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博的电话只是一个插曲，苏珊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刚才大动肝火之后陡然安静下来，困意又来了，为了工作的事苏珊每天都要早起，晚间还要做各种各样纷繁的梦，醒来之后却又什么都记不住，睡眠质量其实很差。快要入冬的天气，挤在沙发这样狭小的地方是很暖和的，更何况身上还盖着一个，就算没什么脂肪，保暖是无容置疑的，天时地利人和，黑暗的环境催化了苏珊入眠的速度。至于秦语在说什么，苏珊完全听不进去，这种感觉就像高中时，空气稀薄的教室里，老师偏偏像奔腾的长江水一样给你灌输知识，半梦半醒之间，苏珊只知道秦语在平淡地说着什么，也就本能地应着。
秦语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工作里面烦心的事情，把苏珊当成垃圾桶倾诉一下，一开始也没注意，说到后来才惊觉，敢情苏珊成了QQ离开状态了。
“苏苏，你知道我刚才究竟写了什么吗？”
“嗯。”
“苏苏，你爱我吗？”
“嗯。”
“那苏苏，你爱赵博吗？”
“嗯。”
“……”秦语总算明白了有力都使不上是什么感受。现在的苏珊是百毒不侵的，秦语玩心大起，“苏苏，你是猪吗？”
“嗯。”
秦语捡起地上的手机，解了手机锁，把光线远远地打在苏珊脸上，继续哄骗着，“苏苏，你会永远对我这么好吗？”
“嗯。”
手机的背景灯几秒钟就熄灭了，秦语的目光久久停住在苏珊脸上，好像不用光，她也可以清楚地看见苏珊的样子，一个很会狐假虎威的柔软的女子，贪财，会虚伪，也懂得奉承，许许多多细微的缺点，统统都被苏珊对她的好而掩盖了，仿佛连这些秦语曾经厌恶的性格都可爱起来，苏珊贪财，爱占小便宜，但从不取不义之财，每次闹着要她请客，之后勒紧腰带都会请回来。苏珊说，我不希望我们的友谊建立在金钱上，那些利益追求不是我要的。苏珊会经常奉承她，但从不丢失自己的原则，也会对她发火冷战。苏珊说，也许在我们成为朋友前，你是我的摇钱树，可现在既然是朋友，我们就要站在平等的位置上。
突然就觉得很幸福，赵博在热恋时所做的那些浪漫的事居然都比不上秦语费心博取的苏珊的笑容。秦语想到那年的圣皮埃尔大教堂，牧师面前完成任务般说“我愿意”的那个女人，五彩的回忆一闪，变成午后端着咖啡靠在她肩膀的苏珊的脸，还有苏珊说的那句“我爱你，不是因为你的样子，而是和你在一起时的我的样子”。
秦语茫然地摸着自己的脸，事情似乎有点超出她控制的范围了。不是因为你的样子，而是和你在一起时的我的样子。当喜怒哀乐都围绕一个人的时候，究竟是不是好事？
手里的手机剧烈地震动起来，是秦说的电话，秦语尽量放轻动作从苏珊身上起来，顺手把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才走到阳台上去接秦说的电话。
“小语，你在哪呢？”
“在朋友这里，有什么事吗？”
“没啊，哥哥就想请你吃饭……你和赵博的事情，我知道了。”
秦语有些不悦，赵博到底是说了，秦说可能知道秦语的脾气，赶忙补充，“其实他也不是自愿跟我说的，刚才他约我喝酒，他这会喝多了我才从他断断续续的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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