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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有关联,并且有爱尔兰、法国、意大利、西班牙和瑞典血统。”

霍楚风有些吃惊:“这些血统不就是antonio.trilify.gulino的血统来源吗?这里面绝对有问题,adrian是黑色,tristan是悲哀之人,看来他和我们的死对头有相当紧密的关联——你去查查吧,antonio.trilify.gulino那个原本和我们大舅舅订婚过的女儿,现在到哪里去了?”

“你怀疑他是antonio.trilify.gulino的外孙?”

“不,一个得不到承认的私生子。”霍楚风摁熄烟头,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霍广云看着他的背影,微笑:“你果然够骄傲的——所以我等着你的推理啊,真像我们那个大舅舅,敏锐坚定而固执。”

他转身,对着中间那幅画,喃喃道:“我害怕的却不是他的眼睛,而是它的背景。”

他微微叹息着离开了画室,只留下那幅色彩无比鲜明的全身像——白色羽毛般的背景,还有负伤流血的黑衣男子。

湘灵辞别了萧敛和萧雪凌,去了曼彻斯特。小茵在那里等着她。

她们已经近两年没有见面,只是通过电话联系,这次终于可以见到了,她试图让高兴的情绪凌驾于恐惧或者担心,然而效果不彰。

左手上的铃铛环仍然在,微微摇晃,就会有清脆的铃铛声,想到她容易走极端的二哥,不免担心。

在英国的两天,还是经常去意大利的网站浏览新闻,看看哥哥们的动向。然而她忘记了,她的哥哥们,现在正游走于黑暗之中。

而大哥那句雅格什么斯什么迪格的,也是她心头的一个迷团。

小茵看到她很开心,还把男朋友介绍给她——一个阳光开朗的英国青年,似乎是在曼大读书的样子。

可是这样的欢乐,却让她觉得他们的距离遥远,于是没有多做停留,就去了爱尔兰——一个在她心目中属于绿色和灰色的陌生国度。

没有去都柏林的名胜,反而在一间中餐馆开始打工。毕竟白夜的钱她拿得并不心安理得,所以还是希望趁空闲时多赚点回来——尽管爱尔兰其实算是欧盟国家中经济比较落后的那几个了。

老板对她还算好,温和的,近乎哥哥一样。到这里她才真正体会到,原来普通的兄长对待妹妹是如此的不同,原来她的哥哥们早就在以无比宠溺的态度对待她。这样一想,对于逃离便越发恐惧,因为后果的严重程度,可能超乎她的想象。

有一次她去冷冻库取冻肉,然而门却不小心关掉了。里面的温度她是不清楚的,可是寒冷稀薄的空气却让她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大哥和二哥将她围住,在一片寒冷中守护她,而大叔也在远远地看着她,面带微笑。

是快死去了吧,但是她不甘心,撑起快要冻僵的身体,在那里奋力地踢门。终于有人经过,把几乎只有脚能动的她拉出那里,只是一碗姜汤,她却感觉几生几世的眼泪都流尽。

一个人在异乡,原来是可以痛苦到这样的地步的。没有任何人知道你身处险境,任何的担心都不会起作用。

想起初中时读过的一本小说,作者对于爱尔兰的骄傲yeats,几乎是尊敬到把他和爱丁堡的burns相提并论。她读他的《when you are old》,心里确实会有一种很奇妙的温馨感觉——仿佛这世上,真的是有人,只因为这样单纯的目的而生一般。

轻轻在嘴里含着这些诗句,穿梭在寒冷的都柏林街角,2月初的都柏林,苍白无力,其实仍然是美丽的,只是她自己,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生气。

眼前人群中闪过大哥的影象,他焦急快步走着,仿佛在找寻什么似的。

她慌不择路地躲闪着,直到自己被黑暗侵袭,坠入森冷的阴暗之中……

26

黑暗中不断地听到《ephemera》,《the rose of the world》,《the sorrow of love》,当然还有《when you are old》。这些都是yeats的作品。

其中有我最喜欢的两段,一段是《ephemera》的最后:

”ah,do not mourn,”he said,

”that we are tired,for other loves await us;

hate on and love through unrepining hours.

before us lies eternity;our souls

are love,and a continual farewell.”

一段是《when you are old》的中间部分: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当我从黑暗中挣扎出来的时候,我正躺在一片白色然而意外地让我感到温馨的医院里。一位护士正拿着几本诗集对着我朗诵,这正是我在昏睡时听到的。

她微笑着看着我,将我扶起来。

我全然不记得怎么回事,只记得自己是在躲大哥,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晕过去了。

用英语问她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微笑说是一位头发灰白了的老人,似乎并不认识我的样子。

哀叹着还白夜的钱的机会貌似已经遥遥无期,只好问她我的身体怎么了,是不是肺炎还没有好透。

护士微笑着摇头:“不是的,您的身体还可以,不过就一位孕妇来说,还是稍嫌虚弱。”

等等,她说什么?!

“孕妇?!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了,我们看您在昏迷时不断地在说yeats,所以才在您床前读他的诗的。不是孕妇的女士,根本得不到这样的待遇喔!”她继续和蔼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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