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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亲非故?你刚和我上完床,叫非亲非故?那什么才是你说的‘有关系’?刚才的‘亲密’不算?”他缓缓俯身压上来,扯开被子,手指像冰凉坚硬的钢钳攥她的下颌,呼吸却是那么烫,望向她光裸平坦的小腹,“是不是……你有了孩子,才肯死心塌地跟着我?”

她不是说他们没关系吗?他就制造一个如何也分割不了的关系给她看!

段景修吻她,近于撕咬,蹂躏她红痕斑斑的胸,曾予尔忍着胸口和唇上的疼,眼泪成串落下来,呜咽着敲打他坚实的肩膀,曳开他的睡袍。

“段景修……你、你知道吗?我要的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我不是你的宠物,你喜欢的时候宠我疼我,逆你意思的时候就来伤害我!我是个人,我的生活不是只讨好你,像行尸走肉一样跟着你!”

他动作僵住,抬头不可思议望着她,猩红的眼对上满是泪水却异常坚定的瞳仁。

“你记得,你之前说的‘我爱你’吗?你说不让我伤害自己,可是你现在这么对我……我指的‘关系’,不是单单是和你上床,做一个乖乖的不会反抗的充气。娃娃。我得寸进尺,很贪心,也很不甘心,一辈子被困在你的房子里做你包养的情人!如果你真的爱我,却不能把你的爱情只给我一个人,我们为什么还要纠缠在一起?为什么不放对方一条生路?”

段景修的手在她身上轻轻流连,深深喘息着,怕他再伤害她一下,她就真的跑掉了。

“小鱼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嗯?什么把你当做充气。娃娃?这个房子在你爸爸出事时,我就打算送给你了,这里的装修,每个细节、每个角落都是我亲自挑选决定的。我希望你生活的快乐,安定,自由自在,不再因为你父母和家庭的关系活的那么自卑压抑!曾予尔,我只对你花过这么多精力去取悦你!只对你!只有你!”

“段景修……你说这样的话,不心虚吗?”她抬手拂掉他的睡袍,手指颤抖着,摸向那块昨晚被她指甲划伤的刺青,“那她呢,kelly呢?你告诉我实话,你爱她,还是爱我?这样模棱两可的日子我不想再继续了,猜你的想法,我很辛苦。”

段景修被她轻声一问,方才挣扎狞煞的表情陡然消失,陷入一片茫然。

他究竟是爱利恩娜还是爱曾予尔?

他居然没有办法立刻回答。

从他迟疑的这一刹,曾予尔心中即刻有了决定,虽然这个决定她已经考虑了许久,为的不过是他的一个表态。

然而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她以为她会平静坦然的接受,没想到,她还是那样无力,还是被这种剜心的痛所累。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小虐。。基本摊开说了。。。恩恩,接下来肿么决定呢。。

为了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预报一下后边几章是小虐哈。。。乃们懂的,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啊。。。然后就会甜甜的啦。。。对手指。。。

。。。我不会告诉乃们我写船有点卡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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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基本定《心痒难耐》~~~~~

55、冲击

曾予尔拾起被丢在床边的衣物,一件一件穿起来;动作仓促;残留的自尊心在耳边叫嚣着让她快点逃离开他的身边,可内心又下意识地想多给他几分钟做出抉择。

然而;当她套好毛衫;缓慢地将衣襟放下来,段景修还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有多难呢?

一个是从小到大朝思暮想的爱恋对象,一个是不甘寂寞一时兴起招惹的“罪犯”,利恩娜是段景修年少时最向往和渴求女人,没有人撼动得了利恩娜在他心中的地位。

而她呢,不过是半个路人,不战而败。

曾予尔想;如果任何人是段景修;心里也早有了答案,只是给她留些面子,不忍心当面说出来,或者,像他那样一个唯我独尊的人,不愿意否定亲口自己曾经说过的“我爱你”。

“在走之前,我还有些话必须对你说。”曾予尔垂头,双手瘫在双腿上,“你受伤的那个晚上,其实kelly和你妈妈连夜来看过你,你当时在休息,根本不知道她们曾经出现过……是我太自私,第二天没有把事实立刻说出来。其实你妈妈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糟糕,她答应谢寅绑架我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让我离开你,你别再怪她了。”

曾予尔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她以为她会怕,结果没有,原来,人的承受能力远比想象中的强大很多,反而,段景修的眸光一点点凉了下来,看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半个月前,考试结束的那个中午,段怡心第二次找上她,把利恩娜和段景修从小到大所经历的磨难都讲给她听,包括在孤儿院里利恩娜是如何保护年幼自闭的段景修,如何打开他紧闭的心门;后来,利恩娜离开他成为老大的女人,段景修是如何涉险与迈阿密黑帮做贩毒交易,为的就是让利恩娜重新获得自由,而利恩娜又是如何不顾生死将他从毒贩手里救下……

段怡心将一个被熏黑的打火机放进了她手里,问她,知道patrick为什么十多年来一直反复使用这一只吗?它几乎从来离开过他。

曾予尔一眼便认出那是段景修在烧掉她的“作案证据”时,一同烧毁的打火机。

因为那晚之前,利恩娜作为邹慧婚礼的特邀甜点师出现了段景修的面前。

而且,在曾予尔为他拾回之后,这只打火机在他卧室里的出镜率仍然非常高。

段怡心的语气不紧不慢,仿佛在揭晓一个谜底的答案:“这是kelly跟我学习金属雕艺后的第一个作品,图案是kelly亲手设计亲手雕刻的,你仔细看,其实patrick就在上面。”

心里的什么东西裂了、碎了、碾成灰了。

段景修就在上面么?

她颤抖地摸向了自己颈间的蓝宝石吊坠,在

送她这只吊坠时,他似乎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小鱼儿,你终于找到你自己了。

原来,他一直生活在kelly的光影之中无法自拔,无论kelly是否是他的女人,她已经融入到他的骨血、他的生命。

曾予尔擦拭掉无意识流出的眼泪,睁大眼,仔细看清楚打火机上的“段景修”。

那是他的侧脸,坚毅,俊朗,透过那上的深深浅浅的沟壑,她仿佛同时看到了kelly是怎样带着同样浓浓的爱意,刻出那个寂寥和孤单的男孩。

卧室内的气压仿佛越来越低,曾予尔要透不过气来,昨天去实验室之前,她已经把段怡心给她的打火机放进包里,现在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段景修的脸上划过一抹惊讶之色,但很快又平淡下来,了然于胸。

她仰头,露出微笑看着他:“段景修,你一定不知道,在和你在一起养伤的每一天,我都觉得我的快乐都是偷来的,从kelly那里偷来的。对不起……如果让你早点面对她对你的感情,也许那段时间在你身边陪你、照顾你的并不是我,而是她。”

他没有说话,眉中间的褶皱更加深陷。

“这个还给你,其实,你还是舍不得丢掉的,对吗?就像你们之前的……爱?”

多讽刺,她第一次对她爱的男人说“爱”,居然是为他和另一个女人之间的爱情唏嘘。

曾予尔深深吸口气,接着说:“最后一件事。利恩娜那晚探望你,立刻就回了美国去找谢寅,让他放过你,可是,谢寅把她关起来,还打伤了她,后来,她千方百计逃出谢寅的势力范围,才顺利来到中国。这些她都没有对你说,也不允许你妈妈透露,是怕你一时冲动,去美国找谢寅报复……也就是说,我独占你的那段时间,她正在谢寅那里受罪……”

段景修将打火机紧紧攥在手里,表情无不痛苦,可她,比他更痛,更愧疚。

“我们结束吧。”

曾予尔说完,拿起背包和大衣,逃也似的转身与他擦肩,手却被他干燥的手心霍然拉住,两人背对背错开,手却牵在一起,像一条欲断未断的桥梁横亘在中间。

她用力阖上眼睛,眼泪大滴大滴落了下来,回过头来,看见段景修用同样充斥着强烈情绪的眼睛深深望着她,唇抿得很直,掩饰细微的颤抖,眼底似乎还拖着晶莹的泪珠,像一个哀求大人不要离他而去的小孩。

曾予尔转身抬起另只手手拨了拨他胸前的毛发,一点点留恋地抚上他的喉结,他冒着胡茬的青色下巴,到了他的唇,垫脚吻住。

没等他来得及回应,她便快速地撤离,同时挣开他的手,甩身而去。

外面的雪比想象中的厚,曾予尔双眼无神在外游荡了半天,脸和脚都已经麻木了,在夜幕快即将来临时,决定回家探望曾耀华一趟。

明天就是元旦,在这人生中最颠覆、最荒唐的一年里的最后一天,她正式结束与段景修之间畸形的爱恋。

可是真的能切断一切念想吗,她不得而知。

受伤的这一个多月,曾予尔一次都没回过家,和曾耀华也只是偶尔通个电话。

因为老房子所在的小区扫雪不是很及时,她走的深一脚、浅一脚,拎着在附近超市买的水果、蔬菜、排骨和一点熟食,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家。

打开门,曾予尔在门口跺了跺鞋底的雪,才转身要进屋,一低头,手里的东西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一双黑色、尖头的高跟皮靴大方地摆在防滑垫上。

她的头“嗡”一声,好像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夏天的中午——曾耀华,她的爸爸,重点中学的语文老师,居然趁着母亲邹慧回家奔丧,肆无忌惮地把情妇带回家里偷情!

而且,这个女人,为什么十年过去,她的品味依然不变?

里面的人似乎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从客厅里走出来。

果然一脸惊愕的黎欣,当然,后面跟着的还有她爸爸曾耀华。

曾耀华脸色一瞬间就白了,惊慌失措,不似年初时被曾予尔当面撞破黎欣在家里活动自如时那般坦然。

“尔尔,你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曾耀华勉强挤出一丝笑,“我以为你会和小段一起过元旦。”

曾予尔气极反笑,看向黎欣:“我爸可能没告诉你,就算你跟他结婚还是什么都得不到,因为这房子已经不是他的了。”

黎欣一时诧异,说不出话来,转头用眼神质问曾耀华。

曾耀华的腿早好的差不多,可自从女儿跟了段景修之后,每个礼拜都有人专门来为他补给生活必需品,还有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天价保健食材,一摞摞地都被他存在卧室里,然后转手让黎欣到市场上倒卖。

他深知即便是金龟婿也难得如此细心地关照他,便一直都没有对曾予尔说过他的伤情,每次再电话里还要刻意抱怨几句。

曾予尔看到曾耀华已行动灵活,全都明白过来,本打算陪他一起过完元旦,然后把学校附近的公寓退掉,假期回到家里住,顺便可以照顾他,可现实总是没有她设想的那样顺利。

是她太天真,还是她的命运注定这么坎坷?

“爸,我什么都不想多说了,我来就是要告诉你,我和段景修刚刚分手,这房子可能过些日子就变成他的财产,到时候,他是继续让你住,还是把你赶走,还是向你收租金,我都不会再管

。”曾予尔气得直发抖,一口气接着说下来,“还有,你和我妈离婚了,这个是事实,我承认,也不想再干涉你的生活,但你可不可以找个像样的人摆在身边!你受伤住院、吃了官司、欠那么多债,是谁付的医药费,是谁帮你找律师?是我妈,我妈!这个女人呢,她在哪?她在医院里说过什么你都忘记了?!”

曾耀华沉默不语,黎欣气鼓地走上前,掐腰指着她:“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爸这么说话呢!他好歹也是你爸,知不知道!”

曾予尔咬牙,用力打开她的手:“闭嘴!别用你的脏手指我!再对你说一遍,这是我家,你滚!”

“你……”黎欣狠狠瞪曾耀华,“你看看,就你女儿这泼妇样,还能嫁给‘齐百’商厦老总的弟弟,做梦呢吧,真是的,我还信你……我真是脑袋进水了!”

黎欣尖着嗓子骂完,气得脸上的褶子都深了几分,从衣架上取下羽绒服就真的摔门走掉。

曾予尔以为曾耀华虽然理亏但也会多多少少责备她一下,没想到他只是很着急地说:“尔尔,为什么和段景修分手?段景修对咱们家有恩啊,你不能说分就分,难道你真想让我露宿街头?”

作者有话要说:

见谅,见谅,又修了一下下。。。修文癖的作者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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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琅写了四五本了,貌似还米有童鞋给琅琅写过长评啊喂,我是多可怜啊~~~嘤嘤~~~~~

分手了。。。

56、何去

那天中午,段怡心还曾高扬着下巴问过她:“曾小姐;你到底想要什么?房子、车子;还是想出国留学?多少钱你才肯离开patrick?开个价,我们可以商量。”

曾予尔几乎忘记了;在其他人眼中;她不过一个外貌身世都不出众的穷酸学生,和段先生频繁来往,除了看上他的钱,还会有其他目的?

可是,她没想到,居然连曾耀华、她的亲生父亲都这样认为。

曾予尔双眼干涩,艰难地眨一眨:“分手了就是分手了;如果这房子段景修不打算收回去;等毕业之后工作赚钱我会钱一点点还给他,我欠他的人情够多了,钱一定要还给他。”

曾耀华见曾予尔两只眼睛红的像只兔子,而且神情不像故意吓唬他和黎欣,便觉得有些丧气不甘心,希望破灭,到手的金龟婿就这么跑掉。

“唉,段景修对你多好,你作什么啊!”

曾予尔懒得向曾耀华解释,沉默着弯下腰把地上的食物捡起来,走进厨房,他让黎欣踏进这个家门,她还没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你……你是哑巴了,还是聋了?!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曾耀华紧紧跟了上去,把她手里的购物袋扯下来,刚装好的排骨块又撒一地,“啊?是不是你不识相?我告诉你,天底下找不到第二个肯为你和你爸花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的有钱人!只要把段景修绑住,你以后还用出去辛辛苦苦工作吗?你傻了吗?”

曾予尔看着满地狼藉,气的全身颤抖,嘴唇发白。

曾耀华翻曾予尔的包,把她手机拿出来,一边在电话薄里找段景修的名字,一边说:“我替你向段景修道个歉,今天这闹剧就算完了,我不管你们到底闹什么别扭,总之你以后不要再小题大做动不动就说分手!”

曾予尔强忍怒气,上前把手机抢下来:“爸,那我问你,你是不是想让我为了钱,继续被段景修包养,一辈子见不得光!”

曾耀华震惊得瞪圆眼:“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曾予尔深深吸口气,“他除了给我钱,给我房子,根本给不了我一个未来,一个名分,你懂了吗?你难道想让你女儿跟着这样的人?女朋友都算不上,以后永远做情妇,做第三者?”

曾耀华看曾予尔的这脾气,情况似乎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败下阵来,泄气道:“你怎么就没有你妈一半的能耐?”

曾予尔愕然地转头看曾耀华,简直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门口传来异动,黎欣竟然又掉头回来。

她抱起双臂,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端着一副看好戏的嘴脸:“哦,原来你和你妈一样,都是骚货!都是当人家的地下情妇!你还有脸骂我?我看我倒可以替你妈骂醒你!实话告诉你吧,你爸和你妈早在你刚上大学的第一年就各过各的了,就是都怕你想不开,没有对你说。你妈出去一整个礼拜都不回家,你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忍了,然后你还反过来骂你爸?!你妈勾引老的,你勾引小的!呵,老曾,看见了没,你女儿可不如你老婆有雄心壮志欸!”

曾耀华还没缓过气,大骂一声:“妈的,你有完没完!”

黎欣翻个白眼,不以为意,对曾予尔接着滔滔不绝嘲笑:“哎呀,曾予尔啊,你应该争取争取,努努力,你妈这不也转正成林太太了吗?你也不能放弃啊,这世上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啊?”

曾予尔胸腔一起一伏,熊熊怒火将她的容忍全部烧光,手里抓住手机,重重地瞄准黎欣的脑壳掷去!

“啊——”黎欣被砸的有些晕,反应过来,捂着额头,挥指甲就扑向曾予尔,“妈的,小骚货!敢打我?看我今天不挠死你!”

曾予尔也不甘示弱,抄起摆在茶几上装满滚烫开水的茶壶高高举着,瞠目大吼道:“你再过来!”

曾耀华见状,赶紧要把曾予尔手里的茶壶夺下来:“尔尔!你干什么,放下,别冲动!”

“你也别过来!”曾予尔转头看着曾耀华,“爸”字堵在嗓子眼里叫不出来,眼眶里积满酸涩绝望的泪,“你让她走,还是让我走?”

从小到大,她有一万遍埋怨过自己为什么是曾耀华和邹慧的女儿?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能像别的父母一样给她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庭?为什么他们大人之间的争吵决裂要用她痛苦的成长来买单?

但当看见曾耀华被打断一条腿没人照顾他后,曾予尔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原谅父母同时背叛家庭的事实,只要他们还健健康康地活着,她也不想继续钻牛角尖责怪他们。

可现在看来,是她一厢情愿,她是真的是没有“家”可言了。

曾耀华忍不住仓皇说:“尔尔,我是为你好,你还是个学生,别做傻事,放下壶,听爸爸话,放下壶……”

曾予尔低声抽噎,瞪大眼睛看着曾耀华,手一挥,把茶壶朝向黎欣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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