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小子养了一只云豹曾经把韩芊给勾的吃不下睡不香,后来自己给韩芊弄了只小云豹回来,那小崽子又被这愣小子给收拾的服服帖帖,连韩芊的话都不听……这些虽然是极小的事情,但事关韩芊,皇帝陛下的心里就一直放不下。
虽然身为一个成年人跟个孩子较真有失风度,但是被爱情蒙蔽了眼睛的男人根本没有理智可言,又何谈风度?
闲谈之中,云硕忽然把话题扯到邵俊聪身上,因问;“听说你也养了一只云豹,比芊芊的那只还大些?”
因为皇上事先吩咐过回话不必站起来,少年邵俊聪便挺直了腰板儿,认真的回道:“回陛下,是的。”
“现在怎么样?还养在宁侯府吗?”云硕一边给韩芊的碗里夹菜一边问。
“是啊!上个月我去宁侯府还看见疾风了,疾风现在好威风啊!”韩芊一边吃一边赞扬邵俊聪养的那只云豹,“他能从这边树上一下子跳到那边树上,亏了它长那么大,竟然压不断树枝。”
“听说小郡主也养了一只云豹,比俊聪那只乖巧了许多。”卫凌溱很早就看出了皇上对于邵俊聪的些许不满意,虽然他猜不透邵俊聪一个小孩子何时得罪了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但身为亲舅舅,适当的时候还是要给外甥兜着的。
“是呀。就是因为羡慕疾风,所以我才养了喵喵。”韩芊想起自家的喵喵,便觉得开心,于是含着笑看了一眼旁边的云硕,眼角眉梢都是无限风情。
云硕颇为受用的笑了笑,又拿了汤勺给她盛汤,并叮嘱:“雪松酿虽然好,但还是不能喝多。”
“知道。”韩芊答应着,却举杯向邵俊聪,“俊聪,还得谢谢你替我驯养了喵喵一阵子,不然它可没这么听话。”
邵俊聪对皇上恭敬,但对韩芊却是可有可无的态度,韩芊举杯敬过来,他也只是随意举了举杯,便把杯中酒喝了,啥都没说。
卫凌溱便看见皇上的脸色黑了两分,心里又忍不住感叹,身为皇上跟个十多岁的小孩子计较成这样真的好吗?
“陛下,臣敬您。”卫凌溱举杯向云硕。
云硕也漫不经心的举了举杯,把酒喝掉,一样什么都没说。
邵俊聪这少年也很奇葩,他父亲是个极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他母亲虽然傲娇霸气但也懂得人情世故,不知道大郡主夫妇一对玲珑剔透的人为何生出这么个孤僻性格的孩子,竟然对饭桌上的风云暗涌全然不觉,只是神情冷淡的坐在那里,该吃吃,该喝喝,颇有一副雷打不动的淡定。
偏生韩芊对邵俊聪的冷漠全然不在意,还一个劲儿的凑上去跟他说话,甚至喋喋不休。于是皇帝陛下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也不理会卫凌溱了,只管左一眼右一眼的扫射邵俊聪。
卫凌溱心想皇上对俊聪意见大着呢,还是赶紧的撤吧。刚好,千夜派回宫里的护卫急匆匆进门,手里拎着个青缎子包袱,进门后交给了吴缈。
吴缈托着包袱上前回道:“陛下,东西拿来了。”
云硕点了点头,没说话。
卫凌溱忙趁机站起来,拱手道:“多谢陛下照顾,想来陛下同小郡主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谈,臣就不打扰了。臣请告退。”
云硕也早烦了那个吸引了韩芊所有注意力的邵俊聪,听了这话,立刻点头:“你们且去吧,回头进宫去见朕,朕找你还有些事情要谈。”
“是。”卫凌溱忙答应着带着邵俊聪告退。
韩芊尚且不知死活的喊了一声:“俊聪,等过几天闲了,我带着喵喵去找你家的疾风哦。”
邵俊聪轻轻点头:“随时恭候郡主大驾。”
“好。”韩芊笑着挥手,“二哥回见。回去帮我问恬恬姐好!”
卫凌溱笑着点头应了一声,便拉着邵俊聪匆匆离去。
……
“你是怎么回事儿啊?居然给小郡主脸色看?”卫凌溱一出门就教训自家不懂事的大外甥。
邵俊聪一脸的茫然:“没有啊。”
“没有?你这叫没有?小郡主一再的跟你说话,你呢?拉着个脸跟人家欠了你八百两似的。”卫凌溱痛心疾首的叹息,“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好歹也学着圆滑一点,行不行?”
“行。”邵俊聪很认真的点头,接受了他二舅的教导。
然而,不过片刻后,邵俊聪又问了卫凌溱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若是我对韩郡主热情一些,皇上会不会更生气?”
“呃,这个么……”卫凌溱认真的想了想皇上那阴冷的眼神,抬手拍拍邵俊聪的肩膀,“那你还是继续对她冷漠无视吧。”
“好。”邵俊聪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他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对那个叽叽喳喳的丫头热情——她实在是太吵了,真不知道皇上怎么受得了。
……
雅间里,韩芊看着云硕手里的包袱,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扫了你的兴致,让你没买到喜欢的东西给你三哥做贺礼,朕当然要赔你一件了。”云硕说着,把包袱打开,露出里面一个红木雕花的匣子。
“我说了不要你的东西。”韩芊一边说着,一边凑过去打开匣子,“是什么呀——啊!这个?”
红木匣子里端端正正放着的可不就是一方洮河砚?那莹莹的鹦鹉绿玉石,若隐若现的墨色水纹,以及精致的山河图雕工,使得这方洮砚宛如一位名门闺秀一样端庄精致,超然脱俗。
“怪不得你知道那一方是假的,原来真的在你的手里。”韩芊伸手去轻轻地抚摸着砚上的雕花。
云硕看着她白皙如玉的纤指,轻笑道:“就算这方洮砚不在宫里,朕也知道那是假的。”
“为什么?”韩芊纳闷的问。
“赵熙之款的洮砚,存世的只有这一方。他那个若是真的,只怕六万银子也买不到。”云硕轻声哼道。
“哈!这么贵?!”韩芊诧异的瞪大了眼睛,“那我还是不要了,拿回去的话三哥又要说我。”
云硕伸手把韩芊的手从洮砚上拿开,抬手把盒子盖上,方道:“算是我们两个送给他的贺礼,他若说,就让他来说朕好了。”
“他怎么敢说你嘛,你可是皇上呢。”韩芊扁了扁嘴巴。
云硕宠溺的摸摸韩芊的后脑勺,叹道:“嗯,天下人之中,敢埋怨朕,嫌弃朕的也只有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了。”
“我哪有?!”韩芊立刻反驳,说她贪吃她认了,说她不学无术也认了,但说‘没良心’三个字她是打死也不认的,“我是多重情重义的人哪!”
“没错,你的重情重义可以对所有人,唯独对朕——唉!”云硕很是落寞的叹了口气。
“对你怎么了?”韩芊追问。
“简直是……视而不见哪。”云硕连连摇头,又抬手敲着韩芊的脑门,问:“哎我说,你什么时候也能把朕的事情放在心上一回?”
“说了不许敲我的脑袋!”韩芊抬手抱住头,愤愤的瞪起大眼睛。
云硕愕然而笑,又连连点头:“好好,不能敲脑袋,免得敲傻了!”
韩芊给了某人一个白眼,转身去抓起酒杯把半杯残酒喝掉。
……
当日,韩芊把皇上给的那一端洮河砚拿回去交给韩建示,着实把韩建示给惊了一把:“这可是无价之宝啊!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韩芊蛮不在乎的说道:“想要就有了!反正这是我送给三哥你跟恬恬姐的新婚贺礼,你就安心收下吧。”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一个小丫头怎么能轻易得到?不说清楚,三哥可不敢收。”韩建示认真的说道。
“还用说嘛?!今儿我出去逛,又碰见他了呗!刚好我看上的东西是个赝品,他就把内库里存着的这个拿出来给我了。”韩芊一边大口的喝着酸爽的冰镇葡萄汁一边说道。
韩建示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说不要也已经来不及了,便把东西递给旁边的大丫鬟,吩咐她好生收起来。又埋怨韩芊:“你知不知道这东西价值几何?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拿回来了。”
“知道啊,说是天下只这一件,再无二品嘛。但这个对于喜欢的人来说是珍宝,对于不喜欢的人来说不就是一块石头么?反正我是瞧不上的,也就三哥你喜欢吧。所以这东西送到你这里才叫适得其所。”韩芊笑道。
韩建示笑叹:“嗬!如今你是大道理一篇一篇的,连三哥都说不过你了。”
“一般啦!这都是那几个嬷嬷的功劳!托她们的福,我现在不用想也能随便扯出这些大道理来。”
“光扯有什么用?你得用心,要会用这些道理来约束自己。”
“那多累啊!我辛辛苦苦的学这么多合着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不痛快?得了吧,我觉得我会用这些道理去约束别人就行了。哈哈……”韩芊说完,哈哈笑着跑了。
韩建示看着她欢快的跟小兔子一样的背影,无奈的摇头苦笑。
忠毅侯府和宁侯府两家联姻,打破了这两三年来帝都城的沉闷气氛。
说起来也真的很无奈,自从清平皇帝登基以来,帝都城里接二连三的丧事,安逸候府,勇毅候府,忠毅侯府,还有其他几位公侯之家也有老人去世。
四个年头了,也就几户人家家里有添丁之喜还是生女儿的,竟没有一件像样的大喜事。
这也不怪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借此机会散播谣言,有的说皇上登基的时辰不对,有的说皇上的生辰八字太独,也有人说周相爷旺国之臣,他不在,大云国运虽无恙,但到底没了之前的喜气云云,总之怎么让皇帝恶心怎么说,要不说是别有用心之人呢。
如今,韩卫两家再度联姻,一家是皇亲国戚,一家是国之栋梁,两家都是非常要体面的人,大长公主敬重宁侯府,而且这又是小儿子的婚事,这场婚事过后,忠毅侯府就只有嫁女儿了,所以这婚事依照大长公主的意思,铺排得十分隆重。
清平帝登基以来,除去国庆大典等国家典仪之外,帝都城里最大的喜事莫过于此。
“哎呀,这帝都城好久没这么热闹了。”皇宫宫墙最高的瞭望台上,皇上迎风站在上面俯视着脚下的这座古城,感慨道。
吴缈笑道:“是啊,大长公主为这次的婚礼着实操持了大半年呢。据说样样儿都要最好的。只那迎亲的乐手就把京城的戏班子都挑了个遍呢。据说为了此事,有两家戏班子都打起来了,闹到了公堂上,后来还是京兆府尹做主,让他们一家去迎亲的时候吹头阵,另一家在接了新娘子回来的时候吹头阵,最后连国公府都出面了才把事情按下去。”
云硕不屑的摇头:“至于吗?不就是去迎个亲么?”
“当然至于啦!您不知道,这几年帝都城的戏班子都快混不下去了。今儿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谁不争?万岁爷您不知道,这些人挣破了头去忠毅候府帮忙,那是一文钱也不要的,据说还给侯府的管家送了好些好处。”
云硕一听这话惊讶的笑了:“嗬!这可真是不得了。”
“是啊!奴才也这么觉得。”吴缈躬身道。
“吴缈,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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