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并不讨厌阮仕谦,甚至爱着他。不只是曾经爱过,现在也依然爱着。
阮仕谦是我在这世界上第一个亲人。
当阮正声用轻蔑的语气说我是路边的孤女,当阮诗婷蛮横骄纵抢走乔南,当乔南以抱歉的眼神递给我分手费,是阮仕谦,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站出来,用明媚的微笑抚慰了我心中的伤,他拥抱我,怀里很温暖,轻柔的语调告诉我可以喊他哥哥。
哥哥,从此我有了世间血脉相连的第一个亲人。
虽然男朋友没有了,可是我有哥哥的疼爱。被人欺负了他会不动声色地帮我教训回来,经常给我买各种各样的礼物,即使我打扮得再笨拙丑陋,他也会微笑着称赞我是最可爱
的妹妹。即使我没有男朋友,阮仕谦也会骄傲地挽住我向世人宣传我是他的公主。大家看我的眼神不是再是同情嘲笑可怜,而是妒忌。曾经我觉得遇到阮仕谦是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阮仕谦对我的爱并无虚假,可是他的爱和我的爱本不是一回事。
所以后来他禁锢我,在床上侵犯我的时候,我才会那么绝望。
乔南背叛我,我可以选择把他当路人。可是阮仕谦的背叛却是以爱为名,我不知道怎样看待他。
他对我的爱还在,只是已经变质。他越是说爱我,我越是害怕逃避。这与厌恶不同,而是恐惧心中唯一的温暖回忆被破坏殆尽。
阮仕谦是赐给我世间最大幸福的人,同时也是残忍摧毁这份幸福的人。
“呆呆的在想什么?”阮仕谦俯*来看我的脸,笑了笑,柔软有力的十指牵起我的手,手心微热。“时间还早,陪我逛街吧,附近似乎有很多有趣的商店。”
“嗯。”我闷闷应了他一声,任凭他牵着走,反正也反抗不了。
结果他随手就把我带进了路边的品店。
我很了解阮仕谦,他有着上流社会的一切奢侈习惯,进名牌商店,买高档香水或者领带珠宝,而这种低龄廉价的小店永远不可能出现在他的关注名单上。
这或许是阮仕谦的另一个把戏,他向来擅长漫不经心地给人致命一击。
我兴致缺缺地跟在阮仕谦身后,等着他把店内巡视一圈,好奇心得到满足以后能够停止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折腾。
但他却偏偏是真的想买东西。沉思流连好久,指着架子上挂着的一排手机链问我:“哪个比较好?”
“啊,嗯?”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手机链,哪个比较好呢?”阮仕谦微笑着耐心又问了一次。
“哦,你要买手机链?那个就不错,挺适合你。”我随手敷衍地指了一个,其实自己也没看清楚是什么样子。
“那个不行。”阮仕谦说:“只有一个,我要买的是一对。”
真是有钱人毛病多,别说他要买一对,就是把整个店都买下来都没问题。选那么久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那就买这对吧。”我再次随手指了一对星星挂饰:“这个也挺好的。”
“那就买这对了。”阮仕谦笑得愉快:“麻烦你去付钱。”
……我就知道会这样。
正文 42.揭穿身份
正文 42.揭穿身份 总算离开了那个与我年龄格格不入的品店,阮仕谦拆开包装将其中一个星星挂饰递给我,微笑说:“送给你。”
我没好气回答:“真是谢谢你啊。”用我付钱的东西拿来送给我,真会打细算。
阮仕谦这才注意到我的敷衍,探过头来问:“你不喜欢这个挂饰吗?”
我阳怪气地嘲讽:“比起这种东西,送珠宝才符合你的身份和品位吧。”况且过去十多年阮仕谦送女人的一直都是价值的珠宝钻石,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送十元两条的挂饰给我。
阮仕谦淡笑:“我还以为你这样务实的女人都视金钱如粪土,礼物越便宜反倒越喜欢。”
我真真不能理解。“你从谁听来的那种荒谬结论?”
阮仕谦微微低下头,细碎的发在额前落下一片影,声音很轻。“很多年前,清安曾送过一条手机挂饰给我。没过几天我就弄丢了,清安虽然没说,可是看得出来她很失落。”
我微微震了一下:“是吗?”有那种事情吗?我不记得了。
阮仕谦微笑中有着少有的温和。“那时候她还是个学生,喜欢各种廉价小饰品,常常一买就是一大堆,放不下了就塞给我。可是我没有重视,事到如今我才恍然发现,她送给
我的东西全都没有保存下来,我能借以凭吊她的物件一样也没有……也许人真的要等到是去以后才知道后悔。”
我也低下头,声音苦涩。“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已经说了很多遍,我是风琳,不是阮清安。”
“清安并不是不爱我。”阮仕谦盯着我的眼睛:“她只是介怀于我们的血缘关系。而如今你是风琳,你和我之间的屏障已经没有了,你还在害怕什么,还在逃避什么?”
我大声重重地喊道:“你看清楚,我不是阮清安,我是风琳!”
“你是。”阮仕谦忽然笑得恶劣,漆黑的眼瞳深邃直视我。“你就是清安。就算你换了面貌,你也骗不了我。”
我惊惶无比,只觉得面前的男人像个恶魔。
仓皇中无力地辩白:“阮清安已经死了,你亲眼看到的下葬……”
阮仕谦满不在意:“那又怎样?你的灵魂在这里,尽管用的是另外一个人的身体。”
“灵魂?”我强扯出难看的笑容:“你在说什么呢,你被今天的电影影响了吧,还真相信有转世附身这回事?”
阮仕谦摇摇头,“在今天以前,在霍家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清安。”
我连连退步,拼命摇头:“我不是……”
他叹了口气,缓和的语气带了怜悯:“别再挣扎了,清安,你再怎么否认也是没有用的。”
他是认真的。
我看得出来,阮仕谦不是意气用事,也不是拿话吓唬我。他很冷静,毫无犹豫地认定了我的身份。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认定这么匪夷所思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事情?
“我不是清安,我是风琳。”我稍稍镇定些,决定否定到底。反正他没有证据,逞口舌之快又能如何?“可能我说不过你,但事实就是如此,不可能改变。”
“你说的对,不管承认与否都没法改变事实,所以我也没打算让你承认。”阮仕谦笑得温和,表情倒是很愉悦。“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不管你是风琳还是清安,你都是属于
我的,没有人可以夺走。否则……”
他轻轻低头,凑到我耳边,语气轻柔。“你,还有把你夺走的那个人,都会付出代价。”
我退后一步,惊慌得差点绊倒,被阮仕谦扶住,微笑道:“你这个毛毛躁躁的子倒是总也不改。”
我狠狠咬住下唇,害怕得完全忘记了反击的勇气。无论多勇敢的人都有致命的天敌,在阮仕谦面前我从来都是任其宰割只会发抖。
阮仕谦笑着拍拍我的头。“别害怕,这一次我不会逼你,我给你时间慢慢考虑。”
顿了顿又说:“霍嘉声是不是还在纠缠你?你拒绝掉他吧。”
正文 43.惊涛骇浪
正文 43.惊涛骇浪 我忽然笑了起来,想必面色惨白。“你和霍嘉声有什么区别?”
“有。”阮仕谦漫不经心地回答:“你拒绝他,至多纠缠烦困。拒绝我,我会把你毁掉。”
我低下头,彼此都没有再说话,冰凉的空气凝结着沉默。
回程的计程车上,我望着车窗外的夜景。黄昏只是一瞬,暗蓝的夜色迫不及待地笼罩大地。星星点点的灯光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将城市照得璀璨缤纷。
“你已经把我毁掉了。”难以压抑的沉默中,我听见自己宛如呼吸般的声音。
旁边阮仕谦轻轻笑起来。他的声音很温柔,笑容很温柔,*过我的手指也是微热的温柔。“不,还没有。你现在不过是摔倒了喊疼,只是在撒娇罢了,你还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放过我。”我说。
阮仕谦微笑着摇摇头:“只有我一个人在地狱里是不公平的,就算你不愿意,我也要把你拉下来,我要让你感受到和我一样的痛苦和煎熬。”
我闭上眼睛,拒绝说话,拒绝听见。
究竟我和阮仕谦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明明什么错也没有。我们既不仇视,也不憎恨。我与他只是彼此爱慕而已,为什么爱……也会成为凌迟伤害的工具呢?
回到霍家,首先迎接我们的是霍嘉声沉怒的包公脸。
他就静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表情,不说话,光凭气压就让屋子里的温度下降几个百分点。
一走进门,霍嘉声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来:“终于舍得回来了?”
阮仕谦好似没有听出霍嘉声语气中的冷嘲热讽,微笑回答道:“是呀,今天玩得很尽兴,我和风琳都很开心。”
“阮少爷真是有好兴致,既然这么开心,何不再多玩会。”霍嘉声扬高了音调,语气加深了杀伤力。“阮少爷是客人,无论去哪去多久我都无权干涉。但风琳是霍家的保姆,
拿霍家的薪水就该对的起自己的工作,玩乐一天现在才回是不是太过于怠工了?”
果然开始秋后算账。我往楼上房间走去:“对不起,我这就开始工作。”
步子没迈出去,阮仕谦将我一拉,仍是笑得无害。“霍少爷过于言重,今日出门是霍老太太首肯给风琳一天假,哪里算旷工。”
霍嘉声冷笑连连:“虽说我妈是霍家的主人,付薪水的可是我。”
阮仕谦依旧好脾气:“倘若霍少爷实在看不惯,大可以解雇她。我钦慕风琳已久,真乃佳人固执,怎样也不肯抛弃旧主来投奔我。”
听他二人唇枪舌战,我的耳朵真是受罪。室内气氛又连连下降,我站在风暴中心连连打冷战。于是再次将阮仕谦一甩,边上楼边说:“我去看依依。”
拐至二楼,恰巧看到令我惊骇的一幕。阮诗婷掐着依依柔弱的喉咙抵在二楼栏杆上,小小的身体有一半在栏杆之外,摇摇欲坠。
正文 44.丑闻秘辛
正文 44.丑闻秘辛 “你在做什么?!”我听见自己愤怒又惊惶的声音,身体比思想先行,我一个箭步扑上去拽住阮诗婷,想把依依从岌岌可危的二楼扶手上救下来。
“你滚开,不关你的事!”阮诗婷不知道哪里的大力气一把用力将我推撞到墙上,继续摁着依依往栏杆下面推,大有不置死地不罢休的意思。
不只如此,掐着喉咙的手指骨铮铮指节都都暴出,依依被掐得喘不过气,面色涨红不停地咳嗽,看见我,摇摇晃晃伸出一只手来想要喊我,却勉强只能发出破碎沙哑的音符。
“放开依依!”我又冲了上去,这次阮诗婷没能再轻易把我推开,我和她扭打在一起,她不知道打了什么激素,一边扯开我还能一边死拽着依依。
旁边的黑猫也跃了过来,不偏不倚一爪刮破了阮诗婷的鼻子。
“啊,我的脸!”阮诗婷双手捂脸尖声惨叫:“该死的猫!”
她的手一松,依依摔落在地上呛得喘气咳嗽,我趁机将阮诗婷推开,抱住依依查看情况。只见稚嫩的脖子上留下了五个异常鲜明的手指印,触目惊心。
“咩咩……”依依卧倒在我怀里瑟瑟发抖,含着眼泪依然发不出完整的音符。
“发生了什么事情?”楼下霍嘉声和阮仕谦听到动静也聚了过来,上楼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我惊魂未定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满面通红咳着眼泪的依依,还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是真的。
“究竟发生什么事?依依怎么了?”霍嘉声快步走到我身边蹲下查看,看到脖子上的红印,凌厉的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
阮仕谦过去将阮诗婷扶起,阮诗婷还捂着脸,一双眼睛怨毒地追过来,恨声大叫:“霍嘉声,你还维护那个孽种干什么!那本不是你的孩子!”
霍嘉声深皱着眉头没有说话,阮仕谦倒是仿若什么都没发生,按阮诗婷的肩膀要把她拉走。语气仍是舒缓得不可思议,好像在安抚任的情人。“诗婷,你累了,回房休息一下吧。”
“我神好的很!”阮诗婷毫不领情,一挥手就阮仕谦打开,上前一步指着依依大叫道:“那本不是霍家的孩子,那是阮清安跟乔南生的孽种!”
正巧这时乔南和其他听到动静的人一齐赶了过来,刚上楼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即使乔南这样真正好脾气的儒雅之人当即也沉下了脸色:“诗婷,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依依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
“你还装蒜!”阮诗婷此刻的表情真像极了琼瑶小说下的女主角,被爱人背叛之后留下愤怒又痛苦的眼泪,狂大发想拖着爱的人和恨的人一起下地狱。“我正奇怪你为什么
那么快同意我收养这个孽种,原来她本就是你和阮清安私通生下的!你要和我离婚,是不也是因为忘不了那个女人?!”
“你误会了,我虽然和清安相爱过,但干净得就像白纸。”虽然生气,乔南语气倒还算平静。“的确我忘不了清安也是事实,但要和你离婚的原因是受不了你的神经质还有无理取闹。”
正文 45.琼瑶现场
正文 45.琼瑶现场
乔南的话无异于又是一个炸弹,令在场之人无一不尴尬。
阮诗婷扑了过来抓住乔南的双臂愤怒哭喊道:“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神经质怎么无理取闹?”
乔南任其抓着乱晃,面无表情。“你无论何时都神经质加无理取闹。”
阮诗婷又哭:“你才神经质你才无理取闹。”
乔南皱眉:“你可不可以别再神经质无理取闹?”
肃杀的气氛就这样被闹剧冲淡,阮诗婷与乔南依然还在重复那句无意义的对白,真真成了琼瑶案发现场。
阮仕谦走过来:“你们的问题等回到阮家再处理,现在我们在霍家做客,别让人看笑话。”
乔南却不走,简单平白地宣布道:“不用回家了,我现在立刻就要离婚。”
阮诗婷又是愤怒又是悲伤,大喊:“乔南,你真要为了一个已经死掉的女人抛弃我”
乔南皱着眉:“我说了这事和清安没关系。我和你结婚只是为了事业和前途,你当初不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拿这个条件逼我和你结婚?”
阮诗婷怒极,眼中利光闪闪:“好、好一个为了事业前途。你要是敢和我离婚,我就立刻让爸爸毁了你的事业!”
面对这样的威胁,乔南依然无动于衷:“让你失望了,我的事业不在香港,且已经发展成型,阮家想动我恐怕很难。”
这句话显然说的极为不客气,真是一点也不给阮家面子。
阮正声早已在旁围观,之前任凭两人怎样胡闹都一语不发,此刻也沉下了脸色很不愉快。“乔南,我阮某人的基的确是在香港,可你若想知道我能不能动摇你的事业,我不
介意让你见识一下。”
乔南沉默了一秒,语气也些微沉凝,但却不是因为怕了阮正声的威胁。
“爸爸……我还喊你这一声爸爸,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清安。清安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像别人一样能有一个爱护自己的父亲。”
阮正声怔了一怔,望着乔南的目光有所动摇。
乔南继续说道:“我这辈子最亏欠的人就是清安。来霍家之前就已经决定和诗婷离婚,之所以拖到现在就是为了见清安最后一面,以及照顾她的小孩。现在我想做的事情已经
做完了,没必要拖下去了。我一定要和诗婷离婚,无论你怎么惩罚我都行,我不能再对不起清安。”
阮正声动容,缓和了语气变得犹豫:“但清安已经死了,你和诗婷难道不能忘记过去开始新生?”
“爸爸。”乔南平静地看着阮正声:“如果你曾有一丝当清安是女儿,就请不要说这种话。清安是死了,不代表我们可以继续心安理得地背叛她。”
阮正声沉默了,连同眼中的光芒一起黯淡。
但阮诗婷却没有完,一反先前的狂躁胡闹,此刻默然站立,明眸含泪,亭亭玉立如同画中静秀女子,望着乔南的目光充满了自怜的哀伤,并且连语气都变成了的充满诗意的文艺腔。“乔南,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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