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怒道:“我要把你关到笼子,每天只喂一碗米汤,把你弄成观赏动物!然后开园子售票!”
凌晨一点也不觉得那是幽默,如果那样有可行性的话,申启芳可能真的会那么做。他冷冷地看着申启芳,如果真的关到笼子,那就没办法了,否则的话,他总会逃出来的。
申启芳怒道:“你别想跑,我告诉你,你跑回到曾杰那儿去,我就告他诱拐,告到他身败名裂。”
凌晨说:“你不就是要一百万吗?”
申启芳僵了一下,沉默一会儿:“有一百万,可以送你出国留学了。”
凌晨笑了。
前途光明,道路曲折。
许下这样的大愿,不知要他做什么呢。什么呢?如果是绑了他,再把他卖给曾杰,那誓必无法将他送去留学了,这种美好的前程真让人疑惑。
晚六点,凌晨的手机响。
申启芳将手机没收。
凌晨道:“你要什么,跟他说好了!”
申启芳笑:“不让他着急,他不会知道珍惜。”
凌晨看着申启芳的目光里,有一种极冷极冷的东西在,申启芳蹲下来:“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冒着生命危险生下的你,小子,痛了六个小时呢,你欠我一条命。”
凌晨依旧冷冷地看着申启芳,他问:“为什么大饥荒时,会有人易子而食?”
申启芳恶狠狠地:“因为饿!”
呵,因为饿。
晚七时,手机开始每五分钟响一次,有时铃声连声一片,十多二十分钟不停,申启芳将铃声调为舞曲,同那中年人跳了一曲又一曲,凌晨发现自己的妈妈是真正的坏蛋,她做坏事做得乐其中,这样娱工作于娱乐的态度真正难得。
晚八时之后,铃声渐稀,可仍然不死心地顽强地响着,一会响一下,响得凌晨坐立不安,可是申启芳好似极欣赏这手机声,不肯干脆关掉,就那么开着,每次铃响,她就露出一副蚊子看到血般的表情。
然后开始收到短信,申启芳大笑着读出来:“回个电话,请回电话,请速回电话,马上回电话,无论如何回个电话,回话,回话,凌晨回话。”
透过申启芳的狂笑声,凌晨仿佛看到曾杰已经急得落泪,那些近乎哀求的短信,无论他对他有什么欲望,那一刻,凌晨觉得感动。
最后,一个短信是:申启芳,我愿意谈判。
申启芳拿电话给凌晨看:“看看,看看,他不够爱你,应该是我答应一切条款。”
凌晨冷冷地:“你一百万卖了我!”
申启芳眯起眼看着凌晨:“不是你愿意留在他那儿吗?你又多少钱卖了自己?是不是卖贱了?”
凌晨打了申启芳一个耳光。
然后被倒绑住双手扔在墙角。
凌晨很后悔,这样他逃跑的难度更大了,应该克制一点,可是,申启芳重重伤害了他。
二十一,勒索
申启芳打电话:“喂。”
曾杰问:“凌晨呢?凌晨是不是在你那儿?”
再也没有沉着冷静,也隐瞒不住心事了。
申启芳微笑:“我儿子在哪,你何必这么关心呢?”
曾杰沉默,半晌他说:“我只要知道他是在你那里,不是出事了,就放心了。”
申启芳笑:“曾杰,事到如今还有必要需花腔吗?”
曾杰沉默。
申启芳道:“明早八点,你同我签离婚文件。”
曾杰半晌道:“好,但我希望见到凌晨。”
申启芳笑:“你要见我儿子,为什么?”
曾杰道:“我想知道他没事。”
申启芳道:“儿子在母亲那儿,还能有什么事?”
曾杰沉默。
放下电话,张子期感叹:“天下真有这种女人!而且居然就让你遇上了,你当初怎么挑的?”
曾杰转过脸来:“没挑,我根本没想同她过一辈子,挑什么?你挑沈冰了吗?”
张子期噤声。
沈冰冷冷地:“曾杰,你定定心思,别乱咬,现在至关紧要的是冷静,不是嚎叫!”
曾杰沉默,一双手瑟瑟发抖,冷静,冷个屁静!他怎么可能冷静!比生命还珍贵的宝贝被别人拿走,还能冷静?
沈冰说:“如果你真想见到凌晨,最好不要乱签什么文件,你想想,即使她答应让凌晨跟着你,又有什么保障呢?那可真是附骨之蛆,你就成了她的提款机,她什么时候想起来,缺钱了立刻过来向你要凌晨!”
曾杰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只是眼底更加绝望。
沈冰说:“带着律师去,让她签放弃母子关系,放弃对凌晨的一切权利,由你收养凌晨的协议。”
曾杰抓着头发:“如果她不同意呢?”
沈冰冷冷地:“如果你去买东西,讲不下价来,怎么办?”
曾杰无言,沈冰道:“转身就走,明白吗?这件货虽然只有他们才有,可也只有你才买!实在不行,还可以转回头去再买,对不对?”
曾杰咽一下,他的喉咙干得着火:“可是……”
沈冰冷笑:“或者你觉得春宵一度值千金,也未可知。”
沈冰道:“首先,要求听凌晨的声音,知道他一切还好,然后,讨论价钱,最后,一定要签卖断协议。否则你永无宁日。”
曾杰直着眼睛,半晌道:“若她不肯……”
沈冰道:“你就站起来走路,我不信她再不找你!”
曾杰呵一声,想笑,可是那苦涩的声音,让周围的人都觉得鸡皮疙瘩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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