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这原本是卫擎的东西,如今却到了他的手里头,这五年,他是如何做的?
他压住她的手,握在手里,来回搓揉,带着五年来不曾有的最柔情的微笑。
“该是我们宁氏企业复兴的时候了。”
她的手沿着他的鬓角向上,却意外m到了一条浅的刀疤,她的手僵直住,眼睛牢牢地锁住了他。
五年里,应该又是无数场腥风血雨吧,他到底吃了多少苦,她不得而知,而他如此历练出来,现在又该是个什么样子呢?
他拉下她的手,摇了摇头,“不过是小伤,不必放在心上。”
“我给你安排好了,你要先去学校里进修一段时间,五年的牢狱之灾虽然是一抹黑笔,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让它对你产生影响的。”
她点点头,轻声回答,“你要我怎么做,我便怎么做。”
声音很坚决,她相信他为她做的一切决定都是对的。
“那么我要你再也不离开我,行吗?”
他的眼神很灼热,她有点不敢看,于是伸手拥抱他,“我前面都说过了。”
心里却回荡着什么危险的信号,一份不安,一份预警。
她不知道昨天的危险信号是不是就是眼前的一切,不过她宁愿相信不是。
空荡的门庭,残破的内里,g本想象不出,这是昨夜还门庭若市的青之酒吧。
“找谁?”
“……”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要走,却又回过身。
“这里的老板娘去了哪里?”
“不知道,我只是从她手里转接过这个地方而已。”
她没有震惊也没有愤怒,心里已经了然,这是便是他的手腕,也许在这件事情上还看不出有多么大,但慢慢地也许会大到让她都害怕。
“可惜了,这么好一个地方。”
她回头,又是那张嬉皮笑脸,她只是冷冷地看他,他倒不似以前那么轻浮,只是朝她礼貌地笑笑。
她被他这么一笑,倒觉得自己有点失礼,尴尬地只得调转头望别处。
“这是青扬交给你的。”
他将手伸向她,将全套的调酒器交给她。
“她没留什么话吗?”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摇头,“她走地很匆忙,而且泪迹未干,不知道是突然遇到了什么。”他探询着她的眼睛,似乎知道些什么又好象并不完全知道。
她接过了东西,点头向他致谢,转身便要走。
“我以后到哪里可以再见到你?”
她停了下来,却不回头,“你不要在找我了。”
“这么无情,好歹我们也算有些交情。”
“交情是这间酒吧给的,现在酒吧不在了,我们也就不必在见了。”
“不!我这个人很念旧的。”
“我却是喜新厌旧。”
他笑,“难得我真心喜欢一个人,我不会轻易放手的。”
“怎么这是威胁我?”
“不敢!”
她终于转头,皱着眉头看了他许久,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没说出来,不经意地叹了口气,转身便淹没在人海之中。
第 14 章
迷糊间言乐似乎又回到了过去,一家四口,和睦安详,这样的幻觉让她呆坐着半晌都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盯着桌子看着。
唯极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怎么不说话?”
言乐才反应过来,看这对面拘束的父母才发现一切已经再也回不到过去了。父母一直坐在一起,竟然带着点紧张,似乎面对的不是子女而是考官。
唯极却似乎更自由了,他靠在沙发上,浑身散发着一股夺人的王者之势,仿佛这个空间里的空气都凝结在了他的四周。
“我还是希望您来接这个位置。”
他淡淡地对着父亲说着,口气看似恭敬带已经掩不掉那隐含的命令口吻了。
“可是,那个……”
唯极伸手在空中一挥,“一切自有我,您不用担心,以前是怎么工作的现在继续。”
父亲微抬头偷偷瞥了他一眼,表情想放松却始终放松不起来。
言乐总觉得这样的气氛怪异,她站了起来,朝厨房走了过去,回头朝他们笑,“你们都想喝点什么,我去倒。”
唯极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把将言乐抓住,又拉回了身边,“不用你去。”
他对着门口打了响指,忽然一溜男女各色的人涌了进来,恭敬地微弯腰站在四人面前。
“家里原有的佣人在爸妈出国前都被辞退了,现在既然回来了,我就又把他们招了回来,家里的事自然有他们打理,你们就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拉起言乐的手就起身,“言言跟我到房间里来,我有话对你说。”
他对父母礼貌甚至于职业x地笑了笑,拉着言乐就离开了。
言乐被他拉着,回头望了望,忽然发现父母都松弛了下来,表情也不似刚才那么僵硬了,她好象明白了什么,只是这样的感觉并不让她觉得高兴。
他紧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地将门关上,忽然一转身将她紧紧搂住,“言言……”
一切想表达的都在这一声低唤之中,言乐的坏感觉顿时烟消云散,到底他还是她最爱的人,心里头一下就暖了起来。
她将头轻轻枕在他的肩上,五年来,她等的难道不正是这一刻吗?想拥抱他,想跟他说…….
“我爱你。”
她从容淡定,没有一丝恐慌与羞涩,她练习了五年,怎么样才能对他说出这句话,她不要自己难以启齿的表情落在他眼里。五年她已经想地很透彻了,她只是爱上了一个男人,一个她叫做哥哥的男人,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他的身体明显地震了一下,将她搂地更紧,“对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她咯咯地轻笑,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她从来没怪过他,一点都没有。
他将她压在x口,忽然觉得很窝心,五年来心中缺失的那块好象回来了,将他的心填满,不再有空缺。
“我会把一切都回复到和以前一样,你放心吧,不会再有痛苦了。”
她笑而不答,怎么可能,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他和她都完全改变了,怎么又能和过去一样,当然既然他这么说,她就不会去反驳他,就像她从进家门开始就没有责问过他青扬的事情一样。
这好象又是一种等待,一种古怪的等待,她似乎在静静地守侯,看着他一步步走下去,看着他走到哪一步时会伤到她,将她彻底粉碎。
她将脸贴在他的x口,心中不断有声音出现,哥哥啊!也许终有一天,我会毁灭在你的手里,我等待着那一天的降临。
唯极将她安排进了一家有宁家股份的学校,言乐拖下了这么多的课程,已经不可能像正常的学生那样学习生活了,于是,去学校也就是个形式,多数的时间她还是待在家里,唯极为她请了几个家庭教师,准备帮她将高中的课程补齐后,再进大学就读。
言乐安静地听从这唯极的一切指示,她变地不再任x不再娇气,甚至乖顺地有点过了头,只是她自己心里最清楚,这不过是风雨前的平静,而她只是不想将平静轻易就打破罢了。
言乐抱了一手的书,慢慢从学校走了出来,看看校门口,接她的车还没有来,于是便提了提裙子,坐在了校门口的围墙边,翻起书来看。
今天的太阳特别地强烈,她用手挡在了前额,可是肆虐的太阳还是不客气地钻进了她的眼里,她不得不半眯着眼抬头,寻找一个有树荫的地方。
“你 ?”
她放下了手,透过阳光审视着眼前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
“原来你是到这里来做学生来了。”
秦弥乐对她微微一笑,坐到了她身边,“叫我好找。”
言乐合上书,看着他,并不见地有多热情。
“不是告诉过你,别来找我的嘛。”
“我这个人是,别人越叫我不做什么,我就越是要做。”
“真是讨厌的一类人。”
“能让你讨厌也好过让你不理不睬。”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早说过,我很想追你。”
言乐低头淡笑,“交际界有名的花花公子,把心思转到我身上来了,我是不幸呢,还是幸运呢?”
“这全在你的看法。”
言乐点头,“好吧,我和你,就像是城池和将军,你是个常胜的将军,没有攻不下的城,可偏偏是我这座城池你一直攻不下,这反倒激起了你的斗志,非要攻下不可。简单来说就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她对他灿烂一笑,抿着嘴笑,“我说地对吗?”
弥乐看着她的笑容,那一瞬间有点沉迷,不由跟随着她也笑了起来,“也许吧。”
“恩,还是个比较诚实的男人,最起码我不讨厌你了。不过……”她将食指放到了唇上,“我和你认识到现在并没有对你产生感觉,所以,我们没戏。”
“你已经爱上别人了吧。”
她直直盯着他看,“没错,所以最起码你现在没法追求我,我的心太小,容不下两个人。”
“你会爱这个人多久。”
“多久?”
“对啊!我可以等到你不爱他了,再来爱我。”
她耸耸肩,神秘地一笑,伸手指指,“你问他啊!”
“很抱歉,这辈子你没机会了。”
唯极搂过言乐,朝弥乐不友好地看了两眼。
弥乐惊讶地起身,“宁唯极?!”
“很高兴你认识我,那也请你记住,没人能带走言言,她是我的。”
他轻巧地一笑,拉起言乐转身就走。
弥乐心里猛地震动了一下,他吃惊的不是他们的身份,他早已经知晓他们的家世,只是今天这些话由他们两个口中说出来不能不让他吃惊甚至恐慌。他的脑中忽然闪过言乐那张在昏暗的灯光下,神色迷离的脸,和那杯叫做“极乐鸟”的酒,一个人喝又怎么能极乐?难道她一直在等待着一个人,甚至这杯酒就是为了这个人而调制的,所以她从不让任何人喝它,因为那些都不是她要等的人,包括他。他看着他们交缠在一起远去的背影,两人的名字交叠在了他眼前,他忽然像是明白了一切,眉头瞬间搅在了一起。他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已经跌进了一场禁忌的游戏之中。
一路上,唯极似乎一直闷闷不乐,而言乐更没有做出什么解释。直到他猛然把车停靠在了路边,她才被迫与他直面而视。
“他是有名的花花公子。”
“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想和他纠缠。”
“你和他有说有笑。”
“那是以前我工作的关系,他是我的老客人。”
“他很久以前就开始纠缠你了?”
她叹了口气,摇摇头,轻轻推了推他渐压过来的身躯,“虽然是这样,但他终究不是个坏人,更何况我知道怎么应付他,所以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慢慢靠向了椅背,幽幽地点起一支烟,“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吗?”
“……”
“在这个世界上,不论长相、智慧、能力或者家世,任何一个男人都比我更有资格得到你。”他忽然抓住她的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终究我们还是兄妹,我不敢想,也许什么时候你就会被别人娶了回去。”
言乐默不作声,她明白他和她想地一样远,一样深,终究他们还是兄妹还是血亲,所谓正常的人生正常的生活并不是这样的,他们应该和另一个陌生人结婚生子组建一个更安心的家庭。然后就此终老一生。
他凑近她的脸,忽然笑了起来,身体也随之摇晃起来,“不过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我会安排好我们的关系,我们的将来,然后…….”他吐出一个烟圈,轻手一点,烟圈便破碎了,“或者我干脆就解决掉任何想动心思娶你的男人。”
言乐轻轻笑,心里却笑不出来,她靠在了椅背上,隔着烟雾看见他的脸,陌生而熟悉的感觉,危险而诱惑,她抬了抬手想抓住些什么,最终还是放了下去,看着他起伏的x膛,她不知道他所谓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第 15 章
言乐很冷静,连她自己都惊讶自己镇定的态度,没有紧张没有恐慌,甚至连憎恨都似乎不是那么多了,她暗暗吃惊,这五年赋予她的到底是什么。
对面的男人要比五年前苍老了很多,头发里也有了丝丝白发,她暗自叹息,他也许是强大的万能的,却终究敌过岁月二字。他眉目间隐隐透着霸气,已经不似以前那样昭然,是什么让他隐退了自己的x行,让如今他有了掩盖不了的疲惫和憔悴。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终究是他,再怎么,压迫人的气息还是在的,不算狭小的空间似乎因为他的到来而缩小了不少。
“好吗?五年没见,又变漂亮了。”
他像一个老朋友似地开口,口气平缓柔和。
言乐礼貌地对他谢谢表示谢意,“我很好。”
“好象和以前不一样了,那个拿着刀对着我的小丫头呢?那股让我都惊讶的气势呢?”
“我不能一直那样,那样是疯子不是正常人。”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很融洽。
他忽然抬了抬身体,手指微微一动,想要抓一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动手。
“头发还是那么短,这样会让你更像你哥哥的。”
对,哥哥,终于说到重点了,哥哥,如果没有哥哥,他们该是面对而不相识的。
她m了m头发,“我会慢慢留起来的。”
“不!其实这样很好。”
她低头浅笑,因为像哥哥所以连这样分不清x别的头发都好了吗?真是傻地可以的男人,谁能想到这样的男人是那么一个能够呼风唤雨的人。
他忽然挪了挪身子,表情不似刚才那么轻松,一下严肃起来,慢慢从怀里m出一只丝绒的小盒子,递给她。
言乐没有接,只是默默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见她不接,于是将盒子打了开来,一枚镶着大钻的戒指赫然躺在高贵的盒子里。
言乐更不解,她看看戒指又看看他,才开口,“给我的?”
“对。”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微弯下腰,执起她的左手,拿出了戒指。
言乐忽然按住了他的手,目光冷然,“这样不对吧!”
“怎么了?”
“你想娶我?”
“不!是你要嫁给我。”
她眉头一皱,这又是什么阵?他娶她?太过荒谬了吧。
“不问我的意见吗?”
他无所谓地笑,点点头,“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愿,意。”
她吐字清晰,想着他早该知道她会有这个答案。
“我早知道你会这样。”
他没有迟疑,推开她的手,快速地把戒指推上了她的无名指。
“你不觉得用你的幸福换你哥哥的荣华和自由很值得吗?”
“你这么肯定我一定会答应吗?”
他不置可否,只是带着笑看着她。
她褪下戒指,站了起来,“你的戒指我不想带,太脏了。”
他并不为她的冲撞而生气,只是伸出手臂拦住了作势要离开的言乐。
“我老了,不可能把这份产业守一辈子,我需要继承人。”
“女人很多,你可以找别人去生。”
“不!我早就有了继承人了。”
他看着她清澈见底的眼睛,缓缓地说道,“你哥哥是最佳人选。但是你要知道,他一旦得了势,他会放过我吗?”
“所以你要用我做挡箭牌。”
“不……这并不是全部的理由。”
他拉她再次坐下,“我老了,需要有个人来陪伴我,照顾我,我要在我有能力的时候挑一个最满意的人陪在我身边直到我死去。”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他的妹妹。你们相似,又不完全相似,对我而言,你们是最好的。”
言乐失笑,“你真幸福,也真够自私的,连死都要为自己安排最好的结局,而我们就像是你手上的棋子,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他摆摆手,“这样说不对。这是我给予你们的最好的结局。”
“你问过我们的意见,问过我们愿不愿意吗?我们是人,有思想有行为,不是木生生的棋子,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他安静地听她说完,轻笑着摇头,“宁言乐啊,宁言乐,你一直把我当敌人看待,你不知道,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你以为如果没有我,你们就会有好结局吗?”
言乐的脸色y沉了下去,双手绞在一起,听着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字一句。
“我喜欢唯极,是禁忌,而你和他相爱又何尝不是犯规了。”
她不做声,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说,不想否认和唯极之间的关系,但是要和他辩驳又从何下手呢?
“分开对你们来讲是最好的也是最有效的。相对于我们两个又是很有利的。”
她抬眼看他,征询着他眼睛里的答案。
“你应该也了解了唯极,他还是原来的他吗?你还能确定你控制地了他吗?即使你嘴上不说不承认,但心里一定也清楚地很。一但有闪失我们所有人都要万劫不复。所以,如果你要离开他,只有跟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也只有我有能力保护你不被他伤到,而我也需要你,你的年轻,你的美丽,你和他的相似都是我需要的。我们怎么不是最好的组合呢?互惠互利,不是很好吗?”
她默然起身,经过他身边,停顿了一下,“你想地太好了,一切都为自己安排好了,退路未来都有了,可我们的未来和退路呢?全葬送在你手里了,如果要死,我也要带上你,你别想轻松地过下半辈子,你给予我们的,我们会全数奉还,我和他的事,那样等到解决你之后,是悲是喜,我自己知道。”
一个人,心情一直提不上来,不敢否认是被卫擎所影响,可是到底是哪一句影响了她的心情却说不上来,一个人低着头默默地走,抬起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这里。
熟悉的地方,长远不来了却有了点陌生,于是索x走了进去,说不定还能找到点过去的感觉。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一辆粉红色的小面包车,挂着娃娃脸的风铃,在微风下,自由地撞击着彼此,发出悦耳的声音。
忽然一张脸从车厢里伸了出来,是个长发的女子,端正的五官说不上多好看,却很顺眼,尤其那一双眼睛,忽闪着特别的吸引人。
“要冰激凌吗?”
言乐一楞,顿了几秒,看着她一直眉眼带笑,忽然感觉不买她的冰激凌有点对不住她,于是快步走了上去,站到了她的车前,看起了五颜六色的冰激凌。
女子拿起了勺子自顾自地挖起了冰激凌,做了特大号的递到了她手上。
言乐看着冰激凌,有点奇怪,“我……”她还没选要什么呢,她怎么就……
女子却笑的爽朗,“没关系,是我送你的,你是我今天第一个客人,我又蛮喜欢你的,所以送你个特大的。”
言乐有点哭笑不得,这又是什么理由?
“拿着吧,拿着吧,我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卖冰激凌,最好是有一辆流动的冰激凌贩卖车,所以我到这里来,可惜啊,生意不是很好呢!呵呵所以我只好做点别的,这份工作反而变成了副职。”
她说着,自己给自己弄了一个来吃,笑呵呵地看着言乐,“我忘了,我每个卖出的冰激凌都是有名字的,恩……你这个叫,对了,叫极乐鸟,怎么样是个好名字吧。”
言乐险些让手里的冰激凌脱离掉下去,看着那个女子的笑容,一个大大的问号在她心里出现,隐隐总觉得有点诡异。
她见言乐不言语,于是继续一个人自言自语,“其实呢,极乐鸟是一对的,所以我也要吃一个,这样才凑成一对,但是你要马上吃啊,不然冰激凌化地可快了。”
她呵呵地笑,露出一口晶亮整齐的白牙,“哎呀,好象快下雨了,我得收摊了,拜拜,下次记得再来我这里吃东西啊!”
她刚要把头缩进去,忽然皱起了眉头,望了望远处,低低地叫了一声“糟糕!”于是迅速地关上车窗,飞也似地消失了。
言乐呆呆站立在原地,脸上不觉湿润了起来,她m了m脸,冰凉的感觉,她仰头望着天,眼眶一样模糊了。
下雨了,竟然这么快就下雨了,她握着没吃完的冰激凌,一回头,便吓地把手里的东西弄掉在了地上。
一个黑衣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他穿着紧身的高领黑毛衣,一条泛白的牛仔裤,脸上是前年寒爽般的表情,他撑了一把黑色的雨伞,浑身散发着邪异的气息,他弯腰拾起地上的冰激凌,递到她手上。
“握好它,把冰激凌丢了没关系,只是别把自己也弄丢了。”
他冷冷地看着她,透过她,看了看车子远去的方向,撑着伞慢慢向那个方向而去。
言乐淋了一身的雨,两个人的声音不断在她耳边回响,她仰起了头,任雨水打湿她的脸,心境忽然空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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