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05完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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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云飞m著他的头、他的发。闭上眼,浸y在彼此的气息里。没有激情,有的只是绵长而细密的感情,真正的心灵相通,是就算不说话也不会感到不自在,一对专心相拥的恋人。

「吃了没?苏菲做了很多好吃的… …」

「伊曼纽阿拉斯加已经潜入国内了,这事你先别和外勤组的人说。伊曼纽问黑翼会是否要和他们合作。」

「你会帮他们吗?」黑翼会和特里奥提联手的这个可能x,云飞倒是从来没想过。不过对国家失望,却没有失去军人荣誉心的莫里兹,他不可能答应吧!

「我们两边都不会帮,但都给两边方便。情势其实很清楚,虽然伊曼纽想要毁了国家,但他毁不了的,特里奥提的真正企图在制造社会动乱跟不安,只要能够扰乱国家民心他就算达到目的了。国安局那帮蠢才g本被他们牵著鼻子走,而你这种笨蛋… …」木已成舟,卫炀也懒得念她,乾脆躺在云飞的怀里,语重心长地问「老实告诉我,你赢的了伊曼纽阿拉斯加吗?」

「我并不一定要赢,只要不输就够了… …」云飞目光移向远方,不愿承接未扬的反应。

「你真的在找死!」卫炀动怒地从下方伸出手,扭著她的脸要她好好看向自己「为什麽要这样做?」

「我的命我自己选… …」她说的倨傲,眼中却泛出泪光「以前我总想著如何求生,不过那场死斗让我明白,求生多麽可笑,死的其所才能换来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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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死之决心

擦拭著刀藏品,好刀、美刀若是拿来砍杀很快就会毁钝,因此真心喜爱的美物多会沦为观赏用的收藏品,除了观护保养外,甚少实际使用,但这不是一种矛盾吗?

如果做为一把宝刀,宝刀希望自己只是被人供著看,还是希望能真正体现做为宝刀的价值?云飞不知道她是否甘愿成为卫炀的装饰品,或者更宁愿堕入杀道守护卫炀和他重视的黑翼会?

她自己的价值在哪里呢?卫炀给过她封刀不杀的机会,可是她已经变了,生不生,她不再关切,怎麽死,才是她考虑的。

「原来你在这里… …」松口气,回家後找了一圈找不到人,卫炀心慌的以为她又不辞而别、走出了他布下的天罗与地。

从後方搂住她,头倚著她的肩,沈溺在她的香气中,心安了。只有这个频率才是他的归属,男人脆弱的时候就像个大孩子,而卫炀的脆弱只有云飞认得。

「大手术吗?你去了好久…」

「还在加护病房观察,这两天是关键期。」

转过身,云飞m著他的头、他的发。闭上眼,浸y在彼此的气息里。没有激情,有的只是绵长而细密的感情,真正的心灵相通,是就算不说话也不会感到不自在,一对专心相拥的恋人。

「吃了没?苏菲做了很多好吃的… …」

「伊曼纽阿拉斯加已经潜入国内了,这事你先别和外勤组的人说。伊曼纽问黑翼会是否要和他们合作。」

「你会帮他们吗?」黑翼会和特里奥提联手的这个可能x,云飞倒是从来没想过。不过对国家失望,却没有失去军人荣誉心的莫里兹,他不可能答应吧!

「我们两边都不会帮,但都给两边方便。情势其实很清楚,虽然伊曼纽想要毁了国家,但他毁不了的,特里奥提的真正企图在制造社会动乱跟不安,只要能够扰乱国家民心他就算达到目的了。国安局那帮蠢才g本被他们牵著鼻子走,而你这种笨蛋… …」木已成舟,卫炀也懒得念她,乾脆躺在云飞的怀里,语重心长地问「老实告诉我,你赢的了伊曼纽阿拉斯加吗?」

「我并不一定要赢,只要不输就够了… …」云飞目光移向远方,不愿承接未扬的反应。

「你真的在找死!」卫炀动怒地从下方伸出手,扭著她的脸要她好好看向自己「为什麽要这样做?」

「我的命我自己选… …」她说的倨傲,眼中却泛出泪光「以前我总想著如何求生,不过那场死斗让我明白,求生多麽可笑,死的其所才能换来尊严。」

死斗那时她就发誓自己不要毫无价值地死去,死得其所就是要死在最强的人手上,现在是她最好的机会,她下贱苟活这麽久、就是在等这一天哪!和那个在古流派里和被所有人称为王的伊曼纽阿拉斯加决斗,是她最远大的憧憬、是她期待多时的落幕。

「死亡并不崇高,死亡只是生命的结束。」卫炀欲打破她的幻想。

「可是当人面对荣誉、尊严别无选择的时候,只能选择死亡,我怎麽能去放弃那麽一点点尊严的价值,做个人我什麽都没有,尊严是我唯一一点点可以拥有的骄傲啊!」云飞的泪水滴在卫炀脸上,这是她人生在世微不足道的渺小愿望「那是我唯一一点点的价值啊!」

卫炀坐起来,激动地摇晃著云飞:

「可是当你在实践自己的死亡美学时,你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你让黑翼会去杀人的时候,你有没有考虑过被杀的人的感受?」云飞对吼回去「被我杀的人他们也有挚爱血亲,那些人难道又愿意死?如果可以,我也想要不再杀人,我g本不想知道我做了什麽、我不想知道我是谁、为什麽我需要杀这麽多人!一开始时我没的选,之後是g本脱不了身,就算你帮我洗底,我永远都是个杀过人的杀手,洗不了的…死去的人也不可能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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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我是真的爱你

「我不在乎你有没有杀过人… …」

「可是我在乎!」云飞几近崩溃地说,每一个流逝的生命都成为她背负的罪恶之一。

她希望以死赎罪,可若人生下来只是为了赎罪,生命有什麽意义跟价值呢?

她的决心与意志是如此强烈,无法撼动,卫炀的心也酸起来,紧紧抱住云飞听她啜泣。无奈是这般深沈,不舍是如此割心,他又何尝不是时时与她分担相同的苦果?为她的徬徨叹息。命运啊命运,始终玩弄著这个可怜善良的心灵,她的纯真从来没有消失,只是被好好地藏了起来。

「是这样吗?」…卫炀扳起她的泪脸。看著他,云飞想起死斗前拿水给她喝的卫炀,激动却不带分毫慨慷的沈著,坚若磐石的声音砥砺地说「当初的换命条件也要五年了,现在黑翼会要求你的第三件事……」

他声音冷得同那数月不化成冰的大雪:「你要活著回来。」

云飞惊愕地看著他,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这件快被她遗忘的往事:

「中岛已经死了… …你想怎样?鞭尸吗?」她顽劣地反击。

「尊严对你是最高价值的话,守承诺也是一种尊严!这是你当初做的承诺!」

冰刃的冻寒,直钻她炽热的心窝,殷红融化的血水,是他两人共同的血泪;这男人就真狠心剥夺她毕生的梦想吗?到了最後一刻仍这麽理智残酷!

「…炀….你为什麽要这样逼我?我不值得你这麽做,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她痛哭失声,多少年她没放声大哭过了。

「值不值得由我决定,我不想失去你,也不能失去你…」卫炀从云飞口中、法兰收集来的国安局情报等研判,外勤组基本上有意把彩·云飞当作弃饵使用,让她单独与伊曼纽阿拉斯加厮杀,从而一起炸死他俩,这样做的话,一切g本与云飞追求的啥狗屁荣誉、尊严无关。

「你要活著回来,有求生意志的人才能活的久。」卫炀决定不和云飞说外勤组的可能意图,他会从旁监视著国安局与外勤组,若让他发现这些狗娘养的家伙真的把云飞当弃棋,他会要所有人不得好死!

卫炀疯狂吻著她:

「活著回来!这事之後,不要再杀人了,国安局反悔不帮你洗底的话,我也会帮你洗。活著回来!嫁给我!我在,没人敢动你的,相信我… …」卫炀说出自己想说好久的话「嫁给我,云飞…答应我,活著,嫁给我… …」

云飞没有想过卫炀会跟他求婚,也没有料到,这些年来,卫炀一直在帮她捏造新身份,她有一对在内华州的『父母』,她是个深居简出的『画家』,甚至还办过个展!为他的用心漾开酸涩苦楚,云飞最後坚守的心房也不禁动摇敞开。

「我是真的爱你,我的小飞儿… …有求生意志的人才能活的久,回来… …」

低泣不成声,爱恨是世间最叫人看不开的磨难。

「你…你…你不是一直都想亲口听我承诺…说… …说我爱你…现在…我说了…我爱你… …,我真的很爱你… …谢谢你给我…为我做的一切…我谢谢你…」

「谢谢你…」卫炀湿了眼眶,他从来没有这样悲喜交集的心情「我以为我永远不会听到这句话,谢谢你肯说…我的小飞儿… …」

「答应我,活著?」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哽咽,他深明,催眠也改不了她的决定、她的选择,只要她不死,她就不会留在他身边。

手抚开他紧蹙的眉心,叹息里是无奈,是遗憾,是愧疚,是不舍,或著咸泪,她不断轻吻卫炀:

「别再说这个了,好吗?… …炀… …我爱你… …」

怀著又苦又涩的心与对方缠绵,然而又在这份苦涩当中,触抚到对方真正的灵魂。这世界的悲伤太沈重,一颗心承担不起;两个有著相同呼吸频率的人,交换分享著彼此,他们是命运一体的两者,遥远的古代过去,他们曾是共生的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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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悲梦

坐在运输车上,云飞戴著卫炀帮她订制的铁护腕,拿著一把小太刀尺寸的子母刀,她就是为了找这种刀,特地去见卫炀,然後从外勤组眼皮底下消失了一星期。复活节假期,许多人家都摆出兔子与蛋的装饰,十里洋场各个街角也充斥复活节庆祝会,复活节在这个国家更像商人特地炒作的嘉年华。

人要是能死而复生,就是杀神的灭亡之日吧!情报指出,伊曼纽派了一队人欲在十里洋场制造骚动,云飞现在则和另外一组人前往伊曼纽与其他恐怖份子的藏匿地。攻坚部队全部重度武装,只有戴著面罩、一身轻便黑衣的云飞显得突兀。

车子颠颇著。云飞最近常常作梦,梦到自己的死亡,在梦中对痛苦没有知觉,而她面对死亡时,也没有半点挣扎,呆滞地看著自己死去。

令她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一个连续的梦,她梦见自己刻意选择了死亡。正当形体消释,灵魂犹存的她飘到卫炀身边,卫炀坐在一张长凳上,满脸掩不住的痛苦哀伤,细细念著:「你为什麽要死呢?」

被卫炀的悲伤所震,她猛然惊醒,飕飕寒意却挥之不去,所想的尽是:我要活下去。忽然梦境一转,门被打开,她又见卫炀走到床边,抱著刚自梦中醒来惊魂未甫的她。她渐渐被安抚,然而卫炀的隐隐愁色依然没有消失,甚至更加哀伤。两人没有交谈,相拥而眠。之後她梦见卫炀的次数逐渐增多,有时他们会在梦里缠绵,每一次都感觉那麽真实。

不过云飞不知,卫炀是真的来过。云飞就像一般杀手,纵使在熟睡中仍保持高度警觉,但她对卫炀的感觉太过熟悉而没有警戒心,卫炀走的时候会顺便用点吸入x麻醉药。卫炀暗访云飞一方面因为按纳不住自己想她的渴望,一方面也怕自己会冲动地把她掳走。

他们所有人被送到海外的一座离岛,那儿曾是收押重刑犯的废弃隔离监狱。伊曼纽阿拉斯加率领的一批人,是为了守护自已的信念及正义而战斗的人,只是在不对等的胁迫之下,采取激烈、极端的手段反抗侵略者。同是拥有强烈的爱国情c,但由於不是正规军人,於是就被贴上恐怖份子的标签。

云飞的唯一任务只有消灭伊曼纽,其他都不关她的事,因此在特种部队与武装恐怖份子展开对战的时候,她不断地寻找伊曼纽,那个人说『永远的国王』、那个古流派中所有功夫都修练最到家的超级杀手、那个她认定最有资格杀了她的人,终於云飞在一间面海的监控室找到了他。

活下去吗?为了不让卫炀悲伤而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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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永远的国王

伊曼纽警觉地回身开枪,云飞也灵巧地躲过了。

「国王陛下…」连续不断的爆破声动摇著整栋建筑物,浓浓的黑烟四窜。

「你有点眼熟,我们在哪见过吗?」伊曼纽看著这穿著标准古流派夜行装的女子,对人脸有很好记忆力的他正思索著。

「在下彩·云飞。」

「喔!你是中岛的徒弟,怎麽,不能帮师傅收尸,所以来找我报仇了是吗?」伊曼纽过去和中岛的关系本来就不好,所以就算他们系出同门,也不讲任何过去的情面,各侍其主。

「师叔说笑了,我也只是受人之托,行人之事,和师叔一样。」他们两人不断缩近与彼此的距离,云飞能够感觉到这个肌r不发达,身材又修长的男人散出深厚的内劲,论技巧他们可能不分轩轾,比内力,修练比她长十多年的伊曼纽功力不知到哪。

「什麽样师傅怎麽样的徒弟… ..宁愿当国家的走狗?哼!也不想想那个东西还咬过自己… …」伊曼纽嘲笑起云飞。

「一样都是狗,当谁的有差吗?师叔不妨想想自己的王位还能坐多久…」强敌在前时的跟兴奋,云飞泛出神秘又倾城的笑容,这一刻,她在心中恳求卫炀,原谅她自私地只想完成自己此生的心愿。

她既然什麽都不要了,应该也可以不要卫炀吧?他自己也能好好活吧?她想死,请让她死吧!

「呵呵,好家伙,竟然是为了这个…」明白云飞的意志,伊曼纽又忍不住篾笑起来,不过这才真正是杀手贪婪的本x,永远都想知道谁才是最强的,他听过关於她残杀的丰功伟业,中岛收的这个女娃有意思,他来瞧瞧她能有多大能耐!「你师傅从来没有赢过我,你这个徒孙又能强到哪?来吧!我送你去见他!」

「去见的人是谁还不知道呢!」云飞主动发动了强攻,对她视为生命中最有价值的敌手挑战,先前那种女娃娃娇绵绵的气度都没了。古流派门人决斗都是用刀不用枪的,伊曼纽当然也随身都有刀,两人凶残地互相厮杀起来,不置对方於死地绝不罢休。

挑战他王位的人,他就让他们下地狱去,他是战无不胜的王!当年他在被迫出亡国家之前,对国家的军警系统做过一系列的报复和暗杀,重创国家许多军警菁英,这是他为什麽被封为王的由来。

三口会和黑翼会身为非法暴力组织,这十几二十年能在国家肆意非为,还不都拣了他打出来的便宜,因为他几乎摧毁了国家军警高阶人才。

不过她果然有斤两,没有料到她杰出的气力与速度,这是伊曼纽多年以来难得棋逢敌手之战。云飞并不知道在她和伊曼纽拼杀的时候,特种部队人员一边和伊曼纽的部众作战,一边准备撤退。他们以退为进,装好炸药就走人,撤退艇正在岛外不远礁石处等著他们。

他们要把伊曼纽和这座小岛一起炸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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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诀别·回忆终篇

不过海的另外一头,也开出一艘小型巡逻舰艇,从中一辆直升机起飞了。

云飞被伊曼纽逼至墙角,双方握刀的手僵持不下,另只手也在较量。手缠那就脚打,当双方都产生缝隙的那瞬间,云飞脚扫过伊曼纽左颊;她则被一掌击中x骨。伊曼纽深厚的内劲,震散她的六腑,令她直咳鲜血,但眼中的斗志则未尝稍减。

酣畅的死斗叫人陶醉,毫厘之差的惊险叫人高昂,苟活都是为了这天的求死,j神的意志超越r体的极限,让一个足够强大的人来毁灭她吧!

不仅单是云飞,连伊曼纽也一样,两人已进入打斗的世界,在拼出胜负前不会罢手,爆炸声越来越频繁强烈,由远而近,两人浑然不察。共同喘著大气,抹去脸上淌下的血渍,伊曼纽左手垂挂著,似乎已经骨折,刀伤遍布;云飞的体力消耗得比伊曼纽多,又快,两条腿皆受重伤,行动变得迟缓。

维持一定的间距,动也不动地对峙,已经非常疲倦了,接下来就看谁能取得先机,给予对方致命一击。外头阵阵轰然巨响,全数充耳不闻。喘息渐止之後,双方再度摆开阵式。

最後一击!!!

他们互拉住对方,伊曼纽在失去一条手的棈况下,显然比较不利,要拿刀又要拉著云飞不放;不过也因为云飞拉著他,所以他还是能贴近她。子母刀因为承受不住重量而断裂,露出了子刀匕首,两人连最後的招术都一样,云飞逆持匕首对伊曼纽心脏刺去,伊曼纽也朝同样的目标下手…。

鲜血直奔而出,撒了满天的血雨。匕首c在伊曼纽心窝上,又给云飞猛力拔出。血花四溅…,来自侧室的猛爆在墙上炸出一个大洞,两个人随著震力被弹飞,硝烟落石遮去一切视线。

云飞不停地咳血,肺像被挤压一般难受,手上戴的护腕虽然阻止伊曼纽刺中她的要害,但经这麽一滑,让她x口开了个洞,再也握不了刀,匕首滑落,血带走了热,她越来越冷。呼吸…很困难…,挣扎都没了力气。

看不清伊曼纽,可他动也不动。尘灰、巨响,视线模糊起来,她要死了吗?人若要死了,疼痛大概也会一同消失吧?迷蒙之间,好像有个人在喊她的名字,由远而近,她闭著眼,身体好像被抬了起来,有双手拍打著她的脸颊,是错觉吗?

「看著我!看著我!云飞!」卫炀和莫里兹、雷德把云飞拖到了户外,要直升机前来。

睁眼,天花板忽然变成了落日之前的深蓝,不带一片云的纯粹,这是怎样壮丽深邃的蓝色啊!

「云飞!…看著我!!」云飞听不到卫炀的叫喊,对著这片震撼她的深蓝,浮起浅浅的笑容,深蓝浸染著她,瞳孔逐渐放大。

感觉自己的灵魂正朝著蓝空升起,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四肢百骸,也慢慢分解成无数的原子粒态向四周散去,最後只剩下意识的光球,向蓝光冲去;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云飞祈祷他能宽恕自己、让她别再做人、让她忘记一切、不要再让她有这麽多痛苦的人生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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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云生之爱下·终篇

ice一身轻便劲装,发型是俐落可爱的短翘卷发,用万能锁打开久无人居屋子的大门。多年前死斗结束之後,她尾随中岛信至来此,卫炀在这剁下中岛的指节、废了他的手以为警戒,不杀他只因和云飞有约饶他x命。

ice正想跨进屋,卫炀阻止了她。

「小心…」卫炀指了指门角还有十尺之外的细线「云生一定把她关在地下室…」

「你想起来了吗?云飞…你终於想起来了吗?」云生问的急切,全副重量压在伊羽身上,那刀要深不浅的刺著「岸本组长要我把你带回去,但我不想你回三口会,跟我走吧云飞…我不会像卫炀那个家伙一样总是利用你帮黑翼会送死,跟我走吧!到没有三口会和黑翼会的地方。」

三口会… …黑翼会… 破碎零散的记忆闸门开启,万马奔腾而出,每一匹都不受驾驭地横冲直撞,当中也有太多遗漏的细节被践踏成泥,那个剖开她的魔王,原来是伊曼纽阿拉斯加跟卫炀,两个不同的魔以不同的方式切开了她的身体,她头好疼,太阳x上的血管鼓鼓跳著。

太多满载的情绪和不愿回忆的过去,他们彼此错落交织,有的让人分不清时序先後,杀手云飞的一生就这样跑马灯似地流溢而过。

「你错了…不是黑翼会或卫炀利用我,是我不让人阻止我… …」伊羽发出冷笑,声若游丝,自知无力反击,乾脆不挣扎了省力。原来云飞曾经是她的名字,那朵火云是他们云字辈的记号。

「云飞,你忘了卫炀在修罗之境对你开枪的事吗?」

「他不这麽做,岸本又会真让我走?」

「你爱他吗,云飞?我对你难道不够好?」云生一拳一拳殴在云飞的腹间、腰上,这是他唯一认知的爱人方式,他从以前开始就喜欢她,看她痛苦中的不低头倔强总令他兴奋不已,这都是他对她的爱啊!

岸本也都是一边打辱侵犯他,一边说这是爱他,岸本不宠幸他之後也真的都不打他了;他对云飞的爱是何等强烈,否则他又怎麽能够完成伤害云飞的使命呢?他对她的伤害都是爱啊!

叩叩叩,铝罐沿著阶梯而下嘶嘶吐出有些甜味的气体,云生惊坐起身,又一个铝罐被抛下来,他提起枪掩鼻往上而去,数声枪响後,杂沓的脚步声都往地下而来,多束手电筒的灯光划破黑暗摇曳。

爬行,手肘破皮,伊羽扭开角落的水龙头,任冷水冲著自己的脸,打湿自己身体。一双熟悉的大手替她戴上防毒面具,捞起她无力湿透的身子,带著人体体温的外衣裹附上她,散发青草和阳光的味道。

「你…就是不让我死是吗?… …」

「云飞…」男人的声音很乾涩,云飞的面罩上浮出一层白雾,让她看不清男人泛红的眼眶「我的小飞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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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炀羽彩云飞·终篇

半卧躺著,伊羽盖著一件毯子,受寒的身子卧床一个月还未见康复。

短短一个月,国家内外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大事,黑翼会和三口会展开一个星期的大火拼,黑翼会“平定”了三口会,三口会的地盘与生意由暗影堂全数接收。由於三口会过往施行的是岸本洋介的强人恐怖统治,在几个忠於岸本的大干部被清除後,三口会的手下全部树倒猢狲散。

科莱顿被扯出贪渎丑闻,从早年的军购弊案到与三口会的挂勾、还有不当授权国安局在其他国家境内进行非法颠覆活动,国会一阵喧腾甚至要弹劾任命科莱顿的首相,随後科莱顿被发现在卧室举枪“自杀”。

墨色,袖口是暗金排扣,西装笔挺的卫炀拥有最无上让人无法逼视的庄严,冷漠地宛如艺匠手下最杰出的石雕作品,他踏入这蓝海卧房,在伊羽唇上落下轻吻,带来赤道地区的温暖海浪。

「路林跟菲利浦医生今天上飞机了。」云飞,不彩·云飞已经随同伊曼纽阿拉斯加死去了,伊羽不愿这两人也成为报复x杀戮之下的亡魂,她不想再杀人,也不想再有人因她而死。卫炀饶他们不死却给了放逐的宣判。

「你跟他们说我死了吗?」放下书,改握卫炀的手,伊羽吻著他的掌心,虽然病厌厌但很有j神,眼神一如之前呈现水晶似的透明,却已无先前朦胧的迷惘,她有一抹高深莫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淡神秘笑容。

「嗯。彩·云飞也死了,三口会也不存在了... ...」卫炀坐到她身边,两人头靠头,肩并肩,他俩散发出来的氛围彷佛他俩是一体的。

卫炀的黑翼会是为了伊羽才大展双翅的,鹰会无时无刻都守著、爱护他的羽,这是为什麽当初卫炀叫她“羽”的理由。

「我真的值得你这样做吗?炀... ...」伊羽问得懒懒的,很多时候失去的东西便是永远失去了,伊羽也不想探究她还遗失了多少人生拼图,可是毫无疑问地,这个外表寒陌的男人对她用情至深,再也没有任何人对她投注这般的深情。

而对卫炀的留恋与牵挂,终究没有叫她死透。

「你是我的,我不能,也不想失去你。」男人又重复了自己曾说过的话「留在我身边吧,作我的女人。」

「好。」伊羽回覆的非常乾脆,求生还是求死的云飞都已经不存在了,她生过,也死过,给了男人灿烂无比的笑颜,就像他们初见面时,带著些许青涩腼腆「我作你的女人。」

两人换著彼此的气,天地之间再也找不到这麽匹配的两人,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死相许的两人,是流传在黑翼会与地下世界的神话。

黑翼会後来改组成旗下有五大堂部的大帮派— 地御,取其地下统御之意;卫烆的天门企业扩展後,改组为天御,取其天上统御之意;天御、地御是在背後主宰国家的神。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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