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会儿手机,把金属都握热了,给段榕打了个电话。接起来那边很热闹的,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段榕就问他,回来么?
顾东林说今晚上可能回不来了,朋友出了点大事,在医院里陪着。段榕很平静地嗯了一声,挂了,他都来不及嘱咐一句你别多想。想了想,还是把事情都码好发了条短信。陪到第二天谢源也过来探望了一下,看着中宫娘娘简直要嚎啕大哭一番,连说当年要不是顾东林这厮挡路,师妹,我早娶你了。师妹你可是师兄的女神啊!说着被小少年开门冲进来的小少年撞了一下腰,立刻改了口风:“哪个不要脸的蛮子,说,师兄做了他。”
中宫到底还是忌惮他真要做,没说。顾东林也不晓得,不过他知道谢源不会真去做。他比起一般太子党来实在是太低调,深知动用关系这个东西,做一次欠一回债,不到非同小可从来不引火上身,也从头武装好自己不给下头人有机可乘。更何况,像这种家室,恐怕谢源做了,中宫也不会开心到哪里去。她要的不是个倾家荡产临死都恨着她的人,如果可以,她宁可豁达到让这人从哪来回哪去。可是她做不到,那也只能无声地望着这个师兄,苦不堪言地同时下贱地望他不要插手。
谢源和陆铭自动来调班,顾东林就回了家,结果段榕不在家,开完PARTY的脏乱还没收拾干净,就几个保姆勤勤恳恳在干活。顾东林她们段榕去哪儿了,都说去公司里了,顾东林顶着俩黑眼圈笑了笑,给他挂了电话,没接,回短信说忙。他还写了几句俏皮话,之后睡了个回笼觉。那天段榕回来得很晚,他已经出门调谢源去了。有些事情经手不经手,意思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何况他知道,女人是想有个人说点体己话的。他们俩熟得不能再熟,生得又不能再生,正好印了谢源那句话,至亲至疏夫妻,还统统是对方的旧人,此中合适简直不为外人道也。
就这样陪了几天,顾东林就感觉到不对劲:段榕明显在躲着他。白天电话打不通,晚上人也肯定不会在他出门前回家,杀去他公司还告知大老板外出探班或者去哪里录歌了,顾东林只能苦笑。他成天这么亲亲热热地解释千八百遍,那厮还是一点不信。顾东林只好腆着脸皮跟谢源他们调了个白天,晚上杀回家里。结果一开门,要死,又开PARTY,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
他一推门进来,一客厅的俊男靓女都是一愣,转头看他。段榕坐在沙发里,回头看到他眼里亮了一下,但立刻就回复冷冷的神态,扭过头去。他们家沙发还是刚挑的进口货,此时上头卧到了各色美人,段榕腰上缠的怀里抱的都是绝色,那做的熠熠发光的亮甲还毫不客气地往领口探进去。
以至于众人看顾东林的眼神都无端微妙起来。
顾东林陪了一早一晚,晚饭都还没顾得上吃,此时对着一时间静可落针的场景,淡淡地笑了笑,“继续。不要管我。”把钥匙往进门口的承碗里一丢,去桌上拿了一杯酒,自顾自扫荡长桌上的自助。吃完了找几个勉强相熟的不咸不淡聊聊政治,聊到尽兴处,还晃荡到厨房里把昨晚上做好的夜宵热来招待客人。待吃饱喝足,满意地打了个饱嗝,行了,有力气了,一转身往段榕那儿走去。
他素来不张口就看起来十分人畜无害,此时那些眼生的美人第一次见到真人,也有些不信邪的反叛,该干什么干什么,微微挑着眼角看他。顾东林也没说什么,直接伸手把七零八落的手都撩开,很客气地按住段榕的肩膀。
段榕搭着修长的两腿,自下往上看着他。
“天也晚了。”他说,缘着他的肩膀往下摸,摸到手肘处,然后不知怎么一拉一提,既然把段榕整个抗到了肩上!
这回的寂静维持得格外久,眼睁睁看着他一手插着裤袋,一手扶着段榕的屁股,优哉游哉地踩着楼梯往二楼走去。走到一半还朝底下微微一笑:“继续,继续,不要管我们。”
在场的艺人们心里一万只草泥马跑过:囊得!囊得死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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