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吗?
还是她母亲在惩罚她呢?
经雅弯着唇笑了一下,用大拇指按上去食指的那道伤口,狠狠地搓了一搓,将伤口处的血迹搓散,仿佛感觉不到疼一般。
没关系,惩罚也好,报应也罢,都没关系,反正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况且重活一世,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亲情于她,只是最后的锦上添花。
经雅向后一靠,靠去了椅背上,仰着头看向房梁,手上却是在摸着左腕上的镯子,将心中关于经夫人的事情快快收拾了放去一边,沉到最底下。
现下京中的局势已经算是稳了,但大长公主若是要上位,却还远不是时候。
不止是在暗中的实力,从明面上而言,大长公主还需要更多的功绩,到那时上位,才是真正的民心所向。
她要扶着大长公主坐上去那个位置。
不是谋|逆篡位,而是名正言顺。
她的明主,不容有瑕。
而那些大长公主受限于身份所不能做的事情,便就全部都由她去替大长公主完成。
她只当自己是一柄剑,大长公主肯紧握着她,她便替大长公主披荆斩棘。
大长公主所指何处,她便当劈斩向何处。
……
三日后,六月二十五,宁远侯才终于赶到了郁州。
经雅得到消息后,便立刻吩咐了人去请经文岱回来,她自己则是先过去了在门口那儿迎候着。
宁远侯与经夫人是亲姐弟,且他只比经夫人小五岁,故而感情一向很好。
云溪城内,三四匹马成行疾速驰过盛夏午后蒸腾着暑气的街道,街上行人纷纷避之----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马上的人穿的是一身孝衣,故而即便是不怕被马给误伤了,也都避讳着,生怕沾了几分不吉利。
就这样惊了几街的路人,最后这几匹马才终于在经宅前停了下来。
到了地方后,在最前的也是穿着一身重孝的那壮年男子,便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身手极是凌厉。
经雅迎上去,叫道:“舅舅。”
宁远侯一身风尘仆仆,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乍一看上去倒是有几分骇人,他大步走到经雅面前,问道:“我姐姐呢?”
经雅顿住脚步,抿了下唇,垂着眼,回道:“舅舅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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