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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一百零一话...
空气里漂浮着灰尘的味道,阳光刺破尘埃,蜿蜒着照在秦语脸上,秦语尝试着睁开眼睛,乙醚的药效让她的头到现在还是昏昏沉沉的,衣服还完好无损,尽管沾了不少泥土,也让秦语松了口气,来人不是为了劫色,只要是求财,一切都好说。秦语动了动身体,胳膊酸得很,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她被反绑在一张木质靠椅上,四周堆满了桌椅,侧面的墙上还有挂着一块黑板,白色的粉笔字,最简单的汉语拼音,显然是个教室,秦语在尽可能的范围内转动着脖子,确定了她现在是被关在某废弃学校的教室里。
苏珊喜欢看香港警匪片,秦语偶尔也会陪苏珊看两眼,眨眼她成了被绑架的女主角,视线范围内秦语没有发现一个人,绑她的人还真是放心,连看守都没有,秦语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反而忧心苏珊的下落,苏珊的手机在绑匪的手里,那么苏珊人呢?仅仅是手机偷了还是也被绑来了?如果也被绑架,那么那绑匪把苏珊关在了哪里?
教室里“干净”得很,除了灰尘和桌椅,根本没有小刀,玻璃,铁片这些利器,秦语想自救,看来有难度,门口的走廊响起沉重的脚步声,是男式皮靴,每一下都踩在秦语心头上,秦语咬紧牙齿,手脚冰凉,□在空气的手腕贴在椅子唯一的一截铁管上,血液都要结冰了,牙龈因为咬得死紧变得酸痛,丝毫不敢松懈,只要松开一点,她的牙关一定会打颤。她对于对手一无所知,而恐惧正是源于一无所知。
距离秦语失踪已经过去十二个小时,秦家上下人心惶惶,秦奉先险些进医院,现在躺在房间被保姆和两个儿媳妇照顾着,本就迟暮的老人更是苍老了不少,除了那双还算有神的眸子,整个人没有几分生气,秦言垂着头站在秦奉先床前,一言不发。
“你们几个先出去,让言言喂我吃药。”秦奉先偏头让开保姆送到嘴边的水杯,望向秦言。秦言等人都走了,才坐到秦奉先身边继续保姆的工作却依然没有说话的意思,秦奉先咳嗽了两声,“我听说,你找了杨威。”
“是,这种事,青岚帮出面比警察来得有效。”警察会抱着道貌岸然的幌子,就算有赵博在出力,找人的成效也太微乎其微了,这个时候,黑道的消息不知道比警察灵了多少倍,秦言在知道秦语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联系杨威,出动所有青岚帮可以动用的人力,寻找秦语的下落。
“这个时候,你还不承认……”
“爷爷!”秦言打断秦奉先的话,“我找威叔叔不代表我对你妥协,这是两码事,而且现在秦语的安危都还没有确认,我要不要青岚帮,对您来说就那么重要么?”
“小语的事,让我想了很多,我这个老头子也没几天好活了,只想看你们几个小辈平平安安的,以后你喜欢谁,想跟谁在一起,我都不会再过问。”
“爷爷……”秦言抬起头,秦奉先干瘦的身体在厚厚的棉被里更显得瘦小,她不喜欢这样的老爷子,以前那个爱跟她作对的老头虽然讨厌,至少是生气勃勃的,随时可以搬出长辈的架子训她。
“青岚帮我还是想交给你,无论如何,你爸爸为它付出不少心血,我不求它在你手里变得多强大,只求你给它一个出路,是洗白了还是解散了,都看你。”
“我……”
“我累了。”秦奉先翻了个身,把瘦骨嶙峋的背留给秦言,“你出去吧,有小语的消息随时告诉我。”
秦言弯腰替秦奉先拉高被子盖好,多年前失去父母的无助感又涌现出来,原来,她并非对秦奉先没有感情,只是被叛逆的心情掩盖了。
苏珊抱着膝盖坐在绿化带边,仰头看那扇黑漆漆的窗户,它似乎从未亮起。祁锦年陪了她一整天,刚刚累得不行睡着了,苏珊才能偷偷溜出来,这是秦语的另一个家,和赵博的家,苏珊讨厌这个地方,却走到了这里,草丛里有类似蛐蛐的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像一曲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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