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怕我死,不愿我苦熬,何不当初就救我出去?当初没有,后来也没有,如今再有,也就无足轻重了。莫要将那些总挂在嘴边,你放心,我从不会忘记,自然也无需他人提醒。”
“不忘就好。”他低声一句,策马扬鞭,一路狂奔,身后的士兵紧跟在其后。
我不懂江欲晚逃命的路线,从前生活在高门大户之内,后来又嫁入不见天日的后宫,也曾看见父亲书房里的地图,可那些单纯的线条勾勒对于我来说实在太过陌生。
我只感到依偎在男人温暖的怀里,马匹穿过高树丛林,冰冷而潮湿的枝叶刮面而来,有时猛地抽向身体和皮肤,留下火辣辣的刺痛。
应是跑了许久,头顶昏暗阴湿的树冠渐渐稀少,我抬头,看见久违的天空正是云厚天低,雨并不大,却是凉冰冰的。
“将军,这是往徐庄方向走,我们目前只能走这一条路,到了徐庄会有人接应,可暂作调整。”孔裔策马,跟进江欲晚的速度。
江欲晚点点头,语气无谓:“很好,我们就去徐庄,这一事之前秦染可是知晓?”
“知晓,他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说是这样比较周全,说不准到时还会一箭双雕,还交待将军要千万小心,莫要大意。”
江欲晚微微浅笑:“他说的不错,的确可以一箭双雕,真让人期待。”就这么,一队人马加快速度,奔往一个我第一次听到名字的地方。
山路跑了无数,等我们再次见到村庄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随行的士兵在入县城之前,全部换了装,盔甲尽卸,都做寻常人家打扮。然后分成几组,在不同时间由不同的城门口入城。
不知是什么缘故,城门口来往的行人并不多,门口有士兵守卫,到门口的时候,江欲晚把我抱下马,我们换做牵马而行,陪在身边的也只有孔裔,和其余三人。
我抬头,见城门上方,赫然三个大字,徐庄县。
士兵看来不像是朝廷分派的,李哲潜逃,皇城攻陷,原来受命固守的人应该已经逃光了,那么守在这里的,十有八九是当地富绅或是新迁的割据势力。
守城门的士兵本是聚在一起靠在是石墙闲聊,见我们一行人徐徐走来,先是细瞧,而后有三两个人,交头接耳,边手扶着腰间大刀,边朝我们走近一些,刚好停在门口处,挡住去路。
我不敢轻举妄动,慢步跟着江欲晚往前走,说不紧张是假,这一路上不停被追杀的经历可谓命悬一线之间,乱世之世,为非作歹不犯法,本就已经国之不国,也没什么法可依。
我正心提到喉咙口,只听身侧的人,轻声细语的开了口:“重沄猜猜,他们要拦的人是谁?”
“如果是将军大人的话,那就真是太巧了。”
“呵呵,还有更巧的呢。”
没走出几步,江欲晚径自伸手揽住我肩膀,我下意识一梗,直觉的想挣脱他的手,可现下状况也只能僵硬着配合,心里却是恨得牙痒痒的。
还未走到三个侍卫跟前,只听到远远一个老者带着小厮,边跑边喊:“少爷,少夫人,你们可算回来了,可让我好等啊。”
我一愣,江欲晚倒是想早知晓一样,衔笑接到:“沄儿有了身子,所以路上耽误了些,老陈莫急。”
我呆住,只看见那陌生的老者如熟悉我一般,直奔我而来:“少夫人有了身子,可要小心。”
我彻底哑口无言,这是,到底唱的哪一出?
躲
我莫名十分,只当是已经编排好的剧段,配合着被江欲晚拥在怀里走。
老者才到城门口便被几个士兵拦住,态度傲慢嚣张,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者:“少爷?少夫人?你们这是哪一家的?”
“小的城东江家的陈安福,少爷和少夫人长年待在京城跟舅老爷做事,难得回一趟家,前几日来了家书说是五日后就到徐庄,可等了时日也不见人,昨日才又收到少爷路派小厮送来的信,说是今日就到了,这不,我这是特来迎接的,还望守卫大人通融。”
说着回头看向身后气喘吁吁的小厮:“明烟,快把东西拿来孝敬几位大人。”
“大人们笑纳。”小厮利落上前,口袋里稀里哗啦的掏出些碎银子和铜钿,点头哈腰的送到几人手里。
其中一个细长白脸的人,慢慢走到我身边,上下打量一番:“你们这少夫人长的还不错,就是单薄了点,只是这一身黑色的袍子穿的真是晦气,如今那从江北而上的叛军也是这么一身黑漆漆的盔甲,看了就让人闹心,你一个小娘子,怎么喜欢这个颜色?”
说着,还伸出了手,直奔我脸颊而来,可还没等我反应,江欲晚倒是手疾眼快,一伸手,扯住我胳膊,不漏痕迹的往后拖了我一步,我身子一歪,顺着他的方向倒了过去,而后重重撞在他的胳膊上,拦住我不稳的身体。
“呦,你这小娘子还真够弱的,大爷我还没碰到,你怎么就倒了?”
“娘子身子重了,有血虚的毛病,总会头昏。”江欲晚轻声道,用胳膊将我圈在怀里,温柔至极:“好点了吗?可要小心一点。”
我被他抱得紧紧,只觉得一股子血腥味窜进我鼻尖,脑中一闪,才发现刚刚那一撞似乎已经让他的伤口再度破开,血染透了他身上那件深红色的袍子,就算隔着我的衣料,也能感到后背的湿意。
我蹙眉,阖了眼:“头昏的很,许是走不动了。”
“大人守门辛苦,这点小意思权当孝敬几位的,回头买点酒解解乏吧。”孔裔上前,又递了一锭银子。
那人看见银子,方才眉开眼笑:“好说好说,这小娘子当真是弱不禁风,看那脸色,还是让大夫好好抓点药补一补,这样孩子一落地也好养活不是。”
“江某这里就谢过几位大人了。”说着腰一弯,打横把我抱起,我找到他手臂出血之处,将头靠在上面,阖目。
江欲晚抱着我走了许久,直到他认为合适,方才放我下来,而他受伤的手臂已经将大半个袖子染成了紫黑色,也染红了我半张脸,看着实在触目惊心。
我用袖子抹了抹脸:“得找个安全的地方,你这个伤口需要包扎。”
他倒似乎并不着急,挑眉抬目,看着我笑道:“你倒是也很懂得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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