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抬头红眼地冲他们喊道,吓得几个人拼命消失。周正再把注意力转到蒋捷的身上,刚消减的火气再烧起来,“真是长能耐了,”他粗鲁地把蒋捷拎起来,耸在墙上,胳膊用力横在他的胸前,“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跟不跟我回去?”
蒋捷似乎没有反抗的力量,苦笑着说:
“你要我跟你回去做什么?你少我一个床伴吗?”
“你给我闭嘴,我跟你说了那是气话,你知道我没耐心,气一上来就乱说话”
“我知道,”蒋捷打断他,“所以我们平心静气谈,我再给你机会说一次,你真的喜欢我吗?周正,你喜欢我什么啊?”
周正对这样的问题没有准备,手上的力气却小了。他试着拉蒋捷,却没拉动,这是又跟他耗上了。他扯过蒋捷的腰,往屋子里拖,拖得很辛苦,恨恨地说:
“你别逼我跟你动粗!”
蒋捷知道这层楼现在只剩他和周正,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地说出来:
“为什么不能好好说?周正?你回答我,因为我模样好?和晓声长得象?因为我是个雏儿,干起来比较过瘾?因为我会是个听话的金丝雀,我的教养让我不会和你起冲突,会事事服从你?你真的把我当成‘焚夜’的男妓是不是”
蒋捷没能把话说完,因为周正一拳快速利索地招呼上他的肚子,顿时眼前金星四射,好象整个胃袋都在这大力的一击下破裂,剧痛呈辐射状,很快占领腹部每个角落,竟疼得连呻吟都不能出口,蒋捷瘫下身子,整个人挂在周正的手臂,意识一片模糊,恍惚中一阵天旋地转,已被周正抗在肩头,朝着门口走去,身子在周正的步伐里,每颠一下,腹部传来的疼,都要扯断脆弱的神经,懵懵中,那声音也不知是真是假:
“真是废话,有在枪战里不要命地救床伴的傻瓜吗?”
周正以为自己有保留的一拳,竟让蒋捷在床上躺了两天,吃了就吐,吐的东西也总有血丝。周正乱说话,还打人,总是理屈,所以事事陪着小心,经常见蒋捷坐在客厅看书,看着看着就会走神,眼睛直直盯着书本,心思却早穿过厚厚书页,落在不知明的某处。两个人很有默契地,谁也没提那天的吵架。
川上杳无踪迹,寻找如同大海捞针。周正决定不再躲藏,他不露面,怎么给川上上钩的机会?因此他要高调出席赌船的开业典礼。
“值得吗?用自己做饵?”沈兵低声质问。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晓年那里怎么会什么消息都没有?”
沈兵摇摇头,“他压力也很大,精神不太好。洪门那头还是换个人吧!傅晓年恐怕胜任不了。”
“你对他有成见?”周正戏谑地说,“你不喜欢人家,也别老是和他唱对台戏呀!”
“我实事求是,你别往歪处想。”
“唉,沈兵,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兄弟两个,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也明白,我跟你谈过,就不想再重复。”周正拍了拍沈兵的肩膀,“兄弟,凡事要往前看。”
“谈公事吧,我让晓年和各地的枪支商都打过招呼。川上入境没有带装备,要想在开业典礼上闹事,他需要配备不少家伙,他常用的那些型号,已经备案,一有货出,就会通知我们。”
“嗯,我倒觉得川上不会选那天下手,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什么意思?”
“说不出来,好象不会那么简单。”
“我们不能冒险,明天把防范的部署给你看看。”
“不用给我看,我相信你。”周正说着,抬腕看表。
“在等蒋捷?”
“他下午和晓年出去喝茶,没打电话回来。”
周正的椅子朝着窗户的方向转了过去,外面暮色深沉,华灯初上。蒋捷应该快回来了吧?
18
夏末典型的暴风雨,短暂却猛烈。泼墨一般的天空被闪电撕开一道道银亮的缝隙,飓风如同饥饿的野兽追赶羊群,搅扰着漫天乌云,愤怒地携着大颗大颗的雨点,狠狠抽上窗户,几欲入室。
周正觉得此刻自己的脑袋里,也在经历一场暴风骤雨的袭击,他手撑着额头,声音低沉沙哑:
“联系不上?”
沈兵摇摇头,说:“连傅晓年也联系不上。”
“嗯,”周正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脸色却瞬间阴沉如暴风雨。蒋捷今天出去是晓年打电话过来约他,这么临时的决定,没有可能这么有计划地抢人,除非,一切,原本就是个圈套。
“别靠晓年了。”周正压了压心头的火,语气里丝毫不乱,“蒋捷已经落在川上的手里,他很快会和我们联系。你去调些人手过来,今晚要忙了。”
沈兵会意,转身离去。这种事情一点就明,晓年出卖了蒋捷。
电话过来的比周正预料得晚,几乎在江山和沈兵刚进门的瞬间响了起来。周正和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从容按了免提的键:
“我是周正。”
对方传来生硬的国语,语调很可笑,却带着邪气:
“我当然知道你是周正,你一定也知道我是谁。”
“别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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