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音呢?她怎么没有陪着你?”唐亦萱跟他谈话,希望他的脑子可以清醒一些。
“雨音……恩,在陪许小姐说话。”连城珏回忆着,疲惫的揉着太阳xue,只觉得自己的头疼的厉害,可是,他明明就只喝了一杯酒而已,居然就醉了,这时,更觉得自己热得很,不自觉地就开始烦躁的拉扯自己的领口。
“连城,你中了chun药了,你得想办法让江雨音进来帮你。”唐亦萱尽管并不懂药,但是却十分肯定连城珏别人下了药。
许静楠先是挖出自己与连城的旧情,大肆传播,又同时请她与连城,还有江雨音参加她与江落音的订婚喜宴,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出丑,跟连城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的话,那么,不止江落音会对自己失望,她更是会得罪江氏的股东之一,江雨音的父亲。
想法是很好,可是她唐亦萱既然敢来,就不怕被算计。
连城不会那么糊涂,而江落音,她虽然并不喜欢他,可是,确实相信他的。相信他不会让自己一直维护的萱姐姐有任何的危险。
另外,她还事先跟顾烬欢说了,晚上舞会正式开始半个小时以后就来接她。
算算时间,顾烬欢现在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
现在,就是先稳住连城,然后,自己故意丢在楼道处的耳坠子,是江落音送她的,这么个小东西,加上她的长时间消失,她真不信一向心细的江落音会察觉不到异常。
唐亦萱对连城固然是希望他不要做错事,但是连城却不这么想了。
他最近都跟江雨音在一起,墨的死,他是知道的。
墨因为什么而死,他,很怀疑是因为她。
却分不清,这个她,是阿萱,还是若萱。
可是,能跟顾若萱脱的了干系吗?又联系一系列的,顾若萱这次来k市的反常反应,好像一来就是冲着墨的。
为什么。想了那么多的理由,直到墨死了,并且把江氏放心的交给了她,他才恍惚的发觉,这一次见到的顾若萱,是那么的不一样。
跟阿萱,是那么的相像。
若是一样,当自己的心里出现这个不可思议的发现,他会选择,跟在她的身边,即使不能碰触她,也要默默地陪着。而现在,他什么也不想知道。
转过自己的身子,连城珏闭上眼睛,不想去跟她说话,而是,墨的死,让他,也难以释怀。
若真的是阿萱,那么,他便也是其中的凶手之一。
唐亦萱尚未注意到连城珏的反常,看他这样子以为是他难受,就倒了一杯桌子上的凉茶,给他递过去,想让他喝口凉的舒服一点,却被连城珏一脸反感的挥掉,白色的陶瓷杯子掉落在地上,破碎。
唐亦萱不明白他的态度。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连城珏远远地坐开,即使觉得自己的态度恶劣,却仍是强忍住想去关心,想去道歉的想法,语气中,尽是不耐。
“那就好。”唐亦萱仿似自己被打了一巴掌,有些尴尬,有些难堪,只能硬着头皮,遮掩的说一句啊。
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发堵。
他不碰自己,那当然很好了。
可是他的态度,她明白,是因为江南墨吗?
他这样是以为,江南墨的死,她是丝毫都不难过吗?
转过身去,走向窗台,顾烬欢的车子已经停在了外面,相信,他很快就会找到自己。
却是江落音最先打开了房门,慌张的查看她有没有被怎么样。
只是看着连城珏颓然的坐在地上,还有唐亦萱那平静中暗含悲伤地神色,噤了声,只是拉住唐亦萱的手,要将她带出房间去。
走到连城珏的身边时,连城珏突然发出沙哑的声音:“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没有回到,只是静静地恩了一声。
然后就被江落音带出房间。
走出房间,便见到许静楠神色难堪的站在一旁,还有江雨音。
“连城需要你。去吧。”安静的说下这句话,不过江雨音有些诧异感激的神色,唐亦萱看了一眼许静楠,她的左脸脸颊有一个明显的红痕,显然是被人打了。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除了江落音,还会有谁敢这样对她,她都不敢吭声的?
她的落音学长,总是好的。
不顾江落音的牵扯,她走到许静楠的身边,吐露出的话语足以让许静楠陷入万劫不复深渊:“如果我想跟你争,你以为你争得过我?今天的事,我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叫你看清事实而已,想要你的落音学长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安分守己。我,不是你可以随便耍弄心计的对象!”
说完,便向楼下走去。她已经看到了等在下面的顾烬欢了。
顾烬欢就那么的站在楼下的人群里,犹如站在遥遥众生之中,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066】 清理干净
唐亦萱看着楼下的顾烬欢,他就那么的,在人群之中,微笑着向自己伸出手,她突然的鼻子发酸,只因为自己在此时,当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离去时,还有人愿意向自己的伸出手。
提起长裙的裙摆,就要离开,她如同一朵翩飞的蝴蝶,就要忽闪着翅膀翩然飞走。
这样的想着,江落音看着将要离去的唐亦萱,不想要让她飞走,不想要让她离开,情不自禁的就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唐亦萱回过头来,轻拢着眉头看向江落音:“落音,放手!今天是你的订婚宴!”压低声音,不想引起众人的注意,她的眸中似是一种惯有的,姐姐看待弟弟的胡闹的眼神。
可是他不想要这种眼神。
他想要在她的眼中看到,他是一个男人,不是一个弟弟。
江落音就那么定定的拉着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已经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只是那么的看着她,丝毫没有注意到顾烬欢正阴沉着脸走到楼上。
直到手掌中的手臂被人轻巧而强硬的转移,他才回过神来,却又是呆呆的盯着那正被别人的手掌握住的白皙的柔胰。
缓缓地抬起头,便见到顾烬欢正一脸不悦的睥睨着自己。
江落音注意到顾烬欢带着浅浅的警告意味的眼神,微微不明的皱眉,这样的眼神……
“哥哥,你来了。”却听见她惊喜的声音。
唐亦萱的手被顾烬欢不轻不重的,以恰好的力道握住,有一种安全感。这就是自己的哥哥。她如是想着。
“恩。”顾烬欢呵呵的笑着,满眼的宠溺,“我们下去吧。是想要继续在这里玩,还是想回家?”顾烬欢旁若无人的牵起她的手,便要将她带下楼去。
“回家好了,我累了呢。”唐亦萱柔和的回答,跟着顾烬欢在熠熠生辉的灯光照耀下走下楼去,没有再去理会那些人。
毕竟,目的已经达到。
“恩。”顾烬欢温柔的答应,他穿着一套亚麻色的阿曼尼西装,内里是习惯了的粉色衬衣,小心翼翼的牵着自己宝贝妹妹的手,将她带下楼去,这感觉,如此的让人满足,仿似有此,便拥有了全世界。
她就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珍宝。
忽然的就想起了,那句美好的英文。
you—are—the—apple—of—my—eye。
你是我,最珍贵的人。
牵着她越过人群,径直的走向外面,她等在原地,他去牵车。
唐亦萱看着室内的明亮,一派热闹景象。
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当初跟江南墨订婚时,比现在要热闹的多了。
那时,她是那般的幸福。
如果,她当初不是不小心撞破那场闹剧,那她现在是否是正幸福的跟江南墨在一起呢?也许。已经有了小孩子了呢。
随即便又轻笑着否认这个想法。
以当初的自己,如果有人执意要破坏两人的感情,即使那一次她没有被设计,以后也是会有的吧。
这样想着,不免落寞。只好无力的自嘲着,也许,是自己,不够信任他。
正想着,顾烬欢开着车过来,轻轻地打开车门,探出头来温柔的笑着唤她。
唐亦萱被打断神思,看着顾烬欢也会以微笑,正待走上车去,却突然的被一声大喊吸引而止住了步子。
回身,却是汤妃璇正站在树下的阴影下,缓缓地走了出来,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靠近。
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了,似乎很憔悴的样子。
原本总是泛着红润光泽的脸庞,此时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青紫痕迹,似是被人打了,而完好的皮肤又是不健康的惨白。此时她穿着一件有些发皱的连衣裙,头发不很整齐,狼狈的向自己走过来。
平静的表情,与刚刚大声叫着自己的声音里所暗含的情绪波动很不一致。
唐亦萱不自觉地想起那天晚上,她也是如此的平静表情,却差一点让自己从这世界上再次消失。
想到这里,她从镇定中恢复到一种紧张的状态,转身便要进入车里。
却被突然狂奔过来的汤妃璇狠狠地、一把揪住了头发,将她的身子硬是从车里拖了出来。
“你给墨偿命啊!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居然害死了墨!你偿命!偿命!”汤妃璇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死死地揪住唐亦萱的头发,另一只手还用力的用尖利的指甲划开唐亦萱娇嫩的肌肤,立时,唐亦萱的胳膊上被划出了几道血痕。
可是唐亦萱却突然并不像反抗。
只是任由这个女人发泄怒气。
只因为,她觉得,汤妃璇说的实在是太对了。
是她狠毒!是她害死了江南墨!的确该由她来偿命!
顾烬欢压根就没看清车外的情形,见到这场景,赶紧走到车外一把推开汤妃璇,将唐亦萱带到自己的怀里。
“萱萱,有没有怎么样?”顾烬欢顾不得管那个疯女人,紧张的检查自己的妹妹有没有被伤到。
被推倒在地的汤妃璇此时听见顾烬欢的声音,唯一愣怔,随即更加疯狂的扑向两人:“是你!是你!我认得你的声音!你是那个神秘人!是你!是你!”
语无伦次的呼喊,唐亦萱并没有听懂话里的信息,顾烬欢却是发觉了,原本因为唐亦萱而温柔紧张温柔的眸光,再看向汤妃璇的一瞬间化作世界上最尖利的冰箭射向那个疯狂的女人。
“阿三!”顾烬欢搂着因为汤妃璇的话而一脸失魂落魄的妹妹,大声的喊着,立时,暗中一辆车开过来,直直的朝汤妃璇的身子撞了过去。
“不要!”唐亦萱恍恍惚惚的看见车子朝汤妃璇飞过去,急急的呼喊着,却没有及时组织车子“嘭”的一声,直接将汤妃璇的身子撞得飞起来。汤妃璇的身子此刻如此的轻盈,在漆黑的半空中划过一到淡蓝色的弧线,尔后像一只虚弱的蝴蝶那样,轻轻地、坠落在地上。
她的身下开出一朵巨大的红色花朵,妖娆,诡谲。
唐亦萱不敢置信的推开顾烬欢飞奔到她的身旁,却见她大睁着眼睛,看向某个方向,伸出手,指向唐亦萱,轻微的呼吸发出了一个“他……你……”却无力把整句话说完,尔后,垂下了手。
却是死不瞑目的盯着唐亦萱身后的某个身影。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汤妃璇想要对她说什么。可惜到了那个时候,她已经明白的太晚了。
唐亦萱心里是一阵的冰天雪地的冷。
这是怎么了,短短的时间里,又是一个生命的消逝。
而这一次,又是因为她!
她什么时候,竟然是成了害人精了么?害死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顾烬欢紧张的走到她的身旁,俯下身子,揽住她颤抖的双肩,想要让她随他一起站起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杀死她?”唐亦萱哭泣着质问这个男人,他竟然都这么的狠么?一个任命,大庭广众之下,他说杀就杀了么?
“萱萱……”顾烬欢显然没有想过自己的妹妹会这样的质问自己,为什么,他想杀人,从来就是想杀就杀的,什么时候会有人问他为什么。
要说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的妹妹有危险!
“小姐,是我自己自己做主张,不管先生的事。”阿三从车上下来,主动地承认。
“你这样的手下真的是我哥哥的手下吗?可以这样的随意杀人!可真是个好助手!”唐亦萱心里是沉痛,无边无际的沉痛。
死的人,都不再是她,可是,那种因为她而死的感觉,她却觉得像是自己深埋海里,无法自由的呼吸。
这感觉,可真是不好受。
“萱萱,不要责怪阿三,他也是护主心切。”顾烬欢揽着她的肩,轻声哄着她,只希望她可以赶紧跟他离开这里,忘记这个血腥的场面。
即使是杀人,总是不希望在自己最纯洁的妹妹面前,做这样肮脏残忍的事情。
她太纯洁,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他从来不让她接触家族的事业,从来都是把她当初小公主的宠着,他的萱萱就是该如此的简单,就是该永远的单纯着。
有一颗纯净善良的心。
“阿三,自己想办法处理这里,怎么受罚你自己清楚。我要这里在十分钟之后干净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顾烬欢冷然的发号施令。
唐亦萱原本因为他而感到些许温暖的心,此刻却越加的冰凉。
这是疼她的哥哥,不,身体疼爱顾若萱的哥哥。
听听他说的话,要让这里干净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真是可笑又无情!
血淋淋的现实,残忍的发生在她的眼前,他想要让她的眼前变得干净,可是心里的呢?心里的他也可以清理干净吗?
唐亦萱无声的笑了,竟然是可以这样的。
转过身去,不再看地上那滩血迹,还有那个连话都没有机会说完的女人。
她的眼睛还因为过于惊讶而睁着,她的嘴角开出奇然的嫣红花朵。
她曾经深深地伤害过自己!
可是!
她也曾是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
“哥哥,我们走吧!”咬了咬唇,她无力说出这句话,撇开顾烬欢,自己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067】明信片里的秘密
唐亦萱坐上车,却没有坐在副驾驶座,而是坐在了后排。
也许就是因为顾烬欢刚才杀了人,不,是顾烬欢的手下杀了人,所以,她不想跟他坐在一起。
可是,这样想着,又觉得自己真是可笑。
他是凶手,她不也是?
呵,看来,还真是兄妹。
他是黑手党,她便是害人精。
现在,她的脑子里慢慢的都是最后一次见江南墨时他的黯然,还有汤妃璇死不瞑目的躺在地上的那朵诡谲的花朵上的情景。
一想起这些,就觉得自己喉咙里吃到了鱼刺似的,梗着,卡在那里,说不出话来,连带着心里一起让她觉得堵得难受,却又倔强的不想流出眼泪。
为什么,一个生命的消逝,是那么的快,快的她无力无法去阻止。
可是,她又有能力去阻止呢?她既不是掌握人类生杀大权的死神或上帝,又不是医生可以救死扶伤,让人死而复活。
她一向不喜欢自己家族的医药事业,除了母亲去世时曾想过要当个医生,现在她又一次的希望自己是个医生了。
或者就是研究出来什么药,能像仙丹那样,让人死而复生也是好的啊。
现实却是,她什么都不是。
反而残忍的告诉她,她是一个杀人凶手,她是一个害人精。
不想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睛看到正在开车的顾烬欢就会让她想起汤妃璇是怎死的。
可是一闭上眼睛又都是那些血淋淋的画面。
坐在车子里,顾烬欢透过金丝眼镜的镜片,看着车内后照镜中现出的娇人儿,她闭着眼睛,黑色的浓密长睫毛如同一把黑色的羽扇,随着眼珠子的不安滚动而忽闪着,那仿佛是扇在了他的心上,有一些痒痒的。他平抚一下心中的躁动,再次看向她,但见她的睫毛像是遇到了什么颠簸了似的大力的都动了下,让他的心也跟着颤动,隐约的还可看见那浓密的黑色羽扇上有晶莹的露珠般的水汽渐渐地氤氲出来。
她在哭。
顿时心里就不好受了。
他今天特意亲自开车过来接她,本来是想让她高兴地,可是他却把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弄哭了。
她应该是笑着的,她笑着的时候,那双水眸弯成月牙形的,闪着晶亮晶亮的光芒,白皙的脸蛋上红扑扑的,还有左脸脸颊上浅浅现出的酒窝,整一个甜美的画面,如同鲜美的水蜜桃,那么的好看,那么的想要让人去品尝。
这么想着,他浑身突然燥热起来。
想要开口唤她,却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现在她正在难过,恐怕还在生自己的气,倒不如让她自己先静一静。
可是,她会静下来吗?她会消气吗?
会的吧,毕竟自己妹妹一向都是那么的乖巧。
于是又安心的继续开车。
到了老宅,唐亦萱跳下车,看都没看他一眼的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
呵呵。他只有无奈的笑笑。
这个小公主,总要闹闹别扭。
随她去吧,今天,的确是吓到她了。
笑着摇摇头,也走向自己房间。
唐亦萱走进房间,不再压抑自己,扑倒在床上开始宣泄。
她害死了江南墨,又害死了汤妃璇。
不管怎么说,都曾经是自己最亲密的人啊。
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还有曾经最好的朋友,而现在,却因为自己的原因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唐亦萱,你真是一个自私又狠毒的女人!
难过的哭着,原来真正的把人害死,是这样的感觉!
她突然,宁愿死的人,是自己!
不知不觉的哭累了,就那样的趴伏在床上睡着了。
顾烬欢半夜辗转的睡不着觉,满眼的都是顾若萱今天暗暗哭泣的模样。
最后,只得苦笑一下,起床,摸向她的房间去。
打开门,却见屋子里,窗外的月光照射在床上的人儿身上,给她披上了一层迷人的月华,顾烬欢着迷的靠近她,却在靠近她时,太过轻易地就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
她还是哭了。
为了那个死掉的女人?居然就这么的伤心?
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很快又爆发出一阵轻笑,自己是怎么了,还跟一个死人计较,何况那个死人还是个女人!
轻轻地在她的床边坐下,顾烬欢修长的手指抚上正熟睡的人儿的眉梢,又滑向她的眼睛,尔后向下擦干那泪痕。
可是,总不喜欢她的心,有一丁点的别的人。
这种感觉,很不好。
前段时间,他在国外听到她与江南墨之间的事,真是想立刻就回来把她带走。
可是那边的情况很不好,有一个组织一直在死死地咬住他不放,时不时的找麻烦,他根本就走不开。只有在前几天,才摆平,灭了那个组织,这才赶紧的回到国内,而就在那天,江南墨死了。
想到这里,他的薄唇又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
真的很高兴呢。
他死了。
只是还是有一丝的遗憾呐,毕竟不是死在他的手上,不是由他亲手杀死的。
不过倒是听说,江南墨是因为自己的妹妹才死的,还把他苦心经营的江氏传媒帝国给她。
看着熟睡人儿的眸光更加的柔和,他的萱萱就是这么的有魅力,只得让男人为她死为她狂。
只是……
萱萱会不会因为江南墨的死才这么的伤心呢?
毕竟传闻说,萱萱对江南墨是很上心的。
想了诸多,顾烬欢又是苦笑。自己这次回来怎么就这么的患得患失?江南墨死了,听说那个连城珏跟江氏的一个小姐走得很近,纪落音不足为惧,这几个最喜欢围着选旋转地男人,都无法再来跟自己抢萱萱了,他要让萱萱永远做他的小公主。
似乎是因为夜里微凉,唐亦萱冷的忍不住瑟缩着身子,双手下意识的环抱住自己。
顾烬欢看着她这警惕而又充斥着自我保护意识的动作,眸光微微的闪动,知道她是冷了,却没有去把空调的温度稍稍调高一些,而是,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的剥落床上的人儿的衣服,当他看到那圣洁美丽的光裸时,克制住自己的欲望,给她穿上睡衣,随即,紧紧地抱着她,让她在自己的怀中继续入睡。
这一系列动作,他看似轻松地做着,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的有多快。
一夜都是满怀的温香软玉,他心中是愉悦高兴,却更加的难以入睡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
第二天,唐亦萱醒来时,已经到了是上午九点多了,慌慌张张的起身,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睡衣,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化好妆,便准备去公司。
只是在奔到门口时微微的愣神发问,好像,她昨晚睡着,没有换睡衣吧?
唯一愣怔,又继续奔下楼去,是自己记错了吧,不然怎么会有人给自己换睡衣呢?一定是自己昨晚睡前就换好的。
在公司里浑浑噩噩的到了中午,本打算中午在外面吃饭,却接到了顾烬欢的电话,说要一起在外面吃饭,于是就约了地方,是和平街的一个日式料理店。却是迷糊的都没有想起自己前一天都还在跟顾烬欢生气。
驱车,从繁华路穿过春秋巷,转到和平街,将自己的车子停进附近的地下停车场,总有些晕眩的感觉,像是很久都没有睡眠的失眠患者,此刻虽然在行走,却并不是真正的清醒着,反而像是在梦游,身体并不真切的受自己的思维控制,或者说,此刻,她并没有思维。
从车里出来时仍是迷迷糊糊的,当她看到正好整以暇的倚着石柱站着的颜冰妩时,只是微微愣怔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就又继续从她身边走过准备离开,顾烬欢应该正在等自己过去。
颜冰妩眸子微微眯起,慵懒的看着这个女人,竟然是面无表情的准备从自己的身边离开,看到自己竟然连一点愧疚都没有!
她不该对墨的死,是这种无足轻重的反应!
气愤的甩出腕间细软的银鞭,便轻巧的缠上了唐亦萱的细腰,随即发狠的使力一甩,就将她狼狈的甩倒在自己的脚下。
颜冰妩蹲下身子,发狠的捏住唐亦萱的下巴,让她的脸以极为不自然的角度扬起。
颜冰妩对上她的这幅眉眼,看到里面的迷雾,好一副无辜的模样。她真是看到她这脸就生气!
“少用这副无辜的嘴脸对着我,你这样装可怜对我没用!”狠狠地,一字一句的吐出的话语,都难以发泄出心里憋闷的郁气。
唐亦萱嘲讽的一笑,那双空洞的眸子看向别处:“我从来都没有让任何人去可怜!你觉得我在装可怜,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凭什么,她要这样的对自己说话?她以为,她是谁?
“呵,就是你的这副面孔,让墨为你魂牵梦绕的,甚至愿意为了你,去死吗?你到底是迷惑了多少男人?可真是比我手底下那些美人们都厉害那!不知道唐小姐是有什么秘法吗?什么样的狐狸功,可否指教一下?我好回去调教那些不中用的下人们!”颜冰妩说着,双手抚向唐亦萱的脸庞,慢慢的摩挲着。
唐亦萱只觉得她的手像是毒蛇的身体一般的,在自己的脸上游移的感觉令她觉得想吐。
“他们怎么对我,是他们的事!我从来都不屑于去刻意的做什么事,勾引什么人!”扭过头去,想要摆脱她的双手,却又被她发狠的捏住下颚,动弹不得,真是想不到,自己竟是弱得连一个女人的力气都拗不过!
“哼!唐亦萱,你是这世界上最无情、最狠毒的女人!我到现在,还没有见过比你更狠的人了!墨因为你而死,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他把自己辛辛苦苦壮大起来的江氏传媒交给你,他选择最极端的方式,只是为了求得你的原谅,求你别忘了他,求你心里有他!可是你呢,却在他的骨灰入葬时,连看都不去看他最后一眼!”颜冰妩说着,就狠狠地松手,唐亦萱的身子因为她的强势动作而又被狼狈的摔倒在地。
“呵,我最狠毒?我有求他这样做吗?我有说过他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他、记得他吗?明明最狠的人是他,总是在我就要接受他时离开,总要在他进入我心里时狠心的撇下我,他才是这世界上,最残忍、最自私、最狠毒的人!跟他比起来,我犹不及他万分之一!”
唐亦萱缓缓地直起身子,眸子里渐渐地清明,却仍是倔强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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