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壹向有两个出入口,正门和後门,策子的寝室离後门进,她喜欢穿过後门,虽然後门那里堆了许多蔬菜瓜果,做菜残余的污水湿得水泥地面略湿。
淩晨三四点的厨房里吃宵夜的人也挺多的,屋子里气氛热热闹闹的。策子在长身体,监狱里的夥食和环境都比大山里舒适得多,她吃得好了整个人气色也极佳身子骨养得略为丰腴却肌肉结实。
买了肉夹馍大口啃着从後门出来时,眼角无意外瞄到了距离後门三百米的暗处两个高大的身影,和男人的声音。
这是女犯食堂,这个点了除了值班的狱警是不可能有男犯人出没的。
策子并无好奇心,只是听得其中壹道声音略为耳熟:“你、你怎敢——”
压抑的低喘混合着痛苦的悲呜声。
策子移动了脚步,走了过去。
然後她看到了壹个男犯被刺杀在地躺在水泥地上。
策子站在原处,那个行凶者隐藏在路灯看不到的黑暗里,见到她,身形略慌乱的同时又楞了几下,可能是犹豫着杀人灭口,又可能是认出了她而不敢有所行动。
这壹切不过五秒时间,最後行凶者弃策子於不顾而兀自逃离了。
那男犯人捂着渗血不断的腰侧,伸长了手臂探向策子的方向,策子看清了他的长相,是古老。脸上略带疑惑时,古老嘶哑着声音叫道:“策子……你……”
“我会帮你叫警卫。”策子转身。
古老声音略有临死前的尖锐:“我死了,他们会指控是你害死的!”
策子顿住,回头。“我没杀你。”她离他很远。
古老却是指向他腰侧:“你的牙刷去哪了!”
策子的双眸壹凝,快步走过去,蹲在古老身侧,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插在古老肚中的是壹支牙刷!牙刷头别人看不出是谁的,但她可以确定是她的!
策子脸色刷地壹白,瞪向古老。
古老叹息道:“明天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会直接认定你是凶手……”
策子力持镇定,但仍免不了声音壹丝颤抖:“我和你没仇……”
“你的生父马龙和我们老大有仇……”古老咳了几声,肚子被刺穿血水不断渗出,“tmd!老子瞎了狗眼替他们卖命这麽多年,没想到他们居然选择牺牲掉我——”
“是谁要杀你?!”年轻的姑娘已经极快镇定下来,虽然面色苍白,双眼却是瞪得极大:“我不会碰你!没有我的指纹这支牙刷也不能肯定就是我的!”
“你还算心细啊……可是为什麽早不杀我晚不杀我就挑在你来的时候呢……”策子意识到不妙时,正准备起身,却听得壹声尖叫:“杀人啦——警官这里有人杀人啦——”
显然这个并不算太隐密的地方已经被其他人撞见了!
策子红着眼,眼中充满愤怒,此刻只是瞪着古老:“那你临到死也要帮你的老大来对付我?!”
古老呵呵壹笑:却眼中阴鸷与仇恨。“我对付不了盘统,这辈子真是跟错了人——”
策子敏感地抓住了那个陌生的名字:“盘统就是你的老大?!他是谁?!”
“他是杀你生父马龙的凶手!你可以把他供出来,但我相信只要你敢说出来,下壹个死的壹定是你!申屠权护不了你壹辈子,就算这里是他的地盘,你仍然有可能被各种意外杀死——咳咳——”
“你要我怎麽做?!”年轻的女孩越是在慌乱之时越是惊人的镇定。
她不算太聪明但足够用的大脑已经清晰地明白古老的死,她的牙刷,这壹切已经在表明她已经被那个盘统的男人发现了——
那个人正在对她下手!
“你想要保命,就千万不要把密码说出来——千万——”古老临死前,双手死死抓住女孩的双臂:“就算是申屠权,也不能说——说出来了,你就死了——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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