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过低下头,有些笨拙地轻触青年被咬得湿润的嘴唇,那样连亲吻都算不上的碰触让他全身的血液冲上脑顶,浑身发热。自从上次以后,他就一直想要再亲一次,身体本能地想要接近青年,那种头脑迷醉的感觉简直让他痴狂。
男人单膝跪在硬邦邦地床板上,把呆住的青年圈禁在怀里,动作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小心温柔:“我陪着你。”
“你、我……”可怜的青年被吓坏了,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这么尴尬的时候,电话响起,许舟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扑过去,心口还在突突地猛烈撞击着,让他的声音带着些微的颤音:“……韩哥?”
“你在哪里?”声音冷静沉稳,可以想象说话应该是怎么样性格的一个人。
韩略靠着门口,看着那幢毫无半点灯光的别墅,手里的烟扔在地上踩了踩,冷声道:“现在就回来。”
“不行——”许舟看了看陆过又看了看小九,深吸了口气,“我不回去,你知道,我哥……”
“你哥不在那里。”韩略的声音些许拔高,黑色的风衣裹在他身上,竖起的衣领贴着下颔,显得整个人像一座沉默的雕塑,“你马上回来,我告诉你我知道的。”
“韩大哥?”许舟沉默了很久,“我哥,他到底怎么回事?”
“电话里不能多说。”韩略伸手把口袋里的烟盒拿出来,轻轻一摇,咬住一根香烟,盒子放回衣袋里,点了火,微微呼出一口气,“我不会骗你的。”
韩略挂了电话,靠着门站着,食指和中指间夹得烟,烟丝慢慢燃烧,青烟一圈一圈地向上飘,他在冬日未过的风里静站了许久,直到那根烟燃到尽头。
用脚踩灭最后一点火星,韩略裹着黑披风乘着夜色里离开。
“嘟嘟嘟——”许舟静静地看着手机,许久才道,“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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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景看着巨大的实验舱,眼神狂热而激动,他扑在玻璃器皿的表面,拿自己的手指仔细临摹着男子的轮廓,语气柔软的就像情人之间的甜言蜜语:“快醒来吧。”
“博士,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助手艾琳拿着盒饭走了进来,看着眉眼红丝的年轻博士,忍不住劝导,“这里我帮您看着,不会让他出事的。”
“滚出去——”杜景眉头皱紧,头也不回地斥道,“谁让你进来的!我说过,不准任何人进来半步。”
艾琳好心却被骂了一顿,她委屈地低下头,把饭盒放到一边的桌子上,默默退了出去。
她曾在基因研究室做了杜景十年的助手,在杜景调任到这里以后,上面特别批准让她来继续协助杜景的实验。
这里的研究者都是从病毒研究所调任过来的顶尖人物,在研究病毒这行不知道干了多少年,而他和杜景两个人分明不是这一圈子里的人,但一进来就被委以重任研究最高机密th,不知道眼红了多少人。
而杜景又是个除了研究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整天趴在实验舱内对着那个完美感染体,很多时候,艾琳觉得博士的眼神狂热得让人毛骨悚然,就像男人在看他深爱的情人。
博士,甚至不允许其他人接触感染体。
这也是让其他人愤怒,这样尊贵的资源应该共享而不是被一个人占有。
这些事,杜景全部不关心,他整个心里头都是神秘而强大的th,而艾琳却时时刻刻感到其他人异样的眼光。
博士抓了抓头发,巨大的实验舱内的男子依旧没有清醒,双目紧闭,双手放在身侧。杜景坐到椅子上,打开桌子上的饭盒。他的口味偏向中式,一荤两素,荤的是糖醋排骨,素的是土豆炒青椒和闷茄子,杜景拧开一次性筷子,呼呼扒着米饭。
按理说感染体应该在二十四小时前清醒,但许侧至今沉睡着,杜景已经一天一夜没进食了,他得吃点东西,不能让自己的身体垮下。
等感染体清醒后还有复杂更沉重的研究,他必须保持足够的体力。
杜景吃饭很快,几乎是大口大口地把米饭和菜塞进嘴里,也不咀嚼几下,糖醋小排骨烧得汤汁稠浓入骨,杜景嘴里塞了一块骨头,抽空转过去看感染体的情况。
实验舱内的液体已经从底部的通道排除,实验舱从里面被人用蛮力打开。
“恭喜你,博士。”许侧的声音幽幽地从杜景背后传来,他披了一件杜景随意扔在地上的白大褂,把赤|裸的身体藏起来。
“咳咳……”杜景被许侧悄无声息地动作吓了一跳,那块小排骨卡着喉咙口,他用力咳嗽,逼得把眼泪都挤了出来,皮包骨头的手指痉挛般抓着扶手,好不容易才把那块该死的骨头合着刚才咽下的饭菜一股脑吐了出来。
他伸手抽了两张纸巾,用力擦了擦嘴唇。
“我进入第八阶段的进化了。”许侧看着这个年过三十的男人消瘦突起的颧骨上因为剧烈的咳嗽浮出的潮红,眼神怪异到极致,“发情期。”
19、同步进化
“发情期就像是一条分水岭。”许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博士,眼神里多了一丝怜悯,他比了一个手势,“就像一个少年和一个成年男人的差距。博士,你放出了一个怪物。”
男子侧身靠过去,湿哒哒的头发披在白袍上,杜景几乎能感到空气中流通的水汽,许侧的语气轻得几乎能飘起来:“博士,你研究了这么多年,其实还没有真正了解这他妈的究竟是怎么样的鬼东西!”
杜景被那样的眼光看得几乎有些坐立不安,他梗着脖子,脸上的红潮刷得褪尽,胸口不断起伏:“你懂什么,你不过是个感染体!”他站起来,那双常年进行试验的手上浮出交错的青筋,几乎破口大骂,“我让你进化,你应该磕着头感激我,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拥有后代!”
许侧静静地看着他,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偏执疯狂,为了他那个该死的神圣的科学事业,他几乎可以不择手段。他伸手轻松地就可以捏住这个男人的脖子,看着他涨红了脸几乎喘不过气的样子:“博士,这段时期,你该明白的,我比较暴躁。”他把杜景放在桌子上,将凌乱的衬衫衣领一点一点抚平,“博士,你该乖一点。至少少说些让我不高兴的话。”
“我有一个弟弟。”许侧看着博士,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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