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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伟已知他的意思,走到一边和承建商负责人耳语,村民看谈判破裂,大声叫嚷喧嚣,老人坐在露台上大喊,“你们都看到了,我今天选择这种方式都是被这帮资本家逼的,是他们不给我们活路!”

他颤巍巍的往外挪着身子,关永心慢慢靠上去,叫他,“伯伯,伯伯。”

老人扭过头去看见不过是一年轻姑娘,惊讶的问,“你是谁?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就跳下去!”

永心连忙说,“我不过去,我就站在这里,你肯听我说几句吗?”

老人狐疑的看着她,永心分散他的注意力,“我看到你就想起了我爸爸,我爸爸也是农村的,你也有孩子对吗?是儿子还是女儿?”

“两个女儿,和你一般大。”那老人看她没有再靠近,放下戒备。

“如果你现在就这么跳下去了,她们一定会非常难过,因为我也是女儿,如果我的爸爸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也不想活了。你看这里本来是农村,现在城市改造,只会越来越繁华,村民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你为什么反而想不开呢?有什么事是需要用死来解决的,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你想想,如果你这么跳下去,又能改变什么,高楼大厦不是照样拔地而起,开发商并不会因为你的死就停工,而你家人得到的只有伤心和悲痛,你忍心看你的女儿没有爸爸吗,你忍心看着亲人难过吗?”

沈逸承坐上车子准备离开,刘大伟看到顶楼上的关永心,“沈总,你看。”

沈逸承抬头望去,竟然是她。

永心看老人心下已松动,上前几步,“有什么问题,我们下去和他们谈判,把问题都说开了,今天闹成这样,他们已是知了,向我们妥协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村长狐疑,“有可能吗?他们并不肯和我们谈,我之前已经找了他们好几次,他们只是说按照合同办事!我们今天这么做也实在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我们田地房子都没有了,他们是给了我们赔偿,可是那点钱,根本就不够买一套房子的,我们以后住在哪里呢,田地没有了,我们靠什么吃饭?”

“伯伯,若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帮你们争取到自己的权益。”她给他看胸前的工作牌,“我叫关永心,是新一报的记者,他们也怕媒体爆光,多少会给我们几分面子。”

“关永心?我看过你的报道,帮农民工讨回欠薪的是不是就是你?”

“是!所以你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永心靠过去蹲在他身边,看着下面,只觉一阵眩晕,她有轻微的恐高症,她努力克制了自己镇定下来,扶过老人说,“我们先下去好不好?”

老人虽已被她说动,可是并不肯起身,“除非你答应做我们的代表,帮我们和开发商谈判,我才下去。”

关永心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先答应下来,“没有问题,我一定会帮到底的。”

老人这才缩回悬在半空的脚,慢慢的转过身子爬起来,怎料坐久腿酸麻,脚下一扭就往外面栽过去,关永心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另一只又抓了竖在一旁的钢筋,消防员赶紧扑上来,可是已经晚了,老人急速落下楼去 ,强大的重力迫使永心的手松离了钢筋,连带着一起坠下去。

围观的群众大声呼喊,又有记者咔嚓咔嚓的拍照,捕捉这惊心动魄的瞬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关永心以为自己这次必定不死也残,心里害怕,整个脑袋里只有一个人,她大声尖叫,“家恩”身体栽在软软的充气垫上,又被弹起滚落在一边,她傻傻的爬起来,发现自己好好的,没有死也没有残废。医护人员全都拥过来,扶了她和村长。

永心这才缓过神来,“我没事,不用管我。”

村长却伤的不轻,应是年纪大的缘故,伤了骨头,已有人从救护车上抬了担架下来,搀扶了在上面躺着,顺带着也拉了永心上车,“还是去医院拍下x光,看有没有内伤,以免有后遗症。”

村长躺在担架上,不放心的说,“关小姐,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到啊。”

刘大伟看着刚才惊险的一幕,惊魂未定,“这谁啊?也太胆大妄为了,她以为自己是小飞侠吗?简直不要命了!不过这样也好,省了我们很多麻烦。”

沈逸承看她上了救护车,吩咐大伟,“走吧。”车子开到半路,又敲敲椅背,“去医院。”

关永心拍完x光,拿了单子出来给医生看了,并没有任何内伤,其实她自己已是明了,身上并没有哪里疼痛的,不过是为着大家放心,她才跟过来。不过额上有点点小淤青,护士给她涂了药水上去。

她又去探望村长,村长的腿和手都打了厚厚的石膏吊着,想到刚才的事情,他也是后怕不已。见着永心,连忙说,“关小姐,真谢谢你了,我真是老糊涂了,连累了你跟着受伤。”

永心笑笑,“我没事,好好的呢,叫我永心就好。”

“那我也就不和你客套了,你答应做我们代表的事可一定要说话算话。”

永心承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她和村长告别后,走到走廊,只见家恩正从另一头奔过来,额上是晶亮细密的汗,见着她,一句话不说,揽了她入怀。

永心动容,任他拥了自己,他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清晰的在她耳畔,半晌她说,“我没事,好好的呢。”

沈家恩这才松开她,抱了她的脑袋左右看,“还说没事,额头肿了这么个大包。”

永心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你都上电视了,我怎么不知道?不止我,现在估计许多市民都认得你。”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刚才在电视里看到你从楼上掉下来,你知道我有多害怕?我真怕就此失去你!你做新闻我不反对,但是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危险的事好不好?你并不你自己一人,你还有我呢,你要出了意外,让我怎么办?”

“我以后尽量,好不好?别担心,哪能次次遇见这些事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我以后运气一定会很好哦。”

“还有心说笑,傻瓜。”他牵了她的手,两个人走下楼去。

“要我真摔残废了,你会养我吗?”永心仰头问他。

“会。”沈家恩肯定的说,“养你一辈子!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白白胖胖,你以为是养猪啊?”

“你可不就是猪?”她的脸微红,他又说,“粉红猪。”

“喂!”永心抗议,“我是粉红猪,那你就是咖啡猪了,这么黑。”

“我还黑啊,我要黑,世界上可真没白的人了。”他又叫她,“粉红猪。”

永心回敬他,”咖啡猪!”

刘大伟把车停在医院门口,沈逸承说,“你进去看看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刘大伟没反应过来,“沈总,你说的是哪个?”

沈逸承看到家恩和永心从医院里走出来,两个人亲昵的牵了手说话,欢天喜地的样子。

沈逸承静默不语,刘大伟看他许久没有言语,“沈总?”

沈逸承却说,“走吧,回公司。”

刘大伟自然是认识沈家恩的,这时也看到了他,他身边的女孩子可不是刚才事故现场的那个。看沈逸承如此,心有所动,并未再说话,调了车头离开医院。

沈逸承的秘书任若西拿文件进来给他签字,犹疑着说,“沈总,新一报的记者关永心又打电话来,我们要不要和她约个时间?”

沈逸承刷刷的在文件上签了字,眼睛都不抬一下,“公司按照合同做事,和那帮村民没有什么好谈的。”

“好,我知道了,若她再打电话过来,我回绝了她。”她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出去。

“等等。”

任若西停下脚步,“还有什么事情,沈总?”

“她再打电话,你接进来。”

“好,我知道了。”

关永心坐在椅子上,盯着桌子上的座机,世纪地产那边若再不肯接她电话,她便只有亲自跑一趟了。

唐立峰走过来问,“永心,电话还是接不通?”又笑她,“你一下午屁股都不挪一下,都快坐成一尊泥佛了。别泄气,做我们这行的就是要胆大心细脸皮厚,为了新闻,别说打电话,围追 堵截那都不是事!”

关永心“噗嗤”一声笑出来,“放心,老大,我要这么容易被打败,我就不自动请缨调这组了。”

“所以我才说你是我们这组的瑰宝,早知道你如此能干,应该早点把你调过来的,在娱乐版那么多年,真是屈才了。因你的报道和飞身救人,我们新一报这两天报纸都脱销,形势一片大好啊。这次你作代表要真能和世纪地产有所接触,那我们就可以拿到独家了,干脆我们再做个连载,一辑辑的报道追踪这次事件,世纪地产在行业内一直讳莫如深太过低调,我们正好可以借这次机会从他们的股票、领导人、市场策略入手,让市民更深入细致的了解这家公司和这个行业。”

“这个主意不错,值得考虑。”永心沉思,“不过还是看能不能把电话接进去吧?否则后续报道全都免谈。”她又拿起电话拨过去,本是不抱希望,出乎意料的那边竟然帮她接进去了。

她不过是找新田村的项目负责人,但具体并不知道是哪位负责,她等了约莫半分钟,才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两个字,“你好。”声音低沉略带着磁性。

她彬彬有礼的说,“你好,我是新一报的关永心,该怎么称呼您?”

“沈逸承。”

其实这时候她也听出来了,他同她说话,声音一贯是这样冰冷寒凉。她顿住,那些想好的说辞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怔怔的握着电话。

沈逸承可以猜到电话那头她呆呆的模样,语气里无不嘲讽,“你总是喜欢这样为民请命强出头吗?”

关永心并没有说话,可是分明听到他说了个时间,然后那头“嗒”的挂上了电话。

唐立峰看她眼神黯淡不声不响,以为那边还是不肯答应同她详谈,安慰她说,“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嘛,再接再厉。”

“他们答应了,约我明天下午过去。”

唐立峰喜出望外,“那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是应该高兴的吗?”

永心下班的时候意外接到方陆铭的电话,其实这么久他都没有联系她,她还以为他呆在美国不回来了。管理水电费她早就清算好了,一直想着早点把押金退给他才好,两个人约了下班时间在永心的公司楼下见面。她打开钱包来看,并不够押金,还好楼下就有取款机很方便。一下班,她就去取了钱出来在门口等了,公司门口种着好几棵桂花树,现在正是盛放的时候,随了清风,枝叶婆娑摇曳着,附近都空气里都弥漫着好闻的桂花香。

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山,几缕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落下来,金碎点点落在永心身上。她只觉得说不出的芳香,闭了双眼深呼吸,再睁开眼睛时,面前有个人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正是方陆铭。

他头发修的比从前更短些,白衣黑裤,带着一股书卷气,说不出的温文尔雅。

永心不好意思的笑,“很香是不是?”

“八月桂花香。”他微笑,“这么久不见,还好吗?”又解释,“抱歉让你等这么久,我这段时间在美国负责一个项目,最近刚忙完。”

“我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不想回来了呢,我挺好的。”

“还在做狗仔?”他从前听她提起过。

永心呵呵笑,“已经调社会版了,不过也就一些邻里邻居的事。”她从包里掏出押金,“扣了一个月的物业管理费、水电费,这里是4560元,你点一下。”

他接过去看也不看的就直接塞进了口袋,永心忙说,“你最好点一下。”

“不用不用。”他信她。

“没准多了呢?”她开玩笑,他也笑,问她,“你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饭。”

永心已经看见家恩驾了车过来,他摇下窗户,两个人相视而笑。

她没有听清方陆铭的话,回过头来问,“你刚才说什么?”

方陆铭顺了她的视线看到沈家恩,“没什么,你男朋友?”

“是啊。”永心笑盈盈的说,“对了,你现在住哪里?”

自己不过才离开几个月,他以为他有机会,却没想到被别人捷足先登。他掩饰了内心的失望说,“我们公司有宿舍,现在有人搬走了,正好安排我住进去。”

“原来如此,那我先走了,我男朋友在等我,保持联系,再见。”

方陆铭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心里恻然,自己终究是错过了,他以为一切等他从美国回来再说不迟,可是并未开始,却已结束。

坐在车上,沈家恩问,“刚才那人是谁?”

“哪个?同我说话的那个?那是我以前的租客,你上一任。”

“租客?”沈家恩眉头微蹙,“我看他的笑容怎么那么不怀好意呢,他是不是喜欢你?”

“你想到哪里去了?”关永心啼笑皆非,“我们连熟悉都谈不上好不好?不过是去收过几次租。”

“上门收租?他不能给你转账吗?”他刨根问底。

“他是美籍华侨,还没来得及办银行卡呢。喂,沈家恩,你这是什么表情,是在吃醋吗?”

“以后除了我,你的房子谁也不许租。”他是男人,不吃醋才怪,竟然也是租客,看他刚才恋恋不舍的样子,分明有古怪。

“那你将来要不住了呢?”

“空着!”他想也不想的说。

永心笑,“原来你这么霸道的?!”简直就像是吃不到糖的小孩嘛。

“怎么?后悔了?”沈家恩嘴角上扬。

“我只听过妒妇,还不知道有妒夫呢。”永心伸手捏他的脸。

深秋的夜晚,说暗瞬间就暗下来了,窗外霓红闪烁,其实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车如流水,一辆贴了一辆,蜿蜒而去,走的并不快。但是沈家恩一贯的从容平和,并不去和别人争,也不像有些车主那般来回的变道,他专注的开着。

永心偷偷打量他,想着他开飞机是不是也是这样,聚精会神,心无旁骛,永远的从容淡定,怪不得说认真做事的男人最有魅力。

“你在看什么?”

永心老实交代,“看你啊。”

沈家恩微笑,“以后要看一辈子,就怕你看腻了。”

“永不。”是笃定的口气。

他侧过头来看她,窗外橘红色的灯光透过车窗玻璃照在她的脸上,是种柔柔的暖,他突然很想吻她,便俯过身去,吻在她的唇上。

前面已是换了绿灯,后面的车子见他们不走,喇叭按的震天响,永心笑着推开他去,“快走,小心交警开罚单。”

沈家恩带了永心到餐厅,这家餐厅的海鲜最富盛名,永心看到外面的牌子上写着大大的几个字“生猛海鲜”,心里就觉得欢乐,这形容真是栩栩如生,好似鱼虾螃蟹就在自己眼前活蹦乱跳。

家恩知道她喜欢吃虾,点了一斤,一半椒盐一半白灼,又要了其他一些菜。虾很大只,弓着身子,颜色红润,盛在白色的瓷碟里,碟子边沿还缀了萝卜雕花,煞是惹人喜爱。

沈家恩麻利的取过虾,拨壳去头,挑去背上的线,一只只放到永心跟前的小碟子里,永心爱煞这鲜美的味道,吃得很多。沈家恩笑眯眯的看着她一口一只的扔进嘴里,永心嘴巴里还塞着食物,唇齿不清的说,“你也吃。”

她拿起一只沾了调料塞进他嘴巴中,眉眼里尽是笑意,“好吃吧?”

服务员又送了甜点上来,芒果西米露,装在透明的水晶碗里,黄灿灿的芒果和乳白色的牛奶混在一起,西米颗颗透亮,珠圆润滑,永心吃一口,只觉得甘香腻滑,其实肚子已经很撑,却还是三下两下的把一碗都吃了。

沈家恩看她吃的那么欢快,问,“要不要再来一碗。”

永心抚着肚子摆手,“不要了,再吃路都要走不动了。”又说,“你也不怕我变成胖猪。”

沈家恩心疼她,“你要真吃的胖我就高兴了。”

其实永心读大学的时候胖过一阵,但是工作后,实在是又忙又累,每天都跟打战似的,其实吃的也不少,但是瘦下去后无论如何却再也胖不起来了。

关永心依约到了世纪大厦,心里却坠坠不安,但是毕竟不想辜负所托,硬着头皮搭了电梯上去。她局促的坐在会客室里,门推开,进来的是一年轻男子,精神矍铄,可是眉梢眼角,尽是精明之色,她放下心来,只要不是他就好。

男子走上前来招呼,“关小姐,你好!我是沈总的特助刘大伟,谈判的事情由我负责。”

刘大伟坐下来,不露痕迹的打量永心,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仿似会说话,双唇微翘如樱桃,虽然身段秀气玲珑,腰身不盈一握,可是神情却透露着不卑不亢的坚毅。

他身边的女性包括公司职员在内,都太过艳丽妖娆,完全没有面前女子的清新可人,怪不得沈总那日让他驱车前往医院。

关永心把村民的要求做了详细的归纳,一条条陈列出来,她把资料递给刘大伟,刘大伟飞快的扫过,而后合上,双手覆在上面说,“关小姐,村民的胃口实在太大,我们世纪无法接受。若你们非按照这上面的条款来,我们今天就没必要谈下去了。你要知道,我们原来同村民一早就有签合同,其实我们本不用多此一举和你见面的。”

“我知道。”永心极力争取,“但是做生意毕竟是求财不是求气,你们自然可以按照法律途径走,如常施工。但是村民也有他们自己的办法,大可以不让你们的建设材料进工地,真闹的不可开交,你们损失会更大。”她思路清晰条理清楚。

刘大伟凝神,她讲的不无道理,不论其他,单时间上他们也拖不起。

经过长时间的商榷胶着,双方各自妥协退让,世纪制定了新的赔偿方案,在其他稍偏僻地段按照每户八十平住房面积分配,并给予一定的赔偿款,关永心拨了电话同村长商议。

窗外已是万家灯火,刘大伟站起来说,“我会尽快让法务部把文件准备好给你们签字。”又由衷的说,“其实我很佩服关小姐,舍身救人又肯无条件帮人,现在这样的人不多了。”

关永心笑笑,脸上略有倦意,“是他们相信我。”

刘大伟看天色不早,便说,“关小姐住哪?我送你。”

“不用,这里搭地铁出租都很方便。”永心婉拒,“再见。”

上午采访,下午谈判,都是需要极大精力去应付周旋的事,一天下来,永心疲倦的不想说话。刚在刘大伟面前还撑着强打了精神,一进电梯,立刻松懈下来,背靠着墙壁。她本想走过去坐地铁,可实在倦极,踟躇着到了路边,看一辆出租车停在那里,便拉开后面车门坐上去,对司机说了家中的地址,而后头靠在窗边,凝神望着窗外绚烂绮丽的夜景。

司机在后视镜中看她一眼,静默的启动车子,她闭了双眼休息。许久,睁开眼睛,后厢宽敞洁净,车内还有淡淡的芳香,驾驶位旁边没有计价器也没有照片,她猛然回过神来,这不是出租车。

她惊慌起来,“司机,你去哪里?”

“送你回家。”低沉磁性的声音,竟然是他。

“不用,你停车,我另坐出租好了。”

沈逸承专注开车,“这一带没有公车也没有出租。”

永心只得随了他,不再坚持,心里想着自己怎么会这么粗心大意?大约实在累极,竟然贸然上错车,幸亏是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是却又不愿意是他。

她没有再说话,沈逸承问,“听音乐吗?”

也并不等她回答,就旋了按钮,缓慢柔和的英文歌曲弥漫在车厢里,永心看着窗外不断飞逝退去的火树银花,有些许的恍惚。她轻声说,“谢谢你。。。没有告诉家恩。。。”

他只是认真的开着车,并没有说话,可是永心知道他听见了。

车子到了她公寓楼下,她心中踌躇,最后还是说了“谢谢”,拉开车门下去,他并未多作停留,很快离去消失在她视线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关永心在电脑前认真码稿,把之前所做的采访誊阅出来,唐立峰大踏步的拿了报纸过来放在她桌子上,“永心,你看,你果然是火眼晶睛,每个人都笃定孙仕仁清正廉洁,唯有你发现他手上的腕表价格不菲,一篇特刊,引致司法机关的注意,调查下来,果是受贿贪污,现在已被双归了。”

永心谦虚说,“不过是因为我以前常常跑娱乐新闻,比你们多了解了那么点奢侈妆饰。你想啊,他不过是一区区镇长,手上戴的却是劳力式经典蚝式手表,市场价少说也二十万,还另有好些百达翡丽,宝珀不等,若没有收受贿赂,拿什么去买?”

唐立峰很是佩服,“所以才说你是火眼晶睛,孙仕仁平时够低调,形象一直很好,却在这小细节上遭遇滑铁泸,断送了前程。”

“做新闻的,不就是要一叶而知秋吗?”关永心取过一边的报纸,略微沉吟,“其实他手上的这块表,我亦在其他人手上有见。”

唐立峰惊觉,“这次是我们剑走偏锋,眼光运气都有了,但毕竟涉及政/界,还是少做这类新闻的好,做的好,销售自然上去,若有疏漏,老板那边压力也很大。”

关永心轻轻说,“我知道分寸。”又问,“或者我们可以换个角度,不从贪污着手,而从贿赂送礼的源头去查,是否会有更多发现?”

“怎么说?”唐立峰也不想轻易放过大新闻。

“这么名贵的礼物,许多人都有,为什么?”

“不用说,肯定是为得到某种利益。”

“那这个人或者这家公司为什么要通过这样的捷径得到某种利益?而且是如此大手笔,这款经典表做工精细,至少需要提前半年预定,如此的处心积虑,你不觉得他问题很大吗?抑或是他一贯做事的手法,我觉得很值得我们研究,说不定会有惊人内/幕。”

唐立峰沉吟,“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但是也有可能跟下去,不过是普通贪污受贿案而已,并无其他新意。”

“那总要做了才知道。”关永心盯着报纸,微皱着眉头思索。

“你看着办吧,不过还是那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做我们这行的,敏锐的感知很重要,但是千万别好奇害死猫,更需谨慎。”

中午叶兰兰和关永心在报社附近的西餐厅吃饭,这家餐厅其实位置不是很好,稍有僻静,但是永心正爱这点宁静,不像其他地段好的饭店,永远闹哄哄油腻腻,吃个饭还要排队等位。

餐厅不是很大,胜在装饰清雅幽静,又窗明几净。她们挑了个靠窗边的位置坐下,两个人边聊天边等服务生送菜上来。

“你和家恩的事怎么样?”叶兰兰端起杯子抿一口水。

“挺好的啊。”

“什么叫挺好的啊,我是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这也太快了吧,才半年而已。”

“拜托,都半年了,即便结婚也算不上闪婚了,遇到好的就要抓住知道吗?两个人真合适别说半年,三个月也就够了。要真不合适,五年十年的也得分。”叶兰兰之前有个男朋友,谈了许多年,也还是分了,所以她现在颇为感慨。

“那也得等他向我求婚吧,总不能我赶趟着说。”

“亏你还新时代女性呢,你提结婚怎么了?那他要不提结婚,你们两个就永远这么过下去?对了,见过他父母没?”

永心摇头。

叶兰兰一惊一乍的说,“我看你够悬,都多久了,也不带你去见他父母,是不是他们家压根就不同意,毕竟是豪门望族。”

“我不知道,没问过他。”

“你完了,一问三不知,到时候怎么被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是和家恩在一起,又不是要同他家人或者七大姑八大姨的过,这不还早吗?干嘛就非去见他们,把关系弄的那么复杂,家恩怎么待我,我心里清楚。”

“这你就不知道了,你以为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呢,那可是两个家庭的事。为什么到现在他还不带你去拜见他父母,你想过吗?若是他父母真不同意,他可以为了你舍弃他们?女人的青春可没几年,可别耗完了都没个结果,到时候亏死你,哭都来不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今天晚上我就直接找沈家恩要钻石戒指去。”永心笑。

“你呀,人家和你说正经的呢?”叶兰兰啼笑皆非,“你倒不当回事,你就太过随意,常常被人卖了还要给别人数钱。”

永心眨眨眼,“被别人算计说明我还值点钱啊,那也好过天天去算计别人嘛。对了,今天晚上家恩他们有饭局,你去不去?”

“不去了,我家老太太不知道到哪弄来个男的,非逼我去相亲,就定在今天晚上。”叶兰兰哀号,“这都第几个了?我真不懂他们到哪找来的这么多歪瓜裂枣。你记得上次我和你提的那个胖子葛郎台吗?他昨天竟然发信息给我,说自从上次见面后对我很有好感,想要再约了我出去,但是前提是我要答应和他拍拖,否则吃饭看电影aa。我勒了个去哎!我对他完全无感好吧?还好意思aa。”

关永心裂嘴笑,“你就没看上几个空少机长的?你上次不是和我们去烧烤,那个程一诺,欧阳都不错啊。”

“算了吧,欧阳太油嘴滑舌,讲话一点边际都没有,而且人家身边不是跟着个小姑娘吗?那个程一诺全程说的话就没超过三句,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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