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上只有一家客栈,颇具规模,大家纷纷涌入,黄蓉见柳三娘二人进了客栈,也跟了进去,她拣了一张较小的桌子坐下,行了半日,腹中不免有些飢饿,若在平日,早叫些珍稀菜餚美美享用,此刻却不敢太引人注目,只是随便叫了些茶水点心,乾果蜜饯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路人不断进入客栈,不出片刻两层楼皆已坐满,人们行了半日,大多飢饿疲惫,不断催促店家,待到酒菜上桌,便开始大吃大喝,一时间店内异常喧哗吵闹.「妈的,撒泡尿的功夫就没座位了,老子今天真是晦气透顶咳」
一个大汉边咳边骂,大刺刺地坐在了黄蓉对面的座位上,「兄,就在你这里将就一下了。」
黄蓉抬头一看,正是方才和她搭讪的那汉子,虽不情愿,却也不愿和他争执,只得僵硬地点了点头.大汉要了五个馒头,两斤牛肉,一壶酒,吃得不亦乐乎,黄蓉见他风捲残云,转眼间便吃了一半,不由心中暗笑,他这食量倒是和靖哥差不多,不过比起破虏来就差远了,想到郭破虏,她不由心中惆怅,暗自歎了口气。
「兄,看你也是条汉子,如何学娘们一般歎气」
大汉见黄蓉食物简单,便把酒肉推倒了她面前,道:「你我有缘,哥哥请你喝酒吃肉。」。
黄蓉一惊,不想刚才触动心事,竟然不自觉流露出了女子姿态,幸好他似乎并没有怀疑,连忙粗着嗓子应道:「兄台好意小心领了,只是小没有胃口,兄台自己吃便是。」
说着便把酒肉推了去。
「嘿,肉可以不吃,这酒却不能不喝,给哥哥个面子。」
大汉倒了一盅酒送到黄蓉面前。
「小不会饮酒。」
黄蓉推却道。
「行走江湖,如何能缺得了酒,喝了这一杯,便算学会了,若是你想交哥哥这个朋友,便将这杯酒喝了。」
大汉劝道。
看着他大刺刺的样子,倒显得自己高攀了,黄蓉心中暗笑,论年纪这粗俗汉子恐怕还不及她的大女婿耶律齐,竟然自称哥哥,但转念一想,她不也是自称小吗只觉荒诞有趣,面具下俏美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笑意。
见这汉子目光真挚,黄蓉颇有些好感,不禁想到当年她初次离开桃花岛,扮作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叫花,偶遇靖哥,不想靖哥非但不嫌弃她,还请她喝酒吃肉,送她钱财马匹,想到此处,一股温暖如涓
¨
涓细流淌过心间.「好,那小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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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入口清冽香醇,没想到在此等偏僻之地竟能饮到如此好酒,不由暗讚一声。
一杯酒下腹,黄蓉不禁鼻子有些发酸,那日与靖哥相识,转眼间已过了几十个寒暑,当年那个天真俏丽的蓉儿已经养育了几个儿女,身材也变得如杨贵妃般丰满圆润,再也扮不那个伶俐的小叫花了,想到此处,不禁感慨岁月蹉跎。
「真他娘痛快,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大汉说着也饮了一杯。
黄蓉暗暗思,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极少有人隻身在外,她一路上形单影隻,便是装扮得再常,也难免引人注意,若是和此人结伴,倒是省了许多麻烦,正想间,大汉满上两杯酒,道:「哥哥姓尤,单名一个平字,排行第八,道上都叫我尤八,兄你应该听过吧。」
黄蓉暗笑,她哪裡会识得这些江湖走卒,便道:「小不是江湖中人,尤八哥在江湖上应该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吧」
尤八道:「名声倒不是很大,不过提起我」浑江龙「尤八,黑白两道的朋友都会给些薄面。」
黄蓉此刻有心结交,便故作惊喜,欠身道:「原来哥哥便是大名鼎鼎的」溷江龙「,小虽不是江湖中人,却也常常拜听哥哥的大名,今后还要多多仰仗哥哥了。」
「咳好说好说.」尤八面露得色,显然颇为受用,大有相见恨晚之意,问道:「还不知兄如何称呼,此次下扬州有何贵干」
黄蓉道:「小姓黄,族里排行第九,哥哥便叫我黄九好了。」
她眼睛一眨,又道:「小此次去扬州探亲.」「哈哈,黄九,刚好做我尤八的兄,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哪。」
尤八笑道。
「哥哥此行定是去做什麽大买卖了」
黄蓉心思缜密,既然有心与此人结伴,自然想探明他的来路。
尤八一脸坏笑,压低声音道:「不瞒兄,哥哥此去扬州,是去找相好的。」
黄蓉见他笑容猥亵,心中顿时明瞭,扬州自古乃烟花之地,风月之场,常有好色之徒慕名而至,这尤八看似粗豪,不想竟也同他们是一丘之貉,她心中不喜,硬着头皮道:「原来如此,不知哥哥看上的是那座楼里的姑娘。」
尤八嘿嘿一笑,故作神秘道:「兄这就有所不知了,哥哥的相好不是青楼里的婊子,而是良家女子。」
黄蓉奇道:「哦,既然不是青楼女子,哥哥何不将她娶家中,朝夕相对,以解相思之苦,又何必如此长途奔波呢」
尤八笑道:「只怕她们的夫君不答应。」
黄蓉道:「此话怎讲」
尤八低声道:「兄是真不知还是装煳涂,自古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我若将她们娶到家便失了滋味,嘿嘿。」
黄蓉闻言恍然大悟,顿时俏面发烫,这尤八定是与那些不守妇道的女子通姦,她对这种事向来鄙夷,再不屑与他多说,只「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尤八却神采飞扬,继续道:「兄是第一次去扬州」
黄蓉勉强点点头,尤八又道:「嘿嘿,扬州可是个花花世界,到时哥哥带你去青楼开开眼界。」
他见黄蓉低头不语,便道:「莫非兄不喜欢去那烟花之地」
他一拍桌子,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既然我们这麽投缘,哥哥便将相好的让与兄一两个也不打紧.」他声音宏亮,引得旁人纷纷侧目,黄蓉心中一紧,忙道:「小不是这个意思,此事容后再议,小忽觉腹中飢饿,我们先吃些东西吧。」
心中却暗笑,没想到这莽夫倒颇为「慷慨」。
「也好。」
尤八随即将店伙呼来,点了些像样的菜餚,有人做东,黄蓉自然求之不得,她连日来都不曾吃得可口,也不客气,便细细品嚐。
尤八高谈阔论,吐沫横飞,说的都是些他行走江湖的「行侠仗义」之事,开始黄蓉还有些相信,当说到他在襄阳郭府和北侠郭靖称兄道,黄蓉女侠给他沏茶倒水,她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遂知他所说十有八九是信口开河,不过吃人的嘴短,黄蓉还是极力附和。
黄蓉探听之下,得知他先前是一个走水路的镖师,后来洗手不干,在末陵做起了木材生意,閒暇之时便到扬州花问柳,说到他的风流韵事,尤八更是滔滔不绝,得意之处忍不住手舞足蹈。
黄蓉见他相貌才情无一可取之处,却将自己说成潘安宋玉一般,心中暗笑,加之有了先前的印象,自然不信,听得烦了,便忍不住道:「那麽多良家妇人,如何便轻易与你相好了。」
尤八笑道:「兄有所不知,扬州的男子大多被青楼女子淘空了身子,到家中自然精力不济,所以扬州的府院深处多是独守空房的怀春怨妇,哥哥便是鑽了这个空子,嘿嘿。」
黄蓉道:「失节事大,哥哥恐怕不易得手吧。」
尤八低声道:「这个自然,不过只要哥哥耍些手段,倒也不是什麽难事。」
黄蓉道:「哦不知哥哥能否赐教一二」
「嘿嘿,动心了吧。」
尤八盯着黄蓉笑道,「做我们这个勾当,一定要胆子大,能豁得出去。」
黄蓉听他说得煞有介事,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麽药,于是笑道:「小唯独不缺胆子。」
尤八道:「那便容易了,你要先瞭解那些怨妇的心思,她们多是虎狼之年,名节对她们固然重要,可是闺房的寂寞也同样难熬。」
黄蓉心中一凛,只觉这话听来刺耳之极,这些年郭靖军务繁忙,清心寡慾,经常冷落了她,有时独处,她便禁不住会春心荡漾,那种得不到满足的滋味她体会甚深,不禁俏面羞红.尤八缓了一缓,继续道:「若是在她们慾火焚身之际,出现一个男子,既能让她们高潮迭起,又不必担忧名节被毁,她们如何会不投怀送抱呢。」
黄蓉闻言窘迫异常,在襄阳城内,人们向来都把她看作高贵贤淑的女菩萨一般,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如此粗俗露骨之言,不禁心中微愠,但转念一想,她此时乔装打扮,尤八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便恼不起来,反觉颇为自然。
尤八见黄蓉若有所思,便伸手拍了拍黄蓉的肩膀,道:「兄,只要你能让她们相信,你可以保全她们的名节,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黄蓉心中一动,此话听似荒唐,仔细揣摩之下却完全乎情理,她过去在寂寞难忍之时,也曾想过若是能凭空变出一名男子,与她交欢后便消失无影,神鬼不知,她恐怕真的会把贞节抛诸脑后。
事后她常常自责,只觉对不住靖哥,但此事只有她一人知道,虽然有悖常伦,却也不是什麽大逆不道之事,此时听尤八提起,便如她的心思被人揭穿一般,脸上火烫烫的。
那日在海上她春心荡漾,险些被那色胆包天的船夫姦污,若非她及时醒悟,恐怕当时便失身给那船夫了,想到此处,黄蓉冷汗涔涔,不禁对眼前之人刮目相看,暗忖这些好色之徒真是绞尽脑汁,让人防不胜防,自己尚且如此,常的女子如何能够抵抗。
黄蓉不禁对他的话信了几分,她平日惩奸除恶,但这种男女私通之事都是你情我愿,虽然鄙夷,她却是从来不管的,如今听尤八说来,里面竟有很多门道,不禁勾起了她的好奇之心,暗忖正好借此良机探听究竟。
想到此处,黄蓉抚掌道:「哥哥所言极是,小佩服。」
「哥哥的绝招都教你了,能领会多少便看兄的悟性了。」
尤八环顾左右,压低声音道:「扬州西郊的胡府便是一个下手的好去处,那胡员外年老力衰,三月前却纳了一房小妾,本来哥哥想出手的,如今就便宜兄你了。」
黄蓉假意喜道:「小先谢过哥哥。」
随即眉头紧蹙,为难道:「只是那高牆大院如何进得去」
尤八笑道:「一年前哥哥看上了刘府的三夫人,不出半月便上了她的床,兄想不想听听」
黄蓉闻言芳心狂跳,平日她所关心的,除了军机大事,便是江湖公义,倒是常妇人最爱閒话的市井男女之事听得少了,此刻听尤八说起,只觉颇为新奇,内心隐隐期待,便道:「哥哥休要卖关子,小当然想听。」
尤八哈哈一笑,低声道:「哥哥多方打听,得知刘府正缺一个花匠,便扮作花匠,贿赂了刘府的管家,顺利溷入刘府,不出三日,便摸清了三夫人的起居之所。」
黄蓉暗道这尤八颇有些心机,便道:「哥哥端的花了不少心思。」
尤八道:「不花心思,如何能得到甜头,这三夫人看似端庄贤淑,可是有天晚上,我潜到她的窗下,居然窥到了她在洗澡时自摸,这也难怪,那刘员外常年不在家,她自然是寂寞难耐了。」
黄蓉闻言芳心一颤,不禁替那位妇人羞赧,暗怪她粗心大意,这种私密之事居然会被人偷窥到,自己做这种事情之前都会想到此处俏面通红,暗自庆倖戴了人皮面具,不然让她如何见人。
但转念一想,她此时扮作一个贪花好色的黄脸汉子,说及此事应该极为自然,否则便容易露出破绽,随即收起了羞却之情,恢复了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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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机会便来了,那一日三夫人来花园散步,我装作不知,赤着膀子躺在籐椅上。」
尤八顿了一顿,笑道:「说起来不怕兄笑话,哥哥我还故意露出了半边屁股,嘿嘿。」
黄蓉想像他当时的样子,不禁莞尔,道:「后来呢,她可有什麽反应」
尤八笑道:「嘿嘿,我故意慌忙穿起衣服,向她赔罪,她见我老实,便问了我几
句,我说我是外地人,无牵无挂,在扬州也没有亲戚朋友,那时她便记住我了。」
黄蓉道:「这便成了麽」
尤八道:「当然不会这麽容易,这次只是试探她,消除她的戒心。」
他嘬了口酒,继续道:「直到我去刘府的第十一日,当晚二更天时,我又来到了她的窗下,见她房内有些光亮,居然还听到些动静,我便捅开了一层窗纸向内看,你猜如何」
听他讲得生动,黄蓉不由自应道:「哥哥请讲.」尤八道:「我的天,只见她赤裸裸地躺在桌子上,一双白生生的大腿大大分开,手中拿着一根黄瓜不停往阴户里戳弄,嘴里还软酥酥地叫着,看得我口水都流了出来。」
黄蓉闻言气血上涌,她自慰时都是用手指,从没想过要借助黄瓜,那妇人竟然有此妙招,定是舒服之极想到此处,她俏面发烫,喉咙乾渴,不禁饮了杯酒,伴着酒的清冽,一股热流从丹田上涌,竟觉胸前有些微微发涨.尤八又道:「我先试探着推门,竟发现门没上锁,我再也忍受不住,先将自己的衣服脱个精光,随后便闯了进去。」
黄蓉听得入神,半真半假道:「哥哥好大的胆子,她可从了吗」
尤八得意道:「开始她还想反抗呼喊,但看到是我,又见我赤着身子,身子便软了下来,我告诉她我是如何仰慕她,只想一尝夙愿,事后决不纠缠她,她便由得我了。」
黄蓉不由颤声道:「当真」
尤八道:「哥哥还会骗你不成你不知道这妇人有多风骚,当时我也等不及了,还在桌子上便肏了她,谁知刚一插进去,她便浑身颤抖,骚水一下子就喷了出来,爽得哥哥当时就射了一次。」
黄蓉闻言娇躯一颤,只觉浑身发热,胸前湿漉漉的,心知自己听得动了情,奶水不自觉溢了出来,不禁暗呼糟糕,于是将双臂支在桌上,护住胸前。
尤八继续道:「哥哥又把她抱上床,一直干到天亮,这骚货像发情的母狼一般,折腾得我精疲力尽.」黄蓉深吸一口气,儘量平复情绪,附和道:「哥哥好手段。」
尤八神秘一笑道:「哥哥和你说的只是皮毛,来日方长,哥哥慢慢再传授你一些床上功夫。」
「床上功夫」
黄蓉好奇道,昔日欧阳克调戏她时,便口口生生说些他床上功夫有多好之类的疯话,每次听到她都会面红耳赤,当时还道这只是他的戏谑之言,从没想过竟然真的有这门功夫,至少她是没有领教过想到此处,俏面又是一红.尤八道:「正是,也就是御女之术,对付常女子,不用也罢,不过只要哥哥施展出来,纵然是那位天下最有名的女子,也定会变得风骚淫荡,乖乖臣服在哥哥胯下。」
黄蓉闻言心中一动,问道:「天下最有名的女子哥哥说的可是当朝皇后吗」
尤八道:「皇后固然有名,终究还会有人不识,我说的这名奇女子,却是名动天下,无人不晓。」
黄蓉追问道:「哦天下还有这等女子,还请哥哥明示。」
尤八缓缓道:「其实兄也应该想得到,她便是东邪黄药师的掌上明珠,北侠郭靖的结髮爱妻,天下第一大帮的前帮,江湖中公认的女中诸葛黄蓉黄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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