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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自拔,不知何时才能沉淀下来,她感觉到他深深切切地在她的身体里,激起惊心动魄的火花。

一种用言语难以形容的温暖和充实,炙热得仿佛要将她给融化,任凭她咬住了唇,依旧压抑不住那破碎的呻『吟』,“楼犀——”

“是我!”终于,在一阵强烈的抽紧之后,一股热烫的源泉在她的体内释染开来。

安静的卧室,床单微湿,分不清是谁的汗水。

两人的急促喘息清晰可见。

叶星辰的脑袋一片空白,仿佛被抛上了云端,久久不能回神。

沉静片刻,楼犀低下头来,瞧见怀里的女人已经昏睡过去,双颊微红,带着欢愉过后的余韵,眼睑下淡淡的暗影仿佛在指控他的不知节制。

他仰躺在一边,拉过被子遮住两人的身体,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再次侵蚀了他的每一个感官,他深呼吸了下,压下蠢蠢欲动的心思,闭上眼睛,疲惫袭来。

不光她累,他也很累,从上一次出任务算起,到救火归来,他没睡过一晚好觉。

◎◎◎

天『色』已黑,叶星辰在楼犀的臂弯中醒来。

“唔——”浑身的酸痛让她下意识地发出一记闷声。

下午种种如电影倒带般在脑海里重现。

天哪,大白天的,他们竟然……

她微微咬唇,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双手捂脸,胳膊却被身旁的男人紧紧拥住。

他依旧睡着,双眸紧闭,薄唇轻抿,睡着的他,脸部线条不再那么凌厉了,眉宇之间的沉重也轻松了不少,好似安然。

她小心翼翼地移开横放在她腰间的大手,悄悄地爬坐起来,被子一掀,他精瘦结实的胸膛『露』了出来,健康的古铜『色』,呈现出一种慵懒的『性』感,她脸上一红,连忙收回视线,重新帮他盖上被子。

轻手轻脚地下床,她竟站也站不稳,双腿软得像是两条果冻,狠狠被他折腾过的身体,到处都泛着酸痛,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掉后又重新组合起来,她必须紧紧咬唇嘴唇,才能让自己不痛呼出声。

还说这次不会再疼了,骗人!

从地板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发现有好几处被他弄开了线,她更忍不住懊恼,只好改穿他脱下来的衬衫,衣服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的味道,让她的脸一下子又火辣辣的。

怕吵醒他,她特意没有穿拖鞋,赤着脚,快步走出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殊不知,在她关门后的一瞬间,床上的男人就微微翻了个身。

多年来的军旅生涯,让他早已经养成了异于常人的敏锐,就算再困再累,只要身旁有一点点动静,他都会本能地醒来,不过这一刻,他却不想醒来。

枕头上还残留着她芬芳的气息,他轻轻一嗅,安心的味道,翻过身继续睡。

◎◎◎

楼犀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这对他而言,是个奇迹。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睡过如此安稳的一觉了。

他睁开眼睛,身旁没人,这是自然的,他知道她昨晚没再回房。

伸手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少了衬衫,他勾唇一笑,光着上身走出卧室。

一开门,眼前一亮,金灿灿的阳光照亮了整个客厅,房子装修得很简单,却很对他的口味,更让他意外地感到温馨,昨天他拿钥匙开门的那一瞬间,竟有一种震撼的感觉,没有一个大的亮点,却处处体现着她的精细。

窗台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盆栽,按照开花的时间来看,春夏秋冬不管哪个季节都会有一两盆会开花。

客厅里的吊灯本应该有六个灯泡,却只装了三个,不会太亮,也不会太黑,还很省电环保。

窗帘、桌巾、沙发罩通通都是简洁中透着柔美。

冰箱门上贴有食物相克的图表,一看就很有居家的感觉。

茶几上放着她亲手缝制的小棉花团,那是为了防止思思摔倒受伤而特意做的。

那一刻,他冷硬的心,一下子被什么东西触动了,真的有踏进家门的感觉。

薄唇淡牵,真正的愉悦。

“马麻……爸爸呢……还在睡睡吗?”儿童房里忽然传来思思说话的声音。

“嗯,爸爸累了,让他多睡一会儿。”她温柔的声音。

“哦。”小丫头乖巧地应声,不过语气里的失望非常明显。

楼犀忍不住摇头,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门,走进去,一抬头就瞧见那一大一小正坐在床上翻看着卡通绘本。

“爸爸!”思思面对着门口的方向,先看到他,立即挥舞着小手让他抱抱。

他走近,将小丫头抱在怀里,先是转几个圈圈,然后疼爱地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思思,早安。”

“呵呵!”思思眉开眼笑,回亲了他一下,小手搂上他的脖子,忽然一愣,大眼瞪圆,“爸爸,羞羞!”

小手点了点他光着的上身,小脑袋一扭,还向叶星辰告状,“马麻,爸爸羞!”

叶星辰的脸蓦地一红,不敢看向他似乎带着笑意的眼睛。

看到她的娇羞,他更忍不住逗她,“我的衣服呢?”

“呃……”她一呆,连忙说道,“我帮你洗了,在阳台,我去拿给你!”

说完,快步走出儿童房。

到了阳台后,她遥下晾衣架,将衬衫取下,转身又回到儿童房。

“给你。”她怯怯地把衣服递给他。

“谢谢。”

“不……”她下意识地想说不客气,却蓦地吞回,这好像有点不对劲?她又不是故意要帮他洗衣服的,是……不得已才穿的!

她下意识地咬了咬柔软的唇瓣,在上面润下淡淡的莹光,却没留意到这个小小的动作让男人的目光深沉了几分。

他伸手接过衣服,当着她的面穿上,那大方的样子更是让她忍不住懊恼。

更羞人的是,他的肩膀上还有她昨天激动时留下的齿痕!

她真想就地昏倒,可为什么她还站得如此笔直?电影里那些动不动就昏倒的女主角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楼犀一边系纽扣,一边余光瞄着她,她穿着保守的家居服,拉链拉得很高,故意遮掩着脖子上的玫瑰红印,看起来那么局促不安,小脸垂得低低的,看得他心情大好。

◎◎◎

正常的一家三口,周六周日应该怎么过呢?这个问题对于叶星辰和楼犀还有思思来说,都是一个困『惑』。

同时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他们这个家以后该怎么过?

三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家庭会议”。

“一般来说,我每周五晚上都可以回家,一直可以呆到周日晚上九点。”楼犀简约明了地交代。

叶星辰心里基本有数了,他的意思就是她在这个时间段内也必须要在家。

她轻轻点头,交代自己的日程,“我周六周日基本都会放假,除了值夜班的时候。”

“嗯。”两人在这一点上达成一致。

“那思思怎么办?”她晚上照顾思思没有问题,但白天她要上班,思思还小,上幼稚园又太早了些,当然去也可以,但是她担心小丫头会被别的孩子欺负。

楼犀也觉得让思思这么小就去幼稚园有点不合适,雇保姆来家里的话也不妥,以前思思跟着陈然的时候,他雇了一个保姆,但陈然不上课的时候都会在家,而叶星辰是一上班就是一整天,整日把思思交给保姆他也不放心,所以,只能采取折中策略。

星期一到星期五,思思跟着他留在特种大队,他没事的时候可以带她,他忙的时候可以请罗岚帮忙照顾,这件事罗岚主动跟他提过,她十分愿意的,思思也挺喜欢她的。然后每个星期五晚上他带思思一起回家,周日晚上再带回去。

“如果赶上我休假的话,思思也可以在家多住几天的!”叶星辰亲吻着思思的小脸说道,她真希望小丫头可以快点长大,只要她上了幼稚园,她就可以天天送小丫头上学,晚上再接回家,娘俩就可以每天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了。

“家庭守则”就这么定下来了,两人也开始严格遵守。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日子很平静,楼犀没有再出什么危险的任务,每个周五晚上准时带着思思回家,而叶星辰每次都是做好了饭等着他们,安详的夜晚,万家灯火中,有他们一个。

思思对此十分高兴,终于过上了有爸爸也有妈妈的幸福生活。

叶星辰也觉得这样的生活不错,只是有一点让她很是懊恼,就是每个周五晚上她都会被他折腾一整晚,周六也是,周日也有大半天的时间都消磨在卧室里,她严重怀疑他之前是不是没有碰过女人。

按部就班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来到九月,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生活太平静了,这个月忽然一下子发生好多事情!

第1卷 撒娇

云川市的九月是一年四季中最美的季节,阳光明媚,不冷不热,天边飘过云彩,一朵朵浮动,带着几分诗意盎然,秋天了,这是收获的季节,学业的收获,爱情的收获,舒景开学了,而舒娆要结婚了。

舒娆和她的男朋友向樊谈了七年恋爱,却一直都是两地相隔,他们之间不是隔着一座城一座山,而是整整隔着一个太平洋,向樊在美国哈佛大学留学,七年来回国的次数屈指可数,而舒娆也整天飞来飞去,即便是有机会飞美国,也未必是到波士顿,所以两个人一直都是聚少离多,不过彼此都是对方的初恋,他们的感情一直很笃定,两人都在坚守着爱情誓言,相信终有一天会团圆,而这一天在七年之后终于到来了。

叶星辰为舒娆感到高兴,但也同时有些担心。

向樊的家境不错,祖上原本是云川本地人,也是大门大户,后来因为向爷爷的工作调动,全家搬到了北京,向樊的父母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是检查院的院长,一个是国税局的局长,这样的高门大院对于儿媳『妇』的挑选自然是严格的,向家父母对于舒娆的出身和家境显然不满意,所以一直不同意,可向樊坚持了七年之久,他们也只好屈服了。

因为云川是向樊的老家,向家的根基也在这里,所以婚礼在云川举办,不过这一点都不影响婚礼的隆重程度,向家上上下下,从里到外,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舒娆从筹备婚礼的那一天开始就如同木偶一般,被未来的婆家指挥,做这个,做那个,结婚礼服不是她自己挑的,婚戒也不是她自己挑的,连结婚典礼上答谢来宾的说词都是婆家提前替她写好,然后让她死记硬背下来的。

舒娆虽然每天都微笑着,可是叶星辰看得出来,她并不开心。

婚礼定在九月八号,马上就要到了,不过舒娆的状态让她十分担忧。

“娆娆,你真的准备好了吗?”叶星辰握着舒娆的手问道。

“嗯!”舒娆用力点头,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叶星辰握紧了她的手,她知道舒娆是在咬牙坚持,不管在这场婚礼中有多委屈,但是她为了向樊都忍了,毕竟七年的两地分隔都挺过来了,也就不在乎这场婚礼有多身不由己了。

向樊其实也挺为难,一方面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方面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很多时候他也只能保持沉默,舒娆也不想让他夹在中间受气,所以一直顺着向家父母的意思,逆来顺受,不过有一点让她有些不能接受。

“星辰,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让你当我的伴娘,可是……向樊的妈妈说伴娘她给我找好了,是地税局局长的女儿,她说这样有面子,还能趁机和地税局的局长加深关系,所以……所以我不能让你当伴娘了……”舒娆低着头说,眼睛有些微湿。

叶星辰暗暗叹息,是的,她知道舒娆一直都有这个愿望,谁不想在自己结婚的时候,让最好的姐妹站在身旁,可是向家既然已经这么定了,还能怎么样呢?再说……她已经结婚了,虽然大家都还不知道。

她连忙安慰舒娆说道,“没关系的娆娆,不管我当不当你的伴娘,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再说婚礼我也会去参加的啊,我还是能看到你出嫁的!”

舒娆哽咽着点头,努力微笑。

叶星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了,时间不早了,回房睡觉吧,明天还要忙呢。”

“嗯,晚安。”

“晚安。”

舒娆起身后,叶星辰也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门紧闭,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明天又是周五了,她应该回到新房子那边去住,可是舒娆正在筹备婚礼,状态又不是很好,很需要她的陪伴,这可怎么办?

◎◎◎

第二天,星期五,叶星辰下班后急急忙忙地去了超市,买了一些菜和水果,然后打车回到新房子,像是之前那样,先打扫一下卫生,然后煮饭做菜。

六点半,房门响了,楼犀回来了!

“马麻……”先出声的人却是思思,小丫头蹦蹦跳跳地直奔厨房。

“思思,乖!”叶星辰双手蹭了蹭围裙,然后蹲下来将小丫头一把抱住,亲了又亲。

楼犀这时候也换鞋走近了,手里拎着思思的小背包,叶星辰连忙伸手接过,“给我吧。”

她接过小背包然后走进儿童房,放好。

出来的时候,看到楼犀已经带思思进了浴室洗手,浴室的门没关,哗哗的水声里夹在着父女俩隐约的对话。

“爸爸……那个……好看吗?”

“去了就知道了。”

叶星辰微微蹙眉,看什么?

不多时后,一家三口坐在了餐桌前,简单的四菜一汤,楼犀吃饭时一如既往的优雅,话不多,几乎是沉默,但他似乎对她的手艺很满意,很快就吃完了一碗,又添了一碗,思思也吃得很香,捧着她专属的小饭碗,握着小勺,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

叶星辰握着筷子的手却有些迟疑,想要“请假”,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马麻,吃……吃……”连思思都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

她连忙回神,低头扒了口饭。

低下头的一瞬间,对面的楼犀却是微一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辉芒。

一顿饭在平静中吃完,思思最先溜下餐桌,心满意足地跑回儿童房玩积木,那积木是上个周末她给思思买的,小丫头十分喜欢,而且很有天分,每次都能把积木搭得很高,她注意到思思最喜欢搭房子,就像是渴望一个家。

叶星辰开始收拾餐桌,楼犀也伸手帮忙,这段日子,他也时常做家务,洗碗或是擦地,倒垃圾,他都做过,并且做得轻松自然,这倒是让叶星辰感到有些意外,她一直以为男人都是不爱做家务的。

“我来吧。”她抢着洗碗。

楼犀睨了她一眼,把手套递给她,转身说道,“我去倒垃圾。”

“……”叶星辰张了张唇,想说不用了,她等一会儿下楼可以顺便带下去,可他的身影已经豁得走出。

她懊恼地咬了咬唇。

房门开启又关上,她听到他下楼时沉稳的脚步声。

看了看时间,七点半了,她决定他一回来就说!

五分钟不到,楼犀就去而复返,速度是平日里叶星辰的两倍,他回来后去洗了手,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军事频道正播着新闻,某大首长下到部队去慰问,场面很大。

叶星辰很快也收拾好了碗筷,她解下围裙,然后端了水果盘走向沙发,苹果切成了小块,上面穿着牙签,她将水果盘放在茶几上,抬头望了一眼他,“吃点水果吧。”

“嗯。”楼犀轻轻应声,伸手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细嚼慢咽,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久没吃过苹果了,竟觉得特别好吃。

叶星辰拿了两块苹果转向儿童房,思思还在沉『迷』于搭积木的游戏里,两只小手忙着,她便喂小丫头吃下。

“还要吗,宝贝?”

“不。”思思摇摇头,继续搭积木。

叶星辰轻轻亲了下小丫头的脸蛋,有些不舍。

思思每天睡得早,玩了一会儿就困了,叶星辰帮她洗了澡,换了小睡袍,然后把小丫头抱进被窝里,轻拍了几下,小丫头就睡着了。

转身又回到客厅,楼犀还在看电视,却已经换了台,是另外一个新闻台,转播着刚刚的新闻,还是某位大首长下部队慰问的画面,她不禁狐疑,有这么好看吗?

叶星辰还沉浸在疑『惑』中,低沉的男声忽然响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啊?哦!”她连忙回神,走过去,站在沙发旁边,双手扯着衣服下摆,轻声说道,“我今晚……想回去住……”

楼犀的眉头瞬间一拧。

“舒娆要结婚了,她这几天正在筹备婚礼,我今晚想去陪陪她,还有……明晚……”

最后的两个字,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叶星辰咬了咬唇,继续请求说道,“明天早上我就可以回来,白天舒娆要去她婆家那边忙,我不用跟着,她最近比较累,情绪不太好,所以我不放心她晚上一个人……”

“所以你就让我晚上一个人?”他意有所指。

叶星辰脸一红,连忙低头不敢再看他的视线,他还好意思说啊,每次都把她折腾得快要散架,休息一周又怎么了?

“你可以跟思思一起睡,这样就是两个人了。”她试图软化他。

楼犀微微眯起眼眸,豁得起身,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她一吓,整个人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陷入了柔软的沙发里。

“先给我一次。”他提出补偿条件。

叶星辰惊到了,连忙摇头,他一次就足以让她累到昏『迷』,那她还哪有力气回去?就算勉强回去了,她一副被人狠狠欺负过的样子还不引起舒娆的怀疑?

“不同意?那就不许走。”他霸道地说道。

“楼犀……”她哀声求饶。

“不行!”

叶星辰十分懊恼,她又不是故意要走的,只不过是两天晚上而已。

“那怎么才行啊?”她轻轻问道。

“怎么都不行!”他的语气十分死。

“那……我下个礼拜补偿你,还不行吗?”她羞红了脸说道,并不知道自己的语气竟有些撒娇的味道。

“哦?”楼犀微微挑眉,眼底刷过一丝狐狸般的狡猾,仿佛就等着她说这句话,薄唇凑向她的耳朵,轻咬,热气撩人,“怎么个补偿法?”

“你知道的!”叶星辰瞪着他,眼底尽是羞意。

“我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他故意为难她。

她忍不住蹙眉,无赖!

“不知道算了,反正……反正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回去。”她坚定地说道,那气势却很有些虚弱。

楼犀俊容不变,眼底的笑意却是愈来愈深,大手『摸』上她,她气恼地闪躲,却听到他忽然沉声覆在她耳畔,“下礼拜有你受的!”

什么?

叶星辰眼前豁得一亮,他答应了?

她惊喜的眼神好像小白兔得到了从天而降的胡萝卜那般纯洁无害,看得楼犀微微一怔。

“谢谢!”叶星辰高兴地说,然后挣扎着起身,拿了包包后立即出门。

怀里一空,楼犀灯光下的俊容再次一愣,像是怅然若失。

◎◎◎

叶星辰打车回到租屋处,一进门就察觉到不对劲,客厅的大灯没开,只开着电视,舒娆坐在沙发上,双臂抱膝,目光呆滞。

“娆娆,你还好吧?”

闻言,舒娆徐徐抬头,一双哭红了的眼睛,美丽的容颜上尽是憔悴,哪里还有一丝准新娘的喜悦。

“星辰……”舒娆起身扑向她,将她紧紧抱住,痛哭。

叶星辰心里一惊,反手抱住她,“怎么了,娆娆?发生什么事了?”

舒娆不说话,只是摇头,只是哭。

叶星辰心里咯噔一下,舒娆的『性』子她最了解不过,她有什么难受的事情都会想要说出来,说出来就像是发泄了一顿,可是她现在不愿意说,这说明这件事非比寻常。

她不明所以,任由舒娆哭了好一会儿,许久后,舒娆才止住了眼泪。

“娆娆,出什么事了,跟我说说,好吗?”

舒娆还是摇头,像是难以启齿,心仿佛被伤碎了。

这时,舒娆的手机响了,是向樊打来的。

她一看来电,就直接按掉,然后关了机。

叶星辰直觉不妙,舒娆很少这样使小『性』子的,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疼爱,她比同龄的女孩子都更懂事。

她轻轻握住舒娆的手,仿佛给她力量。

舒娆这才娓娓道来,却是一边说一边哭,眼泪止不也止不住。

问题还是出在婚礼上,根据结婚典礼的流程,新郎新娘的父母都在上台就坐,还要分别讲话,可是舒娆的父母已经离婚多年,各自再婚后现在天南地北都不知道在哪里,舒娆也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们了,婚礼她也不想邀请父母,即便邀请了他们也未必会来,来了也是尴尬与难堪,所以她想女方这方面的家长就请爷爷『奶』『奶』,两位老人含辛茹苦地将她抚养长大,日夜期盼着的也就是她能找个好男人有个好归宿,可婚礼在即,向樊的父母竟然不让舒娆的爷爷『奶』『奶』参加,说乡下的穷头老百姓会让他们向家丢人。

对此舒娆忍无可忍,婚纱她可以不自己选,婚戒她也可以不自己挑,台词她也可以按照他们的要求背好,伴娘被换掉她也忍,但是爷爷『奶』『奶』不准参加婚礼这件事,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向樊跟他的父母沟通过,争取了一下,争取来的结果很可笑,还不如没有,向樊的父母竟然想让婚庆公司的人假扮女方的家长上台代为发言。

向樊好说歹说,最后他的父母只同意让舒娆的爷爷『奶』『奶』参加婚礼,却只能坐在台下,而且不能坐在前排,舒娆的爷爷『奶』『奶』年纪都大了,视力和听力都不是很好,坐在后面的话,看不见,听不见,他们一手带大的孙女的婚礼最后他们却被排斥在外,连祝福的机会都没有,比陌生人还不如。

舒娆结婚的日子定下来之后,两位老人还特意买了新衣服,就准备婚礼的时候穿,可是没有想到他们的亲家根本就不欢迎他们!

这样的待遇让人心寒,舒娆跟向樊大吵一架,哭着跑回家来。

叶星辰的心一阵阵冰凉,觉得向家太势力了,舒娆就算嫁了,以后会幸福吗?还有向樊,他是为人儿子没错,可是连一个完美的婚礼都给不了舒娆,他以后真的能好好照顾舒娆一辈子吗?

“星辰,我不想嫁了,你说女人一辈子不就是想找一个可以保护她的可靠的男人吗,可是我觉得我选错人了。”舒娆有些泄气。

叶星辰沉默着,楼犀的电话一下子打来!

第1卷 楼翼

叶星辰心里一惊,看了看舒娆,又看了看手机,踟蹰了下,慌忙跑回自己的房间,躲进被子里接听。

“喂?有什么事吗?”她刻意压低了声音。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他的语气微冷。

叶星辰懊恼地蹙眉,“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冷哼一声,像是不悦。

叶星辰咬咬嘴唇,放低了姿态,又说,“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思思有什么事啊?”

电话那端,他沉默了一下,沉声说道,“没事,只是想告诉你,明早你不用赶回来了,我哥来云川了,他两点钟下飞机,我晚上去接他,然后带思思一起回部队。”

他哥?楼翼?那个曾经当众训了她一顿的教官?后来去了j军区任职的那个?

叶星辰的脑子里冒出一连串的疑问,却也只能想到这些,对于楼犀的家人,她只知道这个楼翼,而且仅限于这么多,而且这还是从八卦中听来的,对于家人,楼犀从来都是只字不提,她想他们结婚的事情他肯定没跟家里说,可这次楼翼忽然从北京来云川,属于突击事件,而且又要到部队去,估计他们结婚的事情要暴『露』了。

早知道这样的话,那他们就不该在部队举行那个结婚仪式,哦,不对,部队那一关肯定是要过的,他结婚报告一交怎么都瞒不住的,结婚报告批不了,他们根本没法领证。

叶星辰正『乱』七八糟地想着,门外忽然传来争吵的声音,她房门关着,都清晰听到,可见那争吵有多激烈。

“娆娆,你开门啊,我们谈一谈!”是向樊追到家里来了。

“向樊,你先回去吧,我想冷静一下,你让我一个人想想行吗?”

“娆娆,我要想什么啊,你别瞎想,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谈谈好吗?娆娆,你先开门,开门再说!”

“向樊,你回去吧,你先跟你妈谈谈,然后我们再谈!”对于爷爷『奶』『奶』参加婚礼这件事,舒娆不肯让步。

“娆娆,你开门,你不开门我就一直在这敲,一直敲到你开门为止!”向樊也卯上了。

两人争执不下,叶星辰这边听得心惊肉跳,连忙要结束自己的电话,对楼犀说道,“我这边有事,先挂了,我一会儿再打给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手机扔到床上,开门冲出房间。

那一头,楼犀微微蹙眉,刚刚隐约中也听出了几分,向樊?向院长的儿子?楼翼来云川好像就是来参加向家的婚礼的吧?

◎◎◎

“娆娆,你让向樊进来再说吧,有什么话你们坐下来慢慢谈,这么晚了,他一直敲下去,会惊动邻居的。”叶星辰劝着舒娆,虽然她也觉得向家太过势力,但事情总是要解决的,这样僵着,伤心难过的人是舒娆,早解决为好。

舒娆抹了一把眼泪,还是摇头,“这次我决不妥协!爷爷『奶』『奶』把我养这么大,我一辈子最重要的婚礼他们为什么不能参加?是,他们没文化,是乡下人,乡下人怎么了?乡下人就该被人嫌弃?乡下人就没有权利祝福自己的孙女了吗?”

“向樊他妈嫌我的家境不好,我还嫌她势力呢,我要嫁的人是向樊,又不是他们向家!检察院院长了不起啊?国税局局长了不起啊?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不稀罕他们向家一分钱!买房子的时候向樊说要登记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我没同意,只让他写了他一个人的名字,我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

“婚纱、戒指、捧花、伴娘……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一手安排,没一个是我喜欢的,这是我的婚礼!我一辈子就一次的婚礼啊!我为什么没有一点话语权?”

“还有,婚宴上女方的嘉宾只给留一桌,还是最末尾的那桌!还叮嘱我,不要随便请『乱』七八糟的朋友,我说大部分都同事,他们又不乐意了,说请同事可以,但是不能说是空姐,空姐在他们眼里就是服务员,低人一等!我就不明白了,空姐怎么了?很丢人吗?他们坐的飞机上就没有空姐吗?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这些天我一直忍一直忍,可是这次我忍不了了!大不了就不嫁了!”

“娆娆!”叶星辰连忙拉住舒娆,不让她再说下去,虽然她也为舒娆感到不平,但是身为好姐妹,她不能让舒娆意气用事。

“娆娆,别说气话,你和向樊七年来这么艰难的情况都挺过来了,现在婚礼日子都定了,一切都准备好了,你可不能『乱』来,再说这不是还有好几天呢吗,让向樊回去跟他家里再好好商量商量,说不定他父母会同意呢!”

舒娆哽咽着摇头,“商量?他们什么时候容人商量了?星辰,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些年来再怎么困难,我都没有求过人,可是我为了这件事只差没有给向家下跪了,可是他们依然不为所动,他们只要门面!”

叶星辰心里一凉,没错,她了解舒娆,她是很要自尊的人,她不会轻易向谁低头的,她不是天生如此,只是因为连亲生父母都抛弃她,这让她觉得,她必须过得更好才行,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不愿意爱的人看看,她其实值得人去爱!

“娆娆……”叶星辰也忍不住落泪,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门外向樊依然在大力叫门,声音急切。

“娆娆,你开门好不好?我们谈谈!”

“娆娆,你开开门吧!”

其实向樊是很在乎舒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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