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眼底满是忧心忡忡。宛郁大军过后,他偷偷放飞了一只驯养的鹞子。
印暄率五千紫衣卫昼行夜息,六日之后,便进入雾州地界,离怀朔军镇也不过再两三日路程。
暮色降临,人马正要安营扎寨,却见一小股流民从怀朔方向逃来,拖家带口,惊慌失措。没过几刻钟,又来了一股边逃边哭的百姓,之后竟是络绎不绝。
印暄示意花霖前去问个究竟,片刻后花霖脸色大变地回禀:“前几日,宛郁大军突袭雾州,边军抵挡不住,二十四军堡被歼灭大半,眼见怀朔镇要保不住,百姓们纷纷向南逃难!”
这下印暄也变了脸色,道:“为何只有边军抵抗?肃王的镇北军呢?”
“听说就在前几日,肃王突然集合镇北军六万人马,急匆匆赶赴震州,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微臣算算时间,半途当与我们迎面碰上的,莫非……他们走了大路!与我们擦肩而过了!”
“肃王擅离职守,导致敌军入侵,但如今不是问责的时候。”印暄脸色凝重,对身边几名指挥使与郎将道,“唯今之计,只有兵分两路。花霖,你率一组精干校尉立即原路返回,去追镇北军,他们人多辎重多,你们日夜兼程,或许能追上。其余人马随我直奔怀朔,收拢剩余边军,无论如何一定要守住!”
指挥使鱼从峻当即抗旨:“万万使不得!敌军大兵压境,关防已被突破,怀朔军镇随时会沦陷。皇上身边只有几千人马,此刻逆流而上,如何确保圣驾平安?这么做太危险了!不如先行撤回震州,再想办法。”
印暄道:“此刻不迎难而上,便意味着放弃整个雾州,拱手让于敌国!雾州与震州并肩为北疆门户,两州不失边陲方能安稳,雾州若失,震州唇亡齿寒!”
鱼从峻唯恐圣驾有失,也顾不得尊卑了,脸红脖子粗地强谏:“无论如何,不能置皇上于险境!不去只是失一州,去了也不一定能力挽狂澜,反倒陷天子于水火之中!皇上当以国器为重,以天下为重,请速速回驾!”
印暄面寒如铁,一掌拍在树干上,震落满树积雪,“今日放手失一州,明日就将失天下!朕正是以天下为重,才不敢贪生怕死!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若能守住震雾两州,至少保我大颢百年盛世基业——朕能再活百岁否?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
众人无可奈何,只得纷纷上马,按照皇帝的部署,一厢分出十几人小队去追镇北军,一厢五千精骑披星戴月,急行赶赴怀朔军镇。
印暄率军日夜兼程,只花了不到一昼夜时间,在翌日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怀朔。所幸敌军一路烧杀抢掠,尚未开始攻打怀朔,剩余的一万多边军便驻守在此。领军的叫陆逢春,也算是个有经验的老将,一面垫土泼水加固城墙,一面派人一路往南,向各个军镇卫所救援。
听到圣驾领五千人马入城的消息,陆逢春于焦急万分中更是五雷轰顶,心道:这下完了!皇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守住了怀朔,也难逃死罪!
印暄见到他,第一句话便是:“怀朔必须守住,否则朕得与你一同谢罪于天下!”
事到如今,陆逢春也只得破釜沉舟,先请皇帝往誓师台上一站,说几句煽动人心的号召。御驾亲征,倒很是激发了败军的士气,加之听闻镇北军已在回援的途中,更是心神大定,人人发誓死守孤城,定要等到援兵到来。
大战在即,皇帝没有另寻条件好的寓邸,就住在军营主帐内,与几名将领开过会后,翻看起肃王留下的地图和军事文书。
肃王与历王同年,正值而立,比皇帝大了八岁。印暄对他的最后印象,还停留在七年前,他离京前往藩地时,出城门后于夕阳下的转身一瞥。
那年庆王印忱刚登基,改年号为“景成”,印暄十五岁,与这个整天舞枪弄棒、年龄又大他许多的嫡亲大哥关系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只是礼尚往来。
数月之后,印忱排除万难,立次子印暄为储君,又封长子印晖为肃王,命他即刻离京,藩守北疆雾州,彻底绝了朝中“立长党”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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