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爸不像不关心你的样子。”
“喔,他是关心啊。”石狩真双手插在口袋里,看向窗外;唇角勾起讽刺的美,“石康维的儿子如果在外面被人打死,他那张老脸会挂不。”是爱,然而他索爰舶对象却基于各种原因,不能给、不懂得给、不想给,例如:他母亲、他父亲、我。
噢!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
石狩真深吸一口气,把视线调回我身上,“你来,应该不是为了与我讨论我的家庭吧?”
当然不是,我是来拒绝你的,可是我说不出口。
我抬眼看着他。
时间仿佛静止了。他望着我,我望着他,好像彼此都希望能在对方眼里找到什么。过了片刻,他的脸凑向我,我却迅速地别开脸,仅让他的吻擦过我的脸颊,气氛霎时僵凝了起来——
“为什么?”石狩真抓住我的手臂。
“我们不适合。”我总算没忘记自己是来拒绝他的。
“什么叫不适合?”
“那天我对你爸说的话,就是我的心声。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为什么适不适合是由你判断?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有没有顾虑过我的感受?”
“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说爱我。”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我们几天前那个吻是假的吗?你会让一个讨厌的人吻你?”
“那是梦,我们不该把梦当真。”
“那不是梦,我真真实实地吻了你,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吻你。”
石狩真第一次亲口说他喜欢我。这句话狠狠地敲人我心坎里,烙下痕迹。我却无法给他任何正面回应。无法。
“好。那不是梦,那是一个错。”我说。
“哪里错?谁错?”
“我错了。我们根本就不适合,我不该任你吻我。”
我的心肠真硬,我终于发觉。
“又是不适合?你到底为什么认为我们不适合?”
“我们不会有未来。我要求专一,不能忍受背叛;你却游戏人间,处处留情。我们在一起不会快乐的。我只想天长地久,害怕曾经拥有。”
“你……”石狩真气结,“你从来没有好好地了解过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天长地久、不会天长地久?”
“我不想冒险。”我悲哀地看着他,“你也不需要勉强你自己。”
“我没有!”石狩真狂ho,“我想给你天长地久,心甘情愿陪你天长地久!我要给,你却不要,硬说我给不起!”
石狩真的话深深撼动我的心弦,已经超过我所能负荷的极限。真的不行,不要再讲了,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弃械投降。
“算我没有眼光。”我还是咬着牙进出这句话。
“你……”石狩真真的气到极点,施加在我手臂上的力道好重,根本忘了我是病人。
“好痛!”我的手被他握得发疼,他缠着纱布的手也渗出血来,“请你放手!”
石狩真没放手,已经气得无法理智思考。他用一种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我立场坚定地回视他,清楚的用眼神传达:我们不可能。
随后,他突然狂猛地吻住我,用一种绝望而愤怒的心情。我感受得到,我却热烈地回应着他,因为我知道这一吻结束,一切也就随之结束了……
第一次的吻,他带着莫名的怒气,我怀着被强吻的惊惧;第二次的吻,因为我们都觉得是在做梦,所以充满梦幻般的甜蜜;第三次,也就是这一次——的吻却是又苦又酸又咸,他的痛苦,我的心酸,和我们咸涩的泪水。
我们狂野的吻着,怀着一种绝望的激|情,直到我们不约而同地感受到强烈的空虚感。这样算什么呢?我们不是恋人,也永远不会是恋人。因为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顽固地抗拒他。这段感情根本没有正式开始,也永远没机会开始。一切都是空的。
听完石狩真的话,我心口一窒,觉得呼吸不甚顺畅。石狩真为什么有那么多不快乐?我以前一直以为他是个天之骄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呼风唤雨随心所欲。现在才发现石狩真其实是一个因为得不到爱而自我放弃的小男孩,飞扬跋扈与打架滋事都不过是由于潜意识想惹人关心注?旨的手段罢了。他需要的只 于是,我们很有默契地同时中止这个吻。石狩真放开我的手。
我突然觉得好冷,用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闭上眼睛,泪水却依然奔流不止。
“我会如你所愿,永远不再打扰你。”石狩真说。
我的泪如雨下。一切都结束了。
第十章
老爸说他开始考虑帮我订制一副棺材。我没反对。
因为我的感冒严重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上星期一去看病拿药,吃了几天药,病情应该好转,可是没有,而且更在我星期五和石狩真摊牌之后,进入新一波高潮。星期五解决完与石狩真的牵扯,我便无心再去学校,直接回家补眠,睡到下午却发起高烧来,逼得老爸不得不将我火速送医。于是我在医院里以连打两天点滴的方式度过周末。整个人难受得像是被一个巨人抓住我的双脚,把我倒吊在半空中,并以西部牛仔抛绳圈的方式旋转着我的身体,使我既头晕目眩又反胃恶心,全身虚软。我没经历过这么严重的感冒,老爸也大开眼界地直问我有何遗言想交代。我连挤出苦笑的力气都没有。
也许我的病不是感冒,是医师误诊了。
也许我真正患的是心病,心好不了,病也就好不了。
再高明的医师也治不了心病,所以我一病不起。
最最糟糕的是,我自己也治不好心病,因为我把心药给丢了。
星期一,我还是准时上学。
医师气得跳脚,认为我的身体状况不宜贸然出庭。老爸却尊重我的意见,不顾医师反对,帮我办了出院手续胡陬隧病火我最大,老爸这么对医师说。医师气得七窍生烟,拿我们父女俩没辙。我想老爸以后不能再骂我任性了,我的任性根本是老爸宠出来的。老爸自己也很任性。我在一旁看着爸和医师争辩时,心里笑着想。
我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坚持要到学校,只是觉得非去可。也许是为了亲眼看见石狩真已经平安无事地回学校,过着如往常般意气风发的生活。
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拒绝了石狩真,我依然可以如往常般过逍遥悠闲的生活。
这样最好。我必须以行动说服石狩真和自己,这样最好。
我以为拒绝了石狩真,一切就都能够回到常轨,我依然是我,石狩真依然是石狩真,校园依然是校园。
可是我到了学校才发现一切都不可能回到从前。
上星期闹得满城风雨的绯闻,这星期却硬生生地消了音。没有人敢再流传关于我和石狩真的谣言。校园暴力的阴影真吓人。
因为听说石狩真和棋子联手下了封口令,所以不论男生或女生都噤了声。校园弥漫着黑色恐怖的气氛,人人自危,深怕一不小心脱口说了我或石狩真的名字便会招来横祸。肃杀而诡谲的氛围。石狩真带着未愈的伤回到学校,温雪也伤愈归队。男生部的四大发光体又重新聚合。但光芒却黯淡了。
因为石狩真变得沉默内敛,其他人也只好跟着低调行事。上星期五跷了一天课的我也回到学校,但可能是我的病态太明显,也可能是上星期四学妹找我麻烦却反被棋子下令“教导”的消息传开了,大家见到我都是一副怕打扰我、也怕得罪我的表情。
校园沉闷得快要让人窒息。一切都和从前不同,校园不像校园,石狩真不像石狩真,我不像我。
课堂像灵堂。全班个个正襟危坐,沉寂得没有一丝声响,讲台上的老师却反倒有些手足无措。我进学校三年,从没看过我们班如此“反常”。我知道是因为我的缘故。于是课上到一半,趁老师转身写黑板时,我便悄悄离开教室。该去哪儿呢?不如去补充一下营养吧。我想。
我头重脚轻地步下楼梯,晃到学生餐厅。要了一杯热可可和一片巧克力蛋糕(听说甜食可以让人心情开朗、巧克力能够振奋)。一回身想找位子时,看见不远处的技安妹正对我微笑招手。
我犹豫了一下,明知可能不利于我的健康,却还是朝她走去。
“来,请坐。”技安妹还站起来拉开一把椅子让我落座。
“谢谢。”我觉得自己像赴一场鸿门宴。
技安妹的桌上这次只有一罐百事可乐和一包洋芋片,笔记型电脑则是已经关上电源。真危险。她显然准备与我来一番促膝长谈。技安妹双手支着下巴,端详着我的脸,“你有病。”
“是啊,感冒。”我双手捧着热腾腾的可可,感受它的热度与香气。
“你明知我指的不是感冒。”
我缓缓的啜饮一口,才平静地道:“技安妹,我已经病人膏盲,请你不要再刺激我脆弱的身体与心灵。”
技安妹眨眨眼,笑了,“我只是觉得你的脑部活动超乎常人所能理解,我很想研究一下你的脑部构造。”
“没问题。过几天我一命归西之后,这个脑袋你拿去随意解剖研究都没关系。”
“死了就没用啦。”技安妹说: “我对生理研究没兴趣,对心理解剖比较在行。咱们还是趁你的脑子还能运作时,来聊聊。”我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热可可,不置可否。反正技安妹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看来你好像很果决地挥剑斩情丝了?”
“可以这么说。”技安妹是“石狩真学”的专家,关于石狩真的事都瞒不过她。她实在是个很特别的人。一般而言,人与人之间的情感都会牵涉到占有欲。技安妹喜欢石狩真,却对他不生任何一丝占有欲。我觉得技安妹和石狩真的关系,与其说是爱慕者与梦中情人,倒不如说是昆虫学家与昆虫(呃,听起来很怪……)。技安妹着迷地搜集与五石狩真有关的一切资讯,研究他的喜好、关心他的最新动态,但却一妒嫉亲近他的女生。这不就很像昆虫学家与昆虫的关系吗?昆虫学家研究昆虫
“应该算有……吧。”
“这么迟疑?”技安妹挑眉,“那他一定没对你说明他苦恋你的历史和由来喽?”
“苦恋?”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苦恋”一词就已经够耸动了,还有“历史”和“由来”?“是啊。”技安妹微笑,“你还记得我前一阵子说了一些你不爱听的话吗?”前一阵子……哦,我想起来了。那时技安妹说了一些类似“你想杀人,石狩真自然会替你动手”之类的暗示性话语。那时候由于我还很怕石狩真,不想接触任何与石狩真有关的话题,所以技安妹的话不中听,我便刻意忽略淡忘,倒是真没去仔细思考她为何说那样的话。“我那些话是有根据的喔。”
“什么根据?”说实在的;我自从上星期五和石狩真谈过之后,才发现我根本没有真正的了解过石狩真;不但对他本性不够了解,甚至有所误解。就连最重要的——他为什么喜欢我?
我到现在仍不清楚。
其实我很好奇石狩真喜欢我的原因,只是没机会问。上星期我是去拒绝他的,所以不敢问。总不能先问人家为何喜欢我,然后再对人家说:“哦,这样啊,那我们谢谢再联络。”我又不是想找死。如果技安妹知道原因的话,那么我听听也无妨。算是满足好奇心。“很早以前,我就发觉石狩真暗恋你。”
暗恋?技安妹和老爸是同一挂的。
技安妹见我一脸不敢苟同,便笑着说:“你真是迟钝又固孰。”“讲就讲,别骂人。”
“好,我细说从头。”技安妹说:“话说初二的时候,有一天我不经意的经过你们班走廊…。”
“……是故意的吧?”我边吃巧克力蛋糕,边插话。
“随你怎么说。”技安妹接着说:“总之,那时你们班在开班会,我经过窗外向石狩真的座位随意一瞥,原本只是想看他一眼,可是看到他的样子之后,我吓得停下脚步。你猜我看到什么?”
“什么?”好悬疑喔。“我看到他一脸痛苦的表情。于是,我想,他怎么了?”技安妹说,“我就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结果我看到你们班导师正在讲桌前训话……”
、
“啊?”真无聊,一点也不精彩。原来石狩真是因为导师训话而痛苦。“错!”技安妹读出我的心思, “石狩真不是看着你们班导师。那时你们班讲台上方角落还站着两个人,石狩真是看着那两个人而露出痛苦的表情。那两个人就是你们班的——正副班长。”
正副班长?那不就是……
“我和霍?”
太不可思议了!
“对。”技安妹唇角勾起一抹笑,“那时你和霍游云站在讲台角落咬耳朵,无视导师正在训话,你不知跟霍游云说了什么,霍游云不敢笑出声,但笑容好灿烂。你们看起来很亲密。石狩真就这样一直盯着你们看,用一种类似嫉妒的痛苦表情。”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真的吗?我怎么从来都没发现?竟然有这种事!“那是一种爱不到的痛苦。”技安妹自顾自地说:“我就想啦,石狩真总不会是因为爱不到霍游云而痛苦吧?显然不是。据我所知,石狩真没有同性恋倾向。那么,事情就很明显喽。从那时起,我就很清楚我真正的情敌不是那些名字和石狩真连在一起的班花校花们,而是——你。”
我的脑袋瞬间被炸成一片空白。过了好久好久才恢复思考能力。石狩真一直暗恋着……我?哦,好扯喔,事情的真相怎么会是这样?技安妹拿起一片洋芋片,咋滋一声咬进嘴里,轻松的说:“我不确定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但是我确定自我发现之后,一直到现在他的感情都没变过。他眼里看的只有你,你却一直回避他的目光,未曾发觉他眼里的爱意乙”
“怎么可能……”我呐呐的说。
“怎么不可能?不然你以为元燕京那个家伙为什么会倒霉了三年?”
“啊!该不会是……”
“没错,拜你之赐。”
“怎么会?”我还是只能挤出这句话来。
我一向以为燕京是因为行为不正经才招来灾殃,没想到关键竟出在我身上。“石狩真嫉妒啊,嫉妒得要死。霍游云和元燕京可以和你勾肩搭背,可以听你为他们说笑话而发笑,可是石狩真却只能远远的看着你。他一靠近,你就会落荒而逃,这教他心里如何平衡?于是他唯有找你身边的男人出气。霍游云是他自家兄弟,所以逃过一劫。元燕京就活该倒霉啦。”
“……”“还没完呢。”技安妹说:“你应该知道今天石狩真下
了封口令吧?“”嗯。“我愣愣的点头,不知技安妹又要发出什么惊人之语。
“这事不新鲜,他两年前就干过相同的事了。”
我皱着眉头慢慢回想…“你是说……”
“哎,我帮你讲比较快。没错,两年前,你和元燕京那桩绯闻后来之所以莫名其妙无疾而终,也是因为石狩真下了封口令。他不能忍受别人一直传你和元燕京是一对。”
“好奇怪,我都不知道有这些事。”
我一向自认消息灵通,可是今天技安妹讲的这些内幕,我却毫无所悉。太令人惊讶了。“因为你笨!”技安妹不客气地说,“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迟钝的人。你身边的人都看得出石狩真喜欢你,独独身为女主角的你不知道。棋子知道、元燕京知道;霍游云知道,不该知道的都知道,偏偏就是该知道的不知道。人家告诉你,你还不相信,硬把头埋在沙里说:怎么可能?”
技安妹噼哩啪啦一连串骂下来,我都愣得傻了。
原来我不仅狠心绝情,还迟钝不解风情。罪状真多。
天啊;我究竟对石狩真做了什么?难怪霍游云那么不谅解我。“你喔,比牛还固执,比鸵鸟还胆小怕事。”技安妹意犹未尽又骂了一句。
“可是……可是…,”“我说不下去了。
可是什么?我都已经明白地拒绝了石狩真,还有什么好可是的?
“如果石狩真这样的男人都无法令你心动的话,那我劝你还是早早出家当尼姑吧。”
“……等一下!”
“做什么?”我发现技安妹话里的一个大漏洞,“你说石狩真
‘一直’……喜欢我?“‘
。
“对!”“可是这几年来石狩真身边的女生可没少过。这学期
才刚走了一个宋邑荷呢。“
“那又怎样?”我不可置信,“技安妹,你也认同男人的身心二元论吗?心里既然很爱很爱一个女人,却又能若无其事的和另一个女人上床?”
技安妹叹了口气, “我们先来理清一个观念。两个人都同意的性行为才叫作爱;其中若有一方不同意就叫强bao。一个女孩若因为被强bao而怀孕堕胎,那的确很令人同情悲悯。强bao者应该被判死刑,死了之后还得在地狱永受下油锅之苦。这样你同意吗?”
“同意。”
“好,那你赞成男女平权吗?”
我点点头。虽然不太明白技安妹问这话的真正用意。
“这样就对啦。”技安妹说:“既然现代女生要求男女平权,那么你不想做就应该悍然拒绝,为何要忸忸怩怩上了床,再去哭哭啼啼要求对方负责呢?负什么责?应该对你身体负责的人是你自己!”“可是……怀孕堕胎呢?”
“自己的身体自己爱护。”技安妹说:“想zuo爱但不想怀孕就得做好防护措施。你若不想做防护措施,可以请男伴做;如果男伴不肯,那就别和他上床。如果真是一时情不自禁,在没有避孕的情形下发生关系,现代医学进步,也有事后避孕药可吃。那些完全不避孕然后怀了孕才要去堕胎的女人,才是真正韵王八蛋,轻易的让小生命在子宫着床,又轻易的剥夺小生命活下去的权利。可恶到极点。”
“……你的意思是男人完全没错?”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技安妹说:“我是从女性观点出发,女你身上使坏。你绝对有权利拒绝。不要纵容他在你身上使坏,才又哭哭啼啼后悔,那样很蠢,真的很蠢。”
“……”我哑口无言,觉得自己刚上完一堂当头棒喝的两性教育课。“很多笨女人把zuo爱当成一种仪式,以为可以透过这个仪式证明什么或得到什么。别傻了!一卷a片就能让男人勃起,zuo爱会有什么神圣的意义可言?爱纯粹是生物原始本能欲望。‘做’了并不代表‘爱’。”
我嘟着嘴,完全无法反驳技安妹的论点,但是一“照你这么说,即使我和石狩真在一起之后,他还是可以和别的女人做喽?因为做了并不代表爱,所以他不算是背叛我?”
“放心。别的男人我不敢讲,但是石狩真嘛,我可以跟你打包票,”技安妹斜勾一抹笑,有些邪恶。“只要有你满足他的生理需求,他就很安分知足了。”
我咬到自己的舌头,脸一红,尴尬得说不出话。
“还有什么问题吗?”技安妹笑嘻嘻地咬着吸管看我。
“……有。”我不甘服输,“如果石狩真是用给女孩子美丽梦想的方式,而成功的把对方骗上床呢?这样对吗?”
“石狩真才不屑去骗!”技安妹说,“他顶多就是不阻止女孩子自行编织愚蠢幻想。不信你去问那些跟他交往过的女孩子。我是没问过,但是依我对他的研究,我可以向你保证,他绝对没向任何一个女孩说过‘我爱你’或‘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之类的话。他平常太酷,很多女生爱慕在心口难开,所以他只要笑一笑,女生们就会前仆后继跳上他的床。他肯定没跟任何一个女生甜言密语许承诺,因为他根本不爱她们。就算她们要求承诺,他也不会给。至于你嘛,我建议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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