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易容术也……也太厉害了……我还从没见过,能把一个女子变得这般像男子的易容术……”
我是有易容不假,可,我的的确是男的啊。
听江岩这般的说,我才是明白了因由,他也是学医的人,依着我娘亲说的,他现在,该是有七八岁时的记忆,夜天音说过的,七八岁时的江岩,就已经在艺术上,有极好的造诣了,他碰到了我的脉,发现我是有了身子的,进而,怀疑我是女子,这也没什么奇怪,毕竟,在寻常人的眼里,是只有女子,才能生孩子的,这般想着,我便抓了他的一只手,摸向了我的下身,“不信,恩,你摸摸。”
你!你真的是男的?!你,你……这……你……手给我,我再摸摸你的脉!
江岩微微一愣,以为我是故意吓他,想趁机诓他,让他“以为”我是男的,待真碰上了我的下身,才是当真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忙不迭的往我的近前凑了凑,朝着我伸出了手来,要给我把脉,“你……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或者……”
我只是有了身子而已,没得病的。
瞧着江岩一脸的吃惊表情,我便忍不住笑了,一手圈住了他,抓好缰绳,一手伸给了他,让他摸我的脉搏,“呐,给你,摸罢。”
这!这怎么可能!你,你是男子,怎么可能有身子呢?!可是……从你的脉象看来……旁的地方,除了骨头和关节有些不好以外,就的的确是……都好好的了……
我的脉象,明显的让江岩陷入了为难,就他所学,自然是只信女子才能生育孩子的,可是,我的情景,又着实打破了他的所学常识,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手,狠狠的掐向了自己的手臂。
哎!你,你干什么啊!
我反应的慢,待回过神儿来,动手去拦他,他的手臂上,已经泛了一大块儿青紫,瞧着他呲牙咧嘴的样子,我到了嘴边儿的,要用来教训他的话,又说不出口了,抓了他的手臂,送到自己面前,轻轻的吹了吹,“怎这般下得狠手去呢?就好像,这不是你自己的手臂似的……”
我就想试试,这是不是做梦,如果,不是做梦的话……那,我可得去告诉我师父知道!
江岩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看着我给他吹手臂,脸稍稍红了红,想把手臂抽回去,动了一下,又停下了,乖乖的由着我给他吹,“以前,我跟他说,在有的野记里有写,一些特殊种姓的人,男子也可以孕育后代,他骂我异想天开,看了些杂书,就人云亦云,学医,要讲眼见为实……所以,今日见了你,便忍不住激动了……恩,你刚才说,我应该唤你离儿,是罢?”
作者有话要说:
☆、毫无戒备
带江岩回了皇宫,我便使人去帮他梳洗更衣,他扭扭捏捏的赖在我身边儿不走,我不解的看了他一眼,顿时,就明白了。
这种事,我小的时候,是经常会做的,赖在一个人的身边,什么也不说,然后,就会被那人抱走,虽然,洗澡还是要洗澡,吃饭还是要吃饭,睡觉,也还是要睡觉,但,跟赖着的那个人一起,心情,就会全然不同,那个被我“赖着”过的人,是江岩过,也是西陵过。
我陪你洗?
我试探性的跟江岩提了这么一句,果然,就见着他满脸笑意,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那,咱们这就去啊?
江岩一改之前的扭扭捏捏,抱了我的手臂,就要拖着我跟下人一起走,“恩,你瞧,你也一身都是灰了,脸也脏脏的,是该洗了,走罢,走罢!”
我有着身子,西陵他们自然不会放心,让我只跟江岩这么一个“小屁孩”一起去沐浴,用夜天音的话说了,这万一一个不当心,磕了,摔了,保不准,就得是一尸两命,当然,他这乌鸦嘴的结果,就是被西陵他们恶狠狠的瞪了,然后,乖乖的低头,哑声,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
西陵嫌江岩身上太脏,就跟霜一起,把他先拖到了另一个池子里面去洗,瞧着那温泉池子里的水,不多会儿工夫,就脏成了灰色,我本能的打了个哆嗦,这得是多脏啊,那么一大池子水,就这样一洗,就变了色了……还好,刚才我没有坚持,让他直接就跟我一个池子洗,不然,我估计,我得恶心的晚膳都不用吃了……
江岩该也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脏,瞧着池子里灰色的水,脸色也有些不好,像是,被自己恶心到了,不及西陵他们再说什么,就自己从池子里爬了出来,又换了一个池子去洗,这会儿,明显的,就干净的多了。
俗话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世上,真就有那么一种人,不需要刻意打扮,也未必就长得有多好看,可偏偏,就有那么一种气质的人,往那里一站,就会让人移不开眼珠子……江岩就是这么一个人,尽管,他现在正用着的这身子,还只是个寻常人家里的,七八岁的孩子……
我的孩子们,都长得比寻常人家的孩子要快,所以,皇宫里并没有适合江岩现在身形的衣裳,这时,江岩正穿着一身我的里衣,上身过了膝盖,裤子挽了五道弯儿,赤着脚,脑袋上顶着一条白色的布巾,站在离我五步远的地方,擦着自己头发上的水,脸白白嫩嫩的,很是讨人喜欢。
来,岩,过来,我帮你擦。
天是暖的,赤着脚踩在地上也不会凉,我便由了他不穿不合适的鞋子,索性纳兰齐已经吩咐了人去给他量着身形做衣裳鞋袜,他这般的,也不过是凑合到明儿早晨罢了,“这一洗干净了出来,果然比刚才时候耐看多了。”
耐看么?那你就多看看好了!放心,我不跟你收钱的!
已经跟我混熟,江岩那向来吊儿郎当不着调的样子便又暴露了出来,听我唤他,便一边答应着,一边摇晃着脑袋甩着水,朝着我走过来了,“刚才,我听他们唤你太上皇,莫不成,你是司徒月的爹?唔,不对,不对,你唤雪鸢大人娘亲……啊,算了,算了,不猜了,你就索性直接告诉我,你的身份得了!”
我唤他娘亲,那自然,就是他的儿子嘛,瞧你笨的,这都想不明白。
我笑着挤兑江岩,其实,换了什么人,也会糊涂的,自己所知道的事儿,跟现实所见差得那么多,怎么想,也是没法想通的,可是,我这时就是生了坏心,想要欺负他,然后,恩,看看他被我欺负了,会是个什么表情。
雪鸢大人才刚成亲呢,怎么可能会有你这么大的孩子,你就别逗我了,八成儿,你是他的什么干儿子之类的罢?
江岩舒服的哼哼了几声,半点儿都不因为我挤兑他而生气,相反的,还回了话儿来挤兑我,就像,若干年前,他偷我柿子,被我挤兑时的反应一般,“雪鸢大人又不在这儿,你说他是你娘亲,你叫他,他答应么?”
有很多事,你不记得了,所以,才这般的糊涂,我娘亲说了,待你的这身子长一长,就都好了。
我喜欢听故事,却不爱给旁人讲故事,为了省去麻烦,便索性跟江岩这么说了一句,“这里是罗羽,司徒月也已经不再是凌国的皇帝,若是你之前的那个身子没有坏掉,现在,你该已经有四十岁了,好了,就这样,不准再问这些事儿了。”
哦,好,那,我现在,是你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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