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表面,仅此而已。
谢橪方才的话也勾起他些许回忆,在不知身份的时候,他们何尝没有过温柔相待,缠绵缱绻的时日?
那个时候当真算得上是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能相见的时日总嫌太短,无论是对弈或是比剑,抑或游山玩水,把酒言欢,都恣意潇洒。
从朋友到恋人,走到那一步却发现世事当真难测,他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知道的身世,原来竟是这般……
这世上原有千般羁绊,远不是情爱二字便能盖过一切。
只是那红尘太美,揭穿时,也就太过残忍。
棋下了小半速度就自然的慢下来,柳钟情见谢橪执着一枚墨玉子若有所思的模样,便拿起一旁的小勺舀了些碎冰加入杯中的杨梅酒里。那晶莹剔透的冰粒浮在玫红色的酒液中,微微折射着浅黄的暖光,让整个琉璃杯都显得精致漂亮。
谢橪听到那碎冰搅动的声音,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别喝这么凉的。”
柳钟情触摸着冰冷的杯沿,眉梢挑起:“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些什么,更何况,这一切是因为谁,你难道不是清楚的很?”
谢橪皱了皱眉,抬手将他的面前的琉璃杯移到自己前面,再将自己那杯放过去,也未多说什么,目光便又回到棋局上,稍一思索,落下一子。
柳钟情抬眼看他,虽无言语,那眸中却似藏着许多深意。
谢橪端起那杯盏,唇角微扬,仿佛能被他这般注视十分愉悦一般,“看着我做什么?”
柳钟情垂下眼帘看向了棋局,口中却道:“你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谢橪望着他,这人对着自己时多是这般面无表情的模样,看起来就如同冰雕雪砌的精致塑像,十足美好,却也十足的冰冷。他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也不能说,故而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道:“没什么。”
“好。”柳钟情微微颔首,竟似笑了笑,低头细看那棋盘,抬手落下一子。
谢橪因他的表情而心口一窒,却只是低头饮下杯中冰凉的酒液。
这种色泽艳丽的酒乃是用杨梅冰糖酿造,其实并不怎么烈,特点便在甘甜二字,然他饮在口中,却只觉得冰冷苦涩。
谢橪放下酒杯,也压下了胸中翻涌的心绪,将注意力都倾注到了棋局之上。
一时间再无人说话,只余清脆的落子声,以及微风过耳时带来的细微虫鸣。
渐渐月过中天,柳钟情将一子放回盒中,淡淡道:“是我输了。”
“承让。”
此时一旁那碗碎冰已然融做清水,谢橪抬手将壶中仅剩的一点酒尽数倒入了二人杯中,随即举杯轻碰了他的杯沿。
柳钟情不语,只是拿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谢橪一笑,也将酒饮尽了,双目盈着暖黄灯火,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柳钟情站起身来,移开了目光,道:“很晚了,回罢。”
说完,他转身便走,然而还未走出这亭子,便被人从身后拥住了,温热的呼吸近在耳边,他皱了皱眉,却没有立时挣脱。
谢橪收紧了手臂,低声唤道:“钟情……”
柳钟情冷声道:“发什么疯?”
谢橪却似是轻笑了一声,唇吻上他的侧颈,呢喃道:“大概……就是疯了罢。”
柳钟情一肘顶在他胸腹间,冷斥道:“要发疯也别对着我。”
他没留什么力道,却因现下没有武功,打的疼但没太大伤害,谢橪不闪不避,受了他这一下,始终不肯放手。
柳钟情见他并无下一步动作,又挣不脱,便只是紧绷着身体,一动不动。
半晌,谢橪低声道:“钟情,你可曾后悔?”
柳钟情淡淡道:“后悔什么?”
“……”
“一切已成定局,后悔何益?”柳钟情抬眼望向落着点点灯火的湖面,沉声道:“世事亦如棋局,落子便应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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