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男子汉,睡一觉就过去了,睡吧……”
再睁眼时,唐川躺在一张病床上,手脚都被固定着,眼前朦胧一片。有人伸手在他眼前晃,“这是几?”
唐川眯着眼,觉得脑子里有点刺痛,但还是很快就辨认出来,“四。”
“你是谁?”
“唐……川。”
那人顿时露出狂喜,“他没傻!没傻!手术成功了!”
当时的唐川躺在病床上想——你才是傻逼老子当然不傻。
不过他后来知道自己脑子里被强行塞了个东西之后,差点想把这群傻逼的脸给抓花。但是没过多久父母死讯传来,那种生气和愤怒,自然而然就转移了对象。
“是了,我当时是知道我爸妈的真实死因的。”唐川紧抓着贺兰的衣服,“我知道,我那时年纪小,爸妈又不在,所以就算被动了个莫名其妙的手术也没敢跟他们翻脸,而且除了这点,那些人确实对我很好。我爸妈是被人杀害的,他们因为无意中窥探到的圣苏里的秘密,被灭口了!”
“但是,你父母当时并没有出现在圣苏里。”贺兰说道。
“是信号!麒麟的信号!”唐川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串上了,“在圣苏里爆炸之前,麒麟向外发送过求救信号,随机发送,而我父母是情报员,当时正在接收来自华京方面的信息,所以阴差阳错,他们接收到了来自麒麟的信号。所以……军部一定有内奸!”
贺兰也瞬间领悟其中的意思,“而且这个人,地位不低。”
道理很简单,从林玄他们后来的举动一步步反推回去,可以显而易见地发现一个事实——无论是林玄还是谢宁,在最初都没有选择向军部求助。
或者说,求助了,结果就是——唐川的父母被灭口。
“我爸妈只是军衔不高的普通军人,而且常年在外,跟林玄和肃峰都不大可能有什么私交,所以在他们无意中接收到麒麟的求救讯号时,身为军人,第一反应必定是上报!可是就是现在,军部对于当年圣苏里的事情,还是一知半解,也就是说——当年我爸妈上报的内容,被半路拦截了。他们是搞情报的,对于这种事情有着异于常人的警惕,所以当年才会匆忙带我离开,怕我因此受到牵连。”
唐川越说,脸色就越沉,“把情报拦截下来的人,多半就是杀我爸妈的人。正如你所说,这个人职位一定不低,否则不可能把这件事掩盖得滴水不漏。”
“这也是一直以来困扰我们的问题,林玄对我们,表现得毫无信任。”话锋一转,贺兰又蹙眉道:“然而当年整个军部只有肃峰这一只小队参与了圣苏里事件,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痕迹留下。”
“现在有了。”唐川的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只要查出我爸妈的上峰是谁,那一条情报链上,一定有叛徒的存在。有极大的可能,这个叛徒,现在还坐在军部大楼里。”
“先不要声张,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叛徒的事情,无疑给肃峰校队的未来蒙上了一层阴影。
然而时光仍然在无情流逝,8月14日,公投剩下最后一天,到今晚午夜十二点整,投票通道就会关闭,改变历史的一刻即将到来。
秦正如今在议会里已经举步维艰,原本支持他的人几乎倒戈了一半,而还剩下的那些人,也岌岌可危。
议会的叛徒,贵族的耻辱,这样的词每每被套用在他身上,议长的威严遭受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挑战。秦正这时才看清,很多原来站在他身边的,他以为的志同道合的人,也只不过是在维持自己基本利益的前提下,对普通人施予一些微薄的尊重而已。
秦正为此雷霆震怒,用他刚从唐川那儿学来的话,叫——老子那么多年的真心都他妈喂狗了。
老议长却又慢悠悠地在棋盘上教他一个道理——人总要先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去帮助别人。有自私、有贪欲,这才是许许多多人的本性,本来也没什么好置喙的,只是关键在于——有些人待在了不适合他的位置上。
秦正的脾气又被说没了,于是他每天都风雨无阻地去双棱大厦闹一肚子火气,又回家被说教一顿消气。
不可退,不可退,退一步没有海阔天空,进一步却可以打得你连你妈妈都不认识。
晚上七点,还在观望着、犹豫着的,仿佛已经听到了催促的钟声。
华京北区的一家小酒馆里,很多下了班的人都没有回家,聚在一起大口地喝着啤酒。酒馆老板坐在吧台后面的高脚椅上嗑着瓜子,整个酒馆热闹至极,但是这热闹又跟平时不太一样。
酒馆中央那块显示屏上,平时播放球赛的地方,此刻在实时更新着公投情况。
一些好事的、热血的、激进的,自己搭了个演播室,就开始讲解现在的票数。
“就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们的票数就实现了一次反超,现在是49比51,咬得很紧,我觉得我们完全有希望在十二点的时候再度反超过去!”
“现在的投票数已经超过总人口的百分之八十一了!百分之八十一!比隔壁国总统大选的投票率都高!这证明了什么?证明这件事情势在必行!”
“但是剩下的百分之十九呢?你们为什么不投票,你们还在等什么?!”
……
“妈的。”一个穿着白衬衫上班族扯了扯领带,把眼镜一摘,在上司面前恭维讨好的笑脸顿时变得横气十足,拿过啤酒杯先灌个几口,“百分之五十一的票数都他妈是在放屁!我周围几乎所有朋友和亲戚全投了‘开’的选项,哪里来的百分之五十一?!”
旁边立马有人反驳,“怎么没有?我听说有个公司,老板亲自下要求,几千个人,全部投否决票!你亲戚朋友才几个人啊?”
“你怎么知道?不是什么小道消息吧?是的话也太混帐了……”
那人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老子今天刚因为这个被开了,你说是不是真的?我老板还是什么商业代表呢,一个人顶十票!”
“艹,哥敬你是条汉子,来来来,喝酒!”
“干!”
干了这杯华京啤,来世依旧做好汉。
“啊啊啊啊反超了!反超了兄弟们!”讲解一声喊,实力破音,不知道的还以为足球队今天终于踢进了一个球。
酒馆里顿时欢呼声一片,酒杯碰撞声此起彼伏。
但是很快,好景不长,票数胶着的情况下,被反超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的上帝他们那边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没投票?这么多票数究竟哪儿来的?!”
此时时针转动,指向八点。
娜塔莎在寝宫外的走廊里来回地走着,红色的高跟鞋在冷硬的石砖上踏出哒哒的回响,就像她此刻的心,一点都平静不下来。
怎么办?
该做什么选择?
到底哪条路才是正确的?
人在思考的时候,时间往往过得很快。
暮宫里古老的钟声敲响,娜塔莎愕然回首,夜幕下那头金发随风飘动——已经九点了。钟声好像敲打着她的心脏,回首时她瞥见外面矗立着的先祖雕像,愣怔了几秒。
那是提出全民法庭这条铁律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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