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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轻快

过得最欢快的就是时光。我和韩竞恪的情人关系居然维系了半年,还甜蜜依旧,如胶似漆。已经到了八月份,夏天的尾巴马上就要看不到了。

韩竞恪决定带着我去三亚旅游。我爽快地答应。在公司请了假,把一年的年假都用了。

在三亚,我们俩像一对甜蜜的恋人一样,躺在沙滩上晒日光浴。

我穿着比基尼,浑身涂满防晒霜,躺在阳光里,闭着眼睛,脸上放着一块湿湿的毛巾,韩竞恪怕我晒伤脸蛋,固执地给我放在脸上。

我没反对,因为这张脸,大部分时间是他在看。

不过这样肆无忌惮地享受生活,还真是惬意。而且这里的人都不认识我和韩竞恪,我们这么正大光明地拥吻,都没人理会我们。

韩竞恪本来就偏黑的皮肤,经过两天的日光浴后,更加黑了。

回到酒店,看着洗完澡后,裹着白色浴巾的韩竞恪,我笑得前仰后合,这黑白对比效果真强烈。

韩竞恪把身上的浴巾扔掉,赤身走向嬉笑的我,我看着他眼神不善,吓得赶紧收敛了笑意,但是还是免不了他的“惩罚”,一阵蹂躏,猛戳。

直到我哀哀求饶,才作罢。

韩竞恪其实很孩子气。虽然他比我大很多,但是有时候却像个孩子一样,任性地需要我哄着,说些好听的假话夸奖一下他才可以。

好不容易才放过我的韩竞恪接到一个电话后,本来计划五天的旅游,提前结束了。

回到n市。韩竞恪把我送回家就离开了,一周都没露面。

虽然到了夏末,但是暑气依旧很重,我从冰箱里拿出几块冰,放到红酒里,喝了一杯,才微微有些困意。

熟睡中,感觉一个细密温柔的吻在我的额头,我不安地扭了一下身子。

“一末!”韩竞恪低声唤我。

我睁开了眼睛,接着外面明亮的月光,看清了韩竞恪的脸。

他的脸色不好,好像有些憔悴,也许是月光的惨白照的吧!

“你怎么来了?”我打了个哈欠,还是有些迷糊。

韩竞恪搂住我,“一末,我要结婚了。”

我的心突然沉到深渊,看着外面白亮亮的月光,突然感到有些冷,瑟缩了一下,往他怀里钻了钻。

“该……祝福你吗?”我轻轻问道,声音已经很清醒,带着夜色的冷清。

韩竞恪摇摇头,“一末,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低低地哀求。

我冷笑一声,推开他:“别闹了,都要结婚的人了,你老婆不会给你生?别算计我了!”

感谢黑夜,我低下头,不让韩竞恪看到我的眼睛,怕他看出里面的眼泪。我自信我声音没有任何破绽,带着不屑和拒绝。

“一末。我……”韩竞恪再次抱住我,紧紧地搂住,不允许我的挣扎。

“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走了?”我笑着问他。

韩竞恪没有说什么,依旧这样抱着我,紧紧地。

“什么时候结婚?”我冷静地问道,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一个月后。”韩竞恪不情愿地回答。难道这个妻子不是他喜欢的吗?

我知道,这天早晚会到来,只是,为什么我居然有些接受不了?我不是早就知道吗?我嘲笑着自己的愚蠢。

“一末。过了今晚,我们就……”

“我知道。我懂。我不会去打扰你的生活的。以后,我们不认识!”我点着头。

他是专程来告诉我——我们结束了。用得着吗?一个电话就能打发我的。何况我不是早就盼着自由吗?可是为什么我好恨,我恨他!但是我更恨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心动?

我的眼泪忍不住滴落在他的肩膀上,渗进他的衬衣,晕开。

韩竞恪捧住我的脸,吻着我的脸和眼睛,然后是唇、脖子。我慢慢回应他,也许是知道,过了今,我们不会再见。带着别离的凄凉,我狠狠地吻他。

他进入我的身体,干涩的疼痛让我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我发泄一样地哭了起来。

“疼吗?”韩竞恪似乎才发觉我的下面是干干的,很抱歉地抱着我,不敢继续动作,也不顾肩膀的深深的牙齿印。

我摇摇头,吻着他是双唇,舌尖挑逗,身体纠缠着他的巨大,扭动中身体也焦渴起来。我甚至傻傻地想要一个他的孩子。

留不住他,爱不起他,但是我可以留下一个他的孩子来爱。

我已经两次都没有吃药了,是不是潜意识里,我早就料到,这天会来到?他带我去三亚玩,我就知道那是分手旅游了。原来我一直清醒的。

但是现在,我宁愿自己是傻瓜,不要那么坚持,坚持守着可怜的自尊,不去爱他。

我们身体彼此纠结,缠绕,直到天光大亮。我们这是想留下什么?回忆吗?

韩竞恪走了。留下了一笔钱。多少我不知道。

“这里面有些钱,密码是你的生日。”韩竞恪走之前,在床头柜上放了一张银行卡。我没有接话,有什么好说的?

凄惨的离别话语,我说不出来,抱着他的腿,哭着不让他走,更是可笑。

我闭上眼睛,装作睡觉。韩竞恪知道我没有睡,因为他刚刚从我身体里出来,自然知道我根本不可能睡觉。

韩竞恪穿上衣服,走到床跟前,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听着越来越模糊的脚步声,听着越来越安静的声音,我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我推打着床铺,发泄地哭着。

我恨你!我恨你!周一末!我恨你!没出息的臭女人!窝囊废!

我狠狠地骂着自己。说好不去爱的,为什么这么没出息?他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好看些,家里条件好些吗?

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劝着自己!

我根本就不爱他!不爱!

收拾好心情,中午,我就去理发店理了个利索的短发。韩竞恪喜欢我的头发,他总是在j□j后,抚摸着我的头发,还总是在头发上亲吻一口。

他喜欢的我都不喜欢了。

下午我去房介公司把我的房子卖掉。然后去看房,打算买处新的房子。

我知道这样只是换汤不换药而已,但是我就别扭地想换房子。如果韩竞恪找我,随时能找到我,他知道我在哪上班,我想找他,也可以找到,他的会所,那么出名。但是我还是掩耳盗铃般地想换房子,大概这样心里可能好受些。

尽量撇开韩竞恪的一切气息。

我应该感谢房介的办事效率,两天后我就办好了新的房子过户手续,而且我的房子也有了买主。过了一天,我搬到了新家,除了带了些衣服和日用品,我什么都没带。家具电器什么的,本来也不是我的,我就留给了下个房主。只带了自己的东西离开这个和韩竞恪有太多“记忆”的地方。

新家,真的是新家。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下班后,带着李莹一起逛家具市场,吴宇航和陈辰听说我买房了,也来凑热闹,纷纷吵着要帮忙。我也不客气,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一周后,忙碌地装修新家,选购家具家电,有朋友们帮忙,不觉辛苦,失恋的伤痛也少了很多。挑选家具时,李莹建议买些含甲醛少的实木家具,只有木器漆的实木家具看起来不时尚,但是对身体好。我听了建议,而且还多买了很多绿色植物摆在家里。巨大的绿萝,常春藤,都被请进了新家。

潜意识里,我也希望自己健康些,虽然不打算生孩子了,但是也不能往死了作践自己。说到底,我还是很疼自己的。

忙起来,时间过得很很快。等一切收拾完毕,和韩竞恪分开也二十多天了。我尽量不去想他哪天结婚,但是好像着魔一样,我居然忘不了9月20号,这个日子。看来,我的意志不饶了我。

那天正好是周末,我打算在那天请我的朋友们在新家吃饭。反正李莹他们早吵闹着要祝贺我乔迁之喜了。

忘记悲伤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假装快乐起来,慢慢地就真的快乐了。

期然而然

9月20号。晚上。

十几个同事聚在我的新家。在餐厅订地饭菜,很快就送来了,满满一桌子的热气腾腾的佳肴。我买了两箱子青啤还有两瓶上等的红酒。

一群年轻人高高兴兴地聚餐、喝酒,两大包啤酒和红酒都被消耗掉,而且同事带来的两箱子易拉罐啤酒也空了,终于醉意越浓,杯盘狼藉后,很多酒量低的就直接趴倒了。

只剩下寥寥的两三个人,其中就有一个越喝越清醒的我。我喝着手里的啤酒,打了个酒嗝,继续仰脖喝下。

到了极限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捂住嘴巴冲向厕所。一阵呕吐后,我抚着难受的胸口,一阵苦闷。满嘴的苦涩。

李莹在外面焦急地喊:“一末……你没事吧?”

我挣扎着起身,今天我是主人啊,怎么能在还客人离席,就躲起来呢?

我打开门,看着焦急的李莹:“你没醉?”我指着她,刚刚看着李莹已经趴下了啊。

李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是怕回不去嘛!那几个孙子,往死里灌我!”

我笑笑。只有我这么傻!从来不想到余地。

我脚下踉跄,李莹半扶着我走到客厅。看着东倒西歪的几位同事,半醉半醒的样子。李莹走到其中醉的最厉害的同事跟前,叫醒了他,“我给你叫辆车,送你回去?”同事迷迷糊糊点着头。

李莹打电话,叫了两辆出租车,送走了六位同事,还有吴宇航和陈辰、李莹三个。吴宇航有车,就没有叫车。而李莹看我喝得不少,不放心走,就想留下陪我。

陈辰打电话叫了个代驾司机,两人一起走了。

李莹看着大家都走了,望着满屋子的狼藉,想收拾。

我摆摆手,拦住了她,“明天我自己收拾吧!我没事,你也早些回去吧。”

不是不知道李莹的好心,但是我想一个人呆着。

李莹见我很清醒,人也都走了,就拎起自己的包,告诉我关好门,注意安全。我笑着:“我又不是有钱人,贼也不偷我。再说,楼下有保安,很安全的。”

我笑着和李莹道别。

看着寂寞又凌乱的客厅,突然浑身无力。我蹲下身子,慢慢收拾着……

“呕”,我看到那剩的饭菜,一阵恶心,冲向洗漱间。这胃被我折腾坏了?

我依靠在墙上,闭着眼睛胡乱地想:“现在,韩竞恪该抱着新娘子,享受那价值万金的一晚了吧?洞房花烛夜?”想着想着,我突然笑了。

很好,从此,很好!

我洗了把脸,冷水在脸上凝了些水珠,我看着镜子里因为搬家而消瘦的自己。

短短的头发凌乱地覆盖光洁的额头,一双曾经最光彩的眼睛显得很晦暗无神,弯弯的眼睫毛还是那么浓密卷翘,红红的嘴唇血色也不如以前润泽……其实我是漂亮的。是啊,我是漂亮的,要不然韩竞恪为什么会把我从南市带到这里来,要是不漂亮,怎么会让他给了一处房子和二百万存款?

我挑起嘴角,虚力地笑了。

还是年轻的一张美丽的脸,怎么显得那么沧桑?

我慢慢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思维乱七八糟,就是不想睡觉。

总是不断想起,此刻韩竞恪正和另外一个女人,脱了衣服,在一起……

我抓住胸口,蜷起身子,半圆一样的姿势,觉得嫉妒遍布全身。我嫉妒此刻在韩竞恪身边的女人,嫉妒那个不认识的女人,她此刻正在他身子底下看着这个让我思念的男人吧?

不能想!不能想!

这不能改变任何结局的想象,只能让我一个人痛苦地头晕,我抱着头,蜷着身子,有些无助。

我想别的,想别的。想同事。

想到吴宇航对我的别样的眼神,我知道他大概喜欢我。

吴宇航家是本市的,而且家庭比较简单,独生子,父母都是中学教师。吴宇航人也长得高大,算英俊吧,至少不丑。但是我就是不能喜欢。

还有那个寸步不离他的陈辰,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吴宇航虽家是本市的,但是却在外面租房子住。而陈辰为了节省房租和他一起住。

陈辰虽然长得和女孩子一样漂亮,但是和我总是不合拍。每看向他的时候,他总是避开了正在看我的视线。他好像非常讨厌我。

听李莹偷偷告诉我,陈辰家庭不错,来烟草公司上班,纯粹是闹着玩而已。他家里很有钱,李莹曾看到一辆开着非常豪华车的女人来找他。

我周围就这几个朋友,不管穷富,能谈得来就好。

至于吴宇航,我怎么能接受他?我并不喜欢他,而且他那样的家庭一定会挑个完美的儿媳妇。还有陈辰,我总觉得他和吴宇航之间怪怪的。

我想歪了?可是……我相信自己的感觉,他们两个绝对不简单。

转移了注意力,就不再想韩竞恪了。

但是想完了同事,想父母,又想到自己。换季节了,该买几身新衣服了。

我摸着自己的腰,我瘦了,更好买衣服了。

突然我的笑容僵住,我多久没来例假了?

我脑袋轰地一声一声炸开。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但是我却忽视了。不管是心不在焉还是忙于布置新家,我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难道?

我掀开被子,拿起外套和手机钱包,就冲楼下的24小时药店奔去。

十分钟后,我看着那明显的两道红杠,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我真的有了他的孩子?他的孩子?

为什么让我今晚上知道?

他的新婚之夜,顺便送我个孩子?

真是说不出的讽刺!这个孩子?该来吗?

我右手摸着小腹,还感知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但是我却小心翼翼地轻轻抚摸,我知道有个生命在里面,安静地生长。

我爬到床上,双手捧住平坦的小腹。

“孩子,以后我们两个一起生活,好不好?”

“爸爸?咱们不要爸爸也可以!就我们两个,妈妈会很爱你,把爸爸的那份爱一起给你。”

“当然,我会是个好母亲。一辈子都会爱你。会的,比爱自己还爱你。”

我幸福地笑了。

谢谢你,韩竞恪。至少你留给我最宝贝的礼物。

我会把孩子养大的,虽然是单亲妈妈,但是我会的,好好把孩子抚养长大。

天刚亮,我就早早起来,拿好身份证,钱包,手机。想到手机有辐射,赶紧把手机扔到床上。只带着钱包去了医院。

做完检查。带着眼镜的中年女医生看着彩超单子,再看看我,“恭喜你!是双胞胎!”她笑着说。

我也笑了。双胞胎?只看到别人有这么好的运气,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能怀上双胞胎。谢谢你,韩竞恪!我太喜欢这个美好的礼物了。

这个秘密礼物足够我幸福下半辈子了。

谢谢你,虽然没有爱情,没有未来,但是有这两个孩子,就足够了。

大结局

医生给我建立了孕产妇档案,现在怀孕五周。孕产期是下年5月17号。

我幸福地和宝宝一起期待着我们的相见。

我甚至想打电话告诉母亲,我没有当个母亲不知道,该怎样做个好母亲。

犹豫再三,我还是打了电话。

我和母亲很久没见了,只是一个月偶尔一两个电话,报一下平安。

周千娇的儿子都会喊“爸爸妈妈”了,我弟弟也订婚了,打算今年年底结婚。只有我如此漂泊!

其实母亲还是很愧疚的。每次都是小心地问我过得好不好,他对我怎么样。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母亲的手机。

“妈,我是一末。”

“一末?啊!好久没打电话了,我正想给你打呢!咱娘俩还是有心灵感应的。”

我笑笑,没有承认也没反对。

“妈!我和他分手了。现在我一个人住。他给了我一套房子。”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

“也好。过一年,再找个好对象,就稳定下来。”

我笑了笑,“妈。我怀孕了。”

“什么?”母亲慌张地喊了一声。

“不行,我马上就去找你,咱们去医院,别怕,我陪着你,不疼的。”

我真想大笑,我打过胎,不疼是假的,再无痛的人流,都会疼。

“我不想做手术,这孩子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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