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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廷手上提了早餐，她把东西放在颜又蘅桌上，才转眼看着谢琦秋道：“颜家这么多年来就接济了你这么个东西么?”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刻薄得不得了，盯着谢琦秋像盯着什么蛇蝎一般。

“你不信，大可以回去问问路老太。”颜又蘅才懒得管她信不信，拉着郜廷在自己旁边坐了下来，把早餐分给她。

郜廷特意买的千层饼和牛奶，温热舒服。

颜又蘅咬了一口，忍不住微眯起了眼，侧头看向谢琦秋，“还不去捡来么?”

谢琦秋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差点咬碎了一口牙。

她当然没有资格跟颜又蘅一样上帝都的名校，她成绩不够，身份也不够。说实话如果没有颜家的接济，她和路老太根本不可能在帝都生活下去，她念了所帝都边缘的学校，这所学校里基本上都是外来务工人员子女。

学校不是没有好学生，但大部分都是早早的接触了繁华世界没迷得花了眼的人，他们中很大一部分都属于不努力还爱做梦的那一类人。

谢琦秋不能再做关于权贵的梦，又不甘心于当一个平凡普通的人，这样她就只能特立独行的去当一个别人眼中的异类。

她享受别人的惧怕，觉得那样获得的满足感远远要多过她做一个乖巧听话的学生。路老太管不了她，但并不代表谢琦秋就不懂事到要连累外婆的地步。

谢琦秋长得不丑，堕落起来，更多的男孩子拥护着喜欢她。

但是面对着颜又蘅，她所有的骄傲都不值得再拿出来摆在她面前。

无论是哪一点，她都比不上颜又蘅。

就像此刻，她除了咬着牙去把书捡回来别无他法。

路老太身体近几年也不行了，如果真的没了颜家的资助，谢琦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谢琦秋白着脸色去把她刚才亲手扔出去的书捡了回来，这种感觉就像吐出去的唾沫再咽下去，恶心反胃又只能忍着。

“擦干净。”颜又蘅瞥过一眼来，吩咐道。

...

颜又蘅跟郜廷是一个考场的，考试开始后，满教室都是笔落在纸上的刷刷声。

郜廷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比赛，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她偷偷抬起头来向着颜又蘅的方向看去。

颜又蘅坐在她的斜前方，虽然只留给她一个背影，但郜廷看着就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安定。

阿蘅那么优秀，她也要做一个配得上她的人才对。

这样想着郜廷就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她笑了会儿，才又埋下头去继续写。

这个题目的难度和平日里学生们正常练习的难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但刚好跟郜廷做的颜又蘅选的题目是一个难度的，所以她做起来虽然慢了些，但也并不棘手。

一套题，郜廷只能做百分之八十左右，再往后就做不出来了。

她检查完毕后，咬着笔头开始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