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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轮到鄢楼愣了一瞬，接着发出了低低的轻笑，他应该是被陈微扬的话语和表现给逗乐了。自顾自的笑完后还不忘安慰着尴尬的陈微扬：“医生，你怎么能这么可爱?”他在他唇间私语道：“我真的，好喜欢你。”

之后，在鄢楼回病房很久一段时间里，陈微扬都有点脸红发烫。其实鄢楼的性格他是很清楚的，那个人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常常让陈微扬感到很不好意思。

可是陈微扬并不排斥男人，这是他和鄢楼都知道的事情。

他喜欢男人。

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揉了揉，陈微扬尽量快速的想从刚才那场完败的调`情中恢复过来。他的视线没什么目的的晃过房间，然后停在了那一尊圣像前。

慈悲模样拯救世人的圣像不动声色的和陈微扬对峙，空气安静，静到陈微扬差点出现错觉以为房中真的多了一个人。

他抓着胸前的十字架项链，表情慢慢染上了一点难过，蹙眉道：“如果真有神明……如果天主真的存在，那么请告诉我，我看到的所有一切，都是真实的吗?我又该怎么做?”

陈微扬并没有宗教信仰，佩戴这条链子也只是因为他们的院长女士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再加上这间疗养院的一切，为此周边都弥漫着仿若教徒般的氛围。

所以，这不过是陈微扬养成的一种下意识的动作。

入夜，陈微扬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站在房间的外面，然后抬起手敲响了门。

“赵医生?”陈微扬说道：“你在吗?姚院长找你。”

几次过后无任何回应，这让陈微扬确定房里没人，他转身想走，但就在这时，有轻轻的撞击声从门后传了过来。

砰……砰，砰……

“赵医生?”陈微扬又试着唤了唤对方。他推了一下门，发现门有些松动，接着便用了点力气。

很快，门吱呀作响的半开了条缝，不过陈微扬再也推不动了，因为这扇门从里面挂上了一条锁链。

还在诧异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时候，门缝里一双眼睛已经毫无征兆的直直对上了他。

“啊!”陈微扬没有防备，发出了短促的惊叫。他本能的后退半步，终于看清了门后的那个人。

准确来说，那不算“正常人”，对方从脸到脖子都是腐烂的伤痕，其中还夹杂着脓血的水泡，一只眼睛瞳色很浅，像是瞎了一般。就在陈微扬震惊的时候，那个“人”突然对他伸出了手，那是一只被截肢了没有手掌的手。

陈微扬惊恐的捂住嘴，他退着退着，直到后背靠到了冰冷的东西，猛地转头发现原来是墙壁。他再也忍受不了恐惧，朝着楼梯夺路而逃。

除了逃跑，他心中只剩一个念头：疗养院……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

梦到这里，陈微扬一身冷汗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