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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样分明是明晃晃的打压,只会逼得那些暴发户们团结在一起。”弗里茨皱眉。

“没打压他们就不会集合在一起了吗?上层圈子根深蒂固的观念是无法改变的,没有经过时间考验,确定他们不是那些彗星一现的家族。谁也不会真正和他们深交,他们注定被上层圈子孤立,又不愿意回到下层圈子。那么也只能团结同类,”

詹姆士懒懒道,“他们可以把这当成是打压,也可以把它当成是适应上层圈子的过渡期,在进入这个圈子前了解一下上层圈子的游戏规则。这并不是坏事——除了开国世袭至今的大贵族,上层圈子的家族谁不是这么走过来。才在圈子里找到自己的位置的?”

“也是,站不稳脚跟的家族,现在也都衰落下去了!”

弗里茨哂然道,“到底是苍蓝雄狮的底蕴足深厚,对这些起起落落都已经见惯,不像我们约特家族,虽然已经是二等侯爵,但进入权利圈核心才不到三百年,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每一次听到前线的消息和帝都政局变动,都感觉心惊胆战。”

詹姆士远离帝都那么久,一朝归来,消息渠道就明显高过他这个常在宫廷出入的宫廷男爵,这就是开国世袭至今的千年大贵族和后来晋升的豪门的不可逾越的差距。

“我看你小子在宫廷任职,当帝王近臣倒是当得挺开心的,没事领旨出来周游大陆,比我的日子快活多了!”

詹姆士不以为然,“我在冰原蹲了十年,老头子要不是已经不能再生,子女没一个就是少一个,恐怕早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了!”

身为詹姆士少年时期的友伴,弗里茨很清楚詹姆士和他家老爷子之间的隔阂,或许当年只是一时激怒的负气出走,但任何事经过十年的发酵和空间的隔阂,早已不是当年负气翘家那么简单,何况这十年间,他的这位老友也改变了不少,令他都有些陌生起来了。

不过贵族往往是格外重视少年时期的友情的,当初弗里茨和詹姆士结交,虽说并非没有功利因素,但贵族之间的交往往往如此,天长日久下来总会生出一些真正的情谊,毕竟人心总是肉长的,而少年又常常是心思易感却难以得到真正沟通言述、需要向外发展寻找志同道合的同伴的时候。

弗里茨这次到来,某种程度上也是他主动争取而来的。

詹姆士身为苍蓝雄狮当代家主的长子,又离家多年,这次回来,位置有些敏感。

而弗里茨无论从主观还是私心上,都只能站在詹姆士身边,因为身为詹姆士少年友伴的他,早已被打上同一个圈子的标签。

虽然早年那个友伴圈子的同伴早已各自纷飞,但平时还是多有通讯,弗里茨就是得到了莱茵塔尔的消息,特地来迎接詹姆士,顺便将帝都目前的情况通风透气一下。

所谓通风透气,也就是类似今天这样的私下脱队的游猎闲聊。

贵族圈子有贵族圈子的游戏规则。

除了少部分必须在朝堂上争议的家国大事。贵族的大部分日常事务都是通过这样非正式的场合,比如出游、狩猎、舞会、下午茶和私人沙龙等的闲谈中交流和敲定的。

这样的闲谈和信息交流,融入在贵族生活的各方各面,是他们生活习以为常的一部分。

那些下层贵族和平民想象中的,高等贵族喜欢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正襟危坐,端着价值千金的酒水肃面正容地谈论大事和达成某项同盟约定,其实是非常可笑的事情,只有没经历过真正上流社会生活的人才会这么想。

詹姆士虽然脱离那个圈子已经很久,平时一贯以正统法师自居,但自小的教养生活依旧在他身上留下深刻烙印。有些东西融合在他的骨血里,哪怕他主观意识拒绝,仍不能否认他依旧是其中的一员。

缓下坐骑小跑散步的他们。在旷原上随意奔行,之前被甩脱的随扈和士兵没有跟上来,隔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

“咦,这里有血迹?”

弗里茨忽然提高声音叫道,勒住缰绳。令马匹止步。

詹姆士隔着他的马身,这时打马转过去近看。

弗里茨发现的血迹并不明显,只有少部分落在草丛的茎叶上,大部分应该滴落到草下的土地上,难为弗里茨在骑马行进中仍能眼尖看到,看来十年过去。这位旧年友伴的眼力完全没有落下。

弗里茨耸耸肩,“我是宫廷近侍。”

虽然不是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但也是常常进出宫廷的年轻近臣。出没在帝王身边,观察眼色和防备刺杀都需要好眼力,弗里茨早就养成了随时警戒周围环境的习惯。

“是人血,出血量不小,还很新鲜。”詹姆士没有下马。坐在马上只用一眼就判断出来。

在前线战场那么久,人血和其他活物的血的区别。詹姆士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时恰来一阵风,沙沙拨开了草丛,淅淅沥沥的鲜血和折断的草茎断续延伸向远处,詹姆士和弗里茨都闻到淡淡的随风飘来的血腥味。

两人对看一眼。

詹姆士施了个血液侦测术,一条隐隐的法术灵光使得掩映在深草中的点点血迹暴露无遗,让残留的血迹连成一条指向的线。

“去看看!”

詹姆士饶有兴趣道,脸上兴致盎然,手里抽出了法杖。

弗里茨却拉住他的马头缰绳,带着皮套的右手竖起,向后招了招,远远跟从的随扈侍从们目光从不离他们,见到手势后立即打马赶上来。

“你越来越无趣了!”詹姆士失望道,把法杖塞了回去。

弗里茨懒得跟他辩驳,他的扈从们已经来到面前,他不能当着下属的面和詹姆士争辩。

“大人!”

扈从纷纷甩蹬下马,单膝跪在弗里茨和詹姆士的马前。

“那里,看到了吗?”

弗里茨用马鞭指指那片法术灵光点出的血迹线路,对扈从命令,“去看看。”

“是!”

扈从分出两个人骑马而去,不久,詹姆士和弗里茨两人就见一人马上多了一坨东西回来。

但没等扈从回来他们面前,隐隐马蹄声从他们另一边传来,地平线上一片丘陵后面,转出了十几骑戴着面罩的骑兵。

看方向,骑兵明显是冲着他们过来的,但转过丘陵之后,对方就看清他们身后已经渐渐清晰的千人军队和那些飘扬的五彩缤纷的旗帜,尽管距离还很远,但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出现这么一大片军队,两千余人组成的队伍十分突兀。

骑兵领头的首领在奔行中做了个手势,那十几骑齐齐勒马转向,在詹姆士一行的侧面极远处就绕过一个大弧,一丝和詹姆士他们打招呼说明身份的犹豫都没有,直接折身返回,越跑越远,渐渐消失。

距离太远,没有追上的可能,更别说进入法术射程了。而且连同詹姆士和弗里茨一起,他们这行人也不过八九骑而已。因此他们没有动向,只是扈从们在对方一出现时,就协作默契地在外围围成了守护阵型。

“是些见不得人的家伙,”

弗里茨眯着眼淡淡说,他一看对方直接转身就走的举动,就大致明白了对方的身份,“看外表没有什么特殊记号,不知是附近哪个贵族私下养的私兵。”

“或许是冲那个家伙来的。”

詹姆士看向马上的那坨“东西”,忽然皱了皱眉。

那人横趴在马背上,一动不动似乎早已昏迷。从身形看是个瘦削颀长的男人,被血染湿的头发看不清颜色,只大致辨别得出是深色的。

而令詹姆士皱眉的原因在于。这人身上穿着一袭法袍,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身上也有精神力波动,但呼吸低微,已经濒死。

“大人。那里只有这一个人,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似乎是一位法师,他身上的东西都在这里。”

虽然对方已经昏迷,但弗里茨的扈从事先还是对此人搜了身,把一切可疑物品收缴起来。才将此人带到主人面前,搜查到的东西用一个方帕包着,承了上来。

詹姆士有些皱眉于弗里茨手下对法师的亵渎。不过这种严谨的规矩是身为帝王近臣的弗里茨所必需养成的,何况这人来历不明,显然带有麻烦,这样的严密搜查是应有之义。

弗里茨察觉詹姆士的不悦,接过扈从搜来的东西摆摆手让他们走远点。自己将那个方帕包着的东西丢给詹姆士。

“你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詹姆士打开方帕,里面包着的东西不多。似乎那个法师在逃命过程中把能用的道具都用完了,但从零星几样物品中,詹姆士一眼注意到一枚不起眼的银质指环,精神力试了试,瞳孔不由微缩。

“怎么?”弗里茨有所察觉,问道。

“有个空间指环。”

詹姆士直接包起方帕,没再看下去,把东西塞到法袍的内衬口袋,下马向驮着那个法师的马走去。

“赶紧把人弄下来!”

弗里茨指挥扈从,自己也下了马,把马鞭丢到一个扈从怀中,快步跟上詹姆士,口中抱怨道:“好不容易出来,在连人影都看不见的平原上跑个马,居然也会惹上麻烦!”

他已经过了没事也要找事的年纪,能拥有空间指环的法师一听就是个麻烦,问题是这个麻烦居然是莫名其妙自己撞上来的。

弗里茨在这边抱怨,詹姆士已经开始撩起袖子施法救人了。

弗里茨一看詹姆士是不打算旁观的样子,只好指挥一边派人回大队报讯,一边派人去找到那个法师的地方看看还有什么线索,至于那群已经转身折回的骑兵,只有看大队人马过来之后,再看看能不能追的上或找到什么遗留的痕迹。

等扈从回来,詹姆士也已经施法救完了人,正用法术化出一团水球,清洗他手上的血迹。

“暂时活下来了,伤势不算严重,就是失血厉害,肺腑有些震伤,魔力和精神力都枯竭了,应该是半空飞行时魔力不济掉了下来。”

接过扈从递上白布巾擦拭手上的水珠,詹姆士口气寻常,这种伤势情况在战场上很多见,他早就见惯了,“不过这个面孔很陌生,应该是新晋白袍,看轮廓像是东部人。”

他所说的东部,自然是梅林东部、梅丽尔王国以东包括魔法公国在内的所有属国的泛指。

弗里茨也看了那个法师清洗后的面容,长相不过三十,那头金棕色的头发一看就是东部人,五官不算俊俏却很有味道,至少不会有碍观瞻到令人厌恶,否则弗里茨就真的要厌烦这个跑上门的麻烦了。

“这么年轻的白袍,还随身带有空间指环,身份恐怕不一般,居然连你都不认识……”

他说到一半,就见跑去大队通报的那个扈从欲言又止,却不敢打扰他们的谈话。

“勒姆,你探头探脑干什么呢!”

那个扈从终于有机会回报,连忙上前行礼道:

“回禀大人,刚才我去通知大队的时候,詹姆士阁下的侍从请我通知您和詹姆士阁下,有位侍从两刻钟前来找詹姆士阁下,说琳法师已经出关,特地通知您一声。”

“哦?琳法师……出关了?”

詹姆士和弗里茨互看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讶异,弗里茨不像詹姆士一样愣住不知在想什么,饶有兴趣地道:

“那我们赶快回去吧!我倒要看看,这位琳法师到底是怎样的绝色,被你们藏得那么紧,一眼也不让见!”

弗里茨的声音略大,谁也没有发现,在詹姆士身后几步之外的那个昏迷中的法师,在听到“琳法师”这个称呼时,平放在身侧的右手尾指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ps:

谢谢张尕大大的打赏!o(n_n)o~

哎哟,今天这章写得还算顺,太久不写正常的自然环境了,都有点手生了,不过果然是周末好,可以慢慢码字梳理思绪,这章的情节就明显顺了很多,看着也舒服……哇哈哈哈哈,催更是无法阻挡我哒,你们等着吧!

vip卷第一百五十五章 模糊的爱情

光阴变成冷清的流水,变成细微的尘埃,变成所有白天黑夜永远定格在空中的虚无缥缈的回忆,以至于晓晓每次想起来那些往事,都会记忆犹新。那一天,她送钟少丰进了医院以后,就一直守在急诊室门口,他一向很少病的,晓晓以前跟着他的当秘书的时间也不短了,就从没见他病过,这回他这病,来的气势汹汹,竟然这样的折磨人。

“小姐,你是不是病人的家属?这是手术同意书,和病危通知单,麻烦你签一下字,现在情况紧急如果你不是他的家人,请你立刻联络他的家人。”一个穿着护士衣服的白衣天使站在晓晓的面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面无表情的说道。

晓晓只觉得恍如晴天霹雳一般“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弄错了,我的朋友他是因为发烧进医院的,怎么会需要做手术呢?还有什么病危通知书?你们弄错了吧,我朋友叫做钟少丰。”

“我知道他是钟少丰,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弄错呢?我们是非常负责任的,病人昨天是不是被撞击过,他ct的片子都已经出来了,颅内有轻微出血,后脑有严重的脑震荡,具体还有什么得进一步检查,你到底是不是他家属,你要是不是的话,就先去通知他家属来签字吧”

晓晓还是不肯相信,“怎么会呢?昨天他还和我有说有笑的啊,怎么会忽然就这么严重了呢?真的没有弄错吗?”

那个女人明显的生气了“我说你什么意思啊?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啊?我没事会和你闹着玩啊?你到底看不看病啊,要是怕花钱不愿意治病,你就领走吧。你这人真可笑。我都说了紧急情况,你怎么还这么磨叽呀,这要是耽误了,算谁的啊?到底签不签字啊?”

“签,我签。”晓晓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立刻就溢满了眼眶。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了起来。

“你签?你不是说不是他家属吗?这可是要付责任的。”

晓晓已经什么也听不下去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钟少丰大概要死掉了,并且是因为她而死的,那她是不是该负责呢?他在上海没有亲人,沈佳明他们又不在,能算是他亲人的不就是自己了吗?为了护士不在怀疑,为了他能早点做手术,晓晓坚定的说道“我是他的家属,我是她未婚妻,我可以负责的。”

那个护士看了她半天,看见她眼里晶莹的快要溢出的泪水总算是半信半疑了。她拿出那文件来,呶,你看一下。然后在这里签字。晓晓没有看,直接签了字,看有什么用呢?反正到了这样的地步这手术是非做不可的,那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呢?那个女人见晓晓这样干脆总算是有了一丝笑意“放心吧,会没事的。这也是必走的程序而已,一般会好的。”

晓晓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觉得这手术本身就像是一场拔河。这头是生命,那头是死亡,晓晓并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了,她还记得奶奶死时的情景。在那一霎那间,晓晓忽然觉得自己一下子从迷茫中醒来,自己这是干什么呢?他并没有死掉啊?他还在做手术。那就证明还有机会啊,旁边站着的那个和她一起送钟少丰来的男人一直在看着她,晓晓知道他一定很好奇自己的身份,这个男人平时没多见过,也不知道是那个部门的。可是晓晓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管他呢。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只要他能好起来,误会就误会吧。

晓晓看着护士一会出来一会进去,手术室里的灯一直不停的闪着闪着,她心里也跟着一起闪,心里被巨大的恐惧锁笼,要是他出事怎么办呢?要是他再也出不来自己该怎么办呢?晓晓想起那天,就在他已经很难受,半昏迷的时候仍然惦记着要自己做他的女朋友,可是,……可是她从来都没有答应他。连最后的希望也不曾给他。晓晓想到这里,忽然就觉得很后悔。要是答应他该多好。至少让他的心里可以好过一点,自己真的太自私了,考虑的就只有自己,从来都没有为他想过,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就好了,她一定会答应他的,哪怕她不爱他也会答应他的。

她忽然想起了他们,这时候不是该给他们打个电话吗?也许他们有办法呢?总好过自己一个人这样毫无办法的瞎想呀,这回子保不保密还有什么意思呢?只要能救他即使要重新面对沈佳明也无所谓了,自己难道能躲一辈子吗?可是她还是不愿意亲自给沈佳明打电话,于是她拿着钟少丰的手机,给白四拨了过去,手机里一声声拉长的声音……嘟……嘟……嘟……终于有人接了,那头白四笑着叫道“呦,新鲜那,这大忙人有时间搭理我们了。哎我说,那边的工程到底怎么样了,你怎么就不回来了呢?“

晓晓犹豫了半天,鼓起勇气说道“我是晓晓。少丰他出事了,现在在医院里,医生说的很严重,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现在正在做手术。你……你……”

白四听的火往上撞“你什么你……你怎么不早说,谁在做手术呢?哪家医院啊?那医生能行吗?你真是怎么不早说啊?”

“我还以为是发烧,没想到会这样严重……现在怎么办呢?”晓晓也有些后悔,早点通知他们的话也许会不一样的,要是……晓晓不敢再想了。

“你在那儿等着,我想办法早点过去,你通知佳明了吗?怎么不早点通知佳明呢?他一定有办法的。”

“……”晓晓没吭声。“靠,这他妈的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磨磨唧唧的”白四懊恼的骂了一句“我通知他好了,你要是不想见他,你就躲起来好了。”

晓晓没有躲,白四说的对,比起沈佳明晓晓现在更想知道钟少丰的平安,她不想离开,她要陪着他,她已经答应过他了,不会离开,要陪着他。”晓晓想她现在能做到的大概也就只有这个了。

在这个春末夏初的傍晚,她站在医院的窗口看着楼下不知名的白色的花朵,似乎上面还有雨后的露珠。那样小小的一点,鲜嫩鲜嫩的颜色,显得生机勃勃。也许是心灵感应,也许是晓晓听惯了他的脚步声,晓晓猛然间回过了头。

走廊的那头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熟悉的眉目恍如昨日,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早就知道他要来的,可是依旧是那样的吃惊,看着沈佳明越来越近了,她有着一霎那的心痛,原以为一切已经都过去了,一切都可以淡然的面对了。可是如今真的见到了他,竟然惊得还是心跳如鼓,只能呆呆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

沈佳明也愣了,刚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她,因为心里一直记挂这钟少丰,刚才他还在开会,白四打电话说丰子出事了,他连会都没有开完,就慌慌张张的赶来了,电话里白四并没有提晓晓,他自然无从得知,看到晓晓的时候,他完全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晓晓,他们就那样彼此相望着,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回来了?一直在上海?你……”他还没有说完,护士就和医生出来了,那个女护士瞅了一眼晓晓“哎,你愣什么呢,说你呢。你过来。”

晓晓慌忙转过身来,医生对她说“你老公现在还没有醒,还得在重症监护室观察观察,要是今天晚上没事的话,也许就度过危险期了。”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啊?”晓晓焦急的问道,现在她也顾不得沈佳明会怎么看了,她只想知道钟少丰可不可以平安无事。

“那个我们也不能断定,有的一会儿就醒了,有的得好几天呢,有的严重的,也许……不过你放心吧,你老公手术很顺利,应该没事的吧。你可以多和他说说话,有很多的列子就是患者靠亲人呼唤而醒的,你可以试一试。他现在虽然昏迷不醒,可他的脑袋也许是清醒的,他可以听得见我们的话的,多给他讲讲你们以前的事情,尽量多叫一叫他的名字,让他早点清醒。

“我知道了,只要多说话就可以了吗?我还需要做什么呢?他还不能吃饭吧?可以喂他一些流食吗?鸡汤之类的食物?”

“这个啊”那个医生摇了摇头“现在还是不要了,等他过两天好一点再说吧,现在用营养药就可以了。你要给他多擦洗擦洗,还有要多翻身,不能老是一个姿势躺着,你一个人不行的话,就叫几个人来帮忙吧。要不然就顾两个看护吧。”

晓晓朝医生笑了笑“我知道,我会考虑的,谢谢您了。”

沈佳明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如刀绞。“老公?他们说什么?什么你老公……什么意思?你……你嫁了少丰?…”

vip卷一百五十六章 模糊的爱情2

晓晓茫然的看着躺在那里的钟少丰,心里透着不可言喻的酸楚,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他无知无觉的躺在那里,脸色苍白的吓人。她轻轻的试探的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手,凉凉的,没有什么温度。液体在不断地滴着一滴、两滴、三滴冰凉的液体慢慢的流向他的身体。而他就那样没有任何意识的睡着,连晓晓的碰触也完全感觉不到。

她一动不动的守着他,直到深夜。沈佳明实在看不过去了,硬是把她赶到了隔壁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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