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晗压低了声音,微微愠怒地低声喊他,“施译!”
施译一手托着腮,从挽起的袖口露出的那一截手臂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十分白皙,他的眉眼十分柔和,就这样悠悠的看着杜晗,有些无奈,又似乎含了些孩子气的委屈,但整个人的气质十分闲情温暖,仿佛要融进阳光里一样。
杜晗第一次觉得,原来杜唐喜欢他真的是有理由的。相比于那些还未踏出校园的稚气未脱的孩子,施译的气质实在是要好上太多。
可以这么说吗,他是杜唐一手培养起来的。
服务生端上了咖啡,杜晗接过,低声说了声谢谢,搅拌了几下,她突然笑道,“真是不值。”
“什么?”
杜晗抿了口,眉眼透过白瓷的杯口边缘看过来,透着些冷漠,“你听见了。”
施译往后陷入宽大松软的沙发中,整个人呈现出毫无防备的状态,“我听见了,但我不懂。”
“你了解杜唐吗?”杜晗修长的十指交叠着搭在桌沿,“我这个笨蛋弟弟你了解多少呢?身为儿子,你了解自己的父亲吗?身为恋人,你了解自己的伴侣吗?正因为你不了解他,所以你永远无法知道他究竟爱你到什么程度,究竟为了你放弃了什么,改变了什么。你不用急着反驳,如果你真了解这些,你就不会以为我是他派来的说客了。爱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你这样的人,永远都配不上杜唐。”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给各位姑娘道个歉,因为接下来到关键时期我想好好处理下每个人的心思和他们扮演的角色~今天照例两更。
57
57、因为见不到你而梦见你,所以是个好梦。 ...
施译被她说得张口结舌,无从辩解。他的脸色有些微红,表情像是恼怒,又像是羞赧。
杜晗自顾自说下去,“杜唐从小到大都没几个朋友,最好的死党就是你爸爸施文以及陈又涵那个神经病,跟家里人的关系也不好,除了我这个一直烦他烦得要死的姐姐,家里没人能跟他对话超过十句。”
“20岁那年,为了施文的一个承诺,他从家里净身出户,一个人挣钱念完了大学,又自己找了工作,他现在的成就,和杜家一丝关系都没有。杜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也是我唯一担心的人。”
“我很早就在想,这样的人,将来要什么样的女人才够格站在他身边呢?那个人能受得了他的沉默寡言吗?会关心他吗?能照顾好他吗?能理解他的过去和选择吗?能无条件的信任他支持他吗?”
“他高中时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两个人似乎还交往过一段时间。那女孩很优秀,只是因为受不了他的沉默而离开了他,后来似乎是出了国,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了。那时候我们都在担心他。他这个人啊,怎么说呢,不会轻易喜欢谁,不会轻易把心交出去,但交出去了就不会有保留,所以注定伤得也很深。但他什么都没和我们说,照样一个人上学,参加活动,打工。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同。我以为他原来也不是很喜欢那姑娘吧,后来有一天晚上我一直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半夜三点半了,我觉得奇怪,就一直等,等到快五点他才出来。看见我他连躲都来不及躲。”杜晗看了施译一眼,手掌托着下巴,微仰着头,眼神不知落在哪个虚空,她轻笑了一下,“那个笨蛋眼睛红红的,还敢告诉我他在洗澡。”
“后来我想他大概是不想让人听见他哭,所以才放了那么大的水声吧。离家以后他又断断续续交过一些女朋友,不过都不长久,甚至有种游戏人间的心态。我以为他还忘不了那姑娘,就想开导他,谁知道他居然轻飘飘地告诉我,连那人模样都忘了。怎么说呢,施译小朋友,你爸爸他是个原则性很强,很崇尚秩序的一个男人,他不会容忍破坏自己正常生活的东西存在,也不喜欢不能掌控全局,甚至会让自己被动的情况。”
“他的生活习惯从初中起就没变过,虽然我现在不和他一起住,但我打赌他还是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跑步,洗澡,做早餐,起床第一件事一定是喝一杯盐水。书桌上的书喜欢码在右手边,电脑摆在左侧,桌面图标不会超过五个,所有文件夹都分得很清楚,定期清理磁盘,内裤放在衣柜的第一格抽屉,袜子放在第二格,衬衫颜色一定是由浅到深依次排开,鞋柜里球鞋帆布鞋是放在最下面的,皮鞋放在最顶层,绝不穿露脚趾的凉拖出门,这些,你都知道吗?”
施译无言以对。
“这么一个严格控制自己生活,决不允许出轨情况出现的男人,有一天居然告诉我从此以后都不必介绍他相亲了,因为他爱上了一个男人。而现在,他打算为了那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儿子,跟所有人作对。”杜晗深深地看了眼施译,“施译,因为你没有用心关心过他的生活,因为你没用用心了解过,所以你没办法理解那种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信仰的、崇尚的一切都亲手毁掉的震惊,你也永远没办法体会到,接受你,坦诚地接受自己爱你这个事实,对他来说究竟颠覆的是什么。”
“他颠覆的是他整整信仰了30年的生活。他崇尚秩序,但为了你打破秩序,他尊重规则,但为了你蔑视规则,他喜欢主动,喜欢掌控一切,但自从爱上你,他把自己的心毫无保留地交给你,从此以后,他的喜怒哀乐都掌控在你手心里,你给他的所有伤害,他都只能柔软地接受。”
“因为你不了解,因为你不信任,所以你永远给不了同等深度的爱。”杜晗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是浓浓的哀伤,“我不会求你和他一起面对一切,你已经退缩了,所以你不再有资格,我现在请你离开他,趁一切还来得及。”
施译呆呆地看着她,突然涨红脸站起来,拳头在身侧紧紧捏着,“杜唐呢?杜唐在哪里?让他自己来说,自己来告诉我!”他这样突然地大声喧哗,让大厅里其他客人纷纷回头围观,服务生示意性地咳嗽一声,施译有些尴尬地砰地坐回去,怒目注视着杜晗,“开什么玩笑,杜唐是什么样的用不着你教我,我当然了解他的一切,他为我放弃了那么多,难道我就没有付出没有牺牲吗?他接受这一切很痛苦难道我就很开心很轻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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