。”
“贺兰,你在说什么?”皇帝承认,他现在就是糊涂。
“还不明白么,北苍陛下,干戈是贺兰的兄弟,一奶同胞的兄弟,他不姓贺兰,是因他随了母姓。可他,如假包换,是贺兰唯一的弟弟。”贺兰骢的声音凄凉中带着哽咽,伸手把干戈揽到自己怀中。干戈身上有一处伤口,一直无法止血,此时还在不停向外涌着触目殷红。
皇帝看眼安荣,见他摇头,似有不忍,再看元常,元常则是把头扭向一边。
山崖上的风很大,皇帝的衣袂被风吹起,他攥了攥拳,做好了决定。
“贺兰,回到朕身边,朕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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