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珠看着窗外两人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样子,又望了望同在花园中等候的悦兮,心头不禁笼上了一层阴云,悦兮与薛策,瑶月与薛领,这两对不知将来究竟前路如何。
二人叙话完毕便由薛领觐见,薛领原本要说什么,但看见已身怀六甲很有些显怀的沈珍珠,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从袖中拿出了一只玉匣递给了她。沈珍珠抽开玉匣,里面竟是那只周思齐曾送与她作及笄之礼的犀角发簪,自他成婚之日起她便不曾再戴过,发簪下有一封信,沈珍珠小心地打开,原来写的正是曹植的《白马篇》:“……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沈珍珠念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无颜面对薛领。
薛领却反安慰她道:“此匣是由陈姑娘从漠城带到京城的,父亲有母亲照料,一切安好,只是每每想到你便借酒消愁,扼腕叹息。”
“将军,将军他想必不能原谅我。”
“不,父亲非但没有说过你一句不好的话,反而自责不已,常言自己为了家国未能对你信守誓言。”
“不,请将军万勿自责!将军为家为国戍守一方,身系万民生死,少小离家,如今更是忍辱尽忠,无论是论大义还是论重情将军都没有有负任何人,我能与将军夫妻一场,于我已是无尚的荣耀与幸运,未能与将军相守,这是我的遗憾,将军何过之有?”沈珍珠话毕即掩面痛哭。
薛领见她这副模样只好上前抱住她的肩膀说道:“说你是病西施你还真是个病西施,我爹又没怪过你?你都母仪天下了还惦记他也不枉他老人家对你一片深情了,你就别哭啦,再哭可就苦了我这未出世的弟弟了。你说我娘那种女人多好,活的明明白白的,啥事也都看得开,哪像你们这种女人,整天想东想西,时不时还哭哭啼啼,使小性子不理人,烦死人了。”
沈珍珠听见他这话立即止住了哭,趁机问道:“你说的谁?恐怕不是我吧?”
“就是你,不然还能有谁……”
沈珍珠一看他遮遮掩掩的样子心下顿时明朗的很,本着睚眦必报的目的说道:“也是,哭哭啼啼使小性子的女人确实不可爱,我看我那瑶月妹妹也是个这样的人,这样吧,我明日便请陛下给她寻个亲事嫁出去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欸!你怎么能这样呢?!”
沈珍珠见薛领急了,便更加装作不知情地说道:“我哪样了?我是她二姐,我给自己家妹妹寻亲事有什么不对了?何况,她也老大不小了,再不嫁人可就成老姑娘了,世人也要说我不孝不悌了。”
“你!那你打算寻个什么样的人?”
“既然是皇后的妹妹,那怎么也要嫁个我兄长那样出类拔萃的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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