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有听到叶沐雪的问话,倾颜依旧一动不动,也并未回答。
门外传来重重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开锁的声音,倾颜眸色中一道光芒闪过,随即收回目光,倚着墙壁,合上眼眸。
门开了,阳光从门口钻进房间,男人确认房内两人都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将手中的空酒瓶子和一些杂物放在地上,转身又要出去。
“请等一下。”倾颜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开口了。
男人停住脚步,眉宇间有些不善。
没有傻傻的等待那男人开口问自己,倾颜继续讲道:“大哥,你能不能把我身上的绳子松开,这样绑着,很难受。”软软的口气,长长的睫毛微垂,盈盈水眸间,雾气浮现,似乎下一秒,就会有泪滴滑落。
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倾颜又连忙解释道,“你放心,就算你解开绳子,我也跑不了的,可以吗?”说完,美眸满含期盼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嗤笑道:“搞清楚,你们现在可不是什么大小姐,你以为是来享福的吗?”
倾颜眸儿微垂:“我身体不好,如果一直这样绑着,难保我不会出什么事,既然我们是人质,你总要保证我们现在是要活着的吧。”倾颜那苍白无血色的脸倒不是装的,再加上她故意一副即将晕倒的柔弱模样,让男人不禁相信了几分。
男人皱眉,似乎在思索着倾颜的提议,低头想了一下才说:“解开可以,不过,你也要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面,否则??????”
不等男人说完,倾颜忙点头:“恩,我们一定老老实实的。”说着又是一副胆怯的模样。
这副模样更是让男人撇了撇嘴:“这就是所谓的名流,平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一遇到事情,骨头比谁都软!”哼了一声,走上前去解开了倾颜身上的绳子。
身上的绳子解开后,倾颜揉着手腕上被勒出的淤青,一脸小心的对着手腕处的淤痕轻呵气,一副很疼的模样,这个样子更是让男人瞧不起,但是也不可否认的放下了戒心。
“都老实点,否则还会把你绑起来!”男人临走前又对倾颜呵斥一声,方才离去。
门又被关上,连同门口的阳光也被赶出了室外,上锁,男人脚步渐远。
倾颜停止了揉手腕的动作,冷眸中,眼中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怯懦,刚才的对话,倒是真的让倾颜确认,这些人,目前还不会杀她们,而且,还有一点可以确认,那些人的目标,确实是自己,而叶沐雪,不过是被自己牵扯进来了。
倾颜眼神落在刚才用来捆自己的绳子上面,眸色一亮,她想,她有逃出去的办法了。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期间除了刚开始那个人进来过一次,后来有人在门口不时的查看了几次之外,倒也没有人再为难她们。
夜渐深,周围更加宁静,有了昨晚的经验,倾颜确定那些人晚上是不会来的。
倾颜站起身,解开了叶沐雪身上的绳子,白天不解开,是为了不让那些人有所戒备。
倾颜为叶沐雪解开绳子之后,转身朝着废弃的杂物处走去,找出了早已被倾颜盯上的那个破旧的椅子,卸开了两条凳子腿,掂量一下,确认还可以,方才继续寻找着周围可利用的工具。
看着忙碌的倾颜,叶沐雪有些不明白:“你这是要做什么?”
倾颜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之后,转身继续忙碌。
很快,倾颜手上出现了一个交叉形状的十字架,当然,与其说是十字架,不如说是一个代表错的那个叉符号更为贴切。
倾颜拿着这个叉字架,将刚才捆绑两人的绳子绑在了上面,然后走到天窗下,对着叶沐雪开始低声解释:“把这个东西扔到天窗上面,固定好,我们从天窗处爬出去就可以了。”
叶沐雪了解的点点头,看了看天窗,又问道:“我们能扔的上去么?”
“有问的功夫,不如多尝试一次。”倾颜说着,便开始瞄准天窗丢了过去。
每一次的失败,倾颜都会从中获取一些经验,在第四次扔出的时候,架子终于丢到了天窗外面,往回一拉,正好固定在天窗外,卡在那里。
“成功了!”叶沐雪一脸的喜悦。
倾颜拉了拉绳子,确认固定后,方才对着叶沐雪说:“抓紧,努力向上爬!”显然,是要让叶沐雪先逃。
叶沐雪心里一暖,摇摇头说:“你先。”
倾颜颦眉:“现在不是墨迹的时候,快点!”
叶沐雪见拒绝不过,放抓住绳子慢慢往上爬,由于周围没有攀附的东西,叶沐雪几次往下滑落,速度也很是缓慢。
再一次快要爬到一半的时候,叶沐雪又滑了下来,倾颜微皱眉,却还是快步走过去,原以为自己又要掉下来的沐雪,忽然发现自己踩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一脸惊愕,她,踩在了倾颜的肩膀上。
“还不快点。”摇摇晃晃的倾颜,冷声说道。
叶沐雪回神,更加用力的抓紧手中的绳子,朝天窗处爬去,手磨出了泡,叶沐雪却丝毫不在意,继续攀爬,终于,她触碰到了那个她们渴望的天窗,手攀住天窗边沿,将架子挪开,爬了上去,站在屋顶上,将架子固定好,然后将绳子抛给倾颜。
倾颜握着手中的绳子,眸色有些深沉,终于,她还是要接触这些。
灵巧的握住绳子,颇有几分技巧的向上攀爬,很快,倾颜便爬到了天台上方,两人站在房顶,打量着四周,距离她们所站的房子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屋,窗口隐隐透着亮光。
收回目光,倾颜将架子放在天窗里面,往外拉,固定好,然后开始跟叶沐雪顺着绳子下了屋顶。看着垂在墙边的绳子,倾颜松手,转身和叶沐雪往远处跑去。
漆黑的夜,有利于逃跑,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没办法识别方向。
两人不知道跑了多久,气喘吁吁的再也无力奔跑,毕竟两人可是没有吃过饭,再加上刚才的攀爬,现在的奔跑,早已没有了力气。
“我们???现在??在哪里?”叶沐雪停下来,轻喘着气。
倾颜也停下脚步,顺了下呼吸,过一会儿才说道:“不知道,不过我们现在应该安全了。”
两人的手机早就被那些人收走了,所以两人现在也没有办法联系到人,倾颜决定,两个人找个地方等到天亮再作打算,毕竟两个女孩深夜走在路上还是很不安全的,如果再遇到恶人,以她们俩的能力,极有可能刚出虎穴,又如狼窝。
在野外不知名的一个地方,两人倚着树坐在地上,倾颜说如果坐在路面,过路的车子很容易会发现她们,但是人世险恶,谁知道那些人是好是坏,所以,以防万一,还是等到天亮吧。
一夜无眠,两人坐等到天明。
朝阳慢慢升起,倾颜站起身,回头看了眼叶沐雪说道:“好了,我们分道扬镳吧。”
叶沐雪一愣,站起身:“为什么,我们一起不好吗?”
“那些人的目标是我。”倾颜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叶沐雪跟着她反而会更危险。
叶沐雪不笨,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当下坚决的回答:“你刚才明明可以丢下我逃跑的,可是你没有,现在我又怎么可以把你丢在这里呢!所以要走我们就要一起。”
倾颜回头,唇角的笑中有着几分嘲讽:“你是要表现你多么的义气么?现在不是高尚的时候。”说着从身上掏出一沓钱,倾颜被解开绳子后,发现身上的钱还在,只有通讯电话没有了,这让倾颜更加确定了那些人,不是为了钱,不是一般绑架的匪徒。
将钱丢给叶沐雪:“这些钱,让你打车回家绰绰有余。”说完,倾颜转身离开,而叶沐雪也抬步要跟过去。
虽然背对着叶沐雪,可是倾颜似乎知道一般,头都没回,语气凉凉道:“我再说一遍,不要,跟着我。”
叶沐雪止住脚步,看着渐行渐远的卓倾颜,手握成拳,对着那个背影说道:“为什么你不肯承认呢?明明可以一个人逃走,却依然带着我,明明是要给我车费,却故作一副冷漠的样子,明明是担心给我带来危险,却还一副嫌我累赘的模样,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你是在为我着想呢?”
倾颜回头,勾起一抹讽刺意味明显的微笑:“你想太多了。”说到这里,倾颜顺了顺耳际的碎发,“别忘了,我和你,可是情敌关系。”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
叶沐雪看着那个身披阳光,留下斜长身影的人,咬咬嘴唇,依旧鼓起勇气喊道:“卓倾颜,谢谢你!”
卓倾颜脚步顿了顿,却依旧没有回头,那样骄傲,而又优雅的继续往前走着。
叶沐雪站在那里,看着那背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卓倾颜,其实,你也是善良的吧?
不知走了多久,倾颜来到一条大路上,搭上一辆的士,她现在要去医院,也许这次的绑架,她的父亲能给她一个答案。
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医院,倾颜心中的不安越重,这种感觉让倾颜很不喜欢,到底出什么事了?
到了医院的时候,倾颜止住了脚步,医院门口停着几辆机车,车子旁边站着车主,那些人倾颜见过,其中一个便是许航。
倾颜的视线落在一个空的机车上,那个车子,如同众星拱月般,被许航几人的车子围在中间,那辆机车,倾颜再熟悉不过。
“倾颜!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被绑架了吗?”许航一眼看到不远处的倾颜,连忙走到倾颜身边,一脸惊讶的说。
倾颜眸色幽深,许航怎么知道自己被绑架的事情?
“你们怎么在这里?”不答反问,心中的惊讶,倾颜并未表现出来,脸上依然是淡淡的表情。
许航愣了下方才回答道:“本来我们在赛车,后来辰少接了个电话,就过来了,至于我们,自然是跟着辰少来的。”
听了许航的回答,倾颜没有讲话,转身朝医院里面走去。
越往医院里面走,倾颜心中的那份不安越重,走到父亲病房门口的时候,倾颜手放在门把上,却始终没有打开。
门内依稀传来谈话的声音,其中一个是她的父亲,另一个,倾颜再熟悉不过,那个人是——北辰。
手,慢慢握紧,长长的指甲渗进了肉里,倾颜却毫无所觉。
26
26、第二十五章 。。。
“既然当初你选择了遗弃我,现在何必又要来认我?”低沉的声音中,是压抑不住的痛,那种痛,深入骨髓。
“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吗?”
“补偿?”似乎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般,北辰弯腰大笑,连眼角都笑出了眼泪,食指揩去那滴泪,北辰直起身,直视着面前的人,“你能补偿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
“卓倾颜,你给吗?”
“混账!她是你的??????”
“嘘,”北辰食指放在唇边,唇角的笑慢慢隐去,“你给的,我不需要,我要的,你给不了。”
“姐弟相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乱仑!世人会怎么看你们!”
“我不在乎!”
北辰的话刚落,门,悄然无息的开了,倾颜,站在门外,望着病房内的北辰。
北辰回头,亦望向倾颜,削薄的唇紧抿。
倾颜一直知道,终有一天,北辰会知道真相,她想过无数种他知道真相时的场景,却独独没有料到会在这么令她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事情,毫无征兆,没有任何的预示,就这样,突然发生了。
北辰走上前去,拉住倾颜的手要走,而倾颜却没有挪动半分,北辰一愣,手不禁握紧,回头,看向依然站在原地的倾颜。
北辰微低头,看着面前的倾颜:“我今天接到一个电话,说要找我谈一下关于颜的事情,他说,他是颜的父亲。”
说到这里,北辰顿了顿,继而说道:“他说,我是他的私生子,他还说,我和颜,是姐弟。他说他要做一个手术,一个很危险的手术,所以他要在手术前见我一面,他要我认祖归宗,要补偿我,认回我这个儿子,颜,你说好笑吗?”
倾颜的睫毛颤了颤,却依旧沉默。
“颜为什么不吃惊呢?还是,颜也是知道的。”北辰淡淡的陈述着这个疑问句。
倾颜刚要开口,北辰手指落在倾颜唇边。
唇边冰凉的触觉,让倾颜微愣,原来,北辰的手,也可以这么的冷。
如同电影里面的慢镜头,北辰慢慢的松开了倾颜的手,似笑非笑的勾着唇角,转身,走出病房。
“辰!”声音有些干涩。
北辰停在那里,背对着倾颜,这场景,却让倾颜觉得有几分悲凉。
北辰定定的站在那里,停下,就代表着他心中依然有希望,期待颜能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却依旧是沉默,北辰苦笑了下,抬步离开。
倾颜有些不放心的跟着来到医院大门口,北辰刚出来,许航几人便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询问。
北辰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依然紧抿着唇,跨上机车。
“走!”话落,人已率先离去。
许航有些不解的看向倾颜:“辰少怎么了?”
倾颜收回目光,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照顾好他,如果他有什么事,及时给我打电话。”
许航应了一声,骑车跟了过去。
倾颜摊开手掌,才发现,手心,五个清晰的月牙印,隐隐的透着血迹,刚才没感觉,现在竟是火辣辣的疼。
直至北辰几人离开,倾颜回身又走进了医院。
病床上的卓昌严见倾颜进来,开口问道:“他走了吗?”
倾颜点头:“走了。”
卓昌严听了之后,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方开口道:“倾颜,你答应父亲,不可以和他相爱,知道吗?”
倾颜冰凉的水眸望着卓昌严,脸上依然是清清淡淡的表情,就连唇角那抹浅笑,都未减少一分:“父亲,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您是不是也要给我解释一下了?”
卓昌严深沉的眼眸望着倾颜,倾颜依然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他,还是看不透她啊。
叹口气,卓昌严缓缓开口:“医生说我病情加重,如果不动手术,便没几日寿命,而手术的成功几率也很低,而且你还在这时被绑架,生死未卜,我不想我们的家产就这样无人继承,所以,无奈之下,我才找到了他。”
“是这样吗?”倾颜幽幽的望着病床上的卓昌严,“我怎么听说,前两天父亲被人袭击了呢?”
卓昌严一愣,有些吃惊的望向倾颜,而他的行为,看在倾颜眼里,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父亲,那人是谁?”
“这事,你就不要管了。”卓昌严合上眼,一副不愿再多讲的模样。
倾颜了解卓昌严的个性,如果他不想说,自己再怎么问也是无用。
“您好好休息。”倾颜颔首,轻步朝病房外走去。
“倾颜。”卓昌严突然的开口,让走到门口的倾颜停住了脚步:“父亲,还有什么事吗?”
“你是不是在怨我,怪我告诉了他真相?”
倾颜回首浅笑,握住门把的手,骨节微微泛白:“早晚他都是要知道的不是吗?”
门 ,慢慢合上,倾颜唇角的笑,慢慢隐去。
夜,喧嚣。
悠扬的琴声响起,倾颜看着手机上的号码,秀眉微颦,按下了接听键。
“是倾颜吗?”话筒那边传来嘈杂的音乐声。
“是。”倾颜听出是许航的声音。
“辰少醉倒了,你快点来。”许航报过地址后,倾颜便挂掉电话,让司机开车带她前往许航所说的地方。
倾颜到了许航说的地方——酒吧。
走进许航说的那个包厢,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而对面的沙发上,北辰正往嘴里灌着酒,旁边的人是想拦却不敢拦。
“抱歉,我们拦不住。”许航见倾颜过来,连忙起身让位置。
看着许航脸上青紫一片,周围几人也多多少少的带着伤,不用猜也知道,是北辰打的,倾颜很清楚北辰的身手,尽管他平时很少动手,但是倾颜却很清楚他的能力,毕竟,曾经作为孤魂的她,看过他被收养那五年的训练。
北辰歪斜的靠在沙发上,黑色的衬衫上面的扣子被扯开了几个,露出小麦色的皮肤,外套被丢在了地上,手里还端着酒杯,唇角噙着一抹浅笑:“你来干什么?”
尽管包厢内灯光有些昏暗,倾颜却还是看到了北辰颈间,脸上,都微微泛红。
倾颜沉默走上前,将北辰手中的酒杯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她的沉默似乎惹恼了北辰,他反手一推,却不想力气过大,倾颜一个不防,竟然倒在了地上。
北辰一愣,眼神中一抹慌乱划过,见倾颜从地上起来,才收回视线,再次拿起桌子上的酒杯。
“明明知道自己对酒精过敏,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倾颜再次夺过北辰手中的酒杯,声音有些冷意。
“就像明知道你是我姐姐,可是我还是爱你,对吗?”没有了酒杯,北辰倚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倾颜。
而北辰的一句话,却让包厢里的其他人惊的愣在了那里,倾颜,是辰少的姐姐?许航最先反应过来,然后带着其他人离开了包厢,给他们一个独处的空间。
见倾颜依旧沉默,北辰似赌气般将倾颜往怀中一拉,侧身将其压在身下:“当初他要剥夺我的生命,现在他还要夺走我仅存的幸福吗?他说补偿?呵!我这么多年受的苦他如何补偿?我那么爱的颜啊,我那么想娶的颜啊,就那么一句话,转眼间,就判了我的死刑,颜就成为了我的姐姐。他怎么可以仗着自己生病就可以这样的为所欲为!他想丢就丢,想认就认,这是不是太可笑了,他当我是什么?垃圾吗?”
北辰手抚过倾颜白皙的脸颊,撩开倾颜唇角的碎发:“世人的舆论,他人的阻止,在我眼里,却抵不过颜的冷漠,我的,一厢情愿。是因为,颜早就知道,我是你的弟弟,所以你才会对我这么的与众不同是吗?”
北辰呼出的气息中,掺杂着浅浅的酒意,倾颜刚要开口,北辰却伸出手指放在倾颜唇边:“别说,如果你说了,我就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我和你,是亲姐弟,这一点,是更改不了的。”倾颜的声音淡然,冷静,却也是那样的无情。
倾颜的话,击碎了北辰最后一份冷静。
“我不在乎!”北辰低头欺上自己渴望已久的红唇,撬开她的唇齿,沉醉在她的甜美之中,大手抚过倾颜的肩,解开倾颜的衣领,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微露的内衣,似乎更是烧毁了北辰的理智,更加疯狂的掠夺。
倾颜手搭在北辰的肩膀上,眸色渐冷,本要推开他的手却顿在那里,如果是别人,倾颜肯定毫不犹豫地推开,甚至是严词斥责,可是现在的人不是别人,是北辰,是北辰啊!
倾颜犹豫了,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任由他扯开她的衣服,却终究没有推开他。
倾颜的犹豫,依旧被敏感北辰察觉到了,北辰抬头,离开那甘美的唇瓣,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不推开我?”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倾颜睫毛颤了颤,最后,合上眼眸,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
北辰一惊,身下的倾颜上衣已经被他扯开,露出了里面的内衣,白皙的颈间还残留着吻痕,他,对她做了什么啊!而倾颜的话,如同一把匕首,深深的刺进北辰的心里:“什么叫我想要,你就可以给?你懂不懂,什么叫爱,我爱你,你懂么!”
倾颜睁开眼,清冷的目光让北辰更加愤怒:“你总是这样,总是这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既然知道真相,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呢?至少,我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奢望!颜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不喜欢我就推开我啊!你什么都不说,甚至都不推开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暧昧,会让我沉沦的!”
北辰的声音很低,如同低声的悲泣:“不喜欢我,就不要给我这种暧昧的假象,这样子的你,真的是很过分,你知道吗?你是不是心里很得意,我,北辰,在你眼前竟然如此的卑微。”
北辰踉跄起身,朝门外走去,打开包厢的门,北辰止住脚步,微侧头:“转告你的父亲,他最好祈祷自己死在手术台上,否则,我会让他,生不如死。”声音冰冷,尤其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毫不掩饰的恨意。
“颜,再见。”颜,容许我最后一次再这样叫你,即日起,他,北辰,再也不要做这样卑微的小丑!
所以欠他的人,他要让他们,一个一个的加倍还回来,包括——卓倾颜!
作者有话要说:请珍惜北辰对倾颜最后一次的称呼吧,因为,以后大家想听也听不到了。
从下章开始,北辰就要变型了,让我们一起迎接北辰华丽的转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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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六章 。。。
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
“卓倾颜同学,我喜欢你!”校园林荫道上,一个秀气的男生,手里拿着一个淡蓝色信筏,脸上泛着浅浅的红晕。
现在很少有人写情书表白,男生向女生写情书表白的就更少见了,不过,卓倾颜今天倒是有幸见到了,而且她还是事件中的女主角。
倾颜抬眸,眼前的少年明明很紧张,却故作一副镇定的模样,少年见倾颜看向自己,脸更是红了几分。
白玉般的手伸出来,接过信筏,少年眼眸一亮。
手指轻划,倾颜垂眸,手指微用力,信筏分成了两半,对折,继续撕开,反反复复,顷刻间,一个信筏变成了破碎的纸片,摊开手掌,斑斓的碎纸片滑落至垃圾箱:“这样,你还喜欢我吗?”
少年本来欣喜的神色退去,他的脸色也随着倾颜的动作一分分地变的苍白,听到倾颜的问话,少年抬起头,直视着倾颜,固执而又坚定:“喜欢。”
倾颜颔首,侧身从少年身边走过,不带一份留恋。
“你喜欢我吗?”少年转过身,对着倾颜的背影喊道。
“不喜欢。”清清冷冷的声音,让这个萧索的秋天,更多了几分凉意,那背影,削薄,却冷漠。
倾颜走后,林荫道的草丛里走出几个男生,其中一个男生拍了拍刚才向倾颜表白的那个少年:“别难过,你又不是第一个表白失败的。”是的,他说的没错,在之前,有很多男生追求倾颜,但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
走出林荫道,倾颜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人身穿休闲服,头戴一顶鸭舌帽,长长的帽檐遮住了少年大半张脸。
“桃花朵朵开的倾颜,可真是羡煞旁人啊,可惜啊,又一个花季少年要失恋了。”散漫的口气中,带着几分嬉笑。
“你怜香惜玉了?”倾颜瞥了一眼身边的人,淡淡讲道。
一听这话,祁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怜香惜玉?卓倾颜,你别乱用成语行不!”
这次倾颜连看都没看祁然,径自往前走着。
祁然看着走在前面的倾颜,本来嬉笑的眼眸有着几分深沉,思绪又回到了三个月前。
那晚在酒吧喝酒的祁然,看到北辰从一个包厢出来,然后跟门口的几个人走了。祁然的记忆力很好,这个曾经在宴会上让卓倾颜露出别样情绪的人,让祁然印象很是深刻。
如果不是北辰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包厢,祁然也不会因为好奇而走进那间包厢。
任祁然想破脑袋,也绝对不会想到是这样一幅情景。
倾颜躺在长沙发上面,长发四散开来,张扬凌乱,外衣被褪至腰际,香肩颈部还有触目惊心的吻痕,她就那样,衣衫凌乱的躺在这充斥着酒味的包厢里。
“倾颜!”祁然快步走进包厢,来到倾颜身边,却又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回避还是陪着她呆在这里,而倾颜,似乎是没有听到祁然的声音,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良久。
许久,倾颜起身,长发从肩上滑过,落至后背,少许发丝垂至胸前,遮住了一片春|光,没有羞怯,没有悲愤,依然是淡淡的表情,就好像祁然不存在一般,那般自得的,将上衣整理好,一个一个,扣上扣子。
整理好衣服,倾颜半倚着沙发,拿起桌边的酒杯,在眼前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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