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连同知道她担心,忙对众人道:“不碍事,只是手臂上被流弹擦伤了,流了一点儿血,已经止住了。程副官已经让人去请医生了,估摸着就快到了。”
他也不顾自己的手臂受伤,弯腰抱起笑之,哑着嗓子,迭声唤了几声:“笑之”。舐犊情深,溢于言表。
笑之摸着他的白纱问:“爹,疼不疼?”曾连同微笑摇头,只说:“不疼。爹爹见了我们笑之啊,就什么伤都不疼了。”
请的医生很快就来了,给曾连同做了一番详细检查,给他的伤口消毒包扎,也说没有什么大碍,唐宁慧方才真真安下心来。
曾万山这时才沉声发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曾连同简略地描述了一下,原来曾连同还未到仙鹿山,那康侍从派去的人便已经追上了他们。曾连同一听笑之获救了,心中大定,思虑了一番,决定一方面派人去紧急调拨大量人手,而另一方面自己和程副官等人则按原计划继续前往仙鹿山。
在分派好人手和任务后,曾连同先派一个侍从换上自己的衣服,带了金条进入仙鹿庙的大门。
果不其然,那些绑匪根本就不准备放他与笑之离开,见了那打扮成曾连同的侍从,二话不说,便拔枪射击。曾连同等人见状,拔枪而上,一番恶战后,他们终于将绑匪全部击毙。
当着曾夫人,周兆铭等人的面,曾万山忍不住斥责他:“有道是穷寇莫追。既然笑之已经救了出来,你哪里还用得着去涉这个险?派一个团把仙鹿山围了,慢慢收拾他们就是,难不成他们还会飞不成?幸亏无碍,下次万万不可!”
曾连同应声:“是,爹。”
那晚,众人走后,曾连同才与父亲曾万山在书房密谈:“这件事绝不简单!那些所谓的绑匪,一色的精良俄式装备,一点儿也不比我们的加强团逊色。”
曾万山瞪眼:“知道不简单,你怎么也没留下个活口好好审问?”曾连同露出狡黠的一笑:“爹,你儿子我有这么蠢吗?放心吧,还有两个没死成。再说了,敢绑我曾连同的儿子,能这么便宜他们吗?”
曾万山失笑:“奶奶的,你这小子!”顿了顿时,又问,“招了没?”闻言,曾连同浓眉一皱:“用了重刑,招是招了,不过没有半点儿线索是指向周兆铭等人。那两人只说他们是青娥山的土匪,是他们老大收了别人的重金来办这件事的,还说他们连笑之的名也未曾听过。”
青娥山位于南北交界这地,那里青山连绵,层峦叠嶂,地势高陡,因处于南北三不管地带,所以很多亡命之徒在那里占山为王,是出了名的土匪窝。
曾万山问:“土匪头呢?”曾连同叹气道:“子弹不长眼,中了七八枪,早死了。”
曾万山摸了一把光头,恨恨道:“奶奶的!便宜他了!给我好好招呼剩下的那两个家伙,敢动我曾万山的孙子,我要让他们后悔来这世上走一遭!”想到笑之被救一事,曾万山依旧百思不得其解,“你说,笑之到底是被谁救出来的?谁会在暗中帮我们呢?”
别说曾连同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连用计把曾笑之抓走的那一方人马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
曾夫人那边连连拍桌子骂垂头不语的曾和颐:“就藏个人这么一点儿小事,你居然也能办成这样!幸亏那小子被蒙了眼,一直没见你们几个的真容。不然的话,今儿我们一群人都死在你手里了!”说到这里,曾夫人忽然问,“国璋呢?昨晚可有跟你在一起?”
曾和颐没好气地道:“娘,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国璋?他昨儿自然一整个晚上都跟我在一起,不然还能去哪里!”说到这里,她不忿地嘟嚷,“先头你们说让我看着那小子的时候,我就说我不行的。可你们说我平时只知道吃喝玩乐逛街打扮,是个只会花钱享乐的主儿,说什么爹他们也不会疑心我的……非得让我……”
曾夫人“啪”地又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把好好一件事办成这样,你还有脸在这里放马后炮?!”
见情形不对,向来圆滑的汪季新在一旁开口打圆场:“娘,算了。小妹也不想的,你也不用担心,其实不管那群土匪有没有被击毙,矛头也都不会指向我们。”
周兆铭却缓声道:“话虽如此,可这件事情,要说爹和曾连同没有一点儿怀疑是不可能的。只怕要行事的话……我们手头的时间更紧迫了。”
汪季新点头道:“不错,我跟姐夫的看法一致,爹和曾连同肯定在怀疑我们,接下来肯定会有所行动。”
曾夫人按了按发涨的眉心,极是疲累:“你们好好谋划谋划,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办,其实我已经是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争这些东西也没有用处。我一片苦心,操劳了一辈子,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一群孩子?”
周兆铭和汪季新道:“娘,请放心,我们会好好安排的。”
话说曾和颐一回到自己家,推门便进了书房,扬手“啪”的一声狠狠地甩在孙国璋脸上。孙国璋一时蒙了,回了神才喝道:“曾和颐,你发什么疯?”
曾和颐从未有过的心灰意冷:“我发疯?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曾笑之是谁救的?孙国璋,我跟你同床共枕这么些年,你真认为我是傻子不成?”
孙国璋别开眼:“我不明白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曾和颐道:“人是昨天夜里被救的,那人极熟悉别院的情况,能避过那里的岗哨。若不是你救的,你说你昨晚一夜不在家,到底去哪里了?”
孙国璋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夜不在家?”曾和颐一副气苦至极的表情,终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委屈万分:“孙国璋,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不知道我每晚都等你的书房熄灯了才睡下的吗?人家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都跟你做夫妻几年了,你却总是欺负人家……”
孙国璋虽然不说话,但是面色渐软。
曾和颐抽泣着道:“你知不知道,若是我姐夫等人知道这件事,他们定是饶不了你的。”
孙国璋默然了许久,道:“虽然胜者为王败者寇,可笑之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你们这么做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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