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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问:“他说你是他的病人,你什么病?”

他边走边说:“没什么,就是一种小的遗传病,身体某个不重要的器官会慢慢衰竭,切除就好了。”

我被这话弄的很是一头雾水,搞不清那个器官是不重要的,心肝脾肾肺哪个是不重要的?还是其实他说的是阑尾?但是阑尾好像不算器官吧。然后突然想到男性特有的器官,难道他说的是那个不重要?这个想法让我莫名其妙的脸红了,应该没有一个男人觉得那个器官其实不重要吧……

我很想追问,但是想想还是换个时间换个机会吧。听他这么说,至少没有性命之忧,这让我在病房里的心慌感好了不少。

回去的路上宋明轩坚持要我回去休息,但自己仍然要回到画室。我气愤的拦在他前面,死也不肯让一步:“你也要回去休息。”还是那招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的架势,对于固执的人你果然只能比他更固执。

两个人拦在大路上很不好看,尤其一个看起来像老师一个看起来像学生,引人猜测。他终于有些无奈的说:“那好吧,你回去,我也回去。”

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才不能再相信他这种话:“不,我送你回去。”

一个小女生对一个大男人说这种话,难免让人接受不良。宋明轩默了两默,确定我是不是开玩笑才点头说:“那好吧。”

宋明轩住在三教的职工楼,是学校分给的一室一厅的房子。不大不小,一个人住却是绰绰有余。他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我进去坐坐了。房子打扫的很干净,东西收拾的很整齐,可以看出主人良好的生活习惯,不禁让我汗颜。我扫视了圈,还好,没有女人的东西,忍不住心花怒放。

他进去卧室找了一会才找出一只透明的玻璃杯看样子是没有用过的,杯底的标签都还贴着。倒了杯白水给我说:“平常没什么人来,也不常用。”

我点点头没人来才好。突然的我就不想那么快离开了,但是我不走的话,他大概也不会休息。灵机一动,我看着客厅摆放的书桌和电脑,说:“我经济学落下了很多,能不能在你电脑上复习复习,你这边很多经济学的书,我可以随便翻翻看看。”

他迟疑了一下走过去打开电脑,翻开课件,顺便把他讲课前做的一些摘录也拿出来,说:“你在这看吧。累了可以直接回去,门关上就好。”然后又揉了揉眉心:“那我先休息会吧。”

我坐在书桌前一副认真的样子说:“恩,你休息吧。”然后听见卧室的门轻轻的关上,我立刻眉开眼笑。想想此刻坐的是他坐的椅子,用的是他用的电脑,手放在鼠标上就好像跟他手握手一样,真是赚到了的感觉。一边觉得自己真是太猥琐了一边又脸红心跳的不想松开。

兀自沉浸了一会,站起来走一圈发现有个小冰箱,打开一看还有不少肉菜。估计也是不爱出门购物的那一类,半月采购一次,一次采购的够半月。翻了翻,有鱼有肉还有排骨,其实自己的手艺还不错,给心上人做顿饭又何乐不为呢?

厨房里也很干净,我甚至觉得他是不是有点洁癖,自己也是爱干净的人,但自问厨房达不到这个洁净程度,简直让我不忍下手。把排骨洗净过水,放进锅里煲汤。又把要用的一些蔬菜洗洗干净空水,等汤好了再开始蒸饭烧菜一切刚刚好。

做完准备工作,又乐颠乐颠的跑回电脑前,想着他说的那个不重要得器官,立马百度一下哪个器官切除人还可以活。不百度还好,一问度娘吓一跳。除了大脑心脏以外,可以切除的器官竟然这么多。脾胆、胰、子宫可以全切,肝、肺、肾、肠可以部分切除,扁桃腺、阑尾不用说了,声带割了肯定也死不了,□不用说了,阴茎也可以,四肢明显也不是必须的。越看越让人心惊,忍不住自己脑补切除,然后一会一个四肢不全,七零八碎的人出现在脑子里,恶心的吓死人。

我赶快甩甩头,什么都喜欢脑补这个习惯真是太不好了。然后想想男人自然不可能有子宫的,难道他有问题的真的——突然想起他说的是遗传病,一般高发的好像正是心脏以及□。

我小心翼翼的翻开网页继续百度,可是百度了一大堆也没找到重点。突然厨房煲汤的锅叫了起来,我吓了一跳赶忙跑过去把锅掀开。放了些调料,尝尝汤的味道,然后加了点水继续炖着。

做完一切回到客厅的时候,我立刻石化了。宋明轩起床了正站在书桌的电脑前,电脑上赫然一排网页全是:男性□的遗传病。我真想打个地洞钻进去算了。讷讷的说:“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他没有抬头看我,只是盯着电脑,更加让我无地自容。他说:“被一阵响声吵醒了,出来看看你,看的怎么样。”

我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没法自圆其说。

他移动鼠标说:“查的怎么样?”然后抬头看我:“你以为我是这个遗传病?”

我一阵干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只有诚实的点点头。

刚睡醒的头发更加乱,眼里的血丝还没有全部消下去,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让男人此时看起来有些邪魅。男人的眼神看起来同样邪魅,但是说出来的话确是一本正经:“你多虑了。是身体里一个腺体衰竭。后果就是容易疲劳晕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我一时不知作何回答,只有长长的一声:……哦……

这样的气氛,这样的话题竟然没有引出更多的暧昧,真是失望。如果他说的不是‘你多虑了’而是‘你放心好了’,那我会怎样?

失望的我无精打采的说:“恩。那你也要注意身体,我煲了汤。你在睡会起来喝把。”

他点点头,刚刚眼里的邪魅也消失殆尽,我想其实打趣一下露出那个眼神也是正常的吧……关键还是自己做的事太难让人不给点特别反应了。真是,失败。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已经买了13号的动车去上海。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去上海讨生活可想而知多艰辛。所以这几天的主要精力都会放在做简历投简历上,更新的事暂停。但是最近一两章可能还会在我离开之前放上来。故事大纲基本设定不会更改。等作者生活稳定下来会继续接着写。给自己的期待是希望三个月内完结。大学毕业有段日子了却还是一事无成。但是以后想起这个25岁大概可以这样回忆:一个英语三流的路痴一无所有的坚定的一个人奔向了上海这个繁华的都市,and默默的写完了自己的处女作。也不算白活。马上就要离开待了一年的厦门,离开熟悉的死党,离开天天乘坐的16路公交,还有一壶茶可以享受一下午读书时光的华新路老别墅。心里闷的发酸就想哭。厦门的确是个很美很美时光幽寂的城市,但是再见,希望还能再见。

、part23

最终还是没有享受到与心上人共进午餐的机会,替他蒸上米饭后就灰溜溜的回了宿舍。我觉得自己的行为真是矫情又唐突,可是他是不明白呢还是不明白呢?心情像是被蒙了一层沙,莫名其妙的梗着。

中午收到他一条简讯:“谢谢,汤很好。下午准时来画室。”什么也没多说更没有多问。我想他大概以为我是害羞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就是心里有些掩不住的失落,明明是欲盖弥彰的暧昧为什么没有朝正确的方向暴露呢?

准时来到画室,他已经在了,没有看我也没有停笔。我还是像以前那样自动自发的给他打下手,新的底稿还没完成,接下来时间紧迫,也就容不得多余心思。余下的三天里异常忙碌,两个人把时间改成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才将将在陈老头给的期限前完成。

画完成了,但像我和他之间也结束了一样,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这种感觉很不好受。结束的第二天,陈老头从外面开完会回来验收。站在累的要死要活的两只面前异常高深的说:“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个?”

宋明轩一如往常的淡定,我则觉得心情已经够遭了,于是说:“好消息。”

陈老头说:“好消息是你们完成的非常好,完全超出我的想象。”我毫不客气的白眼说:“那是当然。”

然后陈老头不自在的咳了两声说:“听说于丫头病了,这两天辛苦了。”

我点点头是很辛苦,直觉想说有没有奖励?但听陈老头一脸辛苦的说:“其实我忘了说,我给的时间预留了一个星期的安全期限啊。所以……”

我第一次愤怒的想看人体自由落体运动。一时间口不择言:“去你的安全期!”

陈老头:……

宋明轩闷笑。我则郁闷的在心里捶地恨不得去找个地方死一死,我最近的形象在他那里越来越有

颜色了。

陈老头说:“好了,为了庆功,我自己掏腰包请吃饭行吧。”

我立刻活过来大声说:“去香妃斋!”这个拥有绝顶美人名字的地方听起来很香艳闻起来也很香艳吃起来就更香艳了,当然价格也比较对得起香艳。是a市一家顶有名的湘菜管,我神往已久。

陈老头一脸牙疼的说:“……好。”顿了顿,又说:“我还是先向学校请功吧,吃饭时间待定。”

我一脸幽怨的瞅着宋明轩让他敲击敲击陈老头,但他只是笑而不语。我觉着这个美好的愿望又没戏了。

熊小雯昨天就旅游回来了,可惜昨天太忙,来不及找她算账,我慢悠悠的走回宿舍打算好好跟她‘谈一谈’。最近程博所有的邀请我统统以忙为借口推掉了,不喜欢的人我向来不喜欢纠缠不清。

回去的时候熊小雯正盯着手上一颗绿色的珠子发呆,碧绿碧绿的看起来甚是喜人。我往她面前一站竟然吓了她一跳。

我说:“想情郎啊,定情信物?”

她急忙辩驳:“才不是!这是——”

“是什么?”我问。

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这是,嗯,一对,嗯,过世了的,人,的——礼物。”她这句话说的异常卡,我听的也异常卡。没闹明白,又问:“什么?”

她吞吞吐吐,双手合十,兀自说了一堆‘不要怪我不敬’之类的话吓了我一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棍了?应美人到底带她去哪游了一遭,竟然将人改造成这样了?

我好奇道:“你不是去某x旅游么,你到去了什么地方?”

她瞪了我一眼:“古墓!”

我啊了一声尾音还没结束,就听她恨声道:“不是古墓派的古墓,是真正的一座坟墓!”脸上犹带切齿的表情让我明白她这是被应美人给激了。可是应美人要她这个弱点竟然不是扑到吃掉而是带她去逛坟墓?这个用途实在有点特殊。

我好奇道:“什么坟墓?”

熊小雯面带犹豫的说:“他居然认识一帮盗墓的人,本来说是带我看看一座唐公主的坟墓,但不知道中途怎么回事竟然偏离路线拐进了一座没有记载的古墓中。”

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心里由衷觉得应美人果真是家世太好,在我眼里,穷人干不起盗墓这档子事的。

她接着说:“没想到墓里真的有机关之类,我们几个被困在里面好几天。”说的时候心有余悸的样子,我则听的津津有味。

熊小雯继续说:“然后被机关逼到一个墓室,里面躺着,躺着一对人。身上的衣服好像是喜服,但是已经腐烂了,只有两个人交握的手还还连在一起,看上去像是一男一女。”

她记得她当时非常害怕,然后应雄同样握着她的手向墓里的人拜了三拜,再然后面前就掉出来这个珠子,应雄捡起来递给她说:“这是墓主的礼物。”她记得当时应雄握着她的手时莫名的就悸动非常。后来又莫名其妙的找到路出来了。

听完熊小雯的叙述我嘴巴张成了o型,这比美国大片刺激多了不是……

我靠近她,故意神秘兮兮的说:“搞不好,你两还有个前世今生啊。”

熊小雯拍拍胸口:“你联想真丰富。这是真正的盗墓啊!”说完赶快捂住嘴巴,然后小声说:“这是违法的,我还在担心这个是纯文物啊——”然后左顾右看了一番说:“你说会不会被认出来,抓去坐牢啊?”

我说:“你不说,我绝对不知道它是文物,拿都拿了,怕什么。要不你再还回去?”

熊小雯摇摇头,有这么经历就行了,她郁闷的说:“我再也不要理这个盗墓贼了!”

然后又看了看珠子说:“你说——这上面会不会有阴魂啊?”说罢一脸欲哭无泪。

我点点头:“说不定是哦。”嘴上一本正经但心里已经快被猫爪子挠破了,好奇啊好奇。她闻言更加欲哭无泪道:“可是应雄说这个是墓主送的,不能丢,不能送,只能自己带着,带一辈子。不然——”

我立即接口:“不然什么?”

“不然会撞鬼。”本来她是不怕鬼的,但是古墓里走一遭,就怕了……

我:噗……。

熊小雯八成是被应美男给耍了,什么礼物什么要带一辈子,搞不好都是个局啊。但是看熊小雯这个傻乎乎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就先不揭穿好了,当是她帮程博的小小惩罚好了。不过话说回来,应美人这个局搞的太精妙了,这姑娘时傻时精,但却不好搞定,这么剑走偏锋的法子果然更奏效,定情信物是送出去了不是。

熊小雯被我笑的直恼。指着桌子上的一堆淹没她桌子的零食说:“这个怎么回事?”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程博是怎么回事啊?”

她倒是不心虚的说:“就是教她怎么追你么,你暗恋的两个人,一个不知天涯何处,一个又遥遥不知前路,不如等着被别人追好了。女孩子本来就是用来被追被疼的,干嘛要暗恋搞的这么辛苦。程博不错,你不妨考虑考虑。”

这话的确戳中了我心里一个痛处。暗恋真的太辛苦,哪个女孩子不想被爱呢?可是心里有了一个人,如果追捧不是来自那个人,那有再多也没什么意义。我没什么特别,一路只求一处风景,不偏不倚,无怨无悔。

我摇摇头:“不,我不喜欢他也不会给他机会。以后他再问你什么,推掉吧。你知道我的。”

熊小雯叹道:“你就真的这么喜欢你这个老师?”

我郑重的点点头:“我会等一个结果。”

她无奈道:“好吧。”

所以事情告一段落后已是十一月底。中间有一次下课宋明轩突然对我说:“找个时间去香妃斋吃饭吧。”但是时间一拖就拖到了今天。

当时我以为是陈老头请到公款了,十分高兴的回去宣扬:“陈老头请我们去香妃斋公款吃喝哦!”活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公款,不兴奋是不可能的。结果熊小雯死皮赖脸的要跟着去,我

就问了问宋明轩,他说:“好。”

然后今天我带着熊小雯来到包间的时候竟然意外的发现应美人也在。我奇怪的看看熊小雯,她摇头表示她并不知道。然后我又询问的看着应美人,他妖孽一笑:“你们宋老师好不容易请客,我当然要凑回热闹。”

这下轮到我奇怪的盯着宋明轩道:“难道不是陈老头公款请吃喝么?”

他淡笑着摇摇头,应雄则说:“公款啊,明年毕业能申请到就不错了。”我一下蔫了,肉疼。又听宋明轩说:“我请你吃饭是谢谢你做的一顿饭。”

那次的乌龙时隔这么久还能让我脸皮发红,我打哈哈:“不用不用,你也照顾我好几天啊。”生病那次我自动归功于他。

熊小雯看看我,再看看宋明轩,又是那次教室课外的一脸暧昧。应雄这厮更是唯恐天下不乱:“一个给另一个做饭,另一个又照顾了对方好几天。你们,发展的不错啊。”

都答应我不让他知道还这么说,我气愤的一脚踩下去,然后听见熊小雯啊的一声尖叫说:“他的脚在斜对面,你踩错人了!”

我扭头恶狠狠的说:“踩你也一样!”应雄美男似笑非笑。

一顿饭吃的狼烟四起。

期间熊小雯一直盯着宋明轩看看,然后疑惑的问:“他是不是像——你是不是画过她啊?”我生

怕她再说出什么‘春风一度’的东西,于是毫不客气的夹起一筷子辣椒准确的塞到她嘴里,才堵住了她的悠悠之口。

奇怪的是应雄美男居然没有护短,反而看的十分欢乐,真是太诡异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还真想来点熊小雯和应美人的前世今生之类的。。哈哈……脑抽。但是跟文风太脱节了,所以又拐回来了。呜呜呜……

、part24

饭后宋明轩去取车,熊小雯被我喂多了东西去了洗手间。我思考良久,还是向应美人求证道:“看着你心上人被欺负,你竟然可以袖手旁观?”怎么看,这样不像地道的追求者模样。

他嘴角一挑笑的颇有几分奸诈:“还不到宠的时候。”

我顺口接道:“那什么时候到宠的时候?”

应美人又是高深莫测的一笑。直觉让我怀疑到时候了该不会再来秋后算账吧?猛然想起熊小雯手上的碧色珠子,这颗珠子把熊小雯吓的不轻,这一顿饭上没少给应美人脸色看,只不过这脸色在外人看来多少有些娇嗔。在我看来他们之间所有的嬉笑怒骂都只是童话故事里的小坎坷,美好结局早已注定。但我却像走进了迷雾深林的灰姑娘,正在错过与王子的相遇。像今天那样明示暗示的玩笑话,当事人毫无反应的冷漠神色真是让人沮丧。有些事情如果注定曲折,那想方设法估计也避免不了。

我觉着还是不要让他们继续这样瞎参合为好,思量着这么一件事,按我猜想这多半是应美人手笔,没准可以拿来当一当护身符。

于是我开门见山的问:“熊小雯手上那颗珠子是你送的吧?所谓墓主的礼物是你故意吓她的吧。”我把后一句话咬的很清楚,也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加胸有成竹。在蒙人这件事上,肯定句确实比疑问句更加好用。

哪知对方面不改色的承认道:“是的。”然后又直言不讳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觉得算计人也能算计出这番光明磊落的味道,应美人的实力可见一般。一般来说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君子,但是像应美人这种小人实力君子风度的更加得罪不得。我愣了愣,反射性的回答:“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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