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合衣沐过浴般,几乎都能拧出水来,“殊白,既你以来了,那么我们现在便一起出发。”
“令辞跟我一块儿来的,我去叫他。”
“胥令辞?”搓了把手,那桃花眼如似瞬间能幻出一道光,“就是专门写酸腐段子的那个令辞吗,哎哟哟,他可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呢……”
尾随而至的步月行:“……”
房内的李祁毓沈殊白:“……”
月色昏昧,僻静的港口边,一艘三桅沙船静静停泊在黝黑的海面。
李祁毓一路黑着脸,觉得花冷琛平生再无这次的可恶和靠谱,而沈殊白则在第一个迈入最里一间的舱室后,便再无二话。倒是胥令辞竟难得的和花冷琛一见如故,不多时,便勾肩搭背的从人生理想谈到了不能见人的床上技术。
而这次随胥令辞一起跟来的自然还有莫非,时隔四年,少年的身体已然结实了不少,五官亦长开了些,虽仍旧谈不上英俊,但显然,已比初先看来要顺眼的多。
此时,他一双乌黑的的瞳仁正静静盯着海面。昏月如寂,一层淡淡的薄雾升腾起,如似隔离了尘嚣,将迷离倾泻在这一幕。无垠的水面上,沙船行进的速度很快,不时扬起一阵阵的海风吹拂在面颊边,仿也能尝到一丝属于大海的味道。
于是心不由跟着舒旷起来,虽然明明,这就该是属于肃杀的时刻。
不久前众人以自花冷琛处分得了各人任务,而此番出行,除了自己和令辞外,更有明灯暗浦作为后备接应,看来,那个人为主人,这次真是打算不惜一切代价了。
可是主人的心又是不是在那个人身上呢?他皱了皱眉,虽隐约的明白,但终究还是放弃了要理清这头绪。
“照此风速,不需两日,我们便能追上沈昀的那艘船,不过……为谨慎起见,我们还是不能跟的太紧,毕竟小衍还在他们手里,为全万一,我们还是得选个机会夜间动手。”
“果然是计么!”中间斜来一声冷哼,不需猜,都知是谁开的口。
“大徒弟,小衍就是怕你担心才不告诉你,你当我同月行在那旧宅外潜伏一日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么!再者说,那个沈昀也早了有心上人,另外……”话顿了顿,似是思忖该如何继续:“他那姓殷的心上人似乎对小衍有某种特别的情分,甚至还跟沈昀约法三章过。”
“特别的情分?!”尾音一扬,李祁毓脸色登时难看。
“似乎是表亲,”撇了撇嘴,花冷琛继续:“不论如何,这几日我们必须保证体力,待那日劫船,除了需保证行动顺利,更要神不知鬼不觉。”
“的确,不然就白白辜负小衍这番良苦用心了。”不知何时,沈殊白已然来至了隔舱,他弯着唇,面色则依旧不善,“现而今看来,沈昀同胶夏国勾结一事当成定局,小衍既有心想我们顺藤摸瓜,我们又岂能打草惊蛇?”
“殊白刚说的,也就是我的意思。届时我们先确定小衍的位置,再掉包看管之人。”说罢,他又将桃花眼弯上一弯,“最后就是看花某我的易容本事了……”
闭眼,那个名叫花冷琛的话仍回响在耳边,星夜沉寂,却是难以抚平胸膛处那声不安的鼓动。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主人,等着莫非,莫非一定会来救你。”就如你当年自黑牢中救我一样。他握紧心口,很轻的声音似只能让自己听到。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4章
夜浓,星淡。
甲板上,两个不多言的船工一路调整着船帆的角度,看那姿势,竟是熟练至极。
此时已是行船第三日。
自午间一场暴风雨过后,海面的水汽便开始混浊,与此同时变得恶劣的,便是那原本尚算得清晰开阔的视野。
熟练的船工自不会跟丢船,只是,沈昀的到底是私船,此番前往胶夏国,除了带走了苏少衍,更是押运了一大批往来的货物。
有此载重,船行速度自然难以快起来。
盲夜下,此望沈昀的货船仅不过数十丈,在方才胥令辞以一手极漂亮的袖里箭利落除掉几个看顾的守卫后,花冷琛早已准备好的绳索,便顺利套上了甲板前的铁制将军柱。
腕上试了试力,在确保结实无误后,谁想下一刻绳索已被人劈手夺过,于是三步作两步的越过云车,再一倾身,犹如一只纵翼的黑色蝙蝠。
竟又是被李祁毓抢了个先吗?好笑。
沈殊白冷冷勾了唇,再次检查了眼胸前挂着的奇异银坠,半小指的长度,外形看极似一枚细长的海螺,而胥令辞则称之为「银喇」。
并不需要过多的技巧,吹响时的幽亮细韧声音便能穿透水密隔舱,而那声音交杂在忽劲的海风中,却并不显出分明,这是他们用以联络的利器。虽然胥令辞耸耸肩表示这还是个半成品,但据昨日和花冷琛的一番捣鼓,虽最终仍旧对环境要求严苛,但还是决定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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