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立马接棒:“这很容易从我们的工作关系里看出来还是由段先生先起个头?”
段先生道:“就是……我作曲,你填词,也顺道做一些行政工作……”
记者已经觉得这两人有点不太对劲,笑得也颇为阴险,所以又再次调转枪头向顾东林发炮。这次他没有躲,“他作曲我填词,所以私人关系可以简单演绎推演一下:他是我的醉,我是他的梦。”
不要说记者激动了,段先生也激动了。段先生原本晓得他要走YesandNo路线,没多少期许,谁知道谁心天朝上国突然开恩……上国就是不一样,情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各种隐喻各种修辞,实在忍不住攥着他的手一阵好掐,然后居然偷偷往腿根子上摸去。
顾先生睥睨他一眼:王畿重地,岂是你撮尔小国想来就能来的?三拜三表,请示宗庙!
段先生撑脸:臣素有非分之想,不臣之心,而且要臣开化,天朝上国总得许些好处……
那边厢记者还通红着脸问,请可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么。
陛下一派正经:“他作曲,我填词;他就是音乐,我就是诗;音乐是一种醉,而诗是一种梦;他是纯粹的激情,我是静观的造型;他是明亮的热烈与不竭的燃烧,我是高贵的单纯与静穆的伟大;他是色雷斯的狄俄尼索斯,我是奥林匹亚的阿波罗;他是痛苦的根源,我是表象的快乐;当我把柳枝伸到醉死的他面前,他向死而生,永劫复归。我即是这众神的神王,我即是他的父,他同父异母的兄长。当我们结合在一起,悲剧就诞生了——它必是伟大的悲剧。”
记者痴愣,好一会儿才缓回来,刚想开口,顾东林抢白道:“苍生啊!你颓然倒下了么!你感到创造者的精神了么!”
苍生颓然争辩:“你不能既是他的父,又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这才叫悲剧,”顾哲淡定道,“索福克勒斯的传统,为丈夫生丈夫,为儿子生女儿。”
段榕眼看事态不好,在一旁轻描淡写地解释:“隐喻,他既不是我父亲,也不是我哥哥,我们不准备生丈夫,也不准备生女儿。”
“没有人会把这当真,你还来劲了。”顾哲轻描淡写。
苍生由自骇然。
“但是为什么最后就悲剧了?”段榕百思不得其解,“这不是好好的,怎么就悲剧了?”
“因为一开始他们杀了你,把你肢解了,扔到随便什么角落去。那之后的艺术都是我的艺术,很安静的,拨弄着竖琴,一弦一弦。”顾哲解释,“然后他们又杀了我复活你,到现在艺术都是你的艺术,喇叭唢呐,热热闹闹。大众品味就是受不了一弦一弦长啸当歌。”
段榕哦了一声,肢解了:“我怎么会是喇叭唢呐?!”
“你是激情嘛,你必须要大吵大嚷嘛。安静高贵的艺术是属于阿波罗不属于狄俄尼索斯的,属于贵族不属于大众的。听过昆曲对着几千人一起唱么。”
记者听出来了,不高兴道大众也有高雅音乐,就是那一群在森林里做轻音乐的……
“竹林七贤?”
段榕痛苦:“班得瑞。”
后来三个人越扯越远,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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