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老大夫去外头写药方了。
韦氏送走了大夫,在门外先是叹息了一声,这才进得屋来,在床边语重心长的与温乐说:“你啊,原先在大都的时候就和庸儿他娘厮混出了病根儿,这才多久,就又好了伤疤忘了疼?”
尼玛什么!?
温乐被这一消息险些砸晕,他一下子掀开被褥,木然的盯着床顶看了好半晌,才颓败的将被褥又盖在脑袋上。
同样被蒙住了头的庸儿嘿嘿笑着,踢着一双小脚自己玩耍。韦氏则以为他是害臊了,更加不多说,沉默的就去吩咐人煎药。
温乐握紧了拳,指节都在咯咯作响。
他居然猜对了……这造的是什么孽!怎么就挑了这么具身子哟!!!
因为温乐心情欠佳,下午温润收拾好了东西来寻他讲出海的事情时,他仍旧郁闷的在午睡。
经过昨夜的事情温润自觉有些尴尬,他在门口磨蹭了一会儿,踌躇许久才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因为人在睡觉,他并不敢打开自明灯,而是端着一盏火烛轻手轻脚的摸到内室。
床上的状况叫他的忐忑一扫而光,忍不住要会心笑出来。
大小孩儿两个头对着头,手握着手,大脑袋抵着小脑袋睡得正沉。庸儿的脚架在温乐的腰上,温乐的手臂架在庸儿的腰上,父子俩有志一同的将被子踢到床底下,呼噜声此起彼伏的,皆是白生生的面皮长长的睫毛,嘴巴微张睡得口水横流。
温润捂着额,强忍了许久笑意,才小心的在保证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下自榻边坐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心中有那么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因着面前这幅景象而软成一塌糊涂。
……
……
温乐答应了温润带着商船出海,也不是全无计较的。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温润这人不简单。明明才过弱冠的人,手段心智和种种举止多少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也比不上。虽说所有人都将这种现象总结成三老爷曾经对他颇为倚重栽培的关系,但温乐自觉绝不止如此。
他最恨的就是这样的人了!收又不好收服,拿捏又拿捏不住,信不过,又惜材……总之各种两难。
但若是抛去了提防和偏见,温润去出海真的是再和适不过了。如今洋外的风土温乐一概不知,究竟是成立了国度还是仍旧靠着酋长制度,若是成国,想要开金矿就免不了要和国王交涉,若是部落形式,那印尼的居民兴许还有食人的风俗。
不管是怎么样一个光景,外交的张弛有度绝对是需要把握好的,对此温乐除了相信自己外,最看中的就是温润了。他虽然之前决定了叫温炼去,但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为此他还特地让温炼跟商队一块儿去历练,没想到一圈下来他还是没有学到多少东西,更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
温润在这个时候和他主动坦诚自己看出了商船的不对劲,并且毛遂自荐愿意代替温炼出海,真的是一件出乎温乐预料的事情。
他没料到内敛的温润这个时候会这样主动,加上他之前大方的让暗卫队出来跟温乐见面的举动,很明显的,他是在补偿之前达春意刺杀时在温乐心中留下的那道坎。
温乐不记仇,谁还没有个脑子拎不清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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