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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母命难违，瑞尘一直低声下气在袁家待着，也是因为其死去的母亲的遗言。宇文雪影之后又问孟轻然去向，当得知孟轻然护在瑞尘身边，他的第一反应是：“他以什么身份住进袁家？”

宇文雪影有些好奇。

“你猜。”

宇文雪影砸砸嘴，孟依然不想说，那他就找时间去拜访，到时就知道了。宇文雪影倒没想到，他与瑞尘马上就见面了。

此时宇文雪影就在洛凡家的酒楼与孟依然、洛凡吃饭，他们刚聊完，就见几个人上了二楼，在几位侍者之间，他们谈论的瑞尘就在里头。

宇文雪影招呼人坐下，但有一个自来熟的侍者，直接跟着入座。

宇文雪影挑眉审视这个无礼的侍者，突然悟过来，这个其貌不扬的棕衣中年人，竟然就是孟轻然假扮的！

原来，孟轻然能为瑞尘做到如此，那人向来自傲又臭美，喜欢打扮得漂漂亮亮，而且他们蝶谷的人都有古怪的优越感，这次孟轻然竟然能扮演如此丑的角色，难为他了。

宇文雪影向两人敬了酒，此次喝酒他点到为止。

“谢谢。”瑞尘跟宇文雪影道谢，也跟其他人喝酒表示感谢，对于瑞尘来说，今日能结交到这桌的朋友，是奇迹吧。从他拦下宇文韶马车之时起，许多事情在改变着。

在吃完饭分别之时，宇文雪影跟瑞尘单独聊了聊，“那人对你不错。”宇文雪影看向那个假扮侍者的人。

瑞尘沉默着，他也看向那个男人的背影，那人花花公子一般，大家都是男人，为何会追逐着自己？就外貌而言，孟轻然确实长得比女人还要美，有时眉目风流又带着玩世不恭，一开始缠着自己时，很难明白他的意图，当然到现在，他也不清楚男子的目的。

“如果觉得喜欢，可以反客为主。”宇文雪影说这话有点在煽动，他自己压不了宇文韶总是心里遗憾，而瑞尘与孟轻然两人，攻受难分。

瑞尘惊讶地看向宇文雪影，他很纯情，一点经验都没有，而宇文雪影这么小就接受了男男之恋，这也让瑞尘有些担忧，怕宇文雪影变成宇文韶的禁娈。“你要是被欺负了，要跟我说。”瑞尘很讲义气。

洛凡看两人交谈并没有打扰，两人的谈话他不得而知，但就是他的视线让两人同时看向他。

“你不要伤害了洛凡，那孩子很惹人爱。”瑞尘变得很严肃地提醒宇文雪影。

“知道。”

瑞尘坐在马车上，与宇文雪影告别，那时他很想问宇文雪影，是真知道还是无视，希望将来不要演变得复杂才好。

送走瑞尘，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酒楼之前，还在宇文雪影前方停下。

量沉走过来，恭请宇文雪影上车。这马车正是宇文韶的。

“洛少宫主，要不要坐鄙人的马车？”孟依然问着还在目送宇文雪影离去的洛凡。

“不必。”洛凡又变得很冷淡，他不想跟这个嬉皮笑脸的人多说一句，他想要代步的工具，多的是。

孟依然耸耸肩，无所谓地，然后上车离开。

——渊山灵寺——

“师父，怎么样？”小沙弥放下药汤，赶紧过去给咳嗽的法慈拍背，这几日负责照料法慈的只有这个小沙弥。

“没事，你先下去，药等会再喝。”法慈支走了小沙弥。

小沙弥比较清楚法慈的脾气，收拾了房间便离开了。

法慈艰难地坐起来。“施主还不出来么？”

话毕，只见一缕紫烟般的秀色身影，落在朴素的房间，他的风姿卓越也盛势凌人。

“施主终于找来了，是要贫僧命么？”

“文旭，你知道我不会杀你。”来人看着苍白脸色的和尚，不紧不慢地说。

“你不杀却有浓浓的恨，不过贫僧不后悔当初所做。”法慈说得很慢，没有什么停顿，但却是有些有气无力，他受了重伤，还是内伤。

洛夜辰眯着眼眸，变得危险而恶毒的目光盯着道貌岸然的和尚。“哼，你也有自知之明？如果没有你，这些年我又怎么会这么痛苦。”洛夜辰跟文旭也很熟，他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这样的感性。

“你又跟他说了什么？总是背后搞动作就是你的慈悲么？”洛夜辰如果不是被逼，也不会来指责一个和尚，他讨厌这个假仁假义的和尚，生生破坏了他的梦。

洛夜辰还厌恶法慈投来的同情的眼神，他偏偏不能杀了这个和尚，否则现在他特想将和尚剐了！

曾经，他们都是宇文韶的朋友，那时无话不谈，也承诺长大之后的扶持，可就是这个三人之中最正直的男人，出卖了他，让他暴露了内心的想法，还被父亲软禁，连着有五年无法走出浴血宫。

这五年，文旭与宇文韶变成更亲密的朋友，而他差点被遗忘。

法慈知道自己越要解释，越会让洛夜辰更厌恶而已，他只有沉默。十多年前，他觉得那个禁忌之情违背伦理，而他的两个朋友都是将来的有为之人，他选择了回答洛老宫主的疑问。

硬要说有什么后悔的，那就是洛夜辰从那之后变得很残忍无情，而再后来还很沉迷酒色，洛夜辰的堕落换不来感情就更加放纵。

原本，洛夜辰是一个纯真洁净的人啊。法慈叹了口气，眼前风华无限又有狼藉名声的洛夜辰，总让他想起那个跟在宇文韶身边看起来有点害羞的少年。

突然，洛夜辰扼住法慈的喉咙，但法慈一直很平静，他越是看淡，越是让洛夜辰不甘与恼怒。洛夜辰塞了一颗红色药丹给法慈喂下。

法慈懂药，他闻得出药香里头的成份，这是一种不致命的毒药，不过是让他永远讲不了话罢了。

喉咙似被火烧，法慈原来虚弱的状态已经因为新增加的痛苦而快要昏迷。

“既然那么喜欢挑拨，本座就遂了你的愿。”

法慈抽搐着，除了喉咙传来的巨痛，他全身也开始变冷。洛夜辰是何时离开的，法慈并不知道，他有话要劝洛夜辰的，而现在跟以前一样，他都没来得及说。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