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若无其事地开口道:“做噩梦了。”
听了这话,父母对视一眼,父亲皱了皱眉头,大概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开口道:“那小言,你陪陪她,真是的,怎么这么大还会做噩梦呢。”
“等会也早点去睡,明天还要上课呢。”便是这般说着,母亲和父亲一起离开了房间。在他们离开之后,房间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我低低的啜泣声,还有静言轻微的呼吸……
“言言……”
“我在。”
“颜佳,我看到颜佳了……她在怪我,她在怪我啊!”
“不是你的错。”
“可我好怕……我好害怕……”
“不怕,我在。”在黑暗中,他用力的抱紧我,就如同他的存在一般。
……
在静言低低的话音中,我最终浅浅的睡去,但唯独被我忽略的是,那时静言紧紧抿着的唇,还有那攥出了血的手心。
我不知道那时的他究竟是什么表情,可在睡前,我却隐隐约约看见了静言眸中一闪而过的水光……他紧紧地闭眼,随即睁开,就如往常一般的平静淡漠。
那晚便是这般过去了,而在第二日中,我也恢复了平日的样子,真正平常的日子,和静言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吃饭……
我很累,真的很累,我不想再搞什么报复了,也没有那个精力去针对静言了。
我怕,真的很怕……
因为颜佳,我甚至是不敢睡觉,唯一让我觉得安心一些的,便是静言了……他总陪着我,就和小时候一样。
兴许是因为静言的那句话: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颜佳真的从未出现过在静言的面前,我们便是这般渡过了一段较为平静的时光,兴许唯一多的便是静言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有关精神方面的书。
从《普通心理学》、《实验心理学》到《精神病的判断》,甚至还有医学教材《精神病学》,那时,我看着那些教材还会打趣他:心理诊所去多了果然不一样。
其实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讽刺他的,毕竟我们之间习惯了这种相处,或者说是我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总是喜欢在静言身上吹毛求疵,或者在高兴不高兴的时候,都希望他能小小的不高兴一下。
即便有的时候,我也觉得这样十分过分……
但这种事情,却是很难说改掉就改掉的。不过,当我这般说的时候,他却只是垂了垂眼睛,并不说话,也从来都不反驳。
而关于那个心理学诊疗机构和静言那主治医师的控告,也是在这段时间之内开了庭。其实在这段时间内,那家心理诊疗机构的负责人曾经多次上面请求私下解决,并提出赔偿二十万元和提供静言接下来的诊疗费用,而那个年轻主治医生,也曾上门来请求我父母。
毕竟这一告,不仅那家心理学诊疗机构没什么好处,那个医生的前程也差不多毁了,毕竟没有任何一家出色的心理诊疗机构会录用一个有过前科的心理医生!
对此,我父母其实是有过动摇的,毕竟那个医生真的十分年轻,大学才刚刚毕业的样子。
他的家境不是很好,在他跟着负责人上门的时候,甚至是跪在了我父母面前,流着眼泪对我父母说:他的父母辛苦了一辈子,才将他供出来。
他跪着哀求我父母,并告诉我父母,他愿意承担所有的赔款,还有静言之后的诊疗费……
虽说不在意那点儿医疗费,但在那年轻的心理医生哀求下,我的父母却已隐隐有些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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