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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哥……”程飞扬捂上了自己的嘴巴，眼睛一片模糊。

她就知道，那种没来由的熟悉感不会是凭空而来，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可能会让她心跳加速，心烦意乱。

纠结了她无数日夜，差点让她分心无瑕工作的人，不可能与她毫无关联，她的直觉，一向是准的。

“我……”男人凝滞了，看着程飞扬的眼睛里充满了心疼。

“你刚刚那句话我听清了，在你离开我之前，你曾经对我说过那句话，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到哪儿去了？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了，为什么你要扔下我？”程飞扬忽然情绪失控，一拳一拳的砸到男人的肩膀上，呜呜的哭出了声音，“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你怎么这么狠心！”

男人心疼的一把将她拥入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哥……”这一声，撕心裂肺。

程飞扬将这些年来的所有压抑，在这个时候完全释放。

“小君。”

程飞扬听到这个称呼，眼泪更是抑制不住，手死死地抓紧衣襟，抽泣着说：“我有多久没听你这么叫过我了！”

“是哥对不起你。”男人心酸的感概。

“哥，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从你踏进满汉食府的时候，你的眼眸，你的灵气，和小的时候一点儿都没有变。”

“那你为什么不认我？”程飞扬的声音一下变大，赌气的推了下眼前这个男人的肩膀，“我以为你死了，这些年我有多想你你知道吗？我觉得你很熟悉，你那天从学校离开的背影，我就觉得很熟悉，你知道我困扰了多久吗？”

男人专注的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不能轻易认你。”

程飞扬疑惑的皱起了眉头，“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知道，你是剑血的人。”

“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会是邱立成的哥哥？”

邱立军顿了下，警惕的观察了四周，轻声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两个人站起了身，再次确认了周围的安全后，离开了小道，快速走到学校外的大道边，邱立军的车正停在那里，两个人坐进去，将车一直开到了海边。

程飞扬看着邱立军的侧脸，心下忽然一阵伤感，没错，他就是她的小青哥，他带着她生活了一年多，她不会认错。他的身影，他的眼神，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她终于明白了那莫名的熟悉是怎么一回事，就因为他是她的小青哥。

“小青哥……”程飞扬喃喃的叫出声，眼珠盯着邱立军的脸一动不动，她真怕这是一场梦，一场压抑太久而来安慰她的梦。

邱立军默默地拉过她的手，紧紧握住，手心的温暖一下传遍全身，安心，温柔。

车子在海滩边停好，邱立军刚刚转过身，程飞扬便一下扑到了他的身上，大叫道：“小青哥……”

邱立军顺势揽着她的背，温柔的说：“傻妹子，小青哥不会跑了。”

“以前你也这么说过，可是我一转身，你却不在了，我没有等到你回来，我多怕，怕的我一直睡不着觉。”程飞扬撒着娇，手不撒手，似乎真的很怕眼前这个人消失掉。

邱立军轻声安慰道：“哥错了，从那天开始，哥就发誓再也不会离开你。”

程飞扬紧紧地拥着邱立军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口上，感受着这真实的跳动声，确定着，真的不是在做梦。

在她有意识的时候开始，她的身边，就只有小青哥。

5岁之前的程飞扬什么都不记得，她的记忆只从5岁开始，那个时候，身边就只有邱立军一个人，而他叫小青，她叫小君。

小青不是小君的亲哥哥，这是小青告诉她的，他们跟着一对夫妇过生活，那对夫妇也不是他们的生父母，所以才会虐打他们，让他们出去装乞丐要钱。每次被打，小青总是第一个护在小君的身上，一棍棍的抽打就全部落在了小青身上，小君看得心惊肉跳，经常被恶梦惊醒。

终于有一天，小兄妹俩因为没有要到足够的钱，被夫妇变本加厉的抽打，小君忍受不了疼痛就快要昏死过去，小青看不下去了，愤而起身拉着她疯狂地往外面跑。

他们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只要能够摆脱那对恶人夫妇，他们什么都不要，终于，夫妇没有追上他们，他们过上了流浪的生活。

小青只比小君大三岁，还都是孩子的他们，要养活自己很成问题，除了捡垃圾，别无他法。

有一天，小青想要出去偷东西吃，他让小君在街角等他，他说很快会回来，会给小君带好吃的来，谁知道，小君一等就等了两天，再也没有看到小青的踪影，最后，小君被一个男人抱走，那个男人，就是现在程飞扬的接线人。

“小君，我偷东西的时候被人给逮到了，那人说什么都不放我走，非要我给他工作，用免费童工，等我三天后恢复自由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邱立军说着抹了下眼泪，“我不知道你怎么样了，在那里等了你好几天，希望你能回来找我，可是，我再也没有等到你。”

“我被一个人抱走了，从此，我加入了剑血。”程飞扬异常淡定的说。

“你是被直接抱去剑血的？中间没有受过非人的虐待吧？”邱立军关心的问，“我知道剑血是个很残酷的组织，里面大部分的人，都是被拐卖进去的，经常受虐，你呢？”

程飞扬摇摇头，这个时候的她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

“抱走我的人，就是我现在的接线人，他一直在培养我，没有给我气受，可是里面的生活很苦，跟外面没得比，哥……你怎么知道剑血这么多事？”程飞扬好奇地问，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虽然她的脑子已经被重逢的喜悦占据，但是面对事情，还是能够做到冷静分析，这都是剑血艰苦的环境赐给她的能力。

能够了解剑血那么多事的，不会是普通人，更何况，一般人连剑血这个名字都是叫不出来的。

邱立军点燃了一支烟，沙哑着声音说：“我没有等到你，只好回到了先前偷东西的地方打工，起码还能保证自己正常的生活，然后时不时再去那里等你，后来一天，店里忽然来了个老板，看我可怜，非要把我买走，我不能自己做主，便去了他家，他对我很好，收养了我，给我取名，邱立军。”

“也就是你现在的身份？”

“没错，他们很努力的培养我，什么都给我最好的，真的把我当成是亲生儿子看待，所以我也把他们当成是一家人，也是这样，立成被我给惯坏了，他和霍俊泽经常会带一些女孩子来让我处理，但我都是敷衍而过，上次面对你，我着实吓了一跳，没想到你会出现在那里，我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等到了你。”邱立军有些感动，眼睛里又开始闪现泪花。

程飞扬抿抿嘴唇，心里特别的柔软，“我当时就觉得你很熟悉，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的来问你，可是你，冷漠的拒绝了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认，我也想多多了解你之后才正式和你相认，谁知道跟着你的时候，竟然碰上有人围攻你，这个时候，我再也不能够不出手了。”

程飞扬低着头思索，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小君，你到豪庭学院里来，是有目的的吧？”

邱立军这么一问，程飞扬立即抬起了头，她看着邱立军的眼睛，觉得有看不清的东西，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她熟悉的人，可他是小青，她确信。

“如果有棘手的事，哥可以帮你。”邱立军十分诚挚地说。

程飞扬咬着牙凝思，眼睛虚眯着打量眼前的邱立军，不明白为什么觉得这个人很真实，却又无法靠近，就好像在最接近真相的地方，当中却始终隔着一层淡淡的纱，很薄很薄，一捅即破，却无处下手。

“我知道你们剑血的规矩很严，轻易什么事是不能对外说的，如果实在不便，就当我没问过吧，我只是担心你，刚才围攻你的人，不是一般的黑社会小混混，你的处境，可能十分的危险。”

程飞扬当然知道刚才那帮人不是善男信女，可是就凭那帮人要把她怎么样也是不太可能的。

至于面前的小青哥，邱立军，其实她比较习惯他不苟言笑，现在噼里啪啦的这么多话，倒是觉得不是同一个人。

既不是小青哥的感觉，也不是邱立军的感觉，思维混乱的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觉得不适应。

“小君，哥对不起你，当初没有保护好你，但是从今以后，哥一定会保护你的，就算拼上哥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程飞扬犹豫片刻，忽然声音细微的说：“哥，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剑血的？”

第二十八章　胎记

邱立军猛的吸了一口手里的烟，抖了抖烟灰，平静的说：“我事先调查过你。”

“通过谁？”能够把她程飞扬的真实身份调查出来的人，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

邱立军砸吧了下嘴，“认出你之后，我很高兴，可是看你的样子，我觉得不对劲，所以找人先调查你，邱家在这个城市的势力还是不错，黑道白道都吃得开，有一个人，他混迹于黑道，其实却在为白道做事，能够进入这个城市长期生存的人，身份几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和他关系不错，所以就让他查你，他也是查了好些日子才有头绪。”

程飞扬心里疑惑，“哥，不是我不信你，可是我的身份，一般人绝不可能查出，我想见见这个人。”

邱立军看她一眼，没有回答却已经表明见面是不可能的。

“小君，就在你救下霍俊泽的时候，你透露了你的身份。”

程飞扬恍然大悟，上次折断了霍俊泽的手，见他被围攻一时心软便出手帮他，还以为天衣无缝，哪知道竟透露了身份。

如果只是小青哥的人见识到她的身手还好，其他组织的话，说不定已经惹了大麻烦，刚刚围攻她的人，会不会也是因为这样识破了她的身份，所以找她的麻烦呢。

“他看到了你的身手，由此判定你就是剑血的人。”

“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人！”程飞扬呢喃。

“你放心，我已经告诉他不要说出去，他懂江湖规矩，不会对你造成什么麻烦。”邱立成胸有成竹的说。

程飞扬拿过邱立军手里的烟吸了口，摆出了一副女汉子的状态，大大咧咧的说：“哥，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就不瞒你，我来这里，确实有任务。”

“是什么人？”

程飞扬犹豫了下，看着邱立军的脸不说话，似乎在怀疑什么，邱立军赶紧说：“难道你连我都信不过吗？这里几乎是我的地盘，我一定能够帮到你。”

“我不是信不过你。”程飞扬收回了眼神，依然有些犹豫。

“小君，你在豪庭里做老师，想必要找的人，就在学校里吧？”

程飞扬将烟掐灭，转而道：“我还是不喜欢烟味。”

“立成和俊泽他们几个我很了解，本质不坏，就是喜欢恶作剧，不过人脉很广，很吃得开，我让他们帮你找，肯定事半功倍。”

“不能够惊动太多人。”

“到底是什么人要派你到这里来？据我所知，剑血的杀手追寻目标，时间是很苛刻的，你这长期的架势，似乎不太一般。”

程飞扬叹了口气，“这就是我无法对你说的原因，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连我都不知道我要找的人到底是谁。”

邱立军愣了下，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她微微一笑，打开门走下车，看着大海伸了个懒腰，抖擞了精神。

邱立军也下去，跟在她的身后，“小君，是有什么特征么？”

程飞扬眼睛直直的看着大海，道：“哥，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但是你知道的太多，会将你的生命置于危险之中。”

“我不怕危险，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难道你要我再后悔一次么？”

程飞扬转头看着他，总觉得这时的邱立军和以往的认知太不一样，冷漠，孤傲，不苟言笑和他的模样才是比较般配的。

“只要可以帮你完成任务，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别人告诉过我，剑血的规矩非常残忍，一旦在限定时间内完不成任务，你们就要提着自己的人头回去，我不会让你这样的。”

程飞扬呵呵笑了两声，叹道：“那个人真是对剑血非常的了解啊！”

“世界上永远不乏见多识广的人。”

程飞扬捋了捋头发，舔舔干裂的嘴唇，竟有点发疼，她说：“哥，我要找的人，他的身上有一块胎记。”

“在什么地方？”

程飞扬摇摇头，“我手上的资料只是说他身上有块很古怪的胎记，具体什么地方，什么样子，不清楚，但只要我看到，我就会知道他是我要找的人。”

邱立军微微皱起了眉头。

“很模糊对吗？这个已经不算是最棘手的了，曾经我还接到过只告诉血型是什么的人物，照样在限定时间内完成了任务，如果没有挑战性，剑血也不会是世界上最顶级的组织了。”

邱立军轻轻地拂上程飞扬的肩膀，细声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没关系，我喜欢挑战，这次的任务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并不难，我不能把你牵涉进去，相信那个人已经告诉过你，和剑血的任务联系上，不死，你也得脱层皮，哥，你不要管我，咱们今天见过面之后，也最好不要再见，组织的人一旦盯上你，我也救不了你。”

邱立军无所畏惧的说：“我不怕，好不容易才和你相认，要我装作不认识你，做不到。”

“虽然我有绝对的自主性，却时刻都在组织的监视之下，你不会不明白的。”程飞扬有点急躁了，说话也没有了好气。

“剑血而已，我不会怕。”

“我怕！”程飞扬紧张的说，“哥，我怕，我怕再也没有你的日子，答应我好吗？我的事你不要管，等我将任务完成，好好和组织交涉后退出组织，我自然会来找你。”

“有那么容易退出吗？”

程飞扬有点泄气，“我会好好的和我的上头沟通，总之我不会把你放入危险之中，就这么定了。”

她将衣服拉了拉，径直坐回了车，邱立军没辙，只好也上去。

程飞扬看向窗外，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邱立军看在了眼里，“不相认也好，但你在执行任务，交普通朋友也是可以的吧？就当我是你任务中的普通朋友，怎么样？”

程飞扬不解的看他，眼里有丝伤感，“哥，你明知道剑血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为什么非要和我扯上关系呢？”

“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割不断的。”

程飞扬又有点想哭，自从进入组织以来，她不会轻易的流泪，今天却像把一辈子的泪都给流光了似的。

“好，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牵涉我的任务，否则我真的保护不了你。”

“放心，哥明白。”

车子发动，慢慢地朝学校行驶。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的点儿，程飞扬陷入了兄妹相认之中后，把尹鹏早给忘了，现在离学校越来越近猛然想了起来，尹鹏一个人昏倒在路边实在不妥，于是乎她在小巷子外面下了车，独自一人再次往巷子里走，邱立军不放心，在不远处跟着。

巷子里已经没有人，尹鹏躺着的位子空空的，程飞扬有些担心，如果他被坏人给扛走了，她就当真连累无辜了。

回到学校，程飞扬一刻不停地去了尹鹏所在的班级，索性尹鹏已经稳稳的坐在里面，见到他安然无恙，她也总算放心了。

“miss，你来找我吗？我不知怎么的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你也不在，就自己回来了，你去哪儿了？没事吧？”尹鹏说着观察了下程飞扬的全身，想确认她有没有事。

“我没事，刚刚……刚刚有几个小混混突然冲了出来，好像是利川学院的，我来不及告诉你，他们就把你打晕了，然后我只能跑，到现在才真的摆脱他们，去小巷子里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你没事就好了。”程飞扬也顾不上逻辑对不对了，先忽悠过去再说。

“这些利川学院的人也太嚣张了，下次再遇着我，非得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不可，幸好miss你跑得快，这就对了，以后有危险就跑，什么都不要管，毕竟你是女孩子嘛，要先保护好自己。”

程飞扬盯着尹鹏诚挚的一张脸，心下有些柔软，这个男孩，当真是关心她的。

邱立军，尹鹏，都对她不错，她能够感受到一丝温暖在心上，这在本来属于她的冰凉世界里，是不曾有的。

完成这件任务之后，是不是真的要考虑退出组织了呢？可退出，才是真的不死也会脱层皮的选择。

七天之后，霍俊泽将统计好的胎记资料交给了程飞扬，他全程含着笑，似乎任务圆满完成了很有成就感。

程飞扬不屑的笑笑，翻了翻资料，摇了摇头。

“老师，不满意吗？我已经统计的很详细了。”

程飞扬低着头查看，“看得出来，不过很表面。”

“什么？”霍俊泽不明白的看了眼资料，觉得自己做的十分的完美，怎么会表面？

“全部都是手上，脸上的胎记，有没有外面的人看不到的？你这样的东西，根本无法让人惊艳好吗？”

“胎记还要怎么惊艳？又不是人人都有，如果人家太隐私了不愿说，我也不能勉强对吧？如今更衣室里的摄录机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我去巴巴的叫人家把胎记给我看，人家会把我和变态联想在一起，说不定以为摄录机是我装的呢！”

霍俊泽这么委屈的一说，程飞扬便泄了气，让他去搜集这些资料，似乎显得天真了些，如果那个胎记那么重要，怎么可能轻易的向外人告知呢。

“ok，你的任务完成了，你可以走了。”

程飞扬一回头，看到霍俊泽竟趁她不注意将她放在桌上的手机拿了起来，她无奈的问道：“你干什么？”

霍俊泽快速的滑动手指，紧张地说：“为了防止老师你说话不算话，我得删除录音。”

程飞扬呵的一声嗤笑，“如果你遇到什么厉害的人，你这样的行为，说不定命都没了。”还好她放的是普通的手机而不是组织那一部，否则霍俊泽的命，她非拿走不可。

霍俊泽一边翻一边撅起了嘴，道：“老师，怎么没有啊？”

程飞扬轻松地说：“没有就表明已经删了，我是老师，真以为我会去举报你啊？幼稚！”

霍俊泽呆呆的愣住，竟然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第二十九章　5角型的胎记

“今天我们要讨论的内容是胎记，birthmark。”

程飞扬打开幻灯片，煞有其事的看了眼下面的学生，“有谁看到过特殊的birthmark，可以和大家分享讨论一下，积极的同学这个学期接下来的几次点名，我会酌情考虑一下的哦。”

下面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声音：“不会又像第一天那样忽悠我们吧？坑爹死了。”

程飞扬狡猾的一笑，“这次我说话算话，我程飞扬的信誉，压这儿了。”

底下议论纷纷，程飞扬则继续诉说着关于胎记的知识，用着霍俊泽搜集而来的资料，一刻不停地观察着下面每个学生的表情变化。

霍俊泽聚精会神地听着课，目光随着程飞扬的身影而动。看着自己搜集来的东西应用到了课堂上，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第一次觉得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

李楠小声的在霍俊泽耳边说：“俊泽，村姑怎么会对胎记这么有兴趣呢？咱课本上也没有啊，要不要用一节课时间来讲！”

邱立成接着说：“不少傻瓜还真的积极地发言了呢，村姑的话也能信？呵呵。”

霍俊泽不屑的瞄他们两眼，“这个话题挺不错的啊，人家是老师，想讲什么就是什么，废话怎么那么多！”

李楠不解地皱了皱眉，“你最近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戾气全没了，真的认输了？”

霍俊泽听了心里不太舒服，“怎么说话呢？我会认输么？”

李楠无声的阴笑：“俊泽，我不是为了激你才这么说，村姑现在可是春风得意的很呐，尹鹏当众对她示爱，你又变得这么服服帖帖的，咱们学校的个性，一点儿都没了，这样的村姑都能够风生水起，是不是太没档次了？”

霍俊泽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那些商务会所里的小姐们就有档次。”

邱立成啧一声，“俊泽，怎么这么说话啊，知道你要求高，可是村姑不会是你的菜吧，你可别让我们笑掉大牙啊，哈哈……”

李楠隐隐的笑了笑，故意观察着霍俊泽的反应。

霍俊泽龇了龇牙，说道：“别瞎操心了，我早已经心有所属。”

李楠和邱立成不敢置信的互看一眼，齐声道：“谁啊？”

霍俊泽的眼前立刻出现了上次救他的黑衣女神，于是喃喃道：“她身材妩媚，动作飘逸，气质洒脱，那眼神，简直勾人心魄！”

李楠和邱立成更加迷糊了，“俊泽，你中邪了？”

“你才中邪了，总之我霍俊泽现在心有所属，目前最重要的是打篮球赛，然后找心上人，村姑之类的人，先暂时放到一边。”

邱立成没劲的坐直了身子，觉得没什么好期待的了。

李楠凝神想了想，道：“俊泽，你确定要放过村姑？”

“动不动手我自然知道，别管我的闲事。”霍俊泽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再说下去估计就要发飙了，李楠识趣的端坐回自己的位子，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李楠又用手肘推了推霍俊泽，霍俊泽烦躁的斥道：“又怎么了？”

李楠在他耳边细弱蚊声：“你要不要把你身上的胎记给村姑报告一下啊？村姑一定很有兴趣的，说不定一下免去你两次点名的机会。”

霍俊泽气急败坏的一肘子撞过去，脸都气红了。

李楠呵呵的笑个不停，“干什么，又不是见不得人。”

“再说我削了你，信不？”霍俊泽有些尴尬的看了眼讲台，程飞扬正扫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整整一节课，什么都没有讨论出来，还是失望而归，程飞扬摇了摇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棘手起来，现在课堂上的学生，样子看起来都挺稚嫩，目标真的很难揪出，就算揪出，会不会因为一个清澈的眼神，她就心软了呢？

上了这一段时间的课，有时候真的会有一种园丁的心情出现，十分的不妙！

程飞扬收拾好东西，径直去了停车场，然后到了满汉食府。

每次到这里她都会想起来霍俊泽那个臭小子的种种行为，心里就有点气，如果不是邱立军的极力要求，她是怎么都不想来这儿了。

行至邱立军率先吩咐好的包间，一进去，傻眼了，李楠，霍俊泽，邱立成都端端的坐在里面，似乎就在等她。

她出现的同时，这三个人齐刷刷的一副惊讶脸，尤其是霍俊泽，目光一直跟随着她，嘴巴大的几个可以塞下整个馒头了。

邱立军笑着上前抓起程飞扬的手，程飞扬不自在的甩开了，眼睛瞟了下一边的三个人，觉得非常尴尬。

“哥，什么事啊？”邱立成率先发问。

程飞扬被邱立军拉在旁边坐下，说道：“很明显了，以后你们在学校，不要再针锋相对，飞扬是我的朋友，你们又是我的弟弟，再有什么事，我可不会不管了。”

仨人面面相觑，觉得滑稽的很。

“军哥，程……老师是你的朋友？什么时候的事？”李楠表情古怪，脸上写着绝不相信四个字。

邱立军温柔的看一眼程飞扬，说：“其实我和飞扬以前就认识，是……小时候的伙伴，是老乡，就是你们所谓的发小。”

“哥……”邱立成苦着脸，还是不相信，可又不敢直接质疑。

“军哥，什么意思？”霍俊泽冷着声音问，眼睛却是瞪着程飞扬，程飞扬很不舒服，直接略过他的目光，看到了一边。

“立成知道，我小时候是在农村里长大的，那时候也有很多朋友，飞扬就是其中一个，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都快认不出来了，现在能够朋友团聚，不是很好吗？”

三个人怀疑的看了看邱立军，又看了看程飞扬，不可思议的摇起了头。

“总之你们以后对飞扬好点儿，多尊重她也就行了，以前的事，一笔勾销。”

邱立成说：“哥，为什么程老师第一次来酒楼的时候你不说呢？”

“那个时候不是认不出嘛，我也是了解过的，难道你认为哥会无缘无故轻易的认一个朋友？”

邱立成无话，李楠小声道：“你哥怎么今天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有时候话多，有时候话少，神经质。”邱立成小声的回答。

程飞扬抿嘴笑了笑，心想不只是你们觉得怪，我还觉得怪呢。

她一眼看到霍俊泽，霍俊泽还是不友善的眼神瞪她，就像她欺骗了他一样，她马上回敬地瞪了回去。如果不是邱立军今天硬要她来，她才不想来这样的饭局，和这三个纨绔子弟吃饭，和好，难道他们以为她愿意这样？切！

“哥，下个月篮球决赛，你来给我们加油吗？”邱立成边吃饭边对邱立军说，对程飞扬的存在，他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他知道一旦邱立军这么做，他们也就没办法在针对程飞扬做任何事，他了解自己的哥哥，不敢再轻举妄动。

“看时间吧，如果有空我就去。”

“程老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