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泽虽然只待了短短两日,却给萧家上下带来了无尽的生气和欢笑。分别之时,李氏不禁有些伤感,泪眼婆娑,钰哥儿更是哭着拉着孟云泽的衣袍不肯放。孟云泽狠了狠心,他弯腰抱着钰哥儿亲了亲,终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萧家。
孟云泽和萧靖北沿着小巷走了一会儿,离别在即,两人心情都有些低落,步伐也很缓慢。刚刚走到南北大街上,却见萧靖娴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喘着气道:“四哥……方才守城门的……士兵来家里找你,说是有急事,要……你去城门上一趟。”
萧靖北一愣,想到自己的确有几日未去城门,他毕竟是责任感极强之人,此时担心城门上有事情,便有些心急。他看着孟云泽,犹豫了下,还是道:“云泽,你先去防守府,我随后就来。”说罢急急去了城门。
萧靖北走后,孟云泽见萧靖娴低着头站着不动,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有些心知肚明。他看向萧靖娴,面上似笑非笑,眼中却是一片清明,懒洋洋地说:“说吧,靖娴妹妹。特意将你的傻四哥支走,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萧靖娴涨红着脸,半垂着头,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她挣扎了半天,终于放下所有自尊,大着胆子抬头看着孟云泽,一双大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芒,“云泽哥哥,你带我回京城吧。”
孟云泽愣了下,转瞬又笑道:“那你说说我要如何带你回京呢?拐带女子可是要问罪的。”
“云泽哥哥,我……我是自愿的……我愿意跟随你。”萧靖娴低下头,有些扭捏地低声说。她心中忐忑不安,女子的矜持固然重要,但重回京城富贵生活的诱惑就在眼前,孟云泽又是知根知底、品貌均佳、前途无量的侯门贵公子,比张家堡里的那些贫穷粗俗的汉子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她一定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哦,那你要怎么个跟随法?你也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肯定是不可能嫁与我为妻。若为奴为婢的话,岂不是又太委屈了你。”
这两日,萧靖娴一有机会就往孟云泽身边凑,一个劲儿地问着京城里的人和事。他不禁有些叹息这小姑娘为何这么长时间都不能接受现实,还沉浸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想到她毕竟是萧靖北的妹妹,孟云泽便干脆将话讲的残忍透彻,以绝她的幻想。
“我……愿意跟随你,伺候你,哪怕……哪怕不能做正妻我也愿意……”
孟云泽再镇定,听完此话也不禁睁圆了眼睛。他忍不住为萧靖北有这样一个大胆无知的妹妹感到头痛。他沉下脸,冷冷道:“你愿意,可是我不愿意。我孟云泽只会有妻,却不会有妾。”
他见萧靖娴苍白着脸愣在那里,眼泪夺眶而出,嘴唇颤抖个不停,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想到她从侯门贵小姐沦落到低贱的军户,也确实可怜,又想到她毕竟是好友之妹,便放柔了声音劝道:“靖娴妹妹,你我都是庶出身份,也深知做人妾室,这一生都抬不起头来,连带着子女都低人一等。你们家虽然现在条件十分艰苦,但相信以你四哥的能力,一定可以很快改善,你只管安下心来,以后自然可以寻一良人。京城现在对你们来说仍是是非之地,岂可贸贸然回去?”
萧靖娴见孟云泽语气柔和,以为还有挽转机会,便抬眼望着他,眼中充满了期盼,“那以后有机会了,你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
孟云泽一愣,忍不住冷下脸来,“你也曾是侯门贵女,还是长公主的血脉,岂可自轻自贱。这两日来,我见你们家除了你之外,萧四哥、你母亲、姨娘,连钰哥儿都能够正视现实,接受这里的生活,只有你,始终念念不忘京城。这里虽然是边境,但也有着大把的好儿郎,你以后若有中意之人,堂堂正正的嫁给他为正妻,总比在京城做见不得人的人下人要好。靖娴,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孟云泽冲萧靖娴拱了拱手,“靖娴妹妹,告辞了!”说罢,头也不回的迈开大步离去,留下萧靖娴愣愣站在那儿,良久,才掩面痛哭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在大年三十的这一晚,更新一章“祝福”,也献上对各位亲爱的们最诚挚的祝福:祝各位在新的一年里:全家喜气洋洋,扬眉吐气,洋洋得意,羊年发洋财!!
☆、萧靖北的迎亲(上)
“哎哎哎,出去出去,你们这群小捣蛋鬼,出去玩去。”许安慧穿着一件簇新的银红色袄裙,梳着高高的发髻,发髻上还插了金钗银簪,打扮得很是隆重。她面带喜意,连推带抱的将齐哥儿、大妞妞和荀哥儿等一众大大小小的孩子们推出了房门口。又笑着对荀哥儿道:“荀哥儿你是小大人了,就领着这帮小家伙们在院子里玩,别到处乱跑。你姐夫他们的迎亲队伍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你们可千万记得关门,别让他们轻易地进来了。”说罢,又掩嘴笑了笑,转身进了芸娘的厢房。
厢房里,芸娘已经穿戴整齐,她挺直了腰背端坐在炕上,身旁围了叽叽喳喳说笑的十几个女子。芸娘穿上了大红的嫁衣,虽然没有凤冠霞帔,但她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盘成高高的发髻,插上了几支金饰。正中间插着萧家聘礼中送的一直凤口衔珠金钗,展翅欲飞的金凤凰口中衔着一串红宝石吊坠,落在芸娘光洁的额头,分外雍容华贵。最精美俏丽的要数钱夫人送的那两支金累丝镶宝石蝴蝶簪了,两只蝴蝶并排着簪在发髻上,纤薄的翅膀随动作微微颤动,好似在发间翩翩起舞。除了几只金簪,发髻上还簪了一朵精美的红色绒花,取“荣华富贵”之意,显得既端庄又喜气。
房间里或坐或站地陪在一旁的几个女子,除了许安慧之外,还有钱夫人派来的秋杏等几个丫鬟。钱夫人虽然没有前来,但是将她身边最会装扮的几个丫鬟派过来帮忙。此外,还有芸娘在女子战兵队中结识的几个好友和相熟邻近人家的几个女孩。此刻,十来个女子正在叽叽喳喳的聊着天,十分热闹。
刚才,许安慧和秋杏等丫鬟围着芸娘忙碌了半天,许安慧作为儿女双全的全福人,亲自为她绞面开脸。秋杏他们则帮着描眉涂脂,将芸娘的一张小脸涂抹得红红白白,平时清丽的面容顿时变得分外艳丽,又将她一头秀发全部盘起,梳成了精致的发髻,插上了精致的发饰,最后才为她穿上嫁衣。
宋芸娘面色绯红,不知是脸上过浓的胭脂还是内心的紧张所致,她坐在炕上,只觉得心跳地厉害。许安慧和秋杏等一帮小姐妹们正笑嘻嘻地聊着天,可是芸娘却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藏在宽大袖子下的一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尽管正值数九寒天,可是她只觉得浑身燥热,后背、手心都是汗。
昨日,作为“全福人”的许安慧和张家堡另一个同样儿女双全的“全福人”一起去萧家为新房铺床。回来后,许安慧笑嘻嘻地告诉芸娘,那萧家很是大方。新房里连一件旧的家具都没有,全是重新置办,连炕都是拆了重新搭建,新房里也布置得干净整洁。看来,李氏他们的确是花了血本,很费了一些银两和精力装修新房、筹备婚事。
李氏他们搬去新家时,芸娘曾经去过一次,当时既忙乱又仓促,所以也没有仔细打量过他们的新家。后来,遵守着宋思年婚前不能见面的嘱咐,芸娘更是一次也没有去过。昨晚听许安慧说得夸张,芸娘心生好奇和向往之余,又有些埋怨萧靖北太过于铺张浪费。
她知道,这次王防守虽然奖励了萧靖北一些银两,可也不能随意花费。前些日子萧家送来了聘礼和聘金,除了丰厚的各色聘礼,聘金居然也给了五十两银子,这在张家堡普通军户家里,可是前所未有的大手笔。
当时,宋芸娘本想用十两采买嫁妆,二十两留下作为私房钱,剩下的二十两留给宋思年。可是宋思年说什么也不肯接受,还激动得老泪纵横,一个劲儿地说自己没有用,他都没有为女儿备下丰盛的嫁妆,哪能要女儿的钱。他又不是卖女儿,怎可收女儿的聘金。
芸娘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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