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这面旗子你的手下跟我说是你们第一代首领留下来的。怎么会是圣零鹭泽赐的东西?”鸿煊讪笑。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起来。
海盗头子说,“这是我们的耻辱,怎么会随随便便告诉你?”
表面是表面,真想是真相。海盗头子的话着实让鸿煊微微吃惊了一下,但是却无法反驳。
“你以为当初是我父亲去找圣零鹭泽的麻烦,才招来的杀身之祸?”
“父亲?”鸿煊说。
“当时我才五岁,父亲是船长。”
鸿煊静静聆听着。
“不,是圣零鹭泽来找我们的麻烦。当年不知怎的,毫无端由地下了一道圣旨,据说皇上要征用海上军队,在海上四处巡逻剿杀海盗船只,父亲屡遭侮辱,才前来同朝廷宣战。我父亲是贼人?呵,搞笑。圣零鹭泽才是不折不扣的海盗头子!”
海盗头子说的慷慨激昂,鸿煊心里愈发疑惑起来。圣零鹭泽的性格应该不是惹是生非的那种,尽管在年少时可能做一些张狂暴劣的恶事,但是做事有理有据,绝对不会滥杀无辜,绝对是奖罚得当,恩威并施。为什么他会派军将自己的势力拓展到海上?前来剿杀这些以海为家,天性狂野的海盗们?他们的生活,根本没有什么该有的交集。
“那个海盗头子,以什么的‘帝皇’的名义,派遣船队四处搜捕,遇到一只海盗船便集中火力围攻堵截。以多欺少,手段极其残忍。说什么要铲除奸恶之贼,可每条船上搜捕的珍奇礼物都归了他圣零鹭泽的口袋!”
鸿煊问,“你父亲呢?”
“我父亲还有世的时候,是名震四海的船长,人称蛇吟。凡是在海上混过几天的海盗都知道这句话:闻风而丧胆,闻蛇吟而丧命。我父亲在的时候,我们海盗团是一个由五条大船组成的船队,武器配备极其先进,船上应有尽有。但是与朝廷的一场血战,让我们瞬间损失了四条船。朝廷的大炮是我们望尘莫及的。英雄丧命不丧志,流血而不流泪。父亲没有投降,借助当时的雷雨天气,乘浪逃走。”
海盗头子又说,“毕竟圣零鹭泽的军队跟我们并不一样,他们的人员并没有我们这么熟悉水性,所以那个时候并没有继续追击。可是在海上还好,等到我父亲停靠于岸边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没有一个港口敢容纳我们的船只。我们每到一个岸边,迎接我们的只有黑洞洞的大炮。后来才知道,圣零鹭泽已经买通了每个港口。”
“父皇他在逼你们回去。”鸿煊说。
海盗头子说:“因为船里有伤员,而且只有靠岸才能配备一下水与食物。而且唯一一道关口也被封锁死,我们被困了。当时,父亲手下只剩下五十来个人,他们于是回去了,去找圣零鹭泽。”
海盗头子说:“当时我不在,我被父亲锁在了小房间里。四天后,他们五十多个人中的回来了四十多个,我父亲再也没有回来。”
鸿煊叹道,“也许当时是圣零鹭泽太过年少,做事很绝,以正威严。”
海盗头子吼:“不,他是不折不扣的强盗!”
“可是他并没有将你们的人全部杀光。只有强盗才会进行贪婪的烧杀抢掠!圣零鹭泽他毕竟手下留下。”鸿煊咬唇。
“你懂个屁!是我父亲用藏宝图换来的!父亲把藏宝图交给了朝廷,就是你之前给我看的那一张!你以为你们才狗屁皇宫里会有藏宝图这种美事?那是我父亲为了保住他手下这么多人的性命,才把藏宝图交给朝廷的啊!以换得他们苟且偷生!”
鸿煊沉默了。
他明白了。
藏宝图之于海贼,便如同,灵魂之于人类。没有藏宝图的海贼们就像失去了灵魂的人们,会堕落,会失去了追逐与精神。圣零鹭泽恐怕早已知道这点,否则不会张口问他们要藏宝图来劫取他们的精神力与斗志。
“你不是想知道你头顶上的旗子吗?”
海盗头子手指着在黑暗的夜空中飘扬的旗帜,冷笑着问道。鸿煊看着海盗头子,眼里流露出哀伤与同情。他已经被圣零鹭泽折磨得失去了理智。不需要海盗头子再解释他自己有多么仇恨圣零鹭泽了,如果换做鸿煊,自己的父亲被侮辱至死,他鸿煊也会愤怒,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谁都不知道的事情,只有我知道。因为我当时被父亲锁在了船上,其余的水手全部都去了圣零鹭泽那里。有一在早晨,我听见了船上有响动。以为是父亲回来了。结果趴在窗户前,还没大声呼喊出来,就看见了两个陌生人的身影。一个人的体格相当庞大,又高大壮,手里拿着与海盗旗一模一样的旗帜。他旁边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但是他的眼神比实际年龄要成熟许多。那个少年翻上了桅杆,摘下了我们之前的那面旗子,换上了壮汉手里的旗子。”
鸿煊问,“然后呢?”
“换了旗子之后,他们就离开了。我当时还小,怕人。”海盗头子轻哂,“当时记得我趴在窗户前,连大气都不敢喘。”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俩是圣零鹭泽的手下?”
所有的事情,都由因果。若真的追根究底,恐怕真相会愈发令自己难以接受……鸿煊心里叹息。现在的事情又将会成为将来的事情的起因,圣零鹭泽当时手段太过轻佻,压根就没有仔细想清楚这么做会带来仇恨。与人性道德背道而驰。
海盗头子说,“不是他们还能是谁?恐怕只有圣零鹭泽手下有这种人。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敢换掉我们的海盗旗?在太岁头上动土?在老虎嘴上拔毛?”
鸿煊惆怅,“这面旗子便是换掉后的?”
“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在上面看到两颗星星……妙儿的身上确实有一颗……”海盗头子说到这里,脸竟然红了起来。
但是鸿煊的下一句话,就让海盗头子瞬间脸色煞白。
鸿煊说,“对。”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炸药。
“你他妈的对妙儿怎么样了!我记得了,你刚刚从地下室里出来!”
女子身上的星星长得地方不是常人可以看到的地方,而鸿煊竟然知道,那不是鸿煊看过了妙儿的身体!想到这里,海盗头子怒如雷霆。
鸿煊没做声。心里地暗自琢磨着海盗旗子上面唯独自己可以看见的两颗星星。
真是蹊跷至极。
第一,为什么唯独自己可以看见?而别人竟然看不见!
第二,为什么歌女死后,旗子上的星星就少了一颗?更诡异的是,还剩下了一颗……难道……
第三,也许正是如同海盗头子小时候所看到的,是圣零鹭泽手下的人来换的旗子。那两个人是谁?应该是圣零鹭泽的心腹吧……如果以心腹而论,一个又高又大的壮汉,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那么,可能会是龙沉寻禹与子蝉穆青。
记得在比特摩尔斯的族长曾经对自己说过,圣零鹭泽曾经与龙沉寻禹、子蝉穆青三人结为兄弟。虽然之后决裂了,但是也是近些年的事情,之前三人的感情或许还很好。龙沉寻禹与子弹穆表自然会为圣零鹭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圣零鹭泽并没有同自己提起这件事。而师父子弹穆青也不曾提起。
他们在瞒着自己?还是瞒着天下?为什么瞒着?
鸿煊微微皱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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