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满心受创的湘竹带着姐姐来到爸妈的坟墓前,“爸爸,妈妈,对不起,我没有遵守诺言,女儿不孝,我真是一个没用的人,对不起…”在墓前,湘竹双手紧抓墓碑前的青草,只是哭着一直说对不起,而月华则快乐的玩着李子树,看着姐姐,湘竹很想带着她跟爸妈长睡于此,可是她不能,她不能随意对待姐姐的生命,她知道如果姐姐没变成这样,一定会好好工作照顾自己,所以她发誓就算受再大的苦,也要让姐姐快乐而健康的活着。而与此同时,张子君最后选择跳楼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绝望的世界,当湘竹到家后,看见子君的朋友红着眼睛来到自己跟前,递给自己一封信,哽咽地说道,“他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我,一直要我给你说对不起,在电话里一直重复着对不起。”湘竹颤抖着打开信封,“湘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个男人,只能选择这种懦弱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我不求你的原谅,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能再次遇到你,以照顾你一辈子来补偿今世对你的伤害。”湘竹嚎啕大哭着,“不是叫你好好活着吗?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湘竹心里呐喊着,她感到深深地自责。
在张子君葬礼的这天,湘竹还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一到墓地却被张子君的妈妈抓住头部,“你赔我的儿子,你这个狠毒的坏女人,没人性的女人,竟然逼着他跳楼,你到底说了些什么,竟然逼他跳楼,不就是钱吗?我卖掉血,就算要我的命,我也会筹钱还给你,可是你为什么要逼死他,你怎么就那么狠心,我可怜的儿呀!你还有脸来这里。我今天要打死你,你陪我的儿子。”说着子君的妈妈带着自己的亲朋殴打着湘竹,子君的朋友怎么阻拦也没用,湘竹没有叫唤,只是护着头,周围的一个长者看着他妈妈也发泄够了,为了不闹到警察局,连忙呵斥着众人才结束这场殴打,众人这才唾弃着湘竹,搀扶着子君的妈妈离去。
身上全是灰土,眼角也肿青的湘竹看着周围的人走后,良久才站起来,她一步步的来到他的坟墓,流着泪的她踉跄的歪倒在地上,她拍打着石头做的墓碑,“臭小子,起来,你怎么就那么走了?要走的也该是我,你为什么就能那么轻易的离开,凭什么?你给我起来,为什么是我来承受,是嫌我的痛苦还不够吗?你知不知道你死了,你妈妈才是最痛苦的人,你要恨我也没有达到目的。为什么?我要亲自看着你痛苦的生活,我不会原谅你,我不会原谅你。”湘竹呜呜地痛哭着,她多么希望时间倒转,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一直到黄昏,子君的朋友终于找到了像死去一般的她,他怕出事还是忍不住过来看看湘竹,结果没想到湘竹真的在这里,“你不要这样,我知道子君的死跟你没关系,请你原谅伯母刚才的行为,她是因为丧子之痛才这样的。”湘竹突然很激动的又哭了起来,那是伤与痛的眼泪,那是情和悔的汇合。“是我逼死他的,是我逼死他的,呜呜呜,是我错了,我竟然逼死了他,我…”湘竹的话语声调越来越小,子君的朋友连忙劝慰道,“这不关你的事,子君告诉了我整件事的过程,他一直很后悔,你忘了姐姐还在家等你,这事真的不关你的事,也许这就是他的命。”在夜色中,湘竹虽然闭着眼睛,但是眼泪总是会流出来。湘竹为了不再成为别人的负担,让别人也跟自己一起承担痛苦,她决定离开这个伤心的城市,决定坐汽车回爷爷的家乡,重新开始新生活。“为了姐姐自己也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的。”
“爸爸,妈妈,以后不能再常来看你们了。我会好好生活下去的,相信我,我也会照顾好姐姐的。”湘竹望了望远处奔波的人群,火车站异常吵闹的人群,为了图价钱便宜,登上了个体户司机的车。高楼大厦渐渐离开湘竹的视野,喧闹的人群也消失了,只有偶然幸存活下来的几棵大树被远远地甩在车后,湘竹咬紧嘴唇,吹着春风,擦了擦眼泪,自己有很多不舍,但是现实就是现实,想想从爸妈死后的这一年里自己发生了太多事,原来不幸和幸运只在一瞬间,如果爸妈没有意外地死去,也许自己正在慢慢享受生活,也会像其他家庭一样一家四口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顿饭,以前自己觉得很平常的一顿饭,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却是一种奢侈,也许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贵。
异常兴奋的月华在一旁看着物体像风一样走着,欢快的拍着手,把脸贴在玻璃窗上,想看看那物体为什么移动的那么快,而湘竹看着姐姐那高兴的笑容,也稍微安心点,她想只要心中有信念,有一个想要守护的人,也许再大的苦也会不会打垮一个人。几小时后,就在湘竹与姐姐相偎渐渐来了睡意时突然车子一个急刹,接着车外面一阵喧哗,“天哪!是劫匪。”不知谁惊恐的叫了一声,引得车上的人阵阵尖叫,湘竹第一时间冷静地把姐姐抱在胸前,她把地上的灰尘擦在姐姐和自己的脸上,然后害怕的蹲在地上,如果只是劫财倒也没什么,怕就怕对方会毁尸灭迹,因为恐惧,湘竹感觉神经细胞仿佛失去了作用,四肢竟麻痹了,任人宰割,车匪上了车后,全车的人因为恐惧都瑟瑟发抖着,湘竹紧张得心脏就像快要跳出来了,“妈妈,爸爸,一定要保佑我,一定要保佑我。”湘竹一直祈祷着,她此刻只有听天由命了,当车匪走向湘竹的座位巡查时,突然害怕的韩月华大叫一声,打破了这异常安静的气氛,车上的小孩也跟着哭了起来。而月华抱住轻巧的行李包冲下车时,车外面的持枪男子上前就是一巴掌,他可不想为了一个胆小的女人浪费自己的子弹,子弹是用在全车人反抗的时候。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对他们可是相当的有利,湘竹急忙跟着跑下车,把被打的姐姐揽入怀里,一边安慰着一边防对方的再次殴打,看着以为她们要出逃的强盗搬弄着枪的湘竹,连忙跪下求饶着,“对不起,我姐姐没有要逃的意思,她只是被吓到了,请你们不要开枪,求求你们!”因为泪水倒使此刻的湘竹看起楚楚可怜,无形之中姿色渐渐显露了出来,突然看着像是老大的车匪起了色心,奸诈地笑着说道,“声音这么好听,人应该长得不耐吧?”说完就对湘竹动手动脚起来,由于车上也有一个男乘客突然有点反抗,引起一阵骚动,就在对方分神的那一刻,湘竹急忙拿起刚才就瞄准的大石块砸向对方,拉起姐姐就往身后一条羊肠小路跑去,后面枪声响起,两人边尖叫边使劲跑着,湘竹只有赌一把,如果活不下来,跟爸妈团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眼看后面的人紧追不放,湘竹没了命地拉着姐姐跑,看姐姐快没力气了,急忙说道,“姐姐,我们在做游戏,只要不被后面的人追到,我就给你吃你喜欢的火腿肠。”月华一听是做游戏就来了精神,笑着急忙跟上了湘竹的步伐,就在山林岔路口处,湘竹把姐姐拉向一边茂密的杂草处,捂住姐姐的嘴,强盗看着岔路口,边挠头边破口大骂着,看天色已晚,这里离大道已经有很长的距离了,如果再晚一点,就找不到刚才跑过来的路了,为了不引起其它麻烦,决定回到公路上把车开到别的地方再说。
看他们走后湘竹先闭了闭眼,然后深吸一口气,等了许久后,才敢走出来,由于是晚上,加上刚才跑了这么远,车也是起先被要挟了的司机开到了一个很少人烟的地方,湘竹知道自己现在只有硬起头皮朝前走了,晚上的山林寂静地格外令人害怕,不时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鸟叫声,在这里兴许是拍鬼片和血腥片的好地方。湘竹努力的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说不定妈妈和爸爸正找寻自己的女儿,眼睛里的雾气越来越大,湘竹只能把泪水藏在心间。
山里充满着未知的危险,让人充满了恐惧感,让人紧张地足以窒息,草丛里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困,不走了,不走了。”看着姐姐又累又困,湘竹只好答应姐姐,让姐姐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在黑暗中始终睁着双眼,她不能睡,以防肉食动物出现。待月华熟睡后,湘竹才想到行李的事情,现在行李只剩姐姐和自己的背包,而身上的财产只有500元,不知这钱够不够回到爷爷的老家。山里的后半夜格外冰冷,湘竹把衣服给了姐姐驱寒,反正自己也要盯防,警戒着周围未知的环境,可是不一会儿,却依然在寒冷中渐渐地闭上了眼睛。湘竹感觉自己慢慢滑入黑暗深处,就像一张黑布轻托着自己,让自己活在虚幻中,慢慢地透过一个白色窗口,看见妈妈在家里的床上为自己和姐姐细心的盖上毛毯,湘竹想叫妈妈却叫不出来,就像被人扼住了脖子,湘竹急得哭了起来,可窗口越变越小,任湘竹怎么抓扯都是一场空,湘竹想捶打,却感觉手上使不出力,全身轻飘飘,就这样,湘竹哭泣着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而在一个白亮干净的让人敬畏的办公室里,古武田又跟公司领导闹翻了,“这个条件明明有的打,可以为被告翻罪,为什么要放弃?”“要我解释几次,你这木头脑袋才懂,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同情归同情,至于结果由他们来决定,你只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你要记得给你发薪水的不是那些可怜的人,我对你的未来很看好,只要你好好干,我很看好你。”“我们?就是您经常要陪吃陪玩的他们。”“你。。。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要是再这样,我不知道这次的升职有没有你的机会。”“不用你知道,我不干了。”说完古武田扔下手中的资料,夺门而出,收拾着办公室物品,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他不能再忍受自己在这里做内心煎熬的事,受不了自己把时间浪费在一群无所事事而异常傲慢的人身上,受不了自己为了陪一大群肥头大耳的客户卖笑卖唱着,受不了自己为了得到领导和同事的认同,要慢慢学会情意虚假的人际交往,不是自己的品味有多高,而是不想自己柔韧的内心被践踏,不受珍视,自己还不想就这样被同化,在这个冷漠浮躁的社会,自己虽然已经忘记了所谓的亲情、爱情、友情,绝望已归于平静,但还是想寻找内心的平静,生命的安慰。
这时他看见晓峰放在桌上的档案袋,他这才想起那个受害女已经离开了城市,他想反正自己也不在这里干了,既然离开了,别人的事也不用自己瞎操心了。武田怀着好像期待已久的好心情回到家里,因为父母都已经移民了,房子也即将被出租出去,只给自己留下一间房,于是他走进书房准备腾出书房作为租房,自己也没打算在这里长住,就在他整理房间时,晓峰突然来了电话,“哥,你真的辞职了吗?怎么会这么冲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走的心又不是一天两天。”“哥,等一下我说的话你可别生气。”“我都走了,公司还有什么事值得我去费心生气的。”“就是你接手的那个案子,对方接受了合约金,还说当初说要打官司是因为你怂恿的。”“。。。”武田听后沉默着,“哥,你在听吗?”“嗯。。。”武田尽量控制自己情绪,耐心地想听晓峰说完,“公司领导李总,你知道吧!他在股东会上还是极力想保你回来,知道你是为了释怀你师傅的事情,但是有时要视情况而定。他现在还在努力争取中。”武田内心狂暴着,没想到自己到头来还是敌不过钱和权,原来良心和道德真的毫无价值,只能任人践踏,其实自己也没想的这么高尚,自己这么做的目的也的确是为了师傅,却不是出于自己的本心,转念这一想,武田竟突然笑出了声,“哥,你还有心思笑呀!我们都在为你劳心劳费着。”“呵呵,谢谢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我这人从不知道怎么去巴结领导,还要麻烦你这位前任秘书,帮我给李总说声感谢,但是不用为我这种人辛苦了,我本来也打算休息一下,一年到头都是上班上班,我有时候觉得如果我不做律师,是不是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我想先休息一段日子,再看看下一步怎么走。”这边晓峰遗憾的挂电话前,说道,“哥。。。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在这一年的时间,我只能说其他律师都是为了钱可以不惜一切手段成功,只有你是真的为了委托人的利益,在你身上我感觉律师原来也可以是高尚的职业,而不是被人认为是昧着良心狼狈为奸的人。你真的是我第一个敬佩的人,我不知道以后我会不会也是只向钱看,但是无论怎样,我希望一想起你,我就不会迷失。”
挂完电话后,武田只能摇摇头苦笑道,他感谢这个还是职场新人的秘书这样崇拜自己,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的感情也会消逝在远方,武田收起思绪,继续整理着书房,他看见一个陌生的盒子静静躺在书柜里,他坐在木地板上,打开盒子,看见盒子里满是旧照片,很多爸妈小时候的个人照,唯独一张奶奶的照片,只是照片里映衬的是奶奶的背影,奶奶站在自家院里一棵李花树下,忧郁的眼神让自己久久不能忘怀,不知她是在远眺什么,期盼什么,武田回想着奶奶这一生都没离开过自己的家乡,包括爸妈都不知道为什么奶奶宁愿守在那破旧的房子,也不愿来城里享受晚年,而自从爸妈移民跟哥哥生活在一起后,大家都因为忙,因为生计,因为钱,因为浮躁,早已忘了心中的宁静,他想着反正这里已经没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而房子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早已没了家的味道,武田在这一晚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想去慢慢地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和人生。
第七章 初进古家村
更新时间2012725 18:53:45 字数:7646
第七章
清晨湘竹被鸟叫声吵醒了,树梢上挂满了晶莹的雨珠,树林中飘荡着潮湿的寒气,阳光没有想象中那么刺眼,只有脸上的泪痕显示出湘竹昨天又度过了一个悲伤的夜晚,“姐姐,起来了。”月华被湘竹喊醒后,第一句话就是要吃的,湘竹拿出背包里还剩有的食物,分为几份给姐姐留着,自己却忍住饥饿,不到万不得已时,自己坚决不吃。回想着昨晚茂密的树林,总是害怕林从中走出一些吃人的怪物的恐惧感折磨了湘竹一宿,万幸的是昨天并没有出现什么食肉动物,又或许是爸爸妈妈正保佑着自己。湘竹看了看四周,阳光透过树缝倾泻而下,有点潮热的感觉,虽然不知道接下来往哪里走,但是湘竹决定无论如何在今晚夜晚降临前一定要到达有人烟的地方。
走了一天的俩姐妹,忍受着饥渴,忍受着眩晕的阳光,终于站在山谷看见第一缕尘烟,有尘烟代表就有人烟,激动的湘竹急忙拉着姐姐奔向山坡,下山后终于看到在两边都是池塘的一条羊肠小道,在路的上坡处是一片片若隐若现的李子树,犹如一场未化完的残雪披在大地上,夕阳就快完全隐退完毕,以迎接月亮的到来,激动地湘竹冲向对面的羊肠小道,带着疲倦与无助的眼神往前走着,忽然听见前面有喧闹声,她加快步伐,只见左边又延伸出一条路,就像一棵大树的枝枝蔓蔓一样,路的旁边是一方池塘,倒映着一片开满李花的大树,由于把食物全给了姐姐,湘竹饿昏了头,还没找到一户居民,就晕倒在地上。
待湘竹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晨了,看见姐姐正坐在床边吃着米糕,吃的满脸都沾满了黏黏的米糕,而房屋外传来一片吵闹声,时不时地传来一阵咳嗽声,湘竹慢慢坐了起来边吃着放在床边的稀饭,边打量着这陌生的房间,没有白白亮亮的墙壁,只有剥落的泥巴墙,没有干净敞亮的落地窗,只有覆着窗户纸的木头框架,没有现代的家具和电脑,只有一张四四方方的木头床和一个樟木箱子,唯一值钱的就是房顶上一棵暗黄的灯泡,不知道通不通电。
湘竹拖着还未恢复体力的身子缓慢地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前,望向前方,只见一排穿着西装,穿着休闲鞋的人背对着自己站在大院里,因为瘦小,穿西装的人仿佛是穿着救生衣。就是这样一群其貌不扬的人正围着什么人讨论着,透过人群,湘竹这才看见一位老人全然无视面前的人自顾自的商量,而是稍稍仰着头,远眺着别处,湘竹顺着老人的目光看见在远处仿佛有一棵唯一开着白花的树,在周围绿色的衬托下是那么地美丽,让人心生怜惜,湘竹正猜想着,心突然被刺痛了,因为她看见老人双目噙满了泪水,那褶皱的面孔,那微微颤抖的嘴角,仿佛代表着他这隐忍地人生,不是心酸而是无奈,也许他也想要回到以前,回到年轻的时候,也许换种人生,也不至于待自己现在年老时,还需别人来掌控自己的余生。
一个看着有点权势的,长得黑黑的,额头布满了皱纹,不知是操劳的事情太多还是长得太老,一脸沧桑感,怎么看都有50多岁,被人尊称着村长的人清了清嗓子,背着手站了出来,不紧不慢地说道,“古大爷,大家都是有感情的,你在这里奉献了一生,大家也都舍不得你,正因为这样,所以才想为你做点什么,好了,大家安静一下,既然老人说是拍卖,那请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准备好上报价钱吧!等一下只要老人接受谁的价钱,谁就赢得这块地,同时也要照顾老人在敬老院的生活,好了,现在开始拍卖。”就在从城里来的老板们争先恐后抬高价格时,湘竹就像被人点了穴,默默的来到第一次相见的老人面前,老人目光呆滞的看着刚才被自己救起的女孩,慈祥地说道,“你起来了,感觉好些了吗?等一会给你们打一针防破伤风的预防针,你们就可以走了。”村长和众人一起看着这个陌生人,都知道古爷爷孤家寡人地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陌生人,而且还是乞丐样的站在那里,但是女孩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气质,完全不是村姑或者乞丐所拥有的。
湘竹完全无视周围的人,来到古大爷身旁,握着老人干枯的双手轻声说道,“老爷爷,你是真的想离开这里吗?”看着老人浑浊的泪水顷刻间流出眼眶,湘竹明白了,她做了个在任何人看来都是痴人说梦话的决定,“老爷爷,我包里只有500元,我不会买你的房子,只是想租你的房子,我会挣钱,会付清房租,条件是你跟我一起生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跟姐姐的命都是你救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不可理喻的事,但是只要爷爷你想留在这里,我就会尽我一切力量照顾你。”村长用犀利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破破烂烂,脏兮兮的湘竹,觉得面前这个女孩一定是骗取老人的信任后再去从中卖更好的价钱,当众人都认为老人肯定不会同意时,古大爷却紧紧握着湘竹的手,点点头,他感谢这个被自己救起的女孩,自己不用离开这个他一辈子都不愿离开的土地。
看见古大爷竟答应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自己需发几万元买的房屋却被一个小丫头花500元租了,任谁都会生气着急。在场的人急了,古家村山好水好,而且古大爷的房子紧邻着下山的小路,大院前方还有一小池塘,后山是树林,做一农家乐还挺有回报率的,便急忙向旁边的古村长求救着,还希望能挽回局面,“古村长,这怎么办?”古村长摆了摆手,意思是让对方冷静,很有自信的来到古大爷面前,一笑两眼就快成一直线了,满嘴的黑牙以为是正在考古中的木乃伊牙齿,“古大爷,你想清楚了,现在这个世道,你拿着的钱可以在农村享尽后半辈子的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不知从哪里来的外姓人在这里闹,古大爷,我很感激你一直以来看护着我妈的病,为这个村子你也献出了你的一生,政府是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所以我给你选的路绝对是最好的。”古大爷颤抖着嘴唇,慢吞吞地说道,“如果她认我为爷爷,我想这个就是最好的选择。”湘竹听后,笑着急忙喊了声古爷爷,旁边的人一个个气的你瞪我我瞪你,都没好气的望了望村长,就急着下山赶车回镇,留下脸涨得通红的村长和湘竹一行人。
湘竹没有去管别人的流言,更没那心思去注意急红了眼的村长,本来就能到手的几万块就这样没了,就在人们陆陆续续地离开后,湘竹跟老人坐在院子里说:“古爷爷,谢谢你能够相信第一次见面的我,谢谢你收留我和我姐姐。”古大爷笑了笑,拉着湘竹的手,“我知道大家都认为我刚才的决定肯定是一时冲动,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已经没有什么欲望,我只希望到死之前都能够守在这片土地上,这里还有我要做的事。”湘竹含泪点了点头,她想无论如何也要完成古爷爷的心愿,不知是不是祖孙情从古至今都被认证了,月华一看见古爷爷,就格外的听古爷爷的话,就像一个稍微懂事的小孩子。
开始在古大爷家里生活的湘竹这才注意到古爷爷的家里除了一条板凳,几张毛主席画像,一张桌子以外什么都没有,晚上还有老鼠、小虫,听爷爷说夏天蚊子特别大,有时还有各种虫和流浪动物经过门前。木床挂着本是白色却早已成灰白色的布帐子。没有自来水,没有天然气,没有热水器,而且生火还需去深山砍柴,连烧火还要用风箱,,在这里一切都要靠自给自足,唯一好看一点的就是竹子做的食用筐和生活用的草筐,城里早已不用的瓷盆在这里被发现,客厅里还有火塘,湘竹从没在火上直接烤地瓜和红薯吃,当晚吃着爷爷烤的红薯,湘竹觉得是自己近段日子吃的最好吃的食物。
在吃红薯时,古大爷才询问着湘竹是怎么来到古家村的,这里除了山只有山,一般人是不会找到这里的,湘竹这才知道自己竟误打误撞来到了古家村,一般嫁过来的女子都会改姓成古,在这里一切都落后于城里的生活,村里的年轻人忍受不了清贫单调的生活,便一个个离开了古家村,而古大爷留下来的职责就是为那些常年得不到照顾的生病的老人看看病,陪他们过完余生,而还有呆在这里的原因,古大爷没有告诉湘竹。而他也不知道湘竹到底能不能适应这里的恶劣环境,也许几天后就会选择妥协,反正湘竹就不是这里的人,如果真的不能适应,也会放对方离去,回到真正的家乡。而湘竹没有过多述说自己的事情,古大爷看出对方是为了不给别人生添烦恼,也就没有过多细问,只知道也是一个苦孩子,希望以后的生活能让她慢慢走出痛苦,不要对生活放弃希望,一旦人没有了希望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湘竹没想到在21世纪还有这样的地方,突然觉得自己在城里的生活仿佛是在天堂,她觉得自己留在这里是不是选择错了。特别是自己最怕老鼠,自己不怕大型动物,不怕蛇,不怕蟑螂,唯一怕的就是老鼠,特别是老鼠那长的尾巴,黑色的毛以及那尖尖的牙齿,一想起就会心里胃酸,而这里的老鼠却比外面的大很多,当第一次被吓哭后,古爷爷笑道,本来村里的老鼠没这么猖狂,可是城里的人喜欢用毒蛇来养身,所以村民当初都去补毒蛇,所以毒蛇越来越少乃至绝种,而老鼠越来越大。到这里没到一周后,湘竹真的想到了离开这里,自己不属于这里。看着老人呆滞的面孔,听着一群老男人粗野无聊的对话,住着像被洗劫一空的房屋,在这里完全没有个人卫生这个词。
湘竹后悔带姐姐来到这里,也许换个地方,至少爷爷老家也不会这么差,这里让人感觉与世隔绝,没了希望,了无生气。但是月华却很意外地喜欢和古大爷在一起,那深厚的祖孙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真正的爷孙俩,在这里月华没有遭人白眼,在这里月华有人真心的疼爱她,湘竹拍了拍自己的脸,为自己有刚才离开的可耻想法而自责,而古大爷也很担心坚强的湘竹不会适应这里,跟村里的人完全不一样,湘竹的皮肤又细腻又白嫩,而且没有做过体力活的湘竹提一桶水就累得够呛,的确没有干过重活的湘竹在城里的日子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切都是别人打点好后自己不需要操心,可是到了这里就要重新开始,只是古大爷不知道湘竹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所以就算再苦再累,湘竹都会咬着牙挺过去,在这里至少有个像亲人一样的人疼爱自己和姐姐。湘竹慢慢地适应了这里安静而冷清的生活,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上完农村厕所后,在吃饭时她恶心的胃酸直涌,爷爷慢慢拍着她背,“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你就要坚持下去,试着适应这里的环境,只有这样你才能在这里活下去。”
当电视上报道着因为人口激增,到处因为资源而发生战争冲突的新闻时,在古家村却有着与事实相反的情况,白天村里都是冷清的氛围,很少看见有多人聚集的情况,除了古大爷看病的时候,由于村民们习惯早起早睡,晚上也听不见吵闹的声音,感觉就是个疗养的地方,而保护村庄的治安联防队由上次湘竹见过的名叫古星的古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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