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地瞪着他,差点忍不住如当年,明知故问一句,「好吃吧?」
没有问,他却答了。
慢慢咀嚼,吞下,彷佛为了消除海胆在口里残留的感觉,还仰头喝了整杯清酒。
然后,唇角逸着笑,说,「好难吃。」
我不忍再看,垂下眼。
碎了。
我明白,又是一个技俩,不过要我碎了又碎,再碎,再碎。
这人真残忍,太残忍。
此犹不足,离开料理店,又把我带去海边,上一艘崭新的游艇。
启航。
天气那么好,蓝天白云,海面如厚厚天鹅绒。
他那么体贴温柔。
我那么心惊胆颤。
蓝天碧海的最中央,安燃对我低声说,「君悦,躺下。」
我心里一紧,随即却如逢大敌。
对,这个才是他。
只要他放过我的安燃,不放过我,又如何?
我驯服地躺下,躺在游艇的甲板上,让他脱去我的上衣,等待他宣告他的所有权,享受我的屈辱。
他似乎还不满足,要我赤裸着上身翻过去趴着,手细致地抚我的背。
清爽滋润的液体在他掌心,味道熟悉。
因为太热悉,所以才不可思议。
很久我才确定,他真的在帮我抹太阳油,用我往日最喜欢的牌子,同一个系列,同一项产品。
抹了背,轻轻把我翻过来,继续抹胸膛。
他说,「君悦,你的心跳很快。」
我无法像他那样自然,半天才回两个字,「是吗?」
真可悲。
功力不够,连说简单的两个字,声音都开始破碎。
答得如同呜咽。
他问,「不舒服?」
去抚胃的地方,低声责怪,「说了多少次,不要猛把生冷的东西往胃里撑,你就是不听。」
我努力深呼吸,战战兢兢问,「我又做错了什么?」
难道用文竹砸老师的错,放到今日来惩罚?
安燃愕然,温和问我,「为什么这样说?」
猜错方向。
我只好另找原因,问,「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安燃笑了,伏下来,咬我的耳朵,「君悦,这个问题,敢问第二次,我会让你痛到恨不得求死。」
性感沙哑的声音压得很低,冷漠笑意,令人毛骨悚然。
再胆大的人听了,也会如惊弓之鸟一样不敢动弹。
但他一句威胁后,彷佛又摇身一变,变回了我的安燃,继续殷勤温柔地帮我抹太阳油,抹好了,还问,「要不要游泳?」
我摇头,他似乎无所谓,说,「那就晒晒太阳,好不好?」
好不好?
竟然用这种问句,好像我真的重新拥有决定权。
我不上当,闭上眼睛,假装享受阳光。
天气真的好,海风也真的舒服,游艇停在海中央,轻轻摇晃,摇篮一样。
大概是心力交瘁,我朦朦胧胧有了睡意,习惯性地蹬脚,有人抓住我的脚,放在他膝上,轻轻揉捏。
很舒服。
舒服得像一个流沙陷阱。
我陷进去,不知不觉地陷,可能梦中也发出舒服的呓语,可能还有肆意把脚往安大公子的胸膛上耍赖地蹭。
醒过来的时候,入目是满天的星。
安燃靠过来,出现在我上方,遮着迷人的天空。
他问,「君悦,你是不是想做?」
如此。
如此良辰美景,痴人梦语。
我知道是陷阱,是流沙。
可是,哪个陷入流沙的人,可以自己拔出陷入沙中的半截身子?
至少我,没有那个本事。
安大公子终于达到目的,何君悦终于上当,把他当成从前的安燃,心爱的安燃。
我说,「安燃,我想做。」
他彷佛得到圣旨,靠过来。
我说,「安燃,别弄疼我。」
他又笑,对我说,「不会的。」亲着我,极怜惜。
沉静大海中央,满天星光下,真的开始做。
他亲我,分开腿,轻柔地衔中间的器官,极小心。
恍如从前。
我享受着,差不多时,膝盖乱摆。
他停下来,抓住我的脚踝,缓缓地入,轻轻问,「君悦,会痛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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