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如此绝丽妖娆的花朵,却没有植物本应具有的生命欣荣,有的只是浓重的死亡气息,令人窒息的,那无法掩饰那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
血红莲花缠绕着,伸展着,如蛇,又似诡异的巫咒,向着天梯之上。
渐渐地,血红莲花已经直入云霄之间,想必即将接近那天梯的尽头,或者沿着天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些念咒之人更是加快了语速一组组祭品以更快地速度被送到天梯之下,在声声咒语中,迅速地干瘪,吞噬
供血祭的祭品已经所剩不多,相对的,反而显得那些维护的青壮更多了些。
终于,只剩下最后四个祭品,眼看整个祭祀仪式就要接近尾声,在急骤的咒语声里,又有四名青壮,将那仅剩的祭品带向天梯之下
阿姆一声呼唤,彷如乳燕清啼,打破了莲花峰顶的死寂。
咒语声一顿,四名祭品尚未到达天梯根处,没有人看清什么原因,那七名念咒之人,除了一人回头望向呼唤声处,另外六名齐齐地僵在了当场。
那几名祭品完全无知无觉,只是运送祭品的四名青壮,只剩了三个。另一个人影渺然,在众人都未反应过的时候,剩下的青壮也已经完全失去了活动的自由。
毋喑像是完全忘记了身在何处,只愣愣地盯着登峰之处,那里站着一黑一白两个秀挺的身影。那白衣人,一身白色衣裤虽然没有了蓝色的小围裙,头上,颈上,腰带上银饰但毋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的凤兮,她唯一的宝贝心肝儿子啊
凤兮儿颤抖的唇,唤出儿子的名字,却在张嘴的刹那,口鼻眼睛双耳同时涌出猩红的液体,汩汩不停。
原来,巫祭不但要用活人的血肉,担当巫祭祭祀的人,身体也会受到重创,说丢半条命一点儿不夸张。此时巫祭已经接近尾声,毋喑心力交瘁之时,却突兀中断了祭祀,最为主祭司,自然承担了巫咒反噬的主要部分。
毋喑五窍涌血的同时,另外六名祭祀也是一样的,先是五窍血液不断外涌,继而,全身皮肤,寸寸爆裂,皮肉模糊,血流如河,却并不四处漫溢。那些血肉就像有了生命般,只向着天梯底部蜿蜒而去眼见的,那血色莲花竟是将祭祀当成了祭品,一样的吞噬
阿姆凤兮惊呼一声,飞奔到毋喑身边。
毋喑的脸已经看不出眉目,涌出的血阻碍了她的视线,下意识地抬手去擦,已经皮肉模糊地手,擦到脸上,根本不起什么作用。
在一片血红之中,她看到自己的儿子呼唤着飞扑过来她仿佛回到了若干年前,她上山采药或者下田耕作归来,儿子就等在寨子之外,老远看到她的身影,就张着两只胖胖的小手,呼唤着,飞跑上来,直扑进她的怀里
阿姆呜呜阿姆怎么会是这样凤兮的手揽住仍旧跪在地上的毋喑,完全不顾毋喑身上淋漓的血肉,只是不敢相信地瞪大着眼睛,一边毫无意识地嘟哝着,泪水滚滚而落。
凤兮的哭声似乎唤醒了毋喑仅存的神志,她想要抬起手,再扶摸一下儿子的小脸,心里记着最最要紧的一件事,断续道:凤兮儿赶紧离开这里,离开云州再也不要回来
阿姆阿姆凤兮哭喊着,阿姆,我怎么才能救你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
毋喑血肉模糊的手终是没有摸上凤兮的脸颊,她已经无法回答凤兮的问话,尽最大的努力摇摇头,模糊的嘴角扯开,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
阿姆呜呜一声悲鸣,化成声声嚎哭
毋喑的身体渐渐化了,成了一股股血肉之水,与那些祭祀的一起,汇成条条血流,注入天梯之根
当日,楚泠月抱着昏迷的夙修与墨璃一起从莲花山上下来,迎面,是郑循和刘大坤带着云州的官兵疾奔而来。
五日后,户部尚书楚泠月在云州城大小官员的恭送下,登船返程。
船头,一袭白衣胜雪,素衣银发,彷欲乘风而去。
楚泠月将一袭白色云锦披风给夙修披上,与他并肩而立,听他一声幽幽的叹息。
莲花峰,越族圣子,是他记忆中的唯一。离开了那里,他的心底是否也有留恋和不舍
莲花峰顶,血色莲花傲然绽放,九百九十九朵血色莲花,代表着九百九十九名有血有肉的生命。
血花血养,以血养九百九十九天之后,血莲结实,被作为祭品的灵魂方可得到救赎,再入轮回
那个精灵一般,娇蛮任性的男孩子,再失去了至亲之人之后,幡然醒悟,甘愿用自己的血,来偿还母亲欠下的债永驻莲花峰。
粟粟的word出了问题,一千字需要重启四五遍哭死要命的是,卸载重装了数遍,还是照重启不误。悲催的粟粟
第一百零三章回程
第一百零三章回程1
离京时,还是朔风凛冽雪花飘舞的寒冬,再次返京,却已是又一年的暮春。
与来时的微服低调不同,因为在云州不得已暴露了身份,楚泠月索性让戴静华和欧阳靖明打起了钦差八省巡按的旗号,坐船自然升级为一等官船,有那些原本便服护卫自换了官兵衣甲,一路雄赳赳行来,沿路州府延绵延送,自是另一番不同的气象。
水面越行越宽,岸边的高山峻岭渐渐变成了低矮的丘陵,俞森茂密的丛林,变成了一片片绵延的水田。四月的天气,一畦又一畦的禾苗碧油油的,孕育着农家无限的希望。
司徒溟月坐在船尾,目光幽幽。
脚步声慢慢靠近,司徒溟月却似毫无所觉。
月儿来人靠着司徒溟月坐了下来,伸手将一条披风给他披在肩上,顺势环住了他的肩,拉着他倚在她的肩膀上,与他一起同望着水天青山,说出口的声音,似乎也在温暖的春风里柔化了,这回来顺风顺水的,船走的倒是快多了
司徒溟月没有反应。
还有一天,就要到溯州了楚泠月的声音虽然努力柔和,司徒溟月听起来,却莫名地感到有些生涩。
是啊,溯州,他就要到家了。
可是,溯州,却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京城,那里有她的皇子正夫在等她回转。还有,契国的皇子,等她回家,也就到了迎娶的婚期了。
那个人自从莲花峰下来,就再未露面。他,是提前回京,准备婚礼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ushuwuy.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